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作者:
土豆烧牛腩 更新:2025-11-03 17:36 字数:3197
他不是圣人,梁靖暄被当成玩物绑走的那一刻他谁都不信,包括于泽暎……
可于泽暎是无辜的,况且他还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的煎熬不比他少,兄弟阋墙他做不到,芥蒂也就慢慢的消除了。
“要不……明天以我的名义去探视他,把他骗出来!”
于泽暎撑着床坐起来,满脸泪痕,握紧右手,竭力压制住手指的痉挛,声音带着哭腔,“能行吗?”
“能行的,你睡吧,明天天亮我陪你去监狱。别哭了……”陆绥以前最怕他哭,现在又多了个梁靖暄。
于泽暎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傲娇的说,“我没有!是汗……”
陆绥也懒得拆穿他,抢走他手上的热毛巾,扔进水盆里,端着就走,走到门口撂下一句,“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于泽暎嘲讽的反击,“是你吧!洗澡哥~”
陆绥太阳穴突突的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想把盆盖他脑袋上,想到宋惠子还在家里,咬着牙忍了,“你明天给我等着!”
回到房间,梁靖暄光着屁股在床上跟小兔子玩,白皙细腻肌肤透着热水熏出来的粉红,陆绥眸色黑沉,暴躁的拿起床尾的小兔子睡裤,“你怎么又把睡裤脱了!”
梁靖暄不想穿着睡裤睡,抱着小兔子滚到床里,“热!刚洗完澡,热,我不想穿~”
陆绥平复暴起的情绪,坐在床畔,放轻嗓音,“穿上睡觉,我明天带你去市里,给你买一车的津威!还有辣条!”
梁靖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穿!”陆绥拽着他的腿往床边一拉,麻利的给他穿上,梁靖暄留着哈喇子,戳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老公~你是好老公~”
陆绥眸色昏暗,“你是不是想吃鸡腿了?”
梁靖暄舔了舔嘴唇,重重的点头,“对!”
“做梦吧!”陆绥禁锢着他的腰倒在了床上,腾出一只手提起乱蹦的小兔子扔下床去,扯起大红色的鸳鸯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觉!”
梁靖暄拉下被子,“我想吃~”
陆绥阖上眼冷漠的说,“没有!”
梁靖暄没在吭声了,隆起的被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绥眉头一皱,胳膊上湿漉漉的,掀开眼皮,梁靖暄正抱着他的胳膊啃……
梁靖暄松开他的胳膊,戳着手掌心,“老公,我饿了~”
陆绥,“……”
一进监狱,周围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冰冷的长椅上,于泽暎坐立不安,“你说我哥……他会不会不愿见你?我担心他猜到是我……”
陆绥眼神犀利,“我看你是太紧张了吧!”
于泽暎这次没再反驳,承认了,“有一点……”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于泽辉靠着墙壁,透过狭窄的窗口看外面长廊上惨白的灯光,狭长的眸子里有些混沌的雾气。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生锈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于泽辉,有人探视!”
于泽辉的眼眸猝然阴沉下来,满脸的警惕,“谁?”
狱警打开铁门,“陆绥!”
于泽辉低下头,喉中溢出沙哑的低笑,“傻逼……”
扯了扯身上的铁链,站起身来,坐久了两条腿很麻,这条昏暗的长廊他走了无数次。
脚上的铁链,让他的每一步都受到了限制,他却习以为常,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上,脚上都带上了无形的镣铐和铁链。
长廊尽头的光很暗,几乎看不清他的轮廓,站在门口,消瘦的手抓着门把手,内心前所未有的忐忑,闭上眼用力推开,刺眼的光破入。
“哥!”于泽暎激动的站起来,抓着铁窗,泪眼朦胧,“哥!!!”
于泽辉狠心的背过身,声音颤抖的说,“我不想见他,我要回去!”
于泽暎抓着铁窗崩溃的大哭,“哥!你别走,你不说话也行,你让我看看你,哥……你就让我看看你吧……我求你了……”
于泽辉胸口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划下一刀又一刀,他仰起头,双眼浑浊不堪,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傻逼,有什么好看的?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于泽暎疯狂的拍打着把他们隔开的玻璃铁窗,“哥……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小时候不理我,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你让我看看你吧……”
于泽辉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见他,可现在他不能见,他们见的每一次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恶意曲解。
想让他们死的人太多了,他可以死,于泽暎不可以!
“你走吧!别来了,也不用你给我收尸,会有人帮我收的……”于泽辉拉开铁门,决绝的走进了阴暗潮湿的长廊里。
于泽暎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铁窗,窗玻璃裂了一个缺口,割破手掌,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滚,他感受不到痛,只有绝望,
“哥!!!你不要走,你再等等我,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哥!哥,你不要走,你再让我看看你!哥!!!”
———
(我身体有点扛不住了,以后每天只能更4000字了。)
第96章 前程往事浮出水面
三月的风,揉揉拂面,于泽暎只觉得阴冷,一出监狱就看到了牵着艾勒薇斯的知砚,手指痉挛似的发抖,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都暴起来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知砚面前,喉咙像吞了火红的炭一样,不断地攒动,“你……为什么?不劝劝他……”
知砚攥紧手里的绳子,安抚狂躁的艾勒薇斯,再次抬眸,一双灼灼的桃花眼雾蒙蒙的,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你不都知道了吗,劝了也没用,有人想要他……他要是不死,新上任的那批官员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觉。”
于泽暎心弦蓦然一痛,也就是说,只有于泽辉死了,他们俩才能平安的活下来……
“我比你更想让他活下来,可他就算活下来了,他也是痛苦的,他那么爱我……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应该尊重他,可是好难……”
知砚微微仰头,嘴唇没有血色,水光潋滟桃花眼一片潮湿,想把眼泪憋回去,好难……于泽辉要是在,肯定要先骂他,然后再哄他,捧着他的脸,擦眼尾的泪珠。
于泽暎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下一秒像是扔下了无尽的深海,浑身冰冷。于家如日中天的时候,犯下的命案罄竹难书,更不要说得罪人了,只要有跟于家对着干的,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现在于家倒台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的,他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很难的了。可他身上流着的是于家的人血,终究是个祸患,所以于泽辉必须死……
“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人……”
知砚勉强笑着打断他,“我很好,我有自保的能力,他不愿意见你,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于泽暎又怎么会不知道,于泽辉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瞒着他,背着他,背负一些不该他背负的东西。
“他只愿见你,那你就好好陪陪他吧……五号那天我会来的,还有,你要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好……”知砚牵着蔫巴巴的艾勒薇斯,很慢的走进了阴森森的监狱里。三月的阳光明媚柔和,照亮了监狱里的阴霾。
于泽暎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死死关上的监狱大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仿佛被扼住了喉咙的穿透感,抿着唇,转身走入了和煦的长风中。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从半山腰处开垦的水田,放好水后,站在山巅上往下看,犹如一个个月牙。
翠绿的秧苗种田,像一块上好的翡翠吊坠,梁靖暄抱着小兔子蹲在田埂上,不安分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带着土腥味的田水。陆绥弯着腰,在泛起层层涟漪的水田里扯秧苗。
扯了一大把攥紧,抓起飘在水面上的稻草杆子,绕一圈捆好,扔进镂空的竹篮筐。
每捆好一个,下意识的往田坎上一瞥,梁靖暄把小兔子扔在了田坎上,脱了鞋,两只手撑着田坎,白得像剥了皮的荔枝的脚试探性的往水田里踩,“梁靖暄!说几次了?!把脚收回去,有蚂蝗!把袜子和鞋穿好,去那边的小土坡上等我。”
被他这么一吼,梁靖暄差点摔进了水田里,小鹿眼睛怨恨的瞪着他,“坏老公!你吓我,不理你了……坏老公!”
陆绥挺起高耸的肩膀,菱形的肌肉下一颗颗汗珠从沟壑里滚落,消失在了绷紧的腹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是冷冰冰的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打你?!”
梁靖暄瑟缩着脖子,身子往后倾,“没有……我……我不下去了,你别生气嘛~”
陆绥脸上的怒气消了一点,随意的洗了一下手上的泥,走到田坎边,抓着他的脚腕,把脱下的袜子穿上,“脚是湿的!不穿,不穿,干了再穿!”
陆绥稍微躬身,扯自己衣服干净的那一面给他擦干,圆润饱满的脚趾头像一颗颗从大到小排列整齐的珍珠,陆绥咬咬嘴唇,纠结地磨了一下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