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现未及说什么，做弟弟的明理便替他打抱不平，埋怨道：“爹，三哥说了那么多，您还是觉得罐头厂是他给我哥的，送我哥金山银山呀。”
  “诶，不是这意思。”刘运财摆手道，“可不管怎么说，罐头厂起家是青食给的设备员工厂房，是学云给的本钱，是优选给的订单，是青农给的原材料，对吧？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就算答应，会帮得这么彻底吗？
  别看我晕晕的，我可没醉，学云讲得很明白，那时候青云还不稳，最怕内部动荡影响大局，你哥作为大主管要走，非但给厂里留下总经理主管不和的传闻，把袁晓成和你哥的名声都伤了，还让好不容易做熟的市场销售乱作一团。
  那时候不像现在，市场形势明了，像你们讲的发展经济光荣，再加上职工持股，把人心安定下来，全地区的英雄豪杰都想进青云干活，能好豆子中挑好豆。于情于理，他就算不批评你哥，不骂你哥不识眼色，不体量公司考虑他，也大可以不帮你哥忙，坐视他闹笑话垮台，是不是？”
  刘明理满腔道理全被噎回去，只能嘟囔道：“您真不糊涂，说话一套一套的。”
  “糊涂？老子心亮着哩，你们这群小崽子还有得学。”
  “这些事我后来想，确实有很多对不住青食，对不住学云的地方。”刘明现揽过话茬，道：“那时候我的确觉得袁晓成在压制我，有许多地方不肯按照我的想法来，只想呼来喝去，让市场照他说得做。
  我倒是没想谁大谁小的问题，就是觉得这样憋下去，迟早要跟袁晓成斗架，我不服他，他也不大甩我，刚好零食之乡计划进展到投资建厂阶段，我就动了心思，想着出来单干。
  那时候跟入魔似的，光想着跟张光辉一样，自己做厂长，天高皇帝远，不用亦步亦趋都让袁晓成安排，动不动就喊来开会，实际而言，我还真不一定有这个本事，在脱离青云大家庭之后站住脚跟，做食品也好，做销售也好，都是学云带我入行，给我试错，换其他行业，照样一头雾水。
  但就像咱爹说的，学云真心好，帮忙一点不打折扣，也没有一点怪罪，甚至连半句重话都不说，也严禁厂里对我区别对待，后面还给我拉来许多出口订单，我有时候就在想，明天罐头几乎可以算作青食分厂，这个产业完全就是学云给我的。
  每每想跟学云讲，他总是浑不在意，让我不要提这些，对内对外都把明天罐头做起来的功劳按在我身上，我对学云，真是当做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可是，爹，咱家能谢他什么？钱不要，物不要，除了叫娘三天两头上坡，帮秦月照顾孩子，干干家务，还能做啥，我不是不知道情谊，只是这情不是靠嘴说，翻来覆去念叨能表达。”
  刘明现捏着茶杯，句句情真意切，不管刘运财也好，俩兄弟也罢，都沉默无言。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长相性格言谈举止啥的，终究能找到相似的烙印，往往人越活越发觉身影跟父母重合，老话说叫踩爹娘的脚后跟。
  所以，刘运财想什么，做儿子多少能领悟些真意，哪怕不好宣之于口的也有默契，今天摆这龙门阵，就差掏心掏肺给罗学云跪下，说干爹感谢你一辈子，考虑的什么，刘明现这般年岁当然明白。
  无非就是觉得罗学云给刘家的帮助太多，过去倚赖的，将来可能还要倚赖，这份情没处还，若是嘴上再不念叨念叨，人家还以为咱们光吃不记好，更怕长辈不在，这些兄弟面上没有个凝聚，最后行差踏错，彼此之间疏远，甚至反目成仇，就像反面教材学风学雷。
  刘运财就是看得太清，深知罗学云的本事超凡，才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然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路，年青一辈的兄弟到底要自己来处，你作为长辈就是安排再好，也管不了身后事，所以闭目塞听装糊涂翁，未必错，毕竟刘家兄弟都算是有材料的。
  “儿啊，爹就是怕。”刘运财颤声道，“怕你们走错，怕咱家再变成从前的样。”
  “变不回去了，爹，再怎么都回不到从前，您放心就是。”刘明现把着父亲干瘦有力的胳膊，挤出笑容，道：“学云志存高远，眼界广大，不在乎一厂两厂，十万八万，他做事有成算有谋划，您就是不相信我们，也该相信他，是不是？”
  “是、是。”刘运财老泪纵横，掖着袖头来擦，刘明现赶忙让弟弟去拧毛巾来，明理刚起身，明班就已经到位，给爹擦脸擦嘴，上面还有热气，惹得老头又连呼“好好好。”
  倘若罗学云没走，看到眼前景象多半会羡慕吧，三兄弟这样的默契，他家里三个绝对做不到，估计树果还要吆喝让幺妹去干。
  刘明现神情舒缓，声音压低，继续说道：“学云想事情想得深想得远，爹的老观念可比不上人家，就拿做生意来说，你光想田集只有三两家磨豆腐的最好，大家划片分区互不干涉，买卖完全不用愁。
  没有对手做生意是舒服，大家站在门口，昂着脖子等您上门打豆腐，您去他们就能吃到，不去，就吃不到，每天都有活干，啥时候都有生意，但这样的生意注定只能小打小闹。
  没有对手，豆腐只要不是太差，顾客买单，您都不会想着改进，可谁都不能保证别人家不磨豆腐，一旦有竞争对手改掉您的问题，做的豆腐更好少吃，很容易一下子就把咱家的豆坊打垮，有本钱有志气或许还能翻盘，灰心丧气关门大吉也不是没可能。
  对青云来说亦是如此，虽然面向全国市场，对手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但那种压迫感太弱，需要通过销量和市场份额反馈，这种反馈速度往往很慢，还不容易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所以公司的人就会养成您一样的毛病，俗话说就是躺在功劳簿吃老本，揣着骄傲眼睛在天上。
  国内大市场那可了不得，都是虎踞龙盘狮子豹子，一旦咬一口，很容易就重伤垂死，学云为了维持这种严肃紧张的动力，一方面提高工资奖金各种福利待遇，包括分股，就是告诉大家，青云好大家就好，大家努力干，青云才能好。
  另一方面，增加产品类目，开设分厂，让彼此之间竞争，好好的项目总厂做垮了，就可能转到分厂，那么总厂的奖金就要缩水，晋升就要减缓，同理，别的项目突飞猛进，你的项目焉了吧唧，就要考虑降级，减少资源投入，甚至甩给合作厂。
  但这些方法也不能一劳永逸，避免所有隐患，自家人之间的竞争，到底留有底线，就像我跟班儿理儿抢俩鸡腿吃，真能下狠心么？说不定就你让我，我让你，搞成一团乱麻。”
  刘运财老把式了，儿子掰开揉碎，他要是还听不懂，也攒不下这般家业。
  “所以说，学云想让青云有真正的对手，眼鼻子底下的对手？”
  “对，罐头厂糖厂果酒厂果品厂这些，青云虽然有注资入股，但对经营却不是扼住脖子一把哈，真管得死了，就跟分厂没区别，失去单拎出来的意义。
  在外人带领下，用五花八门路子搞出来的食品厂，对青云职工既能做警示，也能借鉴，好的学习，坏的摒弃，招工也好，原料也好，各个方面都能有限制。
  现在是他们不成器，没能达成学云要的模样，并不是学云就想像现在这样，甚至于哪天人家做的饮料方便面比青云好，相关事业部并给人家也不足为奇。
  与其被对手打垮，不如让半个自己人借着青云养分向上，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以学云对青云的喜爱，把人家当养分也说不定。”
  刘明现的长篇大论，引起一阵吸气声，刘明理都忍不住鼓掌。
  “大哥说的太好了，我天天在战略部看资料写分析，都没想过还有这么多道道，怪不得罐头厂独树一帜，哥比他们厉害百倍。”
  “其他厂的原因比较复杂，不能一概而论，就说我比他们厉害百倍。嗯，你老早就跟着学云，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刘明理挠挠头，道：“三哥这人比较深沉，有些话说得很直白，有些话又藏着掖着不肯说，以我对这个扶持计划的了解，主要是两个看法。
  一来，青云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市场潜力不够，又弃之可惜的项目，不如交给别人做，我们搭把手，做成都有利，做不成亏损也小，不必自己莽上去，若是做差了，还容易打击职工们的信心，毕竟青云食品的成功接二连三，好好的势头不能断。
  二来……，怎么说呢，清高正规也好，洁身自好也罢，青云在经营方面，很注重社会影响承担社会责任，以地区的企业来看，很多都做不到工资奖金福利保障这些现代企业，三哥说的，现代企业应该做到的东西。
  青云却抠得很死，以至于花在人员、安全、清洁这些东西上面的成本太高，若非如此，以青云异军突起的品牌，别具一格的产品，盈利率绝不止现在这点，这些说实话有点不符合市场行情，人家都是赤脚裤衩下田，你非要摸鱼服遮阳帽，职工觉得很好，对青云就不太好。
  所以很多项目，青云做赚得少，或者说很亏，但给别人来做，起码养活个十几二十几号人的小厂没问题，这些小厂多了，各村人就有更多出路，陈清和地区的经济就能发展起来，变得更富裕，不至于挂着贫困落后的名头十年二十年。”
  刘运财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们老怀大慰，有出息，都有出息，自己可以老老实实退休，种点闲田带孙子看家喽。
  “不排除有这个想法。”刘明现摸着下巴道，“我们工资开得少，给的福利低，就能把青云不要的职工承接住，再加上青云不随便裁人，实在有混事的，也能调到扶持厂感受一下，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明理尖叫道：“怪不得他们不起色，让人打仗怎能没有粮饷，青云厚饷养精兵打胜仗，他们给的不多自然就是虾兵蟹将打不了胜仗。”
  “别这么武断。”刘明现皱眉道，“学云可没让扶持厂给低工资，也没让咱们都学青云似的打硬仗，关键还看自己的发展，再说钱多钱少都是对比出来的，比不过青云，还比不过其他同行么？你在战略部做经理，学云多少对你有期望的，多看多听多思考，不要脑子一热张口就来。”
  第655章
  “噢。”刘明理老实答应，道：“要是真能形成风潮，对陈清确实不错，三哥常说什么量变产生质变，一百个作坊再怎么也能养出一个厂，十个厂说不定就能杀出一个实力浑厚的食品公司。
  青云也能借此调节，比如混日子的职工发配到附属厂扶持厂，让他们感受痛苦，知道好歹，能救就救，不能救自生自灭，分红都留不住的精英人物，也能支持创业，不管他们何去何从，有这个类似学校跟学生的旧情在，彼此之间关系总是近些，说不定就能互帮互助。
  如此一来，食品工业做成陈清的支柱，便会促使上头重视关注，给予便利条件，只要对发展有益，就能做额外的助力，推动零食之乡越来越强，滚雪球似的壮大。”
  “想得挺明白。”刘明现笑道，“最难的攒本起步学云已经做好，有青云以身作则，后来者只需要努力跟上就行，倘若台子搭好直接唱戏都不行，也就没法子，总不能真把饭菜喂到嘴里，还要掰开下巴。”
  刘运财闻言频频点头，旋即又摇头，跟癔症似的，倒是把三兄弟整不会了。
  “爹？”刘明现轻摇老父臂膀，“啥情况这是。”
  “没事没事。”刘运财叹道，“听你们讲这来龙去脉，老头我大受震撼，真是出息了，不敢说强爷胜祖，至少比老子厉害，怪不得学云看重你们，确实比村里许多孩娃有水准。
  就是越这样看，越觉得学云娃深不可测，又会行医治病，又会种田养鱼，还会开厂卖货，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好，心气还高，不计较钱财名声，我们这些老货说起来是老江湖，比你们生得久见得多，材料却远远不足，根本看不出学云什么打算，为了什么。
  那么多人靠着他吃饭，村里镇上甚至县里都被他调动，指挥做这做那，还都心甘情愿，不像出工互相推诿，这威风可比以前什么地主老财员外爷厉害百倍，哪像是师河能教养出来的，真真是歹竹出好笋，乌鸡生凤凰。”
  刘明现望向明理，俩人心有灵犀露出微笑，丑小鸭中出了天鹅，砂石中出了金子，对丑小鸭和砂石来说是那样显眼，就像两个世界的东西。他们作为亲历者，更能清晰感受罗学云的“异类”，没少嘀咕过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是咱们黄岗能养出来的，君不见荒山古丘碑刻寥寥，从古至今这地就没出几个英杰人物。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渐渐不纠结，找不到答案何必白费力气和拿到好处就偷着乐吧是华夏普通人古朴的生存哲学，就像月亮好看摘不得，能远观就满足，不管怎么说，罗学云认他们是兄弟，肯带着他们变好就足够，无需想太多。
  “瞧您这话说的，二佬就算糊涂点，没有三佬拎得清，那也不是歹竹啊，十里八乡谁不说二佬仁义，两口子心善，帮过的人数都数不清，都还有人说是他们行善积德，该摊上这么个儿子享福气。
  何况话说回来，学云再是龙凤，再是有名，不也把黄岗当家，把咱们当亲人么，作为亲人，看到学云厉害不应该高兴么，越厉害越高兴。”刘明现悄声道，“逢年过节，他可有少孝敬您？中午喝的酒都还是他带来的呢。”
  “俺晓得，这些话不会在外面乱说。”刘运财道，“你别看我说话难听，就以为真怎么的，师河师塘俩兄弟打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感情咋样你们不知道。”
  刘明现笑道：“你们老兄弟私下说，啥事没有，这不是背后合计么，传出去不好。”
  “好好好，听你的，以后这个家看你们兄弟当家作主喽。”
  ……
  罗学云回到家中毫无醉意，盥洗一番后又要准备赴下一场宴席，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寻常事情多还得出差，大伙都不好意思专程叫他吃饭，也就没有机会畅叙幽情，趁着春节排期，一桌都是自己人，合起伙来请他就不好拒绝。
  喝酒吃饭嘛，就是插科打诨，聊聊今年的大事趣闻，聊聊工作生活，并不都是跟刘运财似的，有个意向特别明确的主题，只不过各种形式的感谢还是溢于言表。
  青云把股份分给职工这件事，他们倒没觉得多么惊天动地非常稀奇，以前大队时期经历过，田地也好，砖厂瓦窑油坊也好都是大队的，大伙上工挣分，过年把利润分给社员，青云无非也是这个模式。
  可这并不意味着大家心里不清楚意义，砖厂瓦窑这些到底是用大队资产办起来的，盈亏大伙一起承担，而青云从一开始就是罗学云独立支撑经营，抗住所有风险，包括青云崛起做大的机会，也是他找来的。
  大家伙说实在话只是个帮工，因为亲戚关系和住得近，恳求给碗饭吃罢了，现在厚着脸皮，比别人分到更多份额，心里还是觉得白拿的成分比较多，偏偏罗学云的主意谁都扭不回，甚至做这种大决策都没他们发话的机会，不得不找这欢庆场合，借着酒意说一说心里话。
  酒是催化剂，喝了酒很多话才能讲出口，就像刘运财对他涕泪，罗学盛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肯放，罗学杨一口一个弟啊弟啊跟复读机似的……
  从农户转成专业职工，把战场从田间地头搬到工厂车间，面向的人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亲朋邻居，变成各怀心思四面八方的陌生人，哪怕是做得很不错的罗学杨罗学平等人，都是忐忑不安身心俱疲，称得上摸着石头过河，步步提心吊胆。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都是一把岁数，看的见的够多，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做的怎么样，应该落在什么位置，纵使别人不讲，也该有所估量，所以他们都感谢罗学云的浓厚情谊，一直给机会，一直包容，一直教导，既有师友的情怀，又有恩主的色彩。
  这般氛围之下，容不得罗学云拒绝，只是喝的大酒都足够装一盆。
  当然，人情往来罗学云处理着，正事也没忘，对于青云公司下一步规划，也在翻阅资料不断思考，要给各部分粗粗定下kpi，不能笼统地蒙头干。
  元宵前，青云公司大部分人都开始复工，职工和农户到底是两种身份，哪怕你的工作就是种田，天气远没到时候，叫你点卯上班，就得按时到位。
  由刘明理牵头，把总监以上的负责人聚齐，搞个开工会，有点像放假回来老师开班会，提醒大伙收收心，该好好学习了。
  “我先讲讲青云本年度的计划，大家有什么不明白或者需要补充的，一会儿再讨论。”
  罗学云不绕圈子，直入主题。
  “青云第一要务就是稳生产，促销售，收账款，不光是核心产品，所有营收良好的项目，都要加强，在稳定现有订单之余，积极拓展市场，同时催促客户回款，保持健康资金流，重复循环。
  去年搞了很大声势，多方向出口，多城市销售，人员设备都在**，结果销售额还没过亿，说实话，我不太满意。”
  闻听此言，袁晓成田秀禾嘴角直抽，差点绷不住，那可是一万万块，不是三万五万，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整个豫省的民企能有几家这样的水准啊。
  罗学云尽收眼底，双手一拍，朗声道：“朋友们，要有自信，青云公司的潜力不止于此，我对青云的规划可不只是赚个几千万就心满意足，那完全等于浪费青云的底子。
  别觉得销售额过亿很多，一方面物价上涨，一方面消费潜力提升，双向助力之下，这个目标我反而觉得低了，青农暂且不说，光是青食自个都要完成一亿的销售额，利润率还不能降太多。”
  袁晓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着急反驳，罗学云事先申明了，先讲再解。
  “对总公司来说，扶持的食品厂要增多，不要拘束是否接受青云入股，不接受也行，我们照样租赁厂房给他们做起步和过渡，同时要以明天罐头为标杆，针对分析其他厂的问题，从而止住颓势，发挥他们的作用，别真成了摆设，越做越迷。
  明理上点心，抓点紧，我有空会去现场看情况的。”
  没等刘明理表态，就立刻转到青云农业。
  “年前乐总申请了广告投放，年后会在附近地区电视和广播播放，核心的种苗禽苗要借此机会，形成一个范围性的稳定市场，不光是销售量要达到一定标准，还要有品牌效应，让别人知道青农的苗好能成有得赚，落成口碑。
  最起码维护几年后，让客户形成自觉，知道我们专业，主动找我们合作，向认识的人推荐我们。
  肥料和饲料车间要规范化生产，同时摸索一体化方案的供应，别人种菜养鱼，咱们要有能力提供一站式服务，仅仅是卖苗，同样委屈青农的盘子，青云是高科技农业，不是个体户，只靠体力辛苦赚点微薄的利润，要靠脑力赚钱才有高利润率，才有壁垒，才有长长久久做下去的根基。
  农业确实看天吃饭，但不是只看天吃饭，额外的功夫显出真章，才能让青云与众不同。”
  罗学云简单讲完，会议室一阵沉默，虽然没有东张西望，却也显出不安，想来是有不少压力。
  “有什么疑问，畅所欲言。”
  袁晓成道：“青云食品达到上亿的销售额，我倒是很有信心，出口受飞鹰计划影响，内销受我爱我家影响，仍保持着上涨，新赞助的编辑部的故事，有望维持影片质量，借助前作的基础获得更大反向，综合来看，销量翻倍应该能达到。
  青食亦在积极推出新品，水饮料、冰红茶、食用油和更多口味**的同类系列，都能推动产品销量，难处在销售和物流，尤其是外地，情况复杂，需要我们投入更多人力物力，目前来说严重不足。”
  罗学云道：“分清主次吧，核心业务的三省，保证青云投入的力度，让物流畅通，缩短运输时效，同时监管市场，打击假冒伪劣以次充好这些不良的分销行为，稳住基本盘。其他区域抓住中心城市，其他地方的分销适当放宽，给予合作者更多利润，让他们替我们做更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