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者:豆包好吃      更新:2025-11-06 16:50      字数:3143
  从那以后,班上的男同学见了她都绕道走。
  女同学也不和她玩儿了,聚在一起偷偷说她假清高。
  燕宜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她又不知道跟谁说,也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后来她考上重点高中,班主任是她妈妈教过的学生,看她看得更严了,更没有男生敢打她的主意。
  她只有小月亮一个好朋友,是她乖巧听话了十几年的人生里,对父母做出的最大一次叛逆。
  哪怕爸妈觉得沈令月是个没有父母的怪小孩,成绩一般还不求上进,会影响燕宜的成绩,她也不肯听他们的话,只是从明面转到地下偷偷来往。
  直到二人考上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脱离了父母的掌控,燕宜才感觉到了真正的自由。
  但她还是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兴趣。
  除去上课、看书、做实验之后有限的空闲时间里,她只想和沈令月开视频打电话,听她眉飞色舞地讲最近看了什么小说,打了什么游戏,参加了哪些社团活动……
  她只是听着,就好像自己也参与了一样。
  如果没有这次匪夷所思的穿越,她想她会一辈子这样下去,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生活就很好。
  不过,有小月亮在身边叽叽喳喳,恐怕还是清静不了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
  就像她劝沈令月不要轻举妄动一样,燕宜很清楚她们必须嫁人,也只能嫁人。
  假如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没嫁人,大家会说她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假如一个二十五岁的妇人死了丈夫,大家会说真可惜,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世人对待已婚和未婚的态度就是如此双标。
  她们无法改变,只能去习惯,去适应。
  燕宜在心里安慰自己:能合理合法地脱离周家那个泥潭已经很好了。
  无论裴景翊对她怎样冷漠都无所谓。
  她嫁进来是为了和沈令月天天在一起。
  昌宁侯府前院,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十分热闹。
  裴景翊和裴景淮作为今天的两个新郎官,被一众亲友簇拥着挨桌敬酒,不知喝了多少杯。
  裴景翊皮肤白,此时整张脸都泛起一层淡红,那双平日里淡漠自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桃花眼也染上了潋滟水光,看着便多了几分风流多情。
  他喝了一杯酒,手腕一转示意杯底已空,刚要说话,眉头微蹙,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两下。
  贴身小厮漱墨连忙上前搀扶,“公子,您今日已经喝太多了,小的扶您去那边坐下歇歇……”
  话还没说完,裴景翊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推到一边。
  “他不能喝,你们想敬酒的都冲我来!”
  裴景淮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坛子,仰起头吨吨吨喝了一大口,嘴角一抹,豪气冲天,“还有谁?”
  “二公子海量啊!”
  “来来,我敬你——”
  办喜事就图个热闹,宾客们见裴景淮是个能喝的,纷纷起哄着上前灌酒。
  一下子就把裴景翊晾在了一旁。
  漱墨面露不忿。
  二少爷怎么这样啊,今天明明是兄弟俩的喜宴,却显得他自个儿成了主角……
  他替自家公子打抱不平,轻哼一声。
  “他爱喝就让他喝去,公子,我去给您拿碗醒酒汤来。”
  消息很快传到后院。
  太夫人一听裴景淮自个儿跟客人喝的痛快,将兄长晾在一旁,顿时脸拉得老长,冲着儿媳阴阳怪气了一句。
  “小二倒是好酒量,怪不得平时没少往那些酒楼里钻。孟氏,你是怎么教儿子的,连最基本的长幼尊卑都不分了吗?”
  侯夫人孟婉茵连忙起身,“母亲,景淮绝无不敬兄长之意。他一定是,一定是怕大公子不胜酒力,误了今晚的良辰吉时,所以才替兄长挡酒……”
  她本就不善言辞,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急得脸色涨红,很是窘迫。
  太夫人不依不饶:“你说小二是替哥哥挡酒?难道他今晚就不用洞房花烛了?”
  孟婉茵支吾着说不出话,暗自埋怨儿子没心没肺。
  那酒是什么好东西,非要喝,显着你了?
  裴玉珍眸光微闪,劝住母亲,“娘,大喜的日子就别发火了,大嫂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您也要给她在小辈面前留点体面。”
  太夫人这才收了威风,依旧悻悻,“好像谁没当过婆婆似的。”
  别以为自己有了儿媳妇,就能挺起腰杆摆谱了。
  她还没死呢。
  孟婉茵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借着更衣的借口离席,叫来祁妈妈。
  “给两位少夫人的饭菜都送去了?她们可说了什么?”
  祁妈妈脸色有些不好,“二少夫人自是不必说,千恩万谢的,毕竟是您亲儿媳妇嘛。可九思院那边……奴婢刚走没多远,就瞧见老太太身边的钱妈妈也拎着食盒进去了。”
  孟婉茵叹了口气:“老太太一向偏心大公子,惦记着大孙媳妇也正常。”
  “不过,二少夫人倒是问了一句。”祁妈妈又道,“她问奴婢送去的饭菜,是只给她送的,还是人人都有?”
  孟婉茵顿觉头疼,早就听说周、沈两家的姑娘是互不顺眼的死对头,这才进门第一天,就要攀比上了?
  可她作为侯府主母,总不能太偏心自己亲儿子,明面上还是要端水的。
  她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要是让她天天一睁眼就给两个儿媳妇断官司,她,她宁可把自己关起来陪猫玩儿!
  “不吃了,走,回屋喂绒团儿去。”
  沈令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新房里点起了粗长的龙凤喜烛,照得满室通明如白昼。
  据说这喜烛要燃到天明,预示着新人白头到老。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青蝉:“前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
  “听说一直闹腾到了未时,侯爷才发话让散了。”
  青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出去和澹月轩伺候的丫鬟小厮套了一圈近乎。
  她笑道:“他们说咱家姑爷被灌了好多酒,到最后都不是一杯一杯地喝,而是直接上酒坛子了。”
  沈令月眼睛一亮:“他喝醉了?”
  醉了好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忘了“倪小蝶”才好呢!
  青蝉在沈令月期待的目光中,憋笑摇头。
  “姑爷一直喝到散席还稳稳站着呢,只不过身上沾了酒气难闻,说是要先在前院洗漱打理一下,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青蝉见她身上还穿着寝衣,便问:“小姐要不要再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沈令月有点抗拒,怎么说的好像要她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似的……
  她找借口,“我才睡醒,又饿了,你去给我找点东西吃。”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青蝉没多想,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沈令月走到梳妆台前,桌上的妆奁盒子是她的陪嫁,今天跟着送亲队伍一块搬过来的。
  她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素色小瓷瓶。
  上次让何融去买的chun药还没用完,后来她又让他去弄了点蒙汗药。
  原本想着要是她嫁的男人太差劲,实在下不去嘴,那就直接一把药药倒了,坚决不委屈自己。
  可是现在嘛……事实证明男人不但很可口,手感也很亚米……
  但是他要命啊!
  沈令月脑内斗争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抓起小瓷瓶,藏在袖子里。
  不管了,还是先药倒了再说。
  这时青蝉忽然跑回来,语气惊喜。
  “小姐,姑爷从前院回来了,还让厨房置办了一桌酒菜,要和您一起吃呢。”
  沈令月:!
  她手忙脚乱跑到屏风后面,胡乱拿了两件平常在家穿的衣裳套好。
  裴景淮已经到了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也不催促,就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青蝉拉开门,冲他小心地点了点头。
  “姑爷,可以进来了。”
  裴景淮进了屋,见沈令月已经换下耀眼光华的大红织金嫁衣,上身桃红色绣燕草纹竖领小袄,下着一条鹦鹉绿底花间裙,素净的小脸,一头黑发松松挽在脑后。
  她站在床边,双手交叠,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绑了嘴的鹌鹑。
  裴景淮更想笑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爬树偷听的劲头呢?
  他只装作不知情,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敲了敲桌面。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沈令月磨磨蹭蹭挪过来,坐在他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青蝉和霜絮端了酒菜碗筷过来摆好,正要给二人布菜,裴景淮一抬手。
  “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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