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三修道种田 第126节
作者:
百里逍遥 更新:2025-11-03 17:18 字数:3681
三小只的眼神,跟着亮起来。
“好厉害啊。”悦提起灯笼,展示给兄弟们看。
“都有都有。”罗学云给瘪哥、羊儿一人分一个。
“不点蜡烛都能亮啊?”罗师信望过来,带着探寻的眼神,
“电池的,没电之前都能用。”
“哦,就跟手电一样是吧。”罗师信喟然道,“学云有心了。”
“举手之劳,孩子们玩得开心就好。”罗学云道。
午饭在老屋吃的,同样丰盛的一桌。
吃完饭,老娘大姐他们又准备和面包汤圆,多余的面,要切成面条,兑在汤圆里同煮。
光吃汤圆,很容易发腻,吃不饱。
罗老爹则美滋滋哼着小调,坐在长板凳上,用蔑刀切着竹签。
二姐带着幺弟幺妹糊纸,长方形的彩纸,短边相合粘牢,成为圆柱灯面,届时三根等长的竹签插在坟前,把灯面往上一套,就是给祖宗送的灯亮。
此外,屋前屋后,犄角旮旯,池塘岸边,也都要送上灯亮,是真正意义的处处灯火。
只是毕竟农村,没有猜灯谜的习惯,稍稍有些瑕疵。
黄昏前后,幺爷一声令下,坡上坡下男女齐聚,携老扶幼,往山里进发,去给祖宗上坟烧纸,
非止他们,各家都往山上去,山路可谓是摩肩接踵,十分热闹。
今年罗家混得不错,黄纸鞭炮都买的很多,可跟别家比,总量上仍有差距,到底是子孙人口还不多。
当然祖坟数量也少些,毕竟罗家是从外地逃荒避战乱来的,论祖宗最高的就是罗学云高祖。
对于大家庭来讲,高祖差不多就是后人能记得的极限,通过幺爷这辈中间人的模糊印象存留,便是当了皇帝,一般追尊到高祖就算结束,可见个人要名垂青史,泰半靠自己,小半靠儿孙,再远就指望不上。
不过话收回来,高祖的决定却能影响甚远的一代一代。
倘若当年不是被战乱饥荒吓疯,一个劲往山里安静祥和的地方躲藏,敢拼一拼,可能过得比现在富裕很多。
当然拼输的话,就没办法。
年轻小伙拎着镰刀铁锹,一路走一路砍,踩出道来,背负纸炮烟花的,抱小孩的紧随其后。
扫视群坟,皆为土堆,没有墓碑,可见几十年的罗家人都贫穷得很,而一旦刚入土的几年,没有儿孙竖碑,迁延日久,再往后儿孙有钱有力,也不太愿意惊扰祖宗。
罗学云真想吐槽,怪不得总是说视死如生,原来竟是一样的,很多东西出生时候买不起,将来也不会买得起。
一入坟地,幺爷就显得惆怅忧郁,可能是想着自己的父兄们,都已长眠此地,自己也是土埋半截。
他叫上年轻人,一个个介绍,谁是谁全在他脑海。
烧纸放炮点烟花,很快林子里烟雾缭绕起来。
罗学昌带着兄弟们燃火分纸,确保每个坟头都有火堆,不过都是自家长辈,也有远近亲疏。
譬如罗老爹,他自己也掏钱买纸炮,还把罗学云买的大份子薅去许多,给他的父母敬上,以至于十来分钟都烧不完。
有座新坟同样黄纸成堆,就是瘪哥的爹罗学福,学字辈兄弟都认识他,有替他多买的份子。
罗学祥家的老幺学利,别地根本不去,伺候着坟前的黄纸燃烧。
隐约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要问罗学福英年早逝,谁最伤心,抛开五佬一家,就是罗学利,便是他自个的堂兄弟,都比不上。
老早,学祥父亲就给儿子定下吉祥瑞福的名字,可是罗学福出生艰难,跟普生差不多情况,好容易过了满月,就开始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灾。
罗师信给他起了很多小名,狗蛋、贱剩、草根、健康……都效用不大,于是请先生后定了福的大名,希望上天赐福。
似乎真有些用,虽然是病罐子,但长起来了,不过常年居家,让他鲜少伙伴,唯一喜欢来寻他的就是学利。
后者觉得他抢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一来二去,竟成最亲近的兄弟朋友。
只是学福十八岁时,罗师信不知从哪里听的土方子,决心要给儿子娶亲冲喜,以带去他的灾祸,借遍兄弟,半娶半买接来儿媳妇。
此后一口气连生三个孩子,在第二个本命年病逝。
当时哭最凶的就是学利,反倒学平学正那些堂哥,流不出几滴泪。
没看过本人病情,罗学云可不敢说,学福反是因为娶亲加速病情恶化。
只不过就结局而言,罗师信很可能早就知道学福没救,所谓的冲喜说法,不过说来好听,根底只是想趁他活着,留个后人。
以免病逝之后,归葬乱岗,自己老两口后半生无所依靠。
乡土有些事,真是活的书册,几万页都写不清楚。
火光熄灭,各人陆续磕头,然后扫清坟前,插竹签搭灯笼,小蜡烛点燃,不一会山里便星星点点。
登高远望,可见四野,全是灯火。
祖坟拜完,大部队转回,捡取精锐小队,带着黄纸鞭炮,去乱岗给那些无子而死的罗家人烧些纸钱,送上光亮。
在乱岗碰到孙正保带着几个小年轻烧纸,他热情地打招呼。
“我一猜就是学云买的烟花,一冲一炸的,放了上百响,咱们队只有你舍得。”
“大伙努努力,争取两三年,都不心疼烟花钱。”罗学云笑道,“到时候满天空都是五彩缤纷的图案,这正月十五过得才够劲呢。”
孙正保扶腰挺胸:“都准备着哩,开春一暖和,大伙就认真种菜,向上罗坡看齐,盖砖屋住洋楼。”
罗学云微微一笑:“我也准备着呢。”
第190章 确定合伙
陈清酒厂,罗学云伸出右手和袁晓成紧紧一握。
“好久不见。”
相较年前,袁晓成的眉宇多些许忧愁,更不复罗学云与他初见时,淡定从容的书生模样。
罗学云笑道:“都一年没见了,确实很久。”
袁晓成跟着笑了两声。
“过个春节,连我这种不好嘴的人,脸颊都厚一圈,学云看起来却一如往日,风采依旧,真叫我羡慕不已,想来还是渔樵耕读养人,自由自在,身心两愉。”
“袁哥说这话,我可得诉诉苦。”
两人分宾主坐下,罗学云继续说道:“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咱们当农民的辛苦一大年,就能歇年关这十天半月,吃着喝着还要张望着米袋,担忧明年。
哪像袁哥,旱涝保收,放假都不愁。”
“你啊。”
袁晓成手指乱点,摇头道:“旁人说这话情有可原,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要论家底,你怕是早就衣食无忧。”
罗学云挑眉道:“开玩笑,谁敢说自个衣食无忧,何况我挣的都是辛苦钱,一分一毛都是地里掘出来的,当然跟广大乡亲站在一个线上。”
袁晓成无奈,撇过话题。
“年前你送的土鸡,味道真不错,我家人吃了都问哪来的,不知道学云家还有没有,多送些来,我照价付钱。”
罗学云道:“我本就不是开养鸡场的,哪有成百上千的鸡供应宰杀吃喝,况且这三黄鸡之所以味道鲜美,养殖方法也费劲,你自己说,哪有好东西遍地都是。”
袁晓成笑道:“这么好吃的鸡肉,我就不信你不嘴馋,若是给自己养着吃,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家那位去年刚生,就念这口鸡汤。”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拒绝么?尽量今年多整些。”
寒暄完,袁晓成带着罗学云参观酒厂。
虽是本地土酒,销售范围最多波及邻县乡下,但一应车间和设备,确实五脏俱全,工业化生产就是这样,无论生产一杯还是一桶,该有的东西都不能少。
“常有人说,水为酒之血液,咱们酒厂用的水,从哪里来的?”罗学云问道。
“自来水。”袁晓成答应得很干脆。
罗学云恍惚片刻:“老清河?”
“对。”
“老清河行船繁多,两岸还有居民生活影响,水质肉眼可见地变差,你们做酒都不考虑口感吗?”
“你这就业余了。”
袁晓成嗤笑道:“自来水厂和酒厂,有一层一层各种设备对来水进行过滤杀毒清洁等,说难听点,别说是河水,就是那啥都给你整得干干净净,酿酒又是全高温作业,什么水到这一地步,都返本归元,你还能喝出差别来?”
罗学云反驳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名泉出佳酿的说法,为什么黔贵川的酒,能比本省的就更贵?”
袁晓成一愣,很快道:“那是人家酿造工艺好,牌子硬,广告打得好,要是领导都喝咱们的牌子,照样被疯抢。”
罗学云噗嗤一笑:“看来袁哥不仅懂得做酒,还懂得卖酒,为什么不跟上头讲讲经验呢,甚至主动请缨担当重任,任由陈清酒厂这样不咸不淡地经营下去,怕没几年蹦跶的机会。”
袁晓成只是摇头不语。
罗学云也不刨根问底,转头道:“茶圣陆羽说,泡茶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酒跟茶相仿佛,核心是水,要做就做好的。
陈清酒厂这边,咱们管不了就算了,药酒厂勾兑用水,不要怕麻烦,去买玉阑山昂首峰附近的山泉。”
袁晓成惊叫道:“疯啦?这么折腾,得增加多少成本。”
“成本虽然增多,但盈利空间还是很大,况且买了山泉水,就可以将它标在广告里,增加它额外价值。”
罗学云微微一笑:“要真觉得成本高,就加把劲,努力把药酒厂做大,将来把山泉水厂、陈清酒厂都纳入麾下。”
袁晓成看着罗学云,似乎在参观什么稀奇物。
“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一个小小的药酒厂,只有一个产品的空壳子,就敢叫嚣收购公家干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厂子,咋这能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罗学云微微一笑,“如果办厂之初,没有远大宏伟的目标,那又何必往大里折腾?”
“怪不得能跟老赵玩得来,原来是臭味相投,一个赛一个口气大。”袁晓成故作无奈,“可没办法,谁让我答应登上你的贼船呢,只能帮着摇旗呐喊。”
罗学云大笑。
带着袁晓成,约见纪万嵘,三巨头会晤,签订合同,确定占股和分红比例,商讨酒厂具体经营事宜。
主要经营任务还是纪万嵘负责,酒厂也搭便车命名为温正堂药酒厂,借助他的渠道进行早期销售,然后逐步扩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