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发现自己弟弟已经完全代入养了四个孩子的父亲的角色了。
  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独自拉扯四个孩子的单亲父亲吧？笑死，林恩想。
  “哈，老头子这么年轻时候的样子，真是有意思。”一个青年从楼上下来，他挑染着一缕白发，整个人显得十分潇洒不羁，非要形容是像个玩摇滚的。这个青年身材高大，肌肉丰满，穿了件红色短袖。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这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这个阿福明显要苍老很多，但依旧身板笔挺举止优雅。
  “他是杰森·陶德，你的第二个儿子。”迪克介绍道，“而阿尔弗雷德....你们那边世界有阿尔弗雷德对吧？”
  “对，很高兴见到你，这个世界的阿福。”布鲁斯看向阿福，真诚地笑着说，他又看向杰森，“还有你，杰森对吗？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几个。”
  小鸟们隐隐“哇哦”了一声。
  林恩就看见这几只小鸟在那儿眉来眼去交流，显然被布鲁斯这副阳光而直接的态度惊到了。
  毕竟这个布鲁斯还有我，林恩不能说没有将之归功于自己的想法。
  “那么这就是这个世界韦恩家的家庭成员了？”布鲁斯试图确认。
  “其实准确地说是和你有正式收养关系的是我们四个，我们家还有其他成员，不过现在他们都在外面回不来。”迪克说道。
  布鲁斯的脸上仿佛写满了fuck还有啊？
  林恩默默看着眼前的蝙蝠家小辈和自己的布鲁斯。
  看上去这里的蝙蝠家人丁十分兴旺。
  “我们还从来没见过布鲁斯的哥哥呢！”迪克看向林恩，眼中充满好奇，林恩感觉他像只暹罗猫，热情而黏人。
  “按理说我们应该叫你托马斯伯伯？但是这样感觉好奇怪啊，我直接叫你托马斯可以吗？”迪克对着林恩问。
  林恩能够理解其他的夜枭为什么想养只姓格雷森的小鸟了，这孩子确实性格里有类似小时候布鲁斯的地方，那就是一腔热忱和善良。
  他用热切的眼神看你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会永远爱你。
  林恩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不太在意这些蝙蝠崽们对他的称呼。
  “你们关系很好吧？”迪克问道，他蓝眼睛期待地看向布鲁斯，“至少依照我们这边布鲁斯的性格来看，有个哥哥他会很开心的。”
  我们关系算得上好吗？他对我很重要，他是我的亲人，我的哥哥，我们血脉相连，是彼此生命的补充——因为他，我才觉人生并没有那么痛苦，布鲁斯第一时间本能地想。
  但是这些我都从未能对他说出口。
  在我离开家去游历世界之前，我们曾经大吵一架，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从此可能要失去彼此。
  即使现在看来托马斯似乎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不，他只是完全没这部分记忆。），但布鲁斯有时候仍会感到某种不安。
  但最后布鲁斯只是说：“对，他是我哥哥，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即使只是如此程度的情感表露的话语，林恩也不自在地侧了侧头，他觉得有些尴尬。
  我和布鲁斯？我们的关森*晚*整*理系......像是建立在谎言上的水晶球——我算是他的哥哥吗？我们对彼此隐瞒着，我.....我既恨他又爱他。但是......这真的是我的恨与爱吗？
  还是原先的托马斯·韦恩的？
  不，我不爱他。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戴上自己礼貌的微笑：“对，我们关系很好。”
  “提问，布鲁斯最喜欢的食物是！”迪克突然提问。
  林恩下意识接道：“奶油焗龙虾。”
  “他最讨厌的食物！”
  “其实是.......法式焗蜗牛！”林恩本来想说阿尔弗雷德做的黏糊糊的松饼，但是瞥见这个世界的阿福让他及时改变了话头。
  布鲁斯对他暗暗投来赞扬的眼神，显然是对于林恩没把实话说出来的欣赏。
  四个孩子表情各异，有憋笑像噎着了的迪克，有坏笑的杰森，提姆面色平静，但林恩看到他嘴角上扬了。至于达米安，达米安依旧一副酷哥表情，像是不屑于与这群傻蛋哥哥为伍。
  “恭喜你通过了布鲁斯问答！接下来是布鲁斯，请问托马斯最害怕的生物是什么？”迪克果断提问，丝毫不留给两人反应时间。
  ““不是，你真不客气啊，问布鲁斯是食物，问我就是最害怕的生物？林恩无语了，他看向迪克，迪克露出一种颇为讨喜的笑盈盈的表情。
  算了，姑且放过你，林恩决定不跟小辈一般见识。
  “猫头鹰！”布鲁斯果断回答。
  啊，确实林恩明面上最害怕的应该就是猫头鹰，毕竟他脸上的疤痕就是小时候被猫头鹰留下的。
  但是谁能想到原主托马斯不仅不是害怕，反而来了灵感，觉得这种黑夜中凶猛的飞禽很有趣，把自己打扮成夜晚的捕猎者了呢？
  “嗯，”林恩点了点头，承认下了这个回答。
  就算隐瞒了许多事又怎么样呢？林恩知道布鲁斯是关心自己、爱自己的，至少在此时此刻。
  正当迪克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林恩却看到系统突然弹出消息：
  [梦境《春宵苦短，少男前进吧！》已到期，正在脱离梦境]
  林恩和布鲁斯的手开始变得透明，那些蝙蝠崽子们也意识到他们似乎是要离开了。
  迪克对着他们大声说：“一定要注意小丑！还有.......”但已经来不及了，林恩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
  在离开的前一刻，林恩看到匆忙进入屋内的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那名年长的布鲁斯与林恩对视。
  他面容明显比自己的布鲁斯沧桑了许多，鬓角也有发白的痕迹。
  啊——年老的蝙蝠。
  更重要的是，林恩能够感受到这个布鲁斯身上的那些磨难与疼痛，即使只是匆匆的那么一次对视，林恩也能察觉到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即使那双蓝眼睛依旧坚定而执拗。
  两双相似的蓝眼睛一刻对视，一双坚定而理智，一双漠然而平静，那个布鲁斯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林恩已无法听到。
  但那口型像是说：“好好活着。”
  多可笑啊，一个几乎一生都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对自己说“好好活着”？
  在林恩看来，死亡抑或活着本身其实都并无什么意义，其就像宇宙的熵增一样只是……无意义的变化而已。
  林恩平静地想，但是布鲁斯……我的布鲁斯，我绝不让他变成其他世界那样满身痛苦的样子。
  说不清为什么，林恩只是如此执念着。
  就像他说不清自己对于布鲁斯究竟是虚伪的伪装，还是恨，还是爱，还是只是控制欲作祟。
  但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对夜枭而言，爱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东西。
  他只要布鲁斯永远在自己身边就好。
  即使给彼此带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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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大蝙蝠只露了短暂一面（）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剧情我就乐嘿嘿嘿嘿嘿嘿。
  第37章
  看漫画小说的时候, 读者们往往会觉得主角和重要的配角是不会轻易死去的，毕竟人死了还怎么展开情节，冥府一日游吗？还是学某些情节把人泡池子涮汤？
  但是有趣的是, 谁才算是重要角色呢？
  维克多觉得自己当然不算。
  他在逃跑，他被白死病帮追杀了有一段时间了。
  子弹擦过他的耳际，他踉踉跄跄地跑着，躲到一排货架背后，身体一沉跌坐在地上。身后传来的是呼喊声和咆哮声。
  维克多在流血, 他还是在刚刚的逃跑中被子弹射中了腹部，他的头开始眩晕了。
  回忆突然像是一根针，在他的脑海里搅得生疼，抑或只是长时间的逃亡无法休息让他头痛欲裂。
  这一切都要从他妻子诺拉的病开始说起。
  原本的维克多·弗里斯是家科技企业的研究员，但是某天他的妻子诺拉却查出了绝症。那是现在的医学技术无法治愈的, 但他不死心想尽了办法。
  终于，他研发出一种冷冻技术, 可以暂时将诺拉冻住, 以等待维克多找到治愈她的方法。
  而这种冷冻需要大量的资金去维持, 他的工资根本没法维持诺拉的冷冻。他考虑过是否应该出售冷冻技术以换取资金, 但是他找过好几个企业, 对方开出的价格都并不足够他继续进行研究。
  他找过自己公司的上层, 可他们也只是愿意花很少一部分的钱购买冷冻技术。
  就在维克多茫然无措之时, 白死病帮找到了他。
  这个帮派在哥谭算是二流帮派, 不如法尔科内家和马罗尼那么有实力, 却也能称得上在哥谭颇为有名气了。
  白死病帮要他研制冷冻武器，但他却将大部分资金都用在了改进诺拉的冷冻技术，和研究诺拉的病情上。
  他对于给黑|道帮派研究武器毫无兴趣，只是拿一些勉强看得过去研究进度糊弄白死病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