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也很惊讶，只不过他端着自己队长的架子，努力给电视台找着合理的理由。
  “肯定不会是这样啦，估计，可能……说不定咱们这次有机会拿一位呢。刚刚不是通知了吗，我们是一位候补。”
  没错，钟铭，就这样使用精神胜利法！
  姜濯仰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他和李相夷昨天拍广告片拍到了凌晨四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就被拉来打歌舞台，整个人累的魂儿都要没了。
  他扭了扭脖颈，努力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得不承认，火了就是好，就连休息室里的靠椅都选用比之前他们用的休息室里的靠椅更舒适的材质，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姜濯真想在上面好好睡一觉。
  对于突然爆火的不习惯在他们录制了三遍预录舞台之后就消失了，熟悉的疲惫和高强度的精神紧绷让他们也顾不得继续思考什么不同的体验感，一个个只想赶紧回去喝口水好好休息休息。
  五个人排成一排，慢悠悠地经过走廊往休息室里走，等待着稍后的正式舞台录制。
  姜濯有认识的团体在这里，正好被拉去拍challenge，落后了大队一步。等他独自往回走的时，一抬头，就看见了迎面向他走来的浩浩荡荡的d.weaver一行人。
  d.weaver也来这个小台打歌？
  理论上来说，大公司出道的团体一般都会集中在某几个收视率高的大公司进行打歌。毕竟他们出道就自带关注度，而小公司出来的团体拿一位一向艰难，因此更多的是瞄准这几个小台的一位。
  此刻d.weaver的出现，未免有点……欺负人了。
  姜濯脸上怔愣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和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安然对上了眼。
  他记得这个人，是在邵初刚出道的时候分配给邵初捆绑卖cp的，自己也曾和安然一起度过了难熬的练习生时期。只不过邵初和安然后来被公司拆了，又把赵景焕安排给了邵初。
  看见姜濯，安然也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往后看，寻找邵初的位置。
  不过也用不着他提醒，因为邵初已经看见姜濯了，并且还慢下了脚步。
  这身妆造很衬邵初，姜濯看过mv，他们这次回归走的依旧是校园青春的风格，因此给成员们都换上了校服式的服装。邵初人热情开朗，最适合拉链打开的标准“教导主任看了骂”穿法。往哪儿一站，就是高中高人气学长。
  姜濯刚准备抬起手打招呼，甚至笑容都已经挂在了嘴角，没想到邵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低下头走了过去。
  姜濯愣在了原地，眼神追着邵初走，甚至和队伍前面回过头看的安然对视上了，两个人眼中都是满满的疑惑。
  安然疑惑的是为什么邵初没和姜濯打招呼，姜濯疑惑的和他一样。
  “呦，这不是march吗，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姜濯皱着眉回头看去，正是落在了队伍末尾的赵景焕。此刻这人正插着兜吊儿郎当地看着姜濯，如果说邵初是活力满满的运动学长，那这位就是仗着姑姑是校长所以整天迟到的富二代校霸。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我也没想到。听说你们召回打歌了？还真巴巴地来了，不会真以为你们能拿一位吧。”
  两人语气间的火药味渐浓，前面已经走过去的d.weaver成员也停下了脚步，随行工作人员已经上前两步准备叫停两个人的剑拔弩张。
  姜濯眯起眼睛看着赵景焕，其实能不能在今天拿一位他没那么在意，但是既然d.weaver出现在这里了，说明另一个一位候补只能是他们。这么快就要和d.weaver打擂台，姜濯心里的胜负欲还真就被激发出来了。
  嘴巴一张，刚准备吐出点毒素，消失了有一阵儿的钟铭突然出现，一只手揽住姜濯，一副热情的样子和d.weaver的人鞠躬打招呼。
  “嗨大家好久不见，今天你们也来打歌吗那一起加油吧。我们这边还有事，我就和姜濯先走了，下次遇见的时候一起拍challenge吧。”
  笑眯眯地揽着姜濯离开，姜濯也因此失去了看见邵初落寞表情的机会。
  他心里乱成一团，不明白邵初为什么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的表情，搞得好像他俩是什么分手多年再见的男女朋友一样。
  越想越火大，姜濯现在后悔死刚刚没有直接把赵景焕呛回去。
  旁边的钟铭却是一副好像无事发生过的样子，似乎浑然不觉刚刚的微妙气氛，只是专注于和姜濯絮絮叨叨刚才发生了什么：
  “走路走了一半一扭头发现你不在了，我正找你呢，旁边窜出来一个工作人员还是什么的，拉着我聊《gradualist》的制作心得。虽然他看着不像是什么音乐制作人，不过每一条想法说的都挺在理的，一个没忍住就多聊了一会儿，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你了。欸，等会儿录完节目回去要不要下火锅吃？”
  “嗯，行。”
  看他不在状态，钟铭默默收回了搭在姜濯身上的手，看着姜濯试探道：
  “还生气呢？不知道为啥刚刚不让你继续和赵景焕吵？”
  姜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钟铭的意思，无非是人多口杂加上确实没必要和赵景焕争这个。
  “没有，我明白的，就是有点郁闷吧。”
  心里明白再去纠结邵初的异样没有一点用处，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调整好状态，投入进舞台里。
  “在宿舍煮火锅吗？不过电磁炉好像很久没掏出来用了，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这个啊，我让孙哥从他家里给咱们带了一个，等会儿回去了记得去宿舍旁边菜市场里买点菜。”
  “行，煮清汤吧，还得唱歌。”
  第78章 “一位公约。”
  “我们今天的两位一位候补, 他们分别是凭借收录曲《gradualist》强势召回打歌的march，以及携正规一出演的d.weaver！”
  舞台上，主持人正讲着姜濯早就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套话, 机械的鼓着掌，似乎时刻保持礼貌微笑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眼睛只有在看到粉丝举着自己的应援物时才有神采。
  姜濯对拿一位并不抱希望。说白了, 这次的“召回打歌”就是公司和电视台一拍即合共同营造一个噱头。销量的分数虽然被带起来了一点, 但碍于d.weaver的粉丝基数太大, 购买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姜濯实在缺少能赢过他们的信心。
  直到音源分数出来，姜濯才微微正色起来。
  音源分数能高出d.weaver这么多是姜濯没想到的。他忍不住微微侧身，向邵初的方向看了过去。
  刚刚还如海平面一样平静的心情瞬间泛起波涛, 说没有野心是假的, 姜濯忍不住对一位结果期待了起来。
  销量、放送、投票……
  输掉了。
  轻轻挑了挑眉，和队友对视一眼，然后摆出恭喜的姿态和d.weaver道喜，最后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走回后台。
  “就差一点啊差一点。”
  钟铭一边轻轻活动着肩颈一边说道。
  他们现在被下台的人流堵在了台上, 索性一时半会儿的也挤不下去，干脆多聊了两句。
  “好啦。明明一位公约都没准备, 其实大家心里都不觉得我们能打的过他们吧。”
  姜濯站在钟铭身后, 见他活动着脖子就知道他又不舒服了。两只手搭在他肩颈连接处帮他按摩, 手上干着好事儿, 嘴巴里讲出来的话却能让钟铭瞬间炸毛。
  “一位公约”是团体在拿到一位前定下的规则, 如果在某个音乐节目上拿到冠军, 也就是一位, 就要履行一个特别约定, 作为给粉丝的礼物。比如在舞台上染发, 或者表演翻跟头这种有点傻气的、平时绝不会做的事。
  “喂！别总说丧气话行不行！”
  “诶呦又生气又生气，每天哪儿来的这么多气要生。”
  周明与也凑了过来，明明年龄最小，说话的时候却总喜欢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大人样子，摇头晃脑再加上刻意的语气，让佯装生气的钟铭还有其他成员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欸，不过说真的，等我们拿初一位那天你会不会哭？”
  姜濯歪着头问钟铭，钟铭撇了撇嘴，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大概率是不会哭的，我不是还得作为队长发言嘛。反正周明与肯定会哭的。”
  “不是，你俩拌嘴干嘛拽上我啊！”
  周明与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是不满钟铭只说了他一样，周明与说道：
  “相夷哥不好说，反正梁洵肯定要掉眼泪。”
  “我怎么就肯定掉眼泪了？我看啊，还得是姜濯。别看他平时情绪淡淡，估计到时候就他哭的最凶。”
  “姜哥？算了吧，我可想象不出来他哭。”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是好久没哭了。拿到初一位是高兴的事，我应该会笑的合不拢嘴。”
  周明与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笑的合不拢嘴有点吓人啊，姜哥你到时候就负责发言吧，我们三个负责控制住哭的稀里哗啦的铭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