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者:
守约 更新:2025-11-03 17:25 字数:2717
他低着头,指尖摩挲着衣摆的血迹,不禁暗恼自己的粗心。
冲洗血迹的时候,居然不小心溅到了衣服上面。
今天的出血量有点大,弄得手臂上也沾了不少。
索性直接洗个澡吧,我去给你拿浴衣,裴殊池帮祁澜拿起盥洗台边上的手机,我帮你放在桌子上了。
裴殊池的这个安排刚好合祁澜的心思。
他快速洗澡只是为了冲掉手臂上的血迹,以及出入酒吧染上的烟酒气,很快就从浴室出来了。
看到裴殊池坐在床尾等他,脱口而出:殊池,你还头晕吗?
裴殊池没想到满满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是问自己还晕不晕。
这么好的台阶,他当然不会放过。
裴殊池顺势站起身朝他走过来,点点头:嗯,还有一点。
祁澜止住了血,反倒来扶裴殊池:那你当心点,不要摔倒了。
话音刚落,裴殊池就脚下一个不稳,很不小心地半揽着祁澜摔坐到了床上。
祁澜大惊失色:!!!
几乎是同时,未上锁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夏执许定睛一看。
祁澜正被迫坐在裴殊池的大腿上,清瘦的肩背被浴衣虚虚地罩了一半,露出小片的白皙肌肤。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青年似是受到了惊吓,蓦地回过头。
不戴眼镜的时候,祁澜看不清很多东西,只能茫然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眯起那双雾意朦胧的眼眸。
淡色的唇瓣泛着水润的绯色,满脸窘迫地看着他。
夏先生?
即便在夏执许身处危险时主动出手相救,祁澜也没有在后续的交流中生出什么希望夏执许报恩的想法,并继续跟他保持着礼貌疏离的关系。
夏执许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是用去洗手间的理由找过来的。
可当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接受无能。
放开他。滚出去。
二人同时开口。
裴殊池对夏执许突然的闯入感到极度不满。
他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在寂寥夜色中缓缓起身,凝视着危险传来的方向。
而后微沉着眸色,轻轻咬住了怀中雌兽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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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满满:(水獭搓脸)为什么有人喝醉了喜欢乱咬人[可怜]
池子:(小狗心虚)可能狗都这样吧[让我康康]
小夏:有人夜里看海,有人月下徘徊,有人刚出院就遭受巨大挫败[爆哭]
***
【池子持续发力中】
第48章
唔。
祁澜被咬得轻颤了一下。
比起疼痛, 更多的是刺痒。
他顾不上再去管站在门口的夏执许,惊讶的目光直直地回望着轻咬自己的裴殊池。
迷蒙的视线里充满羞赧的疑惑。
夏执许站在门口不肯离开,死死盯着被摁住的祁澜。
他很想走过去解救祁澜, 可又不知道对方与裴殊池到底是不是两情相悦。
夏执许一向没有做其他人play一环的爱好。
可面对祁澜, 他好像做不到转身就走。
夏先生祁澜撑着裴殊池的肩膀想要站起来, 却因为室内拉着窗帘,看不清脚下的地毯,又崴回到了裴殊池的腿上,
这一下正合裴殊池的意。
他稳稳地接住了祁澜, 很享受这恰到好处的福利。
裴殊池有底气装醉,抓着祁澜的手腕,偏头挑衅地看着夏执许。
可只要祁澜一转过头来看他,他的眼神就立马变得迷离,甚至还能泛着恰到好处的水汽, 像是委屈似的。
祁澜哪里还狠得下心来。
夏先生, 您有什么事吗?祁澜只想先把不太适合待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送出去,而后再继续照顾裴殊池。
从小到大,夏执许就没听见过这种类似于逐客令的话。
不过今天听祁澜说,他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依旧执着地惦记着该怎么做才能让祁澜跟他站在一起,而不是满心满眼都是坐在床上的那个绿茶。
他是装的。夏执许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以为祁澜听到之后,要么会恍然大悟, 要么是勃然大怒。
然而让夏执许没想到的是, 祁澜听完,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 反而还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他:
夏先生不要这样说,殊池喝了很多酒,现在身体比较不舒服。
夏执许:???
那么明显的装货, 怎么会被判定成喝多了酒身体不舒服?
看到夏执许的表情似乎还是不太认可自己的说法,祁澜手撑着床站稳身子,拢紧浴衣领口重新解释道:我们一会儿一起出去吧,让殊池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就懒得做出这么多的解释了。
可裴殊池是无辜的,所以这样的解释是非常有必要的,不能让人白白冤枉了去。
你为什么叫他殊池。夏执许揪住每一个自己在意的点追问道。
祁澜一愣。
他居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可还没等祁澜回答,夏执许就接着自己刚刚的话茬儿问道:那你可不可以也叫我的名字?
显然他最在意的点就是祁澜给裴殊池的特殊待遇。
啊?啊,可以的,祁澜心中无比感谢夏执许提出的这个请求,刚好可以覆盖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解释,执许,我扶殊池躺好后我们就出去吧。
有了缓冲的时间,祁澜也就想到了一个适合解释给夏执许听的理由:然后,我哥哥住院的时候,殊池来帮了很多忙,所以我们现在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左右裴殊池醉着,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乱讲几句,裴殊池也不会突然清醒来找自己算账。祁澜心中暗幸道。
那段时间我还在住院,夏执许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没有帮上你的忙。
其实他也去为祁珩做了配型。
不过没有成功,于是便没对祁澜说。
不不不,祁澜抿嘴笑了笑,双手依旧捧着裴殊池的后颈,生怕他失去重心扭到脖子,对夏执许说道,现在都已经解决了,我哥哥也痊愈了,执许你不要这样说。
夏执许抬眼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祁澜扶着裴殊池躺在枕头上。
他刚刚洗过了头发,这工夫水珠正顺着发梢时不时地坠落下来。
恰好砸在裴殊池的眉骨上。
裴殊池呼吸一滞。
差点儿就没忍住睁开眼睛看祁澜。
可这一切自然是瞒不过站在床尾的旁观者夏执许。
裴殊池的任何反应他都尽收眼底。
来,躺着睡一会儿,祁澜拿出自己以前照顾幼崽时期的出去玩的温柔语气,小声地哄着裴殊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哈。
祁澜记得自己扶着裴殊池离开的时候,景董和秦特助分别对他的叮嘱
殊池(裴先生)喝醉了之后很容易生病的,拜托你务必要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近身、守在他旁边照顾他才行。
祁澜原本就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性格,心里记着景董和秦特助的话,又被自己的责任心所驱使着,当然不会怠慢喝醉之后显得可怜巴巴的裴殊池。
夏执许有点生气地看着裴殊池,又转过脸来看祁澜:祁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就是装的,你为什么要哄他呢?
这样的语气听上去和小孩子耍赖的样子一般无二。
祁澜差点儿忍不住笑了。
所幸他想起面前的人并不是能够随意对其开玩笑的身份,堪堪压住了笑意。
但开口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几分温声哄人的意味:执许,他是不是装的,我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我们不在这里吵殊池了,好不好?
这一刻,装醉的裴某人心中涌上了一丝负罪感。
也顺带寻到了自己适时清醒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