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者:条条千里      更新:2025-10-28 13:25      字数:3192
  “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是不是?”季李自言自语道,仔细看着白狐,雪白油亮的皮毛、胖乎乎的肚子,想来也是有僧人养着的。
  在季李将白狐抱下树的时候,他是真生出了饲养小梅花的心思的,但等他瞥到手腕上的淡粉色痕迹就消了这个想法,甚至害怕起来,他近乎急切的把白狐放到地上,蹲下身诚恳的诉说他的心里路程,他是不能养它的,因为他自己本就没有自由。
  真将小梅花带走,也只会将其束缚。
  “小梅花,我们下次再见了。”季李垂眸看着白团子凑到手心,亲昵的蹭弄把他掌心舔得湿漉漉的,他忍着痒意,也不愿将其推开,话语间也满是留恋。
  季李还沉浸在与白狐的互动中,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沉沉的话音,是赵永敬在唤他,“老师。”
  “您这是在干什么?”那声音越来越近,叮叮的响声似乎已经缠绕到手腕上,季李有些艰难的往外吐气,手指反射性的往后缩,小梅花不知发生了什么,仰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他惨白的脸。
  季李只能把白狐往外推,期盼它能读懂他的眼神,赶快逃到柴房里面去。
  ‘快进去。’季李做着口型,一边缓慢站起身,尝试着将门口完全挡住,他克制住内心泛起的惧意,咳了一声回话:“我在发呆。”
  季李不敢往后看,他尽量加快脚步,直直向男人奔去,双臂紧紧揽在人脖子上,踮起脚尖努力去吻,手指抚到男人下巴上,几乎迫切的要求对方低下头专心与他接吻。
  “我、我好想你”季李指尖不住发颤,他心虚极了,只吻了几下就双腿发软,很快远离了男人薄冷的唇。
  他无助的仰着头,眼眶红红的,嘴上编出了谎,“抱抱我,我想要你抱我。”这谎话有些拙劣的,湿热的水迹将浓密眼睫沾黏成一点一点的碎光,那颗石头一下投进入潭水中,不断的荡开。
  为了更有说服力,他伸进男人繁复的衣袍下,指腹触到烫灼皮肉时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季李有些生疏的索求,踮起脚尖去吻脖颈上沁出的汗水。
  张开嘴在蜜色皮肉上留下个梅粉色的牙印,湿黏的水迹从眼角往下淌。
  赵永敬笑着回应:“好。”轻轻一提,手掌垫到人腿间,抱紧了送上门的猎物,一步一步往外走,怀里的身形分明害怕的在颤抖,猩红的舌还一无所知的舔在脖间。
  总算回到了车轿里,季李很想即刻反悔,但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窗沿外就是寺庙,也许那只白狐还未离开,他必须要圆这个谎。
  季李出了一身的汗,剥下的衣袍散落在软塌下方,他欺身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眸含笑的男人,金黄的眼瞳亮闪闪的,手掌压在湿热发丝里,脖颈上缠绕的链石被胡乱扯到指节间,勒到瓷白腕骨间。
  他微微倾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碰了碰下方的艳红薄唇,他回忆了一下赵永敬之前所做的流程,先是摸嘴唇,伸到口腔里的湿热软肉,指尖不轻不重的压了压。
  季李眨了眨眼睛,仔细辨认着男人的神情,试图从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看出些指示来,“是这样吗?”
  回应他的是齿尖压到指腹上的软肉,细密的痒意从指尖传来。
  湿红的舌细细磨到圆润的指甲边缘,细细吮吸着。
  季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抽回手,银亮的水丝沿出嘴角,他耳尖红得发亮,吸了吸鼻子一头压到男人的脖颈处,咬住湿咸软肉,从鼻腔里挤出几声闷闷的声响。
  季李撇嘴,“好累。”
  总算等到了这句真切的埋怨,赵永敬舔了下唇掌到白腻光滑的背脊上,利落的一翻身,跨坐到少年的腰腹上,心里很清楚,自他从佛堂走出来见到季李的第一面,说得每一句话,只有在刚才这句‘好累。’
  才是真实的,其余的甜蜜的话,都是稚嫩谎言。
  “好可爱。”赵永敬弯了弯嘴角,抬手掩到少年愣神发亮的眼眸。
  再次陷入昏暗里,这时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明显了,鼓起的心跳声在耳旁炸开。
  随着指节晃动而时不时闪烁的白光好似海上的灯塔。
  他好似看到了一个小舟被风浪吹得在原地盘旋,仰着头一滴一滴的雨砸下来,滑过脸颊从剧烈起伏的胸脯往下淌。
  被磨得发红的腿肉火辣辣的疼起来,横在唇间的指节破了个口,尖齿压出两个细小的血孔。
  赵永敬俯下身,渴求的张开嘴,抽回咬出来牙印的指,急切的吻上去。
  ……
  等季李从柔软的胸脯上睁开眼睛,窗沿外黑沉沉的,他渴得厉害,攀到椅把手上挣着站起来,跪坐在软塌边缘,将上身完全依在凳子上,捧着呈满的温水的瓷杯,小口小口的往下咽。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男人站起来,眷恋的趴在少年肩头,捏住尖细的下巴,倾身逼近咬到软湿的唇上。
  一吻后,男人追上去亲了亲对方上下滑动的小巧喉结,眼神冷下来,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像是在提醒,“老师想再进去看看?”
  “或许,要和熟人告个别。”季李愣了一下,偏过头,看到窗外突然飘起的一股深灰色的烟雾。
  季李瞪圆了眼,急切的扒拉在窗口,橙红的火焰笼罩着不断往后退的庙宇,木材被燃得呲呲呲的作响。
  季李张开了嘴,堵在喉咙口的话在此刻像是一块湿黏的木头,他应该是要问出口的,要脸色苍白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放火将其烧尽。
  他不明白。
  第77章 婚宴
  季李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遭空空荡荡的,他睡在镶嵌昂贵珠宝的床塌上, 满屋红艳艳的。
  火红的蜡烛在金烛台上燃烧, 远处的窗沿上贴着喜字, 盖着身上的被褥也绣着喜庆的鸳鸯,围帐垂落的珠链被一手揽开。
  清脆悦耳的响声荡开,季李寻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着着喜服, 头顶突兀的遮着个艳红的盖头, 露在衣袍外的手指间缠绕着条金灿灿的链节,珠链有些长了,另一侧就系在腿间,那颗鸽血红宝石往上拉起了一角, 蜜色的腰腹上印着条条梅粉色的勒痕。
  季李有些难以理解现下的场景,突然出现的身着喜服的男人,难不成, 他误闯了别人的婚房
  “不、不好意思。”季李赶忙从床上下来,等在地毯上站稳, 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明显就是一件婚服, 脚边还掉了个大红花,他弯腰把花捧了起来, 走到男人身旁,小声问:“请问,这是谁的婚宴?”
  男人在大红盖头下笑出了声,一抬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季李的手腕,他迈步走近, 压低声音诱惑道:“当然会告诉你,不过,需要你掀开红盖头。”
  季李愣了一下,被握着手迎到温凉的棉布缘边,轻轻一挑,他猛然撞进男人金黄色的眼瞳上,一张熟练又陌生的脸,心里的惊异已然漫上来,他惊呼出声:“赵永敬?”
  不怪他大惊小怪,明明昨日赵永敬还是不到他肩头的少年,就一晃眼,竟然怎么高了,面目也长开了,往日亮盈盈的眼瞳在此刻竟透出些几分阴冷。
  “老师。”男人笑着凑近,如情人般亲昵,“今日是我们的婚礼,已经到入洞房的时候了。”
  “不是。”季李摇了摇头,勉强将要伸到衣袍里面的大手拉下来,红着脸追问:“你只是我的学生,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本应该是洞房花烛的一夜,赵永敬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原来昔日的六皇子已经登基称帝两年,而他伴在君王身侧长达十年。
  他从忠诚的臣子已然变为了君王的‘爱侣’。
  第二日,赵永敬上朝离开,季李被要求呆在寝宫里,接受太医的诊断。
  “……皇后”太医神情纠结,磕磕绊绊的要喊个称谓,季李赶忙打断他的话,补充道:“还是叫我季李吧。”
  太医眉头紧锁,试探道:“那季大人,您恐怕是患失忆症,不过,只要好好休养后面的记忆应是能找回来的。”
  季李为了遵循太医‘多多接触人’的医嘱,这几天都呆在寝宫里,接见各皇子、妃嫔的请安。
  又一日朝会后,季李走到殿门口等着赵永敬回来,远处显出个身影,他眼睛一亮,跨步走上前。他大致是相信了赵永敬洞房夜那时的说辞了,或者是,更过分了,明明是他对当今圣上生出了不轨的恋欲。
  甚至期望时时刻刻呆在一起,幸好赵永敬对他很是纵容,连床笫之事也愿意忍让,靠着他身体下意识的举动,季李都担忧起来,之前对六皇子尽心尽力的辅佐,自以为心软的爱护,是不是早就变了味道。
  “陛下。”季李被抱着往寝宫里走,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怯,甚至更大胆的凑到男人耳间,轻轻咬耳朵,“臣想要个礼物。”
  失忆后的季李大胆又直白,赵永敬感到如此的幸福,他满意的伸出手捏了捏少年的后颈肉,漫不经心的点头,“老师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