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烨子双拳紧紧攥着，气得脸红得像油焖的大虾。
  司瑶又是一笑，“早知如此，你这么好的资质，应该去风剑宗当一名剑修。”
  不曾想，小烨子却道：“既已入了合欢宗，我又怎能去想什么剑宗？”
  他来合欢宗，不是为了其他，只为了取元神罢了。
  只不过现在司瑶这女人，现下要逼他开始练玉阳经这种“下流”的功法，他实在忍无可忍。
  “师父。”小烨子，低下了头，还是是不忘争取，“不能有别的法子了？”
  司瑶起身，将小烨子手上的《玉阳经》抽了回来，她双手负在身后，稍稍矮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小烨子。
  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中，她道：“你猜。”
  小烨子抬眸，司瑶那张带着成熟气息的绝世容颜便落入他的眼中，她明明没有使用魅术，可她却天生媚态，使得他短暂地失了神。
  小烨子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不再看她，“师父卖关子。”
  他知道，合欢宗的弟子想要提升修为，多数都会通过男女双修。
  眼前的司瑶，在遇到他之前，还是个止步筑基的无能长老，而经过那一夜之缘之后，她一步迈入金丹。
  小烨子突然好奇，在此之前，她为何没有选择与其他男人双修？
  那张天生媚骨的脸近在咫尺，细碎的呼吸声似乎还轻轻揉搓着他的脸。
  小烨子猝不及防地问道，“师父，您今后若想提升修为，也是得通过与其他男人双修？”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为何就这般问出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在意答案是什么。
  司瑶微愣，什么叫做“其他男人”？
  这徒儿所言，似乎话里有话啊。
  小烨子立马收住了神，生怕露了馅儿，还未等司瑶回复，他便说：“师父还是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吧，除了玉阳经，我别无选择了？”
  司瑶不再逗他，站直了身子，将《玉阳经》收入储物戒中，“办法自然是有的啦，昨日为师不是说过嘛，我会教你一套适合灭魂盏的功法。”
  说罢，她竟是伸出手来，在小烨子手臂上摩挲。
  小烨子眉心一跳，眼中流露出抵触，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好在司瑶很快收了手，她认真严肃地道，“小烨子果然没有修为底子。”
  如今的司瑶，自然瞧不出此时小烨子早已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她将昨日从器物藏宝阁得到的丹药全部塞给小烨子，“眼下你从锻体开始，然后再开始炼气。这些丹药，都会提升你修炼的速度。”
  司瑶带着小烨子来到了吹雪院后山的清风涧。
  “这儿灵气倒是充裕，你平日便可到此修炼。”说完，她还非常仔细地教了锻体和炼气之法。
  司瑶的谆谆之语萦绕耳边，小烨子的视线却落在了清风涧水塘边的草丛里。
  那个地方，他印象深刻。
  司瑶自顾自说了很多话，却没得到小烨子的回应，她顺着他看去的方向望去。
  一时之间，她想起了那个夜晚，在草丛中自己被黎烨折腾的场景。
  那一夜发生的事仿佛就在昨日。
  小烨子已然回过神来，点头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这句话，仿佛小烨子窥探了司瑶的过去一般，令她听起来，有些耳根发烫。
  “好了，你先好好修炼。”
  等小烨子开始修炼，司瑶越过水塘，到了对面的山头上闭目打坐。
  发现对面远处的司瑶已然入定，盘腿而坐的小烨子蓦然睁开双眼，他意识中，召唤晏傲。
  “尊上，有何吩咐？”
  小烨子的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司瑶的身上，他对晏傲传音，“你想怎么毒死她？”
  晏傲一听，大喜，“尊上想通了？”
  小烨子冷哼，“看她今天的行径，日后定是天天守在身旁督促本座修炼，本座一心只想取回元神，再回重楼门找昭楚算账。所以，本座没那么多时间与她耗下去。”
  “尊上所言极是。”晏傲附和不已，“眼下只需尊上一句话，属下便会亲自动手。”
  小烨子眼中露出一丝迟疑，晏傲感应到了，又道：“属下生怕这女人服毒会有损尊上身体，所以今夜属下先用其他毒性轻微的药试探一下。”
  晏傲自然也怕，若一记毒药将司瑶直接毒死，他的尊上跟着殒命的话，那他十条命都不够赔。
  倘若司瑶服毒，不像被攻击的原理关联到尊上的身体，那他晏傲下一步便可以用剧毒让她丧命。
  小烨子听了后，为了尽快摆脱司瑶及取出元神，他目前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好答应，“你且试试。”
  夜晚，司瑶屋中焚着香，香气四溢。
  司瑶托着腮坐在桌案前，正翻阅着典籍，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教小烨子修炼。
  她想到了一节，便朝屋外传音，“小烨子，你过来一下。”
  没过多久，一身白衣的小烨子便出现在司瑶门外，“师父。”
  司瑶展颜一笑，“快进来。”
  小烨子坐在司瑶对面，司瑶拿起手中的典籍，正要说什么，却觉得眼前之景开始模糊。
  一时之间，犹如天旋地转。
  她甩了甩头，看着眼前的小烨子，“徒弟，怎么有两个你啊……”
  “师父，您眼花了吧？”
  小烨子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司瑶脑中犹如被卡住一样，她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眼前出现的却是后山清风涧。
  黑夜里，她于清风涧打坐，却遇到了那个满是伤痕的男人。
  司瑶惊慌失措，喊道：“黎烨……黎烨……”
  她看到，对方朝自己走来，没等她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吹雪院中，长老大殿中，司瑶双眼空洞，嘴里却一直重复“黎烨”这两个字。
  坐在她身前的小烨子眉心直跳，面上掠过一丝慌张。
  他意念召唤着晏傲，传音，“她这是认出我了？”
  晏傲却道：“尊上，这应该是她的幻觉。”
  “幻觉？”小烨子眉头微皱，“你下的什么毒？”
  晏傲：“回禀尊上，我在她的方才饮的茶水中掺了半剂量的惑心散。”
  他又补充道：“这东西会让人性情大变，也会让人产生幻觉。”
  第12章 “该不会，你喜欢上了我……
  “幻觉？”小烨子狐疑，“她在幻觉中，为何喊着本座的名讳？”
  晏傲沉吟片刻，“也许，她看到了与尊上有关的画面。”
  司瑶这时已经站了起来，凑近小烨子，眼神温柔，嘴角带笑，“黎烨，你长得真好看。”
  司瑶如此称呼自己，小烨子本是毫无波澜的内心变得难以平静，总觉得对方识破了自己身份似的。
  “黎烨，哪怕你浑身是伤，但你的体力真好。只不过，咱们在这清风涧行这般事，是不是有点太暴露了……”
  听到这里，小烨子终究是坐不住了，不曾想司瑶的言语会这么露骨，他的心中掀起一丝烦躁和窘迫。
  尤其晏傲偏偏不知死活地说道：“尊上，看来这女人的幻觉是那夜与您在清风涧发生的过往。”
  “住嘴！”小烨子双眼喷火，“你退下，别听，也别看！”
  指令一出，晏傲直接没了声音。
  而屋中的司瑶，已经陷入无尽的幻觉中。
  她深深地望着小烨子，“黎烨，你怎么到我身边来了？我记得，那次之后的第二日，你不是身陨了吗？”
  哪怕得知司瑶深陷幻境，但她的一言一语，还是让小烨子觉得多了几丝真实感。
  小烨子掀起眼皮，看着司瑶的双眼，不由得想起，那夜她的这双眼睛也是如此迷离。
  “黎烨，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司瑶的声音又响起，小烨子唇齿轻启，“的确身陨了，但我又活了，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司瑶一听，微愣，“什么样子？你还是如那夜一般好看，长身而立，绝世容颜。”
  小烨子不为所动，对于这些赞美的词汇，他平生听得太多了。
  哪知司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说来也是可笑呀，我从小到大修的是合欢宗玉女经，可从未与别的男人双修提升修为过，黎烨，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小烨子眼皮跳了跳，“那夜，你可吸了我不少修为。”
  司瑶笑道：“幸亏与我双修之人是你，否则我也不能迈入金丹解我一时困境。”
  小烨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竟是问道：“噢？你有什么困境？”
  他明明从来不会关心别人，不曾想在这时候会好奇司瑶所说的话。
  司瑶浑浑噩噩的，“不到金丹，或许这吹雪院我便守不住了，更不会有机会收下小烨子。”
  她自顾自地说着，“他是我今生收的第一个徒弟，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会好好对他的。”
  小烨子不禁看了司瑶一眼，却未说话，可他的手却紧紧攥着桌角。
  片刻后，小烨子问道：“你为何，给你的徒弟取名小烨子？”
  司瑶一听，得意地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用了你名字里的一个‘烨’字，你不高兴啦？”
  小烨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倒也不是，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
  司瑶懵然，“我能看出来什么？那天我只是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个字，就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