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钰泽昭焉      更新:2025-11-03 16:16      字数:3091
  展昭瞧着又有些心疼,只得在原地拽紧了衣摆,拼命调整着气息。他暗想着,算是给白玉堂的惩罚了,谁叫他这么胡来!
  展昭还在调整气息的时候,白玉堂又进了趟书房。
  高义德也肯定没料到此刻有人就在他院子里,白玉堂一进去就瞧见了端倪,书房内唯一的一盆大盆栽移了位置,打开书案上的机关,里面已不见记录册的踪迹,他把目光落在移了位置的盆栽身上,走过去将盆栽移开,挑开底下的地毯,果然就瞧见了他要带走的记录册。
  白玉堂这次可不会再把记录册放回去了,他把东西揣在怀里,直接跳窗而出,脚步轻盈的移到书房之后,就见展昭抚着唇在发愣。
  见展昭没走,白玉堂突然松了口气,倒是在心里将自己责怪了一番,怎么今夜如此忍不住,幸好没将人吓跑,待会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玉堂蹙眉想着,突然无意间舔了舔嘴皮子,因为不小心触到了伤口,立即就拧紧了眉头,他忍着疼意轻轻走上前来到展昭身旁,轻咳了一声,偷偷打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白玉堂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猫儿,走了。
  展昭抬头看了眼白玉堂,又一脸尴尬的收回了视线,只觉得浑身还是极不自在,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好像是控制不住一般,一个劲的只想往白玉堂的嘴唇上瞧。
  郎艳独绝,白玉堂这张脸几近完美,那嘴唇也是长的极好,薄薄的两片唇瓣轻轻闭阖时抿成了一条直线,在这时透出浅亮,像雨中蔷薇,柔嫩,明艳。
  展昭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垂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眸色微沉,一脸沉默地纵身跃过旁边的这座院墙,直接出了尚书府。
  漆黑的夜笼罩住这片大地,只有街旁偶尔还有几户人家的大门口前亮着引路的红灯笼。
  明月当空,人间缭绕着薄雾,又随着风缓缓消散。
  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后的走着,风掀起两人的衣摆都往同一个方向飞扬。
  白玉堂挠了挠头,觉得这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感觉如此无助,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展昭,想开口,又怕惹得对方不悦,只得瞄着地上展昭那看得见摸不着的影子。
  你。展昭突然停下脚步,想起正事,方才的尴尬似乎消散了不少,只是还没待他把话说出口,猛地被身后那人撞得个踉跄,差点重心不稳,往前摔去。
  猫儿!白玉堂眼疾手快的抓住展昭的肩膀,担忧之色浮于眼底。
  展昭抬手,这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揉,有些疼,可具体又不清楚在哪个身后部位,被白玉堂胸膛撞到的后背,还有被他抓着的肩膀和胳膊,此时都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
  展昭很怀疑白玉堂是不是看他走在前面停下故意撞上来的,至于原因,肯定是为了报复刚才他的口舌之快!
  白玉堂,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展昭双眸里透着光,微圆的瑞凤眼渐渐眯起,无风无浪的脸上透出几丝怀疑。
  没。白玉堂的心劇然缩紧,这时候的他竟一点都没有那风流天下、恣意不羁的模样,神色间透着闪躲。
  白玉堂声如蚊呐,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爷只是怕被尚书府的人发现。他以为展昭说的故意指的是方才他吻他的那件事。
  而凭展大人的内功修为又岂会听不清白五爷的话?
  胡说八道。展昭眸色一怔,微微侧过头,一脸的倔强,脸庞在街角灯影的照映下愈发显得红艳。
  白玉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两厢望来,视线悄然错之,似墨沉淀的夜色中,两人对立而站,无言良久。
  白玉堂忍受不了这种被猫挠着心肝的滋味,忍不住开口:皇上让你来接应我的?
  展昭抿抿唇,脸颊上的绯红渐渐消却点点:白五爷的能耐,让人打听便一清二楚,皇上怎会不放心。
  那白玉堂一喜,忍不住走上前半步,眼中流转着与春日里悠然的阳光别无二致的目光。
  他噙着笑容看着展昭,唇畔缓缓漾起了弧度,邪魅、惊艳。
  那是你不放心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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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终于kiss了!
  第58章
  瞧着白玉堂明亮希冀的双眼,展昭一时竟无言以对。
  但是他此刻头脑清醒的同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个歪楼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寒风忽停,街旁摇曳着的灯笼打着旋,周围红色光影蹁跹。
  白玉堂缓缓靠近展昭,盈盈含笑的眸子里流露出别样的情绪,俊美的脸蛋浮上一层薄薄的灯影暖光。
  展昭一双眼睛左右忽转,明明感觉的到对方在渐渐靠近,可偏偏他双脚跟灌了铅似的,往后迈不开腿来。
  白玉堂脸上扬起的笑意,还有从他口中故意透出挑逗意味的话,无疑将此刻的气氛推到尴尬的制高点。
  展昭束手无措,视线突然落在白玉堂微微敞开的衣襟之中,他盯睛一瞧,又缓缓瞥开了目光,僵着身子纹丝不动,木讷着一张脸,明知故问道:白兄,皇上要的证据可拿回来了?
  寒冬腊月的深夜,哪怕风停了也依旧冷。
  展昭脸上一本正经,只是飘忽的目光透过苍茫的夜色不知落在了何处。
  白玉堂静静瞧了展昭好一会,才缓缓站直了身子,他往怀中一探,把记录册递给展昭:皇上倒是料事如神,还能想到有这个玩意的存在。
  展昭收回目光,忍不住打量了会白玉堂,他没在对方脸上瞧出半分对圣上敬慕的神态,倒像是在跟他讨论馄饨应该趁热吃才香一样。
  提起馄饨,那时候采花贼一案尘埃落定,白玉堂离开汴京,展昭一连吃了数日的馄饨,弄得老宋伯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调馅儿的时候多加了些什么料,口味变得好吃了,这才惹得展大人一日三餐,总有一顿要吃上一碗他铺子里的馄饨。
  展昭抿抿嘴角,从开封府开始着手调查科举舞弊一案,他又有大半月没去老宋伯的馄饨铺子了,这会想起竟然觉得十分挂念!
  想起白玉堂曾经冒着熹微的天光赶早给他买馄饨,展昭心里不由得一暖,他偷偷去瞧白玉堂,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看,展昭赶紧低下脸随意翻开记录册,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白玉堂似是瞧出展昭闪躲不及的目光,想着对方可能还是在意方才那个情急之下的一吻,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他正在一点一滴努力的融入展昭的生活里,想让展昭无论何时何地看见任何事物都能关联到他,可到了关键点上,白玉堂又觉得这个细水流长的法子似乎不太管用了。
  白玉堂深呼吸了口气,又缓缓吐纳出来,带着温度的气息遇冷渐渐变成了一道白雾,只是很快就消散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心里哭笑不得,细水流长这种词何时会与他搭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他白玉堂的行事作风何尝不是极尽的潇洒恣意
  借着灯笼的光影,展昭大致看了遍记录册的内容,他把记录册收好慢慢往前走,瞧了眼跟上步伐的白玉堂,道:有了这个,明日皇上便能下旨抄了高尚书的家了。
  白玉堂点头,看着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又徐徐问道:你说徐记酒楼的命案会不会和他有关?
  展昭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接着道:凶手已经捉住了。
  今日被他和张龙带回去那个叫沈文泉的人和公孙先生是老相识,仔细说来还和公孙先生师出同门,只是后来因为犯了忌讳被逐出师门,那因中毒而丧命于徐记酒楼的六名举子正是沈文泉下的毒。
  只是沈文泉和那六人无仇无怨,他为何要下毒取人性命?展昭听着他和公孙先生周旋中,并无一个严谨准确的结果。
  你们何时捉的人?白玉堂不解,这案子之前还没有头绪,怎么一会就说把人抓到了?
  你保护皇上去锦程酒楼的时候,展某随张龙去捉的人。展昭朝白玉堂看去。
  寒夜沉沉,白玉堂身如白练,容颜如玉,清润的双眸盯着前方暗色昏沉的道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再提及尚书府那件意料之外的事,而展昭的面色也早已恢复如初,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因为今夜吹多了寒风,嘴唇显得有些发白。
  待两人回到开封府衙已经是后半夜了。
  而此刻府衙内灯火通亮,今晚负责留守府衙内的衙差们步履匆忙从大门口离开,朝不同的方向散去,行色匆匆,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白玉堂跟展昭从大门口进去,两人瞧见眼前这一幕也是有些疑惑。
  雪昙被接踵而至的脚步声惊醒,从后院一路撒欢儿着跑来,瞧见站在前厅门口的两人,忽然喵呜了几声,直直朝白玉堂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