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第182节
作者:
陈加皮 更新:2025-11-03 17:03 字数:3948
闫禀玉高高在上,不免俯视,他甚至还曲膝让她踩在他绸亮无褶的长衫上。裸足纤白,长衫色重,淡浓之间,反而压制,让她产生一种对他折辱的欲望。说实话,把她看爽了。
露出淤紫的膝盖,卢行歧覆手上去轻揉,他低着眉眼,“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
“那你跟我走。”他抬眸,眼色微深,隐秘地释放出一些强硬的信号。
现在走了暴露行踪,还会令周伏道改变策略,山中还有他们毫不了解的旱蛟,他们也未寻到龙穴,更理智的方法是闫禀玉做内应。他肯定也清楚,不过是被情绪裹挟,在情感和理智之间摇摆,由着性子罢了。
“早点结束这些事,我们才能更好的相伴一起。”她用了一个自私的理由。
这个说法他似乎能接受了,不再强调走不走的话题,“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是看过了?”
“口里的。”
卢行歧怎么知道她口腔破溃了?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虽如此觉得,闫禀玉为了安抚他,让他快点离开,还是配合地张开口。
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滑进去,她都不知道他几时抬的手,不适应异物地用舌尖顶出去。
卢行歧不顾她的抗拒,淡淡地说:“我走可以,让我检查你伤到哪了。”
一面说,湿润的手指一面绕过舌尖摸她的口腔壁,眼神凝在她脸上,只要她有皱眉的表情,就知道那里疼。
“是黄四旧伤的?”
闫禀玉张口闭口不得,含糊地“唔唔”应声。她也在看他,面如神祇庄严,好像真的只是检查伤口,但动作拖曳夹缠,仿佛化身一道灵活舌尖——还是她想法秽乱了?
卢行歧手指离开,闫禀玉先咽了几下口水,将那股子异样感吞下,然后余光不经意捕捉到什么,脸着火似轰一下红了。
他在看自己的湿润泛着水光的手指,只是一道清淡的低垂的目光,就比任何强势的强吻都要让她想入非非。
卢行歧也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眸转过来时,身子稍抬,迅疾亲吻上去,舌尖趁着她猝不及防之际潜进,轻舔过他标记的伤口。
“这里……还疼吗?”
声音从他喉间低沉而磁性地溢出,而她没办法一心二用地这样发音,只能“唔唔”地哼声。
闫禀玉似乎尝到了交融的血腥锈味,他再抬身,加深了这个吻,也将她双腿顶上床。她不由抱住他脖颈,意外摸到破损的皮肉,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
卢行歧放开她,回道:“被阳光灼烧的。”
“啊?”闫禀玉靠近,抬腰去看,裸露的颈部都被灼伤了,她心疼地吹吹,“疼吗?怪我都没发觉,还一味地赶你走。我只顾担忧被发现,想不起现在是白天,你找到这里来见我,得多艰难……”
“伤得不轻,这要如何才能好?”
卢行歧扶住她腰肢,略带严肃地说:“渡点阳气便好。”
“怎么渡?”闫禀玉身子后撤,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你说呢?”
清凉的掌心在她腰上轻揉,目色变深,瞳仁里萦绕着一些想让她看清的东西。闫禀玉也确实门儿清,凝眉质问:“你在骗我吧,你需要的应该是阴气。”
“天地万物,不离阴阳调和之道。”他扯起文绉绉的道法来。
其实刚刚那么些撩拨,闫禀玉身体有反应了,“可是……外面有人。”
“黄尔爻还会来么?”卢行歧掌下力重一分。
她摇头,那分重力绕到背上,开始解体衣衫。
“半下午,不是饭点,没人会来……”
“会有声音……”
他俯身下来,冲着她邪气一笑,“我施个禁制术,再大的动静都无妨……”
闫禀玉羞涩地捏拳砸了下他胸口,“大白天的,能不能收敛点?”
“不能!”合适的姿势,一声沉闷的男性喟叹。
卢行歧只是进去,然后埋首在她颈侧,像一叶短暂停靠的扁舟。以前只是神魂状态的结合,身体未有过,会不适,但他的停留,恰好给了她适应的时间。
她双臂攀上他结实沁凉的背阔,闻到他身上没什么味道的清冽气息,那么安静的依恋,她忽然感受到他的脆弱和疲惫。此刻他需要□□,或许是在寻求安慰,她侧脸亲吻着他耳畔,主动成为连接她和他的纽带。
随着闫禀玉生涩的点吻,他慢慢苏醒一般,不动,更似动。
“啊!”闫禀玉几乎失声。
卢行歧稍微直起身,“怎么了?”
她难耐地扭动双腿,“……感觉很不一样。”
他笑了笑,眉眼屏退失意,漫上温柔,“嗯,神魂相交与灵肉相交的乐趣不同。”
“真的?”
“想试试吗?”
闫禀玉害羞,但是心痒,很轻地点头。
卢行歧跪膝在床,捞起她两条手臂,然后手掌深入她后背,将人抱上大腿,与自己面对面。她咬唇闭齿,忍住这刺激的一下,然后他低首在她耳边,用缠绵缱绻的口吻说:“禀玉,我们开始吧……”
第145章 杀师地
半途的时候,闫禀玉越沉浸就紧张,眼尾余光总晃过门口,生怕那门一不小心会被推开——因为被囚禁者毫无隐私可言,房内没有反锁装置。
她身体一紧,卢行歧就受不了,忍住好几下,终于差点被她绞泄。他用手掌挡住她分心的视线,“别看了,我受不了。”
“那……看你。”
“嗯……”
他眼瞳里若隐若现的幽蓝,也让闫禀玉分心。
然后,他腾手不知又施个什么术法,门后被一层厚重的朦胧物质挡住。
那种不安全感消散,闫禀玉身心柔软下来,卢行歧再度进入状态。她回味着那句‘我受不了’,有了挑逗的心情,双手贴上他胸膛,忽轻忽重地抚弄,轻声问:“如何的受不了?”
她双眸如水涤洗,清凌而光漾,媚意天然地凝视着他,如愿看到他隐忍着倒抽气的表情。她很有成就感,虽然经验空白,但是水到渠成,情感气氛到位了,爱欲自然而然地迸发,灵魂共鸣情感,情感驱役感官,而感官为爱沉浮,完美闭环!
卢行歧低着嗓音,毫无隐瞒地说:“男子尊严的受不了。”
闫禀玉娇娇地笑了,两颊酡红,像一潭醉人美酒。卢行歧惩罚似搅散一池美酒,她柔软摇晃,声也细碎,不忘将两条溜直的白腿缠上他的腰,将他重重压低下来,就近咬住他伸过来的喉结。
“如果我是野兽,现在你就丧生在我手下了。”软绵绵的语气,丝毫无威胁,在绝对的把控者面前,更似调情。
“我乐意‘死’在你手上。”他笑着说,持续不断,让她最后连话也说不出,只能与他共沉沦。
最后也不知道谁‘死’,反正都‘死’过无数遍。
下午五点,房间安静,闫禀玉还能隐约听到别墅里搬搬抬抬的动静。
卢行歧是在一个小时前离开的,她现在抱住淡去两人气息的被子,回想他走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
共寿契约,他们商议决定不解除,一来可以麻痹周伏道和黄家的认知,二来方便彼此感知彼此处境。
最重要的第三点,是关于旱蛟守龙穴,卢行歧略有自己的见解:“三江唯一可能潜龙的地势,就是蜈蚣岭。蜈蚣褪足,成蛟之势,不过离化龙还差些,不足以点成龙穴。我以为我测定的位置是错的,周伏道借寿的龙穴不在三江。但是骑楼的位置附近,只有蜈蚣岭最有可能潜龙,龙穴地点没有人比周伏道更清楚。”
闫禀玉说:“你才去了半天,是不是没堪舆清楚?”
卢行歧摇头,“我现在是鬼身,远观纵观近观山脉,也只是瞬息间的事。结穴位置需反复确认,但一块地脉是否为贵,有经验的风水师初判便知晓。”
“还有,” 他看着闫禀玉,语态稍有迟疑,“蜈蚣岭山脉来龙深远,似乎在你阿爸守的陵墓方向。”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卢行歧曾点破过闫圣丙守的是个假陵墓,根据地脉走向,开幛朝山案山,结穴应作水局,寻找水口配合结穴,那陵墓却作高峻险地。当时闫圣丙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再往前去,是三江水口……
“禀玉,你阿爸深藏不露。”
闫禀玉很是疑惑,想问清楚,但之后守卫出声交谈,像是周伏道他们要回来了。没时间了,她让卢行歧先走,他却突然问起她一件小事,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禀玉,你的干娘石从小就随身携带吗?”
“是呀,从我有记忆起干娘石就在了。从小住山里,夜里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每次害怕时,老头就让我握紧干娘石,果然安心许多。”
卢行歧知道了,交代让她小心行事,待他查清一件事,就能确定龙穴位置,届时再去接她走。
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既然周伏道只是绑闫禀玉,她就有利用价值,暂时没生命危险。她也方便借此获得有利消息,传递出去。
“你也要小心。”
“嗯,我走了。”
“好。”
……
没过多久,黄四旧来到囚禁的房间,用黑布绑了闫禀玉眼睛,再用绳索套住她手腕。他拖住绳索一端,警告的语气:“我带你去个地方,老实点。”
能走动最好,闫禀玉也想多了解这里,才不在乎绑手遮眼,安分地跟着走。这次没有摔倒,安全地上台阶跨门槛,到一个安静无风的空间。
只听到黄四旧的脚步绕到身后,黑布绳索解下,室内开着淡淡的白炽灯,灯下是一扇朦胧刻花玻璃窗,窗外一片黑暗。立秋已过,昼夜时长拉开,山里的黑夜更长。
视线缓缓移动,闫禀玉见到厅内上首位置的老人,和站在其身侧的黄尔仙。黄尔仙今天素颜,显露出原本的年轻,寡淡而清秀。
那这位老人便是周伏道,比在冯流远的记忆看到的更干瘪恐怖,骨架上堪堪只覆盖一层皮。以至于闫禀玉想从他身上和面庞寻找什么,都不敢过多直视,中途得停下缓缓。
周伏道平日少接触人,对这种目光不适,他静静回视闫禀玉,直到她察觉,眼神略低地轻轻冲他点头。呵,真有意思,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
被发现了,闫禀玉不再看,周伏道术法高深,也怕被他发现她身上藏蛊虫。
“你叫闫禀玉?”
“是。”
“滚衣荣是你母亲?”
“是。”闫禀玉从卢行歧那里知道了,黄家派人围袭滚氏老宅,周伏道肯定也查清她的身份,就大方承认了。
周伏道沉吟声,喉中出现老人特有的嗓子痰音。
闫禀玉也听到了,心声吐槽:都老成这样了,还要借什么寿啊,活动都困难,这样活着不难受吗?
“你身上沾染了阴气。”
闫禀玉原本在心里吐槽,乍一听到这句话,后背直发凉,头皮也麻了。迎着周伏道探究的目色,她紧着呼吸镇定道:“我昨夜听到夜枭鸟在叫,在我老家,这种鸟只在晚上的深山里出现。你们掳我来的这个地方,是山里吧。山中经年荫蔽,有土坟有鬼气,沾染了有什么稀奇?”
周伏道不置可否地扯扯嘴角,面骨贴皮,更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