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98节
作者:朝柒      更新:2025-10-27 13:45      字数:3780
  沈惊春不用想就能读懂燕越的潜台词——说完了吗?真当他不存在了?
  但有的人就是专治阴阳怪气。
  “知道打扰了还在这说什么?”沈斯珩每当动怒的时候就格外刻薄,他目光挑剔地打量燕越,因着在花游城遇上的是做了伪装的燕越,所以他没认出来燕越。
  在沈斯珩打量燕越的同时,燕越也在打量沈斯珩,一开始没认出来,现在他恍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他们曾在花游城见过。
  燕越印象深刻,沈惊春当时还吻了这个人。
  燕越的唇角抽动了下,明明是笑着的,沈惊春却已经感受到他的怒气。
  打起来,打起来。
  沈惊春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瓜子。
  然而就在沈惊春看戏的时候,燕越突然看向了沈惊春,他温声询问:“师尊,请问这位是?”
  沈惊春在两人的注目下默默收起瓜子,轻咳几声向燕越介绍:“这位是青石峰峰主沈斯珩,你叫他师伯就好。”
  “这位就是白长老替我找的徒弟,苏纨。”沈惊春又向沈斯珩介绍。
  沈斯珩冷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看向沈惊春:“我刚才想了想,苏纨毕竟修行不久,届时我带上莫眠同行,也好给沧浪宗争些脸面。”
  “师尊,我会努力的,一定不给师尊丢脸。”燕越突然握住沈惊春的手,语气诚恳,好像真是一心为了沧浪宗。
  一粒石子打在了燕越的手上,燕越反应虽快,却仍是没有躲过,石子在他的手背上擦过,皮肤被尖锐的棱角擦破。
  “呵。”沈斯珩轻蔑地笑了,转身时轻描淡写地扔了一句,“连颗石子都躲不过,真是丢脸。”
  燕越的手垂落在身侧,血顺着手指滴落,将枯黄的草染成了红色。
  “师尊,师伯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燕越低垂着头,他轻咬着下唇,抬起头时眼眸漾开若有若无的水雾,委屈地看着沈惊春。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沈惊春心里想。
  只可惜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这么说。
  沈惊春打着哈哈,她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勉强安慰他:“你别多想,你师伯的性子就是这么刻薄,对谁都一样。”
  燕越低低地嘶了一声,察觉到沈惊春看过来,他连忙遮住自己受伤的手。
  他这么拙劣的遮掩就是为了让沈惊春发现的。
  果不其然,沈惊春朝他受伤的手背瞥了一眼,按照他预想中的那样说:“走吧,我给你的伤口上个药。”
  “多谢师尊。”燕越怯声道,随即跟上沈惊春的脚步,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只是等他进了沈惊春的屋,燕越就笑不出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沈斯珩的气息,屋子里的每一处都沾染着沈斯珩的气息,尤其是床塌。
  气息浓郁到仿佛有实质。
  “坐吧。”沈惊春神态自若地坐下,随手拉出一张椅子让他坐。
  燕越僵硬地从床榻上移开视线,再张口语气晦涩不明:“这是......你的房间?”
  沈惊春正在打开膏药的盖子,闻言她古怪地看向燕越:“对啊,不然呢?”
  燕越大约是想伪装的,但他扯了扯唇,怎么也扯不出一个自然的笑。
  怎么了?沈惊春不解地瞥了燕越一眼,她低着头给燕越上药:“有些疼,你忍着些。”
  疼?有多疼?能有他挖去自己的妖髓疼吗?能有他填进剑骨疼吗?能有......他的心疼吗?
  沈惊春用手指蘸着药涂上他的伤口,那一瞬间燕越同时感受到了凉意和疼痛,可他的手指却没有半分瑟缩,他阴暗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惊春。
  他在想沈惊春到底有没有心?
  她怎么能做到坐在满是沈斯珩气息地房间里,还能这样自然地给自己上药。
  上天啊,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沈惊春被盯得如芒在背,她寻思今天也没犯什么贱呀?为什么燕越要这么死死盯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好了。”实在拖延不下去了,沈惊春抬起了头,燕越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多谢师尊。”燕越起身,沈惊春送他出了门。
  在沈惊春就要关上门时,燕越忽然回身,强行将即将关上的门扉拉开,投下的阴影将沈惊春笼住:“师尊你......和师伯的关系好吗?”
  “不好。”沈惊春狐疑地打量燕越,他今日又不是没看见自己和沈斯珩吵架,怎么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燕越沉默地盯着沈惊春,沈惊春都快忍不住问他时又忽然开口,他莫名对沈惊春笑了笑,语气低沉,似乎和寻常没什么分别:“这样啊。”
  可等沈惊春关上门扉时,她分明听见了一声极低极轻的笑。
  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第109章
  “为了她丢弃自己的妖髓,值得吗?”族中的巫医忍不住问,“你是妖,就算填入了剑骨,你也会失去大半的修为。”
  燕越脸色惨白,上衣被剥下露出了鲜血淋漓的后背,他费心恢复了妖髓,现在却又甘愿将它抛弃。
  “值得。”燕越的胸膛剧烈起伏,忍受着剑骨与体内妖气的冲撞,他的双手在地面上抓出深深的爪痕,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说停止,他额上冒着冷汗,连说话都艰难,“凭什么只有我痛?我要报复她,我要她感受到比这千倍万倍的痛!”
  巫医叹了口气,如果真是报复也就罢了,怕就怕到最后燕越又舍不得伤她,最终被折磨的只有他自己。
  燕越从回忆中醒过神,他抬起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像又看见了那时鲜血淋漓的自己。
  怦!
  桌案上的茶杯被他猛然砸向铜镜,铜镜瞬时四分五裂,将燕越的面容照得扭曲阴暗。
  如今已是深夜,长玉峰的人都歇下了,燕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沈惊春的屋外,就在他打算翻窗而入时,沈斯珩的气息顺着风传来。
  吱。
  微小的开窗声没有引起屋内人的警觉,借着月光燕越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沈惊春躺在床榻上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她的床头坐了一个人,正是沈斯珩。
  沈斯珩安静地看着沈惊春熟睡的面孔,紧接着他竟然脱去了外衣,然后爬上了沈惊春的床榻。
  他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沈惊春的身侧,身子缓慢前倾。
  燕越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
  于是,燕越主动发出了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一点石子滚动的声响也显得格外刺耳。
  沈斯珩顷刻起身,投在沈惊春身上的阴影像落潮褪去,只瞥了眼在塌上安睡着的沈惊春,接着他便匆匆离开了。
  待沈斯珩离开,隐在竹林暗影中的燕越走了出来,他看着沈斯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低声喃喃:“原来......沈惊春并不知道他来过。”
  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瞳闪烁着恶意的笑,嘴角缓慢地向两边扯开。
  他想到要做什么了。
  沈惊春最近过得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能猜到燕越来找她是为了报复自己,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燕越却什么也没有做,这不合常理。
  “那边的师妹!师妹!”
  沈惊春正在沉思,忽地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呼唤,她一开始没有意识,是因为以为那人叫得不是自己,可紧接着她的肩膀就被人搭上,她转过头看见一个男弟子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身边。
  “我叫你半天,你怎么都不应?”那位弟子道。
  这是哪来的新弟子,竟然连她也不认识,但沈惊春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用了虚颜术,别的弟子没认出来她也正常。
  那位弟子没得到回复也不恼,二话不说将一个碗放在了沈惊春手里,杯壁还是热的:“青石峰峰主病了,你快去将药给峰主,我突然肚子不舒服先走了。”
  “哎!”他动作太快,沈惊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双手捧着碗了,她想将那弟子叫回来,可惜人都跑没影了。
  沈惊春无奈,也懒得找其他人帮忙送,反正长玉峰和青石峰离得近,她也顺便看看沈斯珩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生了病?
  “来人。”沈惊春用力敲了半晌,始终不见人来开门。
  真是奇了怪,今日殿宇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还紧闭着大门。
  不过没关系,沈惊春施了个小法术,门自动打开了。
  殿宇里的灯俱熄,窗户紧闭,没一丝光照进殿宇,没有一点声响,更不见一个人影。
  不是说沈斯珩病了?怎么会没有人照料?难不成是沈斯珩将他们都赶走了?
  沈惊春抱着疑惑向沈斯珩的房间走去,门是虚掩着的,透过狭窄的门缝能看见房中有微弱的光线。
  沈惊春停在了门外,门被轻轻扣响,房内迟迟没有传来沈斯珩的回音。
  难不成是昏了过去?
  沈惊春迟疑地开口:“沈斯珩?你醒着吗?我推门了。”
  “别进来!”沈斯珩短促的声音传来,只是他的声音和寻常完全不同,透着一股沙哑,尾音却上挑,明明是拒绝,却像是在挑逗和诱惑。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急促的喘息声被他强行压制,忍着不适再次开口:“你来做什么?出去!”
  “我来给你送药,听说你病了?怎么也不留个人照料你?”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扇门交谈。
  听说?谁说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啊,好难受,沈斯珩的手不自觉下移,滚烫的体温迫近地提醒他需要安抚。
  发情期本不该现在就开始的,可不知为何这次的发情期提前了那么多,是谁算计了他吗?
  沈斯珩像是坠入了沼泽,意识混沌,只能模糊听见几个字眼,没法思考太多。
  他的嗓子火烧般疼,开口嘶哑得厉害,连自己都被惊到:“把药放门口,赶紧走。”
  不对劲,沈惊春敏锐地发现了沈斯珩的异常,但嘴上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门口响起微小的碰撞声,紧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沈斯珩终于放松下来,他舒适地将脸贴在青石砖,冰冷的温度帮他的身体降温,沈斯珩情不自禁发出餍足的喟叹声,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蓬松柔软的尾巴慵懒地微微摇晃,贴着青石板或扫或蹭。
  他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呻/吟声一声比一声浪,眼神勾人。
  “沈惊春,沈惊春。”普通的名字落到他的口中,却被念得旖旎涩情,他还在念着,像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纾解自己,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的气息在慢慢扩散,闻起来比糖果还要甜腻。
  她看见了什么?沈惊春捂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赤坦着身子在地板上扭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