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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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 更新:2025-11-01 14:56 字数:3099
第58章
盛毓说完就朝她吻了过来,比起上次接吻时的昏沉,汤慈这次显然要清醒得多。
感知到他压抑的情绪,在换气的间隙,汤慈摸索着握住了盛毓的手,小声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盛毓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反手按住她的手腕,揽着她的腰强势地将她按进了床内。
汤慈肩膀一挨上柔软的床铺,盛毓潮湿灼热的吻就沿着她的绷直的脖颈一路向下,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指尖力道收紧,像是野兽钳着想要逃跑的猎物。
汤慈吞咽着紧缩的喉咙,她有点害怕这样的盛毓,下意识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双腿也挣扎起来。
盛毓轻而易举就将她四肢压制,
牙齿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冰凉的指尖去解她针织衫的纽扣。
胸前的凉意蔓延到小腹,汤慈蓦然惊醒,身体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撼动盛毓的动作半分,她张口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鼻音:“你怎么了?能不能别这样……”
盛毓按在她皮肤上的指尖滞了一瞬,用力将剩下的纽扣扯开,一粒纽扣挣脱缝线,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汤慈抬手捂住了眼睛,哽咽着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
盛毓全程一言不发,掌心按着她小腹的皮肤向下,呼吸却是不带任何情//欲平静。
就在他准备解开汤慈裤子纽扣时,他的动作却猛地顿住,几秒后,他抬手按开床头的开关,刹那间房间亮如白昼。
盛毓低头,看到了掌心下的异样。
汤慈小腹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狰狞的长疤。
手术缝合的痕迹清晰可见。
按在身上的力道稍一放松,汤慈就蜷缩着把自己抱了起来,脸颊埋在手肘,眼下的位置隐约看见一点亮光。
盛毓跪坐在床尾僵了几秒,拿被子将汤慈裹了进去,下床前关上了灯。
看着被子里隆起的那一小团,他几乎是狼狈地逃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也没有开,空气很冷地充斥在昏暗的空间。
盛毓双手撑在洗手台沿,和镜中双目血红的自己对视,须臾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
盛毓自那晚离开后就没再回过紫竹院。
汤慈白天到热闹公司工作,晚上回到无人的房子里睡觉,日子仿佛恢复到盛毓未回国之前。
失眠的夜晚,她会偷偷打开主卧的房门,企图找出一点盛毓生活的痕迹,却总是徒劳。
半梦半醒间,她会以为存在只是一场幻梦。
因此当何骁在办公室内提起盛毓时,汤慈愣了几秒才有反应,心口似有若无地抽动了一下。
闷闷的疼。
“云栖今晚的酒会,盛总给咱们公司发了邀请函。”因盛毓的主动邀请,何骁满面春风:“今晚不加班的人都去一趟,结交一下新客户。”
同事们纷纷回应,有些人已经掏出口红开始补妆,还互相商量着下了班换身衣服再去。
小景凑到汤慈边上问:“小慈姐,我们下班也去买件衣服吧?”
汤慈低眸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标准的上班穿搭,去酒会确实不太得体,于是点了点头。
下班后她们先去宴会厅附近的商场,两人预算有限,逛了一圈选中一家快时尚品牌。
一进店,小景看着模特身上穿的香槟色绸缎吊带裙眼睛瞬间亮了,从衣架上拿下来后却塞到了汤慈的手中:“小慈姐,你试试这条裙子,你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很好看。”
看着裙子稀少的布料,汤慈皱了皱鼻子:“会不会太暴露了呢?”
“不会不会,”小景直接推她去试衣间:“你身材这么好当然要展示出来。”
汤慈推脱不过,只好拿着那件裙子进了试衣间。
将裙子穿到身上后,她低头去拉侧面的拉链,拉上后看向穿衣镜,提起的唇角瞬时垂了下来。
裙子腰部做了蕾丝拼接,隐约可见里面的皮肤,和她小腹上的那道疤。
这道把盛毓吓跑的疤,狰狞而丑陋。
同时也意味着她残缺衰弱的身体状况。
汤慈低下眼睛,快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小慈姐,你真的打算就穿这身衣服去吗?”小景结完账换上刚买的裙子,挽着汤慈的手臂问。
汤慈点头:“没人注意到我的。”
小景奇怪地问:“你不去社交吗?这可是认识客户的好机会啊。”
汤慈咽了咽喉咙:“我就是去…看看。”
云栖的酒会定在奢华酒店的顶层,一进门小景就被纸醉金迷的场景晃了眼,刚巧碰到一个熟人,她就拿了被香槟去社交。
汤慈朝内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盛毓。
他身量高,浓黑的头发随意拨在头顶,穿着件敞着几颗扣子的黑衬衣,觥筹交错间腕上的铂金表带一闪而过。
明明是他发起的酒会,可他这幅打扮却像是刚从会议里抽身。
比她还像是来工作的。
汤慈躲在角落大肆偷看,手上还端了杯茶作遮掩。
盛毓和人说话时,身体朝她的方向偏了偏。
头顶华丽闪亮的水晶吊灯照亮他无暇的面庞,漆黑眼睛下那点淡淡青色也清晰可见。
汤慈抿了一口茶水,入喉满是涩意。
盛毓像是有所察觉,熠黑眸子隔着小半个宴会厅精准地落到她身上。
汤慈胸口泛起一阵心虚,握紧玻璃杯,本想装作无事错开目光,可脖颈却僵直着不肯动弹。
她已经一周没见过盛毓了。
汤慈怔怔隔着人群望他,视线被行人打断一瞬。再看过去,盛毓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女人。
女人笑得明艳,手臂亲昵地搭在了盛毓的肩膀,光滑的长卷发搭在了他的手背。
汤慈认出她就是重逢那晚上了盛毓车的女人。
盛毓任由女人贴近,侧身给她拿了杯香槟。
汤慈看着他们华美灯光下的身影,手中的杯子有些拿不住。
她一瞬不瞬看着盛毓侧过头,听女人说着什么,又提起唇角笑了,腕骨转动着和她碰了下杯。
隔得这样远,大厅内噪杂万千。
可汤慈就是听到了那声清脆的“啪嗒”声。
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的脖颈终于发酸,汤慈垂下眼睫,将杯子里的茶喝完,起身默默离开。
秦浓手臂一搭过来,盛毓就蹙起了眉头。
正要推开她,察觉到角落那道温润的目光,他又没动了。
思忖一秒,他给秦浓递了杯香槟。
秦浓和未婚夫度假也不忘宣传酒店,在社交媒体上一连爆了几条帖子,直接省了宣传部一大笔资金。
盛毓提唇称赞,拿起酒杯和她相碰。
目光再移向角落时,发现汤慈已经若无其事地低下了眼睛。
她像是对这场酒会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喝完杯里的茶就起身离开了。
秦浓咦了一声,指着汤慈离开的身影问盛毓:“那女孩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盛毓把她手臂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放下一口没动的酒杯。
出了宴会厅,走廊早就空无一人。
盛毓驱车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朝目的地开去,到了灯影婆娑的楼道口,却没下车,照常坐在车内,抬眸朝高空的楼宇望。
拿间暂且称为家的房间亮着灯,却不见人影。
盛毓蓦然想起,第一次带汤慈来紫竹院的那天,在南郊昏暗的后巷,一个女孩靠近他说要帮帮他。
他当时满是不屑,一定想不到未来他会心甘情愿使用这种拙劣的伎俩,只为博得汤慈一个眼神。
盛毓定定望着那盏灯,清楚明白这是他少年时的泥沼。
他已经二十六岁,却还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救。
原来命运从未眷顾过他,汤慈也从来没爱过他。
他到今天才不得不向自己承认这件事。
/
盛毓回国这几个月,一众好友的邀约便没断过,都被他以工作忙回绝。
今天周弋阳酒吧攒局,终于请来了他这尊大佛。
盛毓到了之后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周弋阳看他不醉不归的架势本想拦一拦,被他清醒的目光一扫,就咽下了劝说。
“盛宏最近陷入财务危机了,你知道吧?”周弋阳问。
盛毓眼底浮过一丝轻蔑,应了一声“嗯”
。
周弋阳拢火点烟,语气沉重:“你公司做起来难免走漏风声,盛宏迟早找上你。”
盛毓不在意地放下酒杯:“我大学去澳洲就跟他断绝了关系,他找我也得有理由。”
说到这儿,他表情突然一顿,眉心蹙紧着似是想起了什么。
周弋阳捏紧烟蒂:“怎么了?”
盛毓却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当初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和小姨去澳洲?”
“那是自然。”周弋阳摸不着头脑,疑声问:“那会儿还有其他人劝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