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明月十三幺      更新:2025-11-06 16:58      字数:3267
  “嫖姚!”
  “侯爷!”
  众人大惊失色,慌忙撑着伞追了上去。
  **
  回到云锦苑,岳溶溶方才舒展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放慢了脚步,怕回去遇到甄溪,不知该如何面对甄溪,谁知甄溪没遇到,却遇到了一脸不悦的钟毓。
  “怎么回事?”岳溶溶问。
  钟毓道:“甄溪她鬼迷心窍了!她最近和罗公子亲近,全然不顾李绥安,我心想既如此,让她跟李绥安说清楚,也免得人家整日来找她,嘘寒问暖,这不是哄着人家玩儿吗?结果她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知怎么开口,说得急了,就问我是不是嫉妒她有人疼有人爱!”
  岳溶溶哑然:“她人呢?”
  “方才罗公子来接她,不知去了哪儿。”
  岳溶溶低头见她手腕上那串珠串不见了,立刻了然:“所以你一气之下把她送的珠串摘了?”
  “谁稀罕那劳什子,她当个宝贝似的,溶溶,你也摘了吧!”钟毓真的气得不行,“她如今心里眼里只有那个罗公子,只想着嫁入高门,连一同长大的情分都不顾了。”钟毓性子直,平生最恨三心二意之人,也难怪她这么生气。
  岳溶溶沉吟:“你都摘了,我再摘,不是明摆着联合起来不和她好了?她更该气了,她年纪小,有时说话无状些,你多担待吧,忘了万佛寺和尚的话了?六根清净。”她闭眼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侧脸睁开一只眼去瞧钟毓。
  钟毓被她这副俏皮的模样逗笑了,深吸两口气,想了一会,妥协叹息:“也罢。”
  岳溶溶道:“此时不跟李绥安说清楚也好,毕竟科考在即。”
  钟毓苦笑:“那李绥安品貌礼数周全,同她一起长大,情分非常人可比,对她也是掏心掏肺的,她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岳溶溶默了默,钟毓拉着她说,“你说罗公子对她是真的吗?若是真心的,她能得嫁高门,我也替她高兴。”
  岳溶溶惘然若失。等雨停了,她才出门去,买了些糕点,天色灰蒙蒙的,也看不到夕阳,她去糕点铺买了几样魏夫人素日爱吃的点心,准备去探望一下魏夫人,顺便蹭顿家常饭。
  她初到京城的那段时间,遇到了两位贵人,一位是锦绣楼的明姑姑,一位便是魏夫人。
  傍晚时分,雨后的长街更是冷清,有些摊贩正重新铺成摊位,稀稀落落的行人,岳溶溶拢住衣襟转进一条小巷。
  光亮顿时暗了下来,突然黑影一闪,她惊呼一声,一股沉重的力量压了下来,冰凉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声响,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唇瓣顿时被撬开,浓烈的酒香直钻鼻腔,她昏沉地抢回一丝理智,想要推开沈忌琛,可手腕立即被沈忌琛按在墙上,她想要躲开他的掠夺,沈忌琛却预判了她的动作,扣住她的后脑狂肆又霸道。
  沉重的喘息回荡,岳溶溶拼命不让自己沉沦,压着声线借机讽刺:“侯爷,你又认错人了?”
  唇上的动作一顿,沈忌琛没有看她,缓缓偏移,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她蓦地背脊一僵,动也不敢动。
  忽然沉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喉间共鸣的笑声沉重又酸涩,他的胸腔都在起伏,笑声低沉不断,岳溶溶的心一抽一抽,抿紧了唇。
  沈忌琛的声音冷硬又似愤恨:“岳溶溶,你真狠心。”
  岳溶溶眸光一暗,说:“彼此彼此。”
  沈忌琛瞳孔紧缩,低头沉沉看着她,眉心越皱越紧,脸色也一点一点苍白,心口的痛几乎将他撕裂,他真恨她啊......
  渐渐的,他的目色变得冷冽而决绝,语声极沉:“岳溶溶,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什么错?岳溶溶有些懵。
  沈忌琛却不再说话,当年因一时疏忽让曲烈山带走她这种事,错一次就够了。
  “溶溶?”
  斜刺里传来一道惊讶疑惑的声音,岳溶溶慌忙推开沈忌琛转头看去,魏夫人正惊奇地打量着沈忌琛,眼中惊艳极了:“你朋友?”
  “不是!”岳溶溶连忙否定,“是问路的。”
  沈忌琛靠在墙边,半垂着脸,脸色有些苍白,掀眼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魏夫人“哦”了一声拖得老长,径自走向沈忌琛,眉心一皱:“哟!这是喝酒了?来来来,去我寒舍坐坐,我给你熬一晚醒酒汤。”
  岳溶溶惊诧地插到他们之间:“不用了魏夫人,他马上就走的,他家不缺熬汤药的人。”
  魏夫人“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不认识,那你怎知他家不缺?”
  岳溶溶吞了下口水:“瞧他这通身的气派,这一身的华服就知道了,贵气着呢......”
  话音还未落,身后就传来沈忌琛低沉醇厚的声音:“有劳您了。”
  魏夫人又是一喜:“不劳不劳,声音真是好听啊......不愧是大家族的公子,真有礼数,来来来,跟我走,我家就在前头!我家里没什么人,就一个混小子。”
  岳溶溶惊得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沈忌琛从她身侧掠过,直接跟着魏夫人走了,她拦都没来得及拦,赶紧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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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喂我花生。
  下一章有个小小小小的修罗场[让我康康]
  第19章 侯爷v魏回 所以你最好离魏回远些。……
  魏宅的前院就是她家的伞铺,魏夫人因着家里有客人,将打烊时间提前了一刻,走到后院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放在沈忌琛面前,沈忌琛矜持地点头示意,魏夫人不禁又呆了一瞬,真是矜贵的人物啊,连点个头都这样有气质。
  “您身体怎么样了?”岳溶溶关心道。
  魏夫人拍了拍胳膊:“健朗着呢!是这小子夸张,不过就是咳了两声。”说着坐了下来,对沈忌琛道,“家里也没什么大鱼大肉的,您将就着吃点儿。”魏夫人看得出沈忌琛身份贵不可言。
  岳溶溶抽了抽嘴角,魏夫人的性子还是这么开朗,四人围着一个四方桌坐下。
  魏回与沈忌琛对面而坐,一脸不高兴,他看沈忌琛顶不顺眼的:“这个时辰就喝多了,可见是纨绔做派,溶溶,你不是最讨厌纨绔之子吗?”
  岳溶溶惊得睁大了眼睛,沈忌琛好整以暇看了岳溶溶一眼,嗓音微凉:“听说你要参加今年的科考?”
  魏回对自己的学识最有自信,傲然挺胸:“不错。”
  岳溶溶慌忙打断道:“别这么对他说话。”
  魏回一愣,很是受伤地看着她:“溶溶......你帮着他?”
  岳溶溶赶紧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先吃饭。”
  小郎君啊,你是不知道在你面前坐的是何人,得罪了他,有你好果子吃的。
  被“维护”了的沈忌琛也是一脸阴沉,冷冷看着岳溶溶给魏回夹菜,面无表情将手边的醒酒汤推到岳溶溶面前,淡淡道:“太烫了。”
  岳溶溶执筷的手微顿,眼中含着不可思议看着沈忌琛,见他沉静地看着自己,大有威胁之意,她抿了抿唇,郁闷地端起醒酒汤,用汤勺拌凉,沈忌琛很满意,掀眼看向魏回,魏回正狠狠瞪着他。
  魏夫人一边吃饭一边笑眯眯乐得看戏,语声轻巧问沈忌琛:“郎君春秋几何啊?家中可有妻室啊?”
  沈忌琛道:“曾经有,后来跟人跑了。”
  岳溶溶猛地咳了出来,脸颊通红,慌忙道:“不好意思,醒酒汤脏了,我去给你换一碗。”
  谁知沈忌琛从容地从她手里端走:“无妨,我不嫌弃。”
  魏夫人还震惊在方才的信息中,“嗳唷”一声,“您这样的人物,妻子还能跟人跑了?对方是何方神圣啊!”
  沈忌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段时间,她可能被浆糊蒙了心。”
  岳溶溶气道:“你才被浆糊蒙了心!”
  沈忌琛不置可否挑眉,岳溶溶蓦地一愣,见魏夫人母子奇怪地看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转而看向沈忌琛,义正言辞道:“郎君,这样说别人坏话非君子所为。”
  魏夫人看着岳溶溶别样的神气,是她从前没见过的,笑容渐深,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离开饭桌过了一会拿回来一个荷包递给岳溶溶:“溶溶,这是你上回帮我绘花的工钱。”
  岳溶溶喜滋滋地收了。
  沈忌琛眉心微蹙:“什么绘花?”
  魏夫人道:“溶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帮我绘制伞面,您不知道,溶溶的画功了得,只要是溶溶画的伞面都卖得最好,所以我也会给她一定的工钱。”
  “就为了这点钱?”沈忌琛冷冷问。
  魏家母子的嘴角抽了下。
  岳溶溶不想因为沈忌琛坏了魏家吃饭的心情,忙是夹了一筷子菜给沈忌琛:“爷,很多钱的,您财大气粗自然瞧不上。”
  她笑得没心没肺,沈忌琛脸色更难看,但好在他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一顿饭也算平安无事地吃完了。
  岳溶溶不敢久留,就要告辞,魏回抢着去送,魏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凑到岳溶溶耳边低语:“平日里瞧我儿子也算得上清秀俊郎了,结果往这位爷跟前一站,那简直跟个愣头青似的,怪不得你瞧不上他,若是我年轻个二十岁也喜欢这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