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处其中的人类，根本感知不到这些变化。
  就像站在星球上的生灵，根本感受不到星球的转动一样。
  “这种涟漪……是虚空之力！”
  季浮游福至心灵，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状态。
  虚空之力！
  如果说，他第一次获得虚空之力时，仅仅相当于那位伟大者赋予了他一个“开”和“关”的权柄，那么此时此刻，无疑已然深入接触到了虚空之力的本质。
  那位伟大者留下来的机制……
  试图让他认知虚空之力的本质。
  可这种难度对天境都不到的人来说，不啻于先看到科幻电影中的星空之门……
  第二步，去将这座星空之门制造出来。
  尽管觉得有些荒谬，但季浮游却不敢有半分松懈，强大的感知竭尽所能的去观察周边所有的虚空涟漪。
  他不求将这些虚空涟漪中的种种玄妙看明悟透，仅仅是全力以赴的将“看”到的这些画面全部记录下来，融入虚神界中。
  其他的……
  以后再说。
  这种思绪、认知被拔高到高维视觉般的状态仿佛持续了很久，又仿佛仅持续了刹那。
  等到季浮游的思绪重新回归到自己的身躯，那片浩瀚无垠的虚空涟漪尽数退散，回归到世界本质时，方栖云、赵长空、宋凌霄那些人才刚刚来到季浮游身边。
  “清理战场。”
  季浮游道了一声，很快去体悟刚刚触及的虚空涟漪去了。
  而赶至场中的六大武圣，看着这座几乎已经被两者战斗完全摧毁的大型宫殿，眼中闪过压抑不住的敬畏。
  以两人为中心的战场，方圆百米，几乎再找不到一块好一点的宫殿岩石。
  甚至，在他们来时的路上，相隔战场三四百米的地方，都能看到一些被逸散劲力劈碎的石块，或是被罡风留下的裂痕。
  由此可见，两者间的战斗波及方圆六七百米。
  至于被那些飓风掀飞抛出去的石块，更是落到了千米开外，砸碎了不少花花草草。
  很难想象，这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破坏力。
  “这种破坏范围……纵是相较于小当量核武怕也不遑多让了。”
  赵长空低声道：“1000吨级当量的核武，杀伤半径，也就这个程度……”
  “是那阵飓风……”
  陈云野的思绪相对比较严谨：“这么大范围的破坏效果主要源于那阵飓风，正常情况下，破坏力应该达不到这个程度。”
  “但，掌握那种飓风的生灵，却被季武圣杀死了。”
  宋凌霄沉声道：“可见，季武圣真正的力量，比掌握那阵飓风的怪物更强。”
  “更强……”
  这一点，无需怀疑。
  赵长空长长吐出一口气：“我现在离六阶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但，即便六阶，也远远达不到这种破坏效果，再加上季委员长不久前在迷雾森林以一己之力击溃三大六阶武圣、十大五阶武圣联手，展现出了所有人认可的七阶实力……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这就是季委员长的极限……可现在看来……”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无不勃然色变。
  展现出七阶实力，摧枯拉朽般击溃十大五阶武圣、三大六阶武圣……
  那是因为全灭他们，只要发挥出这点力量就够了。
  这并不意味着七阶，就是季委员长的极限。
  他的真正实力……
  “八阶！？”
  “委员长的实力……已经到八阶了！？”
  “这……经历了三次天榜战争的镇魔谷，目前拥有的八阶战力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委员长这才多久，竟已有了八阶实力！？这怎么可能！？”
  宋凌霄、沈斩仙、秦镇国、陈云野几人无不眼瞳大张。
  倒是方栖云，她对季浮游的实力向来都有绝对自信。
  尽管一下子从六阶跳到七阶，眼下又从七阶跳到了八阶，进步之快，匪夷所思，但，她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要用我们的认知去衡量季队长的实力提升速度！”
  她直接开口道：“队长从成为武者，到问鼎武圣，即从一阶到五阶，一共用了一年多时间，眼下又过去了小半年，从五阶武圣晋升到八阶武圣，有何不可？”
  她望向不远处闭目参悟着什么的季浮游，眼中有着流光闪烁：“甚至，等天榜战争结束后，队长的修为进一步突破，迈入九阶天境领域，我也丝毫不会感觉奇怪。”
  这番话说出来，直让几位武圣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尤其是最后几个字……
  “九阶……天境……”
  这俨然是他们近一两年想都不敢去想的境界。
  而眼下……
  季武圣，居然已经站到了这个境界的门槛前，并有望在不久后正式迈出这一步！？
  “天境啊……”
  好一会儿，宋凌霄才感慨万千：“如果我大商真能诞生一尊天境，别说不久后的天榜战争了，就算第二轮、第三轮战争，都将轻易胜出吧。”
  “那个境界离我们尚还有些遥远，但能够确定的是，不久后的天榜战争，我大商联邦顺利通过，将再无悬念！”
  “大商能有季委员长，真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和。
  这一刻，他们的语气中，皆是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和敬佩。
  当他们自身实力和季浮游相差不大时，他们或许还会有竞争、追赶的心思。
  可眼下……
  他们和季浮游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到他的影子都无法看到了，竞争、追赶，彻底沦为奢望，自然而然，这种心态就会转变成对强者的敬畏。
  尤其是季浮游不止实力强大，实力提升速度也无与伦比，估计他们到六阶时，他都能问鼎九阶天境……
  敬畏，已经彻底转变成了发自内心的钦佩、信服。
  一些人，甚至为自己和季浮游同属大商一员，生出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
  感触之间，众人亦是没有打扰季浮游对那场大战的消化总结，快速进入实验室内部，收集起可用的物资、试验资料来。
  这片区域，赤红雄鸡就是绝对霸主，根本没有其他怪物存在，众人的搜索倒是不至于有什么风险。
  不到半个小时，众人已经将实验室内部有用的东西都搜集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季浮游亦是消化了虚空权柄带来的种种玄妙。
  尽管他深层钻研虚空权柄，对真正虚空之力的领悟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但……
  虚空之力对他来说，却再不是只能开和关的权柄性质。
  甚至，虚空之力除了正常的冷却使用外，他本身，亦是具备了一些在随机时间、随机地点，进行空间穿梭的能力。
  至于时间、地点……
  得根据虚空之力荡起来的涟漪判断。
  尽管这种穿梭时机难以掌控，但……
  他可以选择穿梭还是不穿梭。
  无形中也算占得了极大便利。
  此外，连接通道外的小木屋、白昼森林、镇魔谷那些虚空阵纹，他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了一些门道出来。
  尽管因为没有系统性的学习，布置不出这种空间阵法，但以后再遇到这种阵法，不至于靠运气去赌一把了。
  甚至，他还能将一些激发阵纹的技巧传递给其他人，让其他人也能自由出入这片试验宫殿。
  “这座宫殿，位于一片奇特区域中，关键时刻也能作为一个战略储备之地……”
  季浮游稍稍打量了一番：“我正愁从山海界换到的6000后天之灵到时候要养在哪里，现在看来，这里就很合适。”
  当下，他朝正整理着各种收获的方栖云走去。
  而看到季浮游结束修炼，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队长，你休息好了？”
  “嗯，收获如何？”
  季浮游道。
  “这头赤红雄鸡对实验室破坏严重，很多材料、资料都损失了……”
  方栖云说着，语气一顿：“不过，我们找到了神水产出的重要原材料。”
  她说着，带着季浮游来到了一块约一米来长的暗绿色矿石旁。
  看到这种矿石的质地，季浮游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什么：“裁决神铁？”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了这种矿石的颜色：“暗绿色？不是裁决神铁？”
  “和裁决神铁很像，但两者本质却截然不同。”
  回话的是陈云野：“这种神铁当中，蕴含着一种奇特的辐射能量，可以大幅引发人体畸变……这种畸变控制的好，可以帮人类修出生命力，可若控制不好……”
  他看了一眼赤红雄鸡。
  “变异成怪物。”
  季浮游道。
  “根据这个文明的资料，翻译成我们这个世界的文字，他们将其称为落魄神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