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作者:江别贺      更新:2025-10-28 13:22      字数:3118
  可是与阿修罗大战了几天几夜,却依旧没有结果。
  躲在战场后,日渐虚弱的父亲只是叹息:“因陀罗,你继承了大筒木一族的眼睛,却没继承你祖母的慈悲,真正的和平不是征服,而是允许每个人在羁绊中找到生存的意义。”
  ……
  “父亲,千年了,不要再说什么可笑的话。”
  ……
  直到千年后的今天,父与子,在不同的立场上彼此对峙。
  “因陀罗,老夫作为你的父亲应该是引导你的存在。”年轻的父亲面对衰老的儿子无法说出心里话,甚至,“我们作为大筒木一族的血脉继承神树的力量,我们必须将那些恐怖收纳成能够保护弱者的行动。”
  “然后呢?”作为子的因陀罗或许是因为灵体的缘故,所有的感情都变得极其淡漠。
  和弟弟的鲁莽不一样,少年时的因陀罗是一个和叔父羽村一样感性的人,会因为花朵枯萎流泪,会因为小狗亲近欢笑,会对胜负有明显的喜恶,会对弟弟和母亲有特别的亲昵。
  因陀罗分得清强弱。
  可是为什么……
  “老夫从没想过会和你变成这样的关系,”年轻的父亲在几千年的死亡中从未忘记因陀罗的诅咒,“老夫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弱者。”
  “……”
  “因陀罗,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直到今天父亲所求与我之所求依旧背道而驰,”即便灵体定格在最苍老的时刻,但是真正的因陀罗始终桀骜,写轮眼从未改变,他说:“从头到尾,不明白的人始终是父亲,弱小的是你,畏怯的是你,执迷不悟的也是你,力量就是一切,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任何东西,也无法实现任何理想,所谓的爱与羁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这是我千年前对父亲说的话。”
  千年前临死的父亲回答:“忍者的价值不是由其死亡决定的,而是由其生存的时候来决定,这世界本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对生存的渴望罢了”
  千年后的子朝着神树,转身离开,脚步行走之时,人世间所有的【道】便随着一生的创伤定格成自己最完整的轮廓。
  “因陀罗,放下执念,跟老夫一起离开。”神树的力量正在随着祖母消失,而背影中年轻的父亲也在快速衰老,“你是……”
  “于君父而言,我一生都是需要规劝,需要打压的臣子,于父亲所畅想的忍宗未来而言,我更是必须打败的敌人。”
  人人都有【道】,哪怕道不同。
  年轻的父亲望着儿子的背影,开口的话变成无声的答案,“我的……爱子。”
  那个背负一切,卓越且孤傲,挑起永远之战的斗神说:“所以父亲说的话,我一句都不听,若是生来便分清强弱,这世间便无法公正,所谓和平更会变成践踏在弱者上的屠刀,我和父亲不一样,我的母亲、弟弟都太弱小,我和作为六道仙人的您不一样,我从不伟岸。”
  千年前的写轮眼到千年后依旧是不变的美丽,因陀罗朝着北方的神树走去,拒绝父亲一切的教诲。
  “因陀罗。”
  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而爱子所行走的北方正代表清净与空性。
  “我的灵魂永远都不会消灭,我绝不承认阿修罗来成为父亲权力下的祭品!”
  千年后的因陀罗即便苍老,灵魂依旧无比高洁、美丽,千年前起源的写轮眼看着神树下早已进入轮回的母亲和弱小的弟弟。
  “哥哥,快来!”弱小的弟弟牵着母亲的手。
  现实中,真正的神树正朝着最伟岸的天,顶着最深沉的地努力发芽。
  “醒了便好。”
  好什么?
  “老夫以前不是什么很勇敢的人,所以忤逆母亲的时候被杀死也没想太多,哥哥倒是因为我去求虾蟆丸的仙人之宝,死而复生后也想起了很多被母亲刻意隐瞒的事情,可是战争来得太快,等我们杀死母亲,我已经来不及和家人告别,宇智波少年,去找她吧……”
  找谁?
  漫天的白雪中,众人无法看见的除了彼此的立场和未知的宇宙,更多的便是那作为罪人的宇智波,宇智波一族不变的意志从千年前的白眼到千年后,直到羽村触摸神树的根,笑着说:“白眼可以看到未来,可老夫看不透你们。”
  白雪之中,羽村看着神树之中的母亲和弟弟【绝】相拥消散,看着自己的肉/体正在迅速衰老,佛说:“念觉即是佛。”
  人人皆是愚众,而愚众必有劫难。
  “痴儿,向南走……”白眼始祖的指尖所指之处,母亲赐下的肉/身灰飞烟灭,“便可放下执念。”
  南方所指便是智慧与觉悟,
  可是往南走又如何?
  “一千。”
  若是违背誓言,那罪人必然吞噬千针。
  “此生,不求佛,只问【道】。”
  现实中,最后的宇智波看着时间流转,神树于白雪之中更加苍白,永恒不变的写轮眼与神树后的影子一起重叠。
  ……
  “【道】,便是绝不放下。”
  第231章 病名为爱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与妻子的相遇,轮回眼便看透她的残缺之处。
  “呼——”是呼吸的声音
  四年前,也是木叶六十八年的秋天,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只是站在家族的坟地,看着自己的断臂就明白只要屈服,此生便再无自由的可能。
  “木叶的犬牙,还真是无处不在。”
  弱小、愚昧、虚伪,所有寄生在忍者体系,扎根在木叶隐村的忍者都一样,大家都是不完整的,意识被困其中,个体的生命即便在最开始因为父母的结合完整,可是以忍者的身份出生后,个人的价值似乎就全部归属于家族荣耀,村子的意志,由此个人不再完整。
  战争进行便会毁灭人类正常的良知,但战争结束,活下来的人将获得一切,这是所有忍者或者说所有赢家都默认的事实。
  但是……
  “【千鸟】”
  雷属性查克拉附着于草薙剑之上,最后的忍者只是站在神树前划破战争的皮囊,只是跨越,便彻底进入深渊。
  树是空心的树。
  就像第一次触碰妻子的心时,才知道善良又温柔的妻子也是如此残缺。
  妻子少时孤苦,因战乱丧母,又因战争畏怯死亡,所以时时谨惧战争。
  木叶六十九年的五月,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与他的妻子被困野兽之地——妙木山,彼此相处的时间,或许是因为同为人类,所以也开始接纳彼此的存在。
  “佐助君,你的……伤……”十七岁的妻子似乎除了软弱便是脆弱,月光下的白眼总是小心翼翼地窥视,连同她柔软的发,“你的手臂……还疼吗?”
  妻子是个好人,可是好人很难在战场上活下来,所以这份【好】也就变成了体系外的【病】。
  “我不是无能,就算是为了木叶……”伤口并不会因为怜爱消失,所以赤裸半身的叛忍只是站在月光中,抚摸妻子的发,只是任由妻子的发顺着笔直的筋骨,看着妻子的眼睛和声音渐渐模糊,“总要说清楚为什么?”
  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没有把话说全,但是手上对于发的动作反倒是步步紧逼,想要得到的答案非常简单。
  “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
  “不遵循火之意志,不杀叛忍又是为了什么?”
  ……
  无论问什么,妻子怎么都不愿意开口,甚至反问,“那你呢?又是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
  无论黑夜还是白天,那双漂亮的眼睛总是无声地说着所有人想听的话。
  “什么……什么也没有。”
  “你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
  “我想……”
  明月高悬,最后的宇智波对着妻子笑着说,“我只想听自己想听的问题,也只回答我能回答的。”
  “了解你的过去,理解你的想法。”
  ……
  十七岁的妻子似乎并不知道,轮回眼早已看穿她的弱小,以及明白第一项因木叶而感染的病症——自以为是的【无知】。
  “……”
  二十一岁的宇智波有时也会回想自己的过往,想着小时候的自己即便在成长的过程中时时刻刻被母亲关注,可是对父亲……最后的宇智波似乎并不能理解高大的父亲到底对自己存在什么样的看法,所以在妙木山与妻子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开始尝试开口……为了获得妻子更多的怜爱和关注,也愿意对善良的妻子开口自己的过往。
  “我的父亲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作为族长从不关注弱者,他的眼里只有鼬,所以父亲死前,我讨厌鼬也讨厌他。”
  因为妻子的父亲也是一族的族长,严苛又对弱者无情,所以很快善良的妻子就开始难过,甚至开始为那些已经消失的过去,她不曾知道的过去流泪。
  妻子沮丧地着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