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者:南极甜虾      更新:2025-11-03 17:52      字数:3124
  裴予被看得不自在,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你该睡觉了,阿予。”裴宴移开视线,看向桌上的牛奶,眸色微暗,“把牛奶喝了。”
  裴予顿时垮脸:“哥,真不想喝,腥……”
  但在裴宴平静的注视下,他那点在外无法无天的气焰迅速萎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认命地端起杯子,屏息灌了两大口。
  “咳…喝不下了!”他拿着剩了大半杯的牛奶,吐着舌头就想溜,“哥你也早点睡!”
  回到房间,他把牛奶放在床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眼皮越来越沉。
  “什么助眠,明明是催眠…”他嘟囔着,几乎瞬间陷入昏睡。
  半夜,他是被饿醒的,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间,唇上压着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像果冻,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轻轻吸吮。
  下一秒,大脑猛地惊醒!
  他在睡觉!哪来的果冻?!
  嘴上的是什么?!
  裴予全身僵硬,不敢动弹,恐惧像冰水浇头。
  是谁!
  他感觉到身上的人猛地一僵,缠绵的吻停顿了,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灼热的视线钉在脸上,
  裴予用尽全力控制睫毛不要颤抖。
  然后,那个吻再次落下,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强势的侵略性,唇舌深入地纠缠,仿佛要将他吞没。
  裴予憋得脸红脖子粗,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更不敢睁眼。
  许久,裴宴才松开,意犹未尽地又啄吻几下,裴予听到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叹息。
  是裴宴!
  他感觉裴宴的视线落在了那半杯牛奶上。
  脚步声响起,房门轻轻开关。
  确认人走了,裴予才像溺水者获救般猛地弹起,大口喘息,心脏狂跳,他用力擦拭又痛又麻的嘴唇,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不是兄弟间的亲昵!是充满欲望的侵占!
  “变态…”他声音带上了哭腔和恐惧,恶心感翻涌而上,让他反胃。
  他依赖又敬畏的哥哥,竟然对他存着这种心思!
  他要离开这!立刻!马上!
  裴予连滚爬下床冲到门边,手指颤抖着握住门把手,却猛地顿住。
  不行…不能闹,离开了裴家他能干什么呢?难不成去桐泰乡吗?不,他不要。
  他猛地缩回手,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无力滑落,蜷缩在地毯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窗外月光冰冷,照着他颤抖的、缩成一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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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大哥x假少爷 8 逃避
  裴予一夜未眠,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吞下两颗褪黑素,强迫自己陷入昏睡。
  裴宴亲了他,不是额头, 不是脸颊, 是嘴唇,甚至还伸了舌头。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 刺穿了他所有自我安慰的借口, 他再也无法为裴宴的行为找到任何合理的、属于兄长范畴的解释。
  接下来该怎么办?撕破脸?他不敢。一想到桐泰乡那个让他恐惧的地方,他就浑身发冷, 思前想后,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躲。尽可能地避开裴宴,并用行动时刻提醒对方,我们是兄弟, 求你清醒一点。
  因为药物作用, 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连妈妈来叫吃饭都没醒。
  醒来后,他二话不说开始收拾行李, 同时给宗沈发消息。
  【裴予:出去旅游,走不走?】
  【宗沈:?不去。】
  裴予没再回复, 背起背包就下了楼, 妈妈正和小姐妹打电话, 他匆匆打了个招呼,“妈, 我跟朋友出去旅游几天,到了给你电话。”
  李沛文觉得太突然,起身想送他, 被裴予按着肩膀坐了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走啦。”他抱了抱妈妈,随即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了家门。
  他早已订好南方避暑胜地的酒店,直接一口气订到了开学,一路心慌意乱地赶到机场,办理登机,连手机震动了好几下都没察觉。
  另一边,裴宴连续几通电话无人接听,眉头微蹙,会议前,他给母亲发了条短信。
  【裴宴:妈,予予在家吗?】
  【妈妈:予予出去玩了。】
  裴宴将手机倒扣在桌面,面色如常地主持会议,“开始吧。”
  无人知晓他心底的冷笑。阿予,你已经察觉了,知道了,你会怎么做呢?我很期待。
  长达两小时的会议结束,裴宴第一时间拿起手机,那个被置顶的对话框安静得刺眼,他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直接拨号。
  三次,全部无应答。
  就在耐心即将告罄时,那边终于有了回复。
  【裴予:大哥怎么了?我刚在买东西,人好多。】
  【裴宴:在哪里?】
  【裴予:去玩了[太阳][沙滩]】
  裴宴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句疏远的“大哥”和敷衍的回复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裴宴:为什么叫我大哥?我说过,叫哥。】
  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显示了两分钟,才弹出一条新消息。
  【裴予:大哥就是大哥啊,喊大哥才能体现出我对大哥的尊敬[敬礼][狗头]】
  呵,裴宴扯了扯嘴角,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划分界限?保持距离?阿予,你太天真了。
  裴予确实没故意不接电话,景区人山人海,他挤出一身汗才办完入住,洗完澡出来看到裴宴的消息,心脏还是本能地一哆嗦,即使“撞破”了秘密,他也不敢真的无视裴宴。
  战战兢兢地等了一天,发现裴宴并没勒令他回去,心中不禁燃起一丝侥幸,是不是……有效了?
  他很快联系上本地朋友,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逃来这里。
  这天,他喝了点小酒,微醺着回到酒店。
  “咔嗒——”
  房门打开,他扯着领口往里走,模糊看见自己床上坐着一个身影时,瞬间酒醒,心脏骤停!
  “啪!”
  他猛地按亮顶灯,刺目光线下,裴宴穿着黑色衬衫,宛如暗夜里的审判者,正慵懒地坐在他的床沿,指间夹着的烟刚刚摁灭。
  裴予头皮发麻,下意识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干涩,“……大哥。”
  裴宴没有应声,怒极之后,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冷静,他不断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不能吓跑他。
  “阿予,”他的声线平稳得可怕,“玩得开心吗?”
  裴予不敢回答,记忆猛地被拉回初一那年,他大病初愈偷偷参加学校旅行,第一天晚上就在酒店门口被裴宴逮到。
  那时刚成年的裴宴也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问他“玩开心了?”,然后把他拖进房间,用戒尺抽红了手心,任凭他哭得稀里哗啦也不心软,虽然后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身体,医生及时出现,苦药后面也永远跟着一颗糖,但那种被绝对掌控和惩罚的恐惧,早已刻入骨髓。
  “怎么不说话?”裴宴冰冷的嗓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裴予身体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右手手心朝上,递到了裴宴面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错了。”
  裴宴换了个姿势,双腿微分,用力一拉,裴予便踉跄着跌入他两腿之间,白皙的掌心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啊,不好意思阿予,”裴宴的语调带着伪装的惋惜,另一只手却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间的皮带,冰冷的金属扣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哥哥出来的急,忘记带戒尺了。”
  他用皮带光滑的内侧轻轻摩挲着裴予微微颤抖的掌心,语气温柔却残忍,“今天就用这个,好吗?”
  裴予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对兄长的崇拜与恐惧交织涌上,几乎让他窒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直视裴宴深不见底的眼睛,“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裴宴歪了歪头,像是不解:“长大了,就不是哥哥的弟弟了?”
  “长大了,哥哥就不能管教弟弟了?”
  裴予握紧的拳头被裴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强行掰开,重新露出脆弱的掌心,他挣扎着想后退,却被裴宴铁钳般的手固定得动弹不得,绝望和一股破罐破摔的怒气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口不择言,“所以大哥也知道我是弟弟吗?!”
  “也确认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弟这个身份,对吗?!”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裴宴手中的皮带不知何时已被对折握紧,冰冷的金属扣抵在裴予滚烫的掌心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阿予,”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种身份,你是我弟弟,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但弟弟,只是你最不重要、也最容易被覆盖的身份之一。
  “所以…”裴宴的语气带上了一□□哄,却又充满了威胁,“乖乖伸手,好吗?哥哥不想对你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