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39节
作者:朝柒      更新:2025-10-27 13:44      字数:3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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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越是被滴落在脸上的冰水激醒的。
  山洞内暗无天日,寒冷如冰窟,数不清的冰棱高悬于洞顶,尖端锋锐,散发着彻骨的森森寒意。
  燕越艰难地爬起,身上的血和衣服黏在了一起,强行撕开只会扯开伤口。
  这个山洞对燕越来说并不陌生,这里是惩罚狼族罪人的地方,罪人每踏出一步,洞顶的冰棱便会落下穿透罪人的脊骨,同时山洞还被布下了剑阵,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是没有人能从这里逃离,但逃出去的人无一例外还没走多远便死于失血过多。
  燕越才走了几步,身上便多了好几道血窟,冰棱穿透血肉,却又被温热的体温渐渐融化,只余如荼的血花绽放在布满寒霜的冷石上。
  他呼吸粗重,扶着石壁短暂休憩,忽然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向洞口望去。
  燕临不知何时来到了洞口,他的目光冰冷,高高在上,令他无比作呕。
  两人遥遥相望,无声对峙,一时间无人率先开口。
  最终,燕临打破了沉默,他的言语平静淡然,好似不过是来看望自己的弟弟,顺便和他闲聊几句:“你不必担心赴不了约。”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燕越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他会代替自己与沈惊春成亲。
  燕越再也维持不了冷静的假象,他喉咙间发出威吓的低吼,双眸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你做梦!惊春不会和你成亲!”
  “呵。”燕临嗤笑出声,他神情阴冷,带着一切尽在掌控中的高傲,“你该不会以为沈惊春能认出我不是你吧?”
  “你什么意思!”燕越冰冷地直视他,尽管他做出一副不信的神情,但他绷紧的下颌还是暴露了紧张的情绪,他的舌抵住上颚的舌,舔舐到鲜血的铁锈味。
  他的目光犀利地打量着燕临,陡然间视线停留在燕临的喉结处,那里有一抹并不鲜明的红色。
  即便并不鲜明,燕越还是一眼看出了那是吻痕,是沈惊春留下的痕迹。
  “啊,居然留了痕迹吗?”燕临像是才留意到暧昧的红痕,脸上的讶异表情十分刻意虚假,他微微一笑,落在燕越眼中极其刺眼,冰冷的目光像是把利剑直插向燕越,“我昨夜明明和她说了,不要留痕迹,被你看见真是不好意思。”
  “你怎么敢!”燕越双眼猩红,利齿被他磨得咯吱作响,一滴泪将坠未坠地蓄在眼眶,“她是我的!”
  “不过是短暂在一起过罢了。”燕临话语无情,他嘲讽地一扯唇角,将最残酷的事实撕开给他看,“你还不知道吧,这不是我第一次和她成亲。”
  “早在她历劫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认识,并且和她成亲了。”在看到燕越崩溃地咬住了下唇,抑制流泪的欲、望时,燕临难以克制露出畅快的笑容,“还有,你和她每一次欢愉,我都能感受到,因为我和你之间有通感的联系。”
  他无数次怨恨通感,无数次怨恨燕越,但如今看来他们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燕越的腿因为疼痛和寒冷没了知觉,他伏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下落滴在寒霜上,他像是与外界隔绝,再感受不到其他,就只是不停喃喃自语,声音破碎:“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燕临遥遥看着伏在地上不住颤抖的燕越,他只觉畅快,一直以来的屈辱和怨恨总算得到宣泄,燕越终于也和他当初一样,品尝到相同痛苦的滋味。
  这才公平,明明是双生子,凭什么只自己一人这么痛苦!
  燕临转身离去,在离开前他侧过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压垮了燕越:“真是可惜,你不能来看我和惊春的婚礼,那可是非常盛大的。”
  “去死!”压抑痛苦的咆哮声从山洞传出,然而燕临已经走远,根本听不见他无力的怒吼。
  沈惊春醒来时,燕临并不在房中,但桌上留下了他的字条。
  “母亲不喜欢我们不守规矩,我先离开了,昨晚我很开心,相信今夜我们会更愉快。”
  真是只贪心的狗狗,尝了一次就想再尝一次。
  作为一个好主人,她当然不会迁就狗狗养成坏习惯。
  房门被打开了,侍女们鱼贯而入,各司其职,妆娘精细地为她画上妆,婢女恭顺地捧着鲜亮华丽的婚服等待梳妆完毕。
  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沈惊春心不在焉地想,系统应该已经将剑送到山洞了。
  沈惊春唇角微微翘起,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浅笑了下,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41章
  按照狼族的传统,婚礼是在黄昏开始,并且在婚礼开始前新郎与新娘不可以见面。
  狼族的父母会在婚礼前来与儿女进行最后一次谈话,象征着儿女正式脱离父母,成立自己的家。
  因为沈惊春不是黑玄城的人,所以由狼后代替沈惊春的父母与她谈话。
  沈惊春等待的时间稍长,狼后应当是先与燕临谈话了。
  等沈惊春再见到狼后,意外地发现她面色疲惫,看上去并不如她初见沈惊春时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
  她坐在沈惊春对面沉默了很久,就在沈惊春以为她不会开口时,狼后终于说话了。
  狼后叹了口气,眉眼间全是忧虑,初见时的亲昵一扫而空:“真不知道让你和他结婚是不是对的。”
  狼后的话很有意思,她的话里没有明确说“他”的名字,沈惊春若有所思地想,或许她已经知道了新郎不是燕越。
  “怎么会是不对的呢?我和燕越是相爱的呀。”沈惊春露出天真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用言语试探她,“对了,燕临也会来吧,他是燕越的哥哥,我不想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因为我而破裂。”
  果然,此话一出,狼后的表情有微妙的僵住,她眼神飘忽了下,安慰沈惊春的话有些敷衍:“燕临他......病还没完全好,你不用在意。”
  “好吧。”沈惊春遗憾地点了点头。
  她们又随便聊了两句,狼后便借口离开了。
  沈惊春敛起了温和的笑,她觉得这狼后真是有意思,明明都说狼后最偏爱燕越,可当发现燕临取代燕越要娶沈惊春,她又没有加以阻拦。
  恐怕是觉得自己一直愧对燕临,想用这种方式补偿?反正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也没了挽救的办法。
  这倒是便宜了沈惊春,她原本还担心狼后会发现新郎换人阻止呢。
  沈惊春倏地抬起头,一只麻雀扑棱棱从窗户飞了进来,接着落在了她的肩膀。
  “你按照我说的做了吗?”沈惊春问系统。
  系统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她:“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不仅要我送剑,还不让我送剑被燕越发现。”
  宿主的要求奇奇怪怪的,可惜现在剧情发展和自己预料的完全南辕北辙,宿主又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它也只好按照宿主的要求做了。
  “这你就别管了。”沈惊春神秘一笑,“对了,现在心魔进度有多少了?”
  系统扒拉开任务面板:“70。”
  沈惊春有些惊讶,明明之前还才50,但她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估计是燕临跑到他面前冷嘲热讽了。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做好,现在该戏子上台了。
  恰好,门外传来婢女恭顺的声音:“新娘,婚礼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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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狼族成婚的传统和沈惊春印象中的有很大不同,凡人成婚新娘坐彩车,新郎则亲领仪仗队,但狼族成婚却是新郎新娘一同坐在彩车上。
  沈惊春的视线被红盖头掩去大半,她行走缓慢,扶着婢女小心翼翼上了车。
  沈惊春手上拿着一把红木制的团扇,扇上绣着一对惟妙惟肖的戏水鸳鸯,新娘进入彩车时要用团扇挑开帷裳。
  沈惊春用团扇挑开帷裳后踏入车厢,还未落座,彩车便突然被人抬起。
  彩车摇晃,婚服又繁重,沈惊春惯性向前倾倒,瞬间扑了燕临满怀。
  头顶传来燕临低沉的笑声,他没有取笑沈惊春,而是帮她撩起拖地的裙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别急,我帮你。”
  沈惊春正坐在燕临的身边,车厢狭窄,红艳的婚服彼此紧密贴几乎相融,仿佛是一个整体。
  沈惊春原以为方才只是个意外,但之后的一段路彩车始终剧烈摇晃着,时而向□□斜,时而向□□倒。
  每次彩车摇晃时,沈惊春都会听到外面的男男女女发出好事的笑声。
  “这是我们的传统。”燕临解释,“新人共坐马车,送亲的人会在路途中摇晃彩车,意寓夫妻共渡颠簸。”
  说话间,彩车又开始了摇晃。
  这次摇晃的幅度必之前还要大,沈惊春的手掌死死抵着右侧车壁,但燕临因为惯性向沈惊春倾倒,关键时刻他的双手撑在车壁,阻止了撞到沈惊春。
  沈惊春因为有红盖头的遮挡,所以看不清燕临的表情,她只知道燕临离自己很近。
  燕临的双手刚好撑在沈惊春脑袋两侧,因为惯性,燕临身子前倾,离沈惊春的红盖头不过一指的距离。
  沈惊春的红盖头是纱制的,燕临能模糊地看到沈惊春眼睫在颤动,他目光逐渐炙热,车厢内温度似乎也在攀升。
  燕临的目光不禁下移,落在红纱之下的唇,有时触不到或看不清的才最诱人。
  沈惊春对一切毫无所觉,她只是敏锐地察觉到暧昧的氛围。
  沈惊春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她甫一张唇,温热强势的气息就向自己袭来。
  燕临的唇贴在红纱上,隔着一层红纱的吻却显得更加欲、色,他撑在车壁上的双手腾出一只,捏着她的下巴,仅仅是一个感受不到实质的吻就已经将他点燃了,喉结滚动,连呼吸变得急促。
  燕临的手从她的下巴离开,然而他并未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缓慢下移。
  猝不及防地,彩车突然回正。
  “唔!”燕临没料到彩车突然动作,他身子猛然倒回原位,手臂撞在车壁上,牙齿磕到了唇瓣,鲜血蔓延开来,给红润的唇添了份血红。
  车外的黎墨似是料到车内发生的一切,他光明正大笑着,还揶揄了几句燕临:“新郎官下车吧,等到了婚房再啃嘴巴也不迟啊。”
  沈惊春也轻笑了声,燕临面色平静,耳根却都红了,他羞恼地斥道:“闭嘴!”
  彩车停稳,燕临先下了车,转身扶着沈惊春的手。
  鞭炮骤然在两侧炸开,吵闹的声音吓了下车的沈惊春一跳。
  燕临忍着笑,他鲜少看见沈惊春受惊,只觉得因为鞭炮惊吓的沈惊春新鲜又可爱。
  “新娘跨火盆!”
  随着高呼,沈惊春在燕临的搀扶下跨过了火盆。
  狼族也没有拜天地之说,他们一拜拜的是红曜日,他们认为是红曜日这个圣物保佑了全族。
  高堂之上摆放着一个东西,红布盖住了它,但依旧能看见它周身若有若无的橘红色光芒。
  “一拜红曜日!”
  高呼声一响,红布便被人撤下,可惜因为头上盖着红盖头,沈惊春不能看清它的长相。
  燕临的头压得极低,沈惊春与他一同向红曜日跪拜,她的心跳声太大了,如擂鼓声的心跳让她不禁怀疑周围的人会不会也听到。
  所幸,这只是她的错觉。
  “二拜高堂!”
  狼后坐在高座之上,看着向自己跪拜的两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