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
三年客      更新:2025-11-03 16:12      字数:3252
 
  时针指向十一点,同事们还没有散场的意思。高途看着沈文琅越来越明显的焦躁,终于站起身。
  “各位,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
  一看高途起身,沈文琅连忙跟上,临走时对着众人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先走了,大家尽兴,今天的账单我已经结了…”,在一阵起哄声中,拿起外套,走向高途,“我顺道送theo先生一程?”
  高途眨眨眼,“好,谢谢沈总!”
  走出酒吧的那一刻,高途被微凉的夜风吹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披在了他身上。
  “不用...”高途刚要推辞,却被沈文琅坚定的眼神制止了。
  “穿着吧,你喝了酒,容易着凉。”
  沈文琅的车就停在附近,他为高途打开副驾驶的门,细心地用手护着门框上方,防止人撞到头。
  车载香氛跟第一次见到沈文琅时在那辆商务车上闻到的一模一样,高途好奇的问了一嘴这是什么味道,很好闻,沈文琅一怔,半晌缓缓道,“是hs今年新出的信息素香氛—‘朝歌’,你没闻过吗?”
  高途摇头,自己在刻意避开跟沈文琅有关的一切,所以即使一直都听到同事们讨论这款热度断层的信息素香氛,但却从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这款香氛,前调是鼠尾草,后调是鸢尾花…”沈文琅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鼠尾草?鸢尾花?这不是…
  沈文琅读懂了高途的眼神,嘴角微弯,“你看,有很多人喜欢这两个味道的融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鼠尾草和鸢尾花是绝配!”
  高途脸色微红,他哪里不知道沈文琅话里有话,又怕自己接了这个茬,等会儿还不知道要听什么没羞没臊的虎狼之词,干脆抿唇不说话装哑巴,但是沈文琅显然没准备放过这个高途。
  他从车载柜里拿出来了一瓶蓝色鎏金的香水,轻轻按了一泵,车内顿时充满了鼠尾草的香气,比刚刚那款朝歌,气味要纯粹的多。
  “这是?”高途隐隐猜到了答案,心脏开始猛烈跳动,他预感着自己似乎要知道为什么沈文琅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鼠尾草气味了。
  “‘净域’,沈文琅专用版,”盯着这个瓶子里流动的蓝色,沈文琅道,“这三年我找不到你,每次寻偶症发作的时候,就靠这个续命…自欺欺人一下你还在我身边…”
  高途没想到,当初同事们吃饭闲聊的猜测居然是真的,紧抿着唇不置一词,但耳朵尖红的不行,完全没有了刚刚在酒吧后巷里的霸道。车子启动了引擎,平稳地滑入夜晚的车流,城市霓虹透过车窗,在沈文琅的侧脸上流淌过明明灭灭的光影。
  “送你先回公寓?”沈文琅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状似随意地问。
  高途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犹豫了一下,“嗯…”
  车子驶到高途公寓楼地底下,高途松开了安全带,望向旁边的人,“我到了...”
  沈文琅同步松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我送你上去吧...”
  高途没有拒绝,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走着,楼道里安装了声控灯,声控灯随着两人的脚步声一明一灭。灯再一次熄灭了,两人彻底投入黑暗中。
  “高途。”这声低唤不再是询问,反而像是带着某种确认后的、低哑的叹息。
  被喊到名字的人刚转过身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揽了过去,撞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惊呼噎在喉咙里,高途的后背紧挨着微凉的墙壁,身前是沈文琅滚烫的胸膛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高途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发,能听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共振。
  第90章 还叫沈总?
  高途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的视线无处安放,周遭一片昏暗像一片暗潮汹涌的海,淡淡的鼠尾草混合着鸢尾的味道,浓郁暧昧地包裹上来。高途感到一阵阵眩晕,攥着沈文琅衣领的手指微微发抖,却软得使不上一点推开他的力气。
  “沈总……”高途开口,声音颤抖的几乎不像他自己。
  话音还未落,沈文琅的拇指便轻轻抵上了怀中人的下唇,阻止了他未尽的话语。那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笑,沈文琅俯身,额角几乎要贴上他的,温热的呼吸全然喷洒在他敏感的眼睑和鼻梁上,带来一阵难以抑制的轻颤。
  “还叫沈总?”
  他低声问,嗓音压得极沉,像是经年累月的渴望终于撕开一道口子,裹挟着刚刚获准释放、因而愈发浓烈肆意的占有欲,每一个音节都磨过高途脆弱的耳膜,直直撞进心尖最柔软的角落。
  高途浑身一僵,脸颊脖颈瞬间红透,疯狂蔓延的热度几乎要将他蒸发。他羞得想躲,可身体被对方的手臂和身高的优势牢牢锁在这方寸之地,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令人窒息又甘愿沉沦的逼近。他嗅到的是沈文琅身上的气息,皮肤感受到的是对方隔着衣物传来的体温和隐含的力量,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沈文琅亲昵地蹭下来,鼻尖极其眷恋地、轻轻地蹭过高途滚烫的耳廓和鬓角,每一次若有似无的触碰都像带着细微的电流,窜进高途的四肢百骸,将他残存的理智击得溃不成军。他感觉自己膝弯发软,快要站不住,全靠沈文琅环在他后腰的手臂支撑着。
  高途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某种认命般的妥协,“文琅...”
  面前人的靠近,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还有这具紧密相贴、能感受到肌肉轮廓的胸膛...一切都让高途心跳失速,大脑缺氧。
  沈文琅目光沉沉地锁着高途,楼梯间的窗户透来的月光将他的每一丝羞赧、每一次轻颤、每一分无措都照的清清楚楚。
  高途红着脸,急促地喘息,微张的唇瓣泛着水光。沈文琅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笑意和宠溺,他不再逼问,而是缓缓低下头,高途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睫毛剧烈抖动。
  然而,亲吻并未降临在预想的位置,而是落在了他被迫微微仰起的、脆弱的脖颈上。
  先是珍视般的贴合,柔软唇瓣压在那跳动着生命脉搏的皮肤上,然后是一个轻吮的力道,并不重,甚至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却足以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短暂的暧昧印记。温热的呼吸持续喷溅在最敏感的颈侧,激起高途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的哆嗦,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彻底瘫软在沈文琅怀里。
  这个吻,比直接的唇齿相交更让人头皮发麻,更具某种宣告般的意味。
  沈文琅在那处停留了两秒,唇瓣感受着皮下急促奔流的血液和剧烈的悸动,像是在品味怀中人青涩至极、全然失控的反应,也像是在用尽全部自制力克制自己更进一步的、汹涌的欲望。
  然后,他干脆地退开了。
  环在高途腰后的手臂骤然松开,那令人安心又令人心慌的支撑力瞬间消失。包裹着高途的炽热体温猛然抽离,楼道里微凉的空气重新涌来,激得他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茫然地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沈文琅站在一步之外,一个恰到好处、仿佛瞬间恢复了彬彬有礼的距离。但他深邃的眼底还翻涌着未散尽的浓重妄念,嘴角牵起一丝得逞的、带着温柔占有欲的浅淡笑意。
  高途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感官还顽固地停留在那个落在脖颈的、湿烫的吻和令人瘫软的拥抱余韵里。他脸颊爆红,眼神闪烁着水光,几乎不敢再看沈文琅,慌忙垂下眼帘。
  “快进去吧。”沈文琅的声音依旧低哑,却多了一丝刻意收敛后的温柔,像打磨过的糙石,“很晚了。”
  高途像是被这句话烫到,猛地转身,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串冰冷的钥匙。叮铃哐啷一阵混乱又急促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他终于把钥匙插进锁孔,猛地拧开,几乎是踉跄着跌进了门内的黑暗里。
  “砰!”
  高途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大幅度地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此刻一定红得不像话,热度惊人,连耳根都烧得厉害。
  他抬起微微发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刚才被吻过的地方。那里的皮肤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和那一下轻吮带来的、细微而清晰的刺麻感,像一个隐秘的烙印。高途沿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把滚烫的、混乱的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般的叹息。
  门外,沈文琅听着那声毫不掩饰慌乱的关门巨响,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深、极满足的弧度。他抬手,拇指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下唇,仿佛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细腻肌肤的微凉温度其下激烈搏动的生命力量。片刻后,他才转身,不疾不徐地走下楼梯,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渐行渐远,最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