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琴哭笑不得。
  不过。
  她倒不太担心。
  稿子她看过，质量没有问题。
  对方还是高中生就能有这样的手段，能独自一人来谈判，还能主导这次合同签订。
  何琴倒是感觉对方不简单。
  合同签订，她们俩也准备回去。
  三人刚到茶馆门口。
  一辆宝蓝色车划着s型线路过来。
  看着如同扁平甲壳虫一样慢慢驶过来的车，何琴和丁子晴两人看清楚了之后都瞪大了眼睛：
  “南吴还有这车？”
  看着车头e和b组成的车标，方舟一阵无语。
  车“吱”的在三人面前停下。
  唐糖手忙脚乱的停好车，从驾驶座下来，扬起笑脸挥手：
  “方舟，你事情谈完了？”
  方舟扶额。
  这是打算给自己壮声威？
  司机老丁颤颤巍巍从副驾驶上下来，哭丧着脸：
  “小姐。”
  “下次还是让我开车吧。”
  “你实在要自己开，就开那辆乔治巴顿。”
  “那辆车结实。”
  “车刮擦碰了倒是没什么，要是伤到小姐你，那老丁我可没办法和唐总交代啊。”
  老丁刚才坐副驾驶心跳到嗓子眼。
  唐糖扁了扁嘴道：
  “那车太丑了。”
  “不过下次我也不开车。”
  “刚刚差点把刹车当油门，吓死我了。”
  “方舟，你不是说要用车的嘛，这辆车给你开吧，比你那辆车好看。”
  方舟嘴角微微抽抽。
  这逼装的。
  太生硬了。
  ……
  某西式快餐店。
  方舟狼吞虎咽几口干掉了一个汉堡，拿起可乐猛吸几口，饥饿感才被打压下去。
  签完合同之后。
  方舟到网吧码了几小时字。
  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一直干到饥肠辘辘。
  虽然说是三个月交稿，不过方舟向来喜欢把要做的事情先完成。
  有十五万打底解决经济危机，又可以咸鱼了。
  想想都美滋滋。
  只要实体书销量不错，他就源源不断的钱可以拿，万一以后再能卖出影视版权或者是其他版权，基本实现财富自由了。
  方舟畅想以后咸鱼生活。
  对面。
  一位穿着职业装女性。
  解决了肚子问题，方舟打量对面的女人。
  陈静，方玉茹以前的助理，当过分公司经理，后来又回总公司，现在是总裁办主任。
  下午打电话给方舟约见面。
  方舟有些奇怪。
  见面之后，陈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方舟学校的有些事。
  方舟将可乐放下。
  笑着说道：
  “陈姐，我想你约我出来应该不是为了关心我的学习吧。”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陈静有些无奈。
  看的出来方舟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在方舟和方青鳞还小的时候，方玉茹会把两人带去公司，可以说，陈静也是看着方舟和方青鳞两人长大的。
  只是再大一些，方舟就很少去公司了。
  收回思绪，陈静开口：
  “小舟。”
  “怎么叫姐了。”
  “以前你可都是叫我陈姨的。”
  方舟笑笑：
  “以前是不懂事。”
  “是看陈姐年轻漂亮叫姨不合适。”
  方玉茹有些强迫症性格，招秘书的时候，颜值也是考虑因素之一，陈静的颜值自然是在线的。
  闲聊一会。
  陈静见方舟比自己还淡然，不紧不慢。
  深吸一口气说道：
  “方舟。”
  “我不清楚你和方总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总离婚的的事情……现在在公司已经传开了。”
  “不少人在公司私下议论。”
  “最近公司事情多，你们家又发生那样的事，方总现在也是焦头烂额，精神状态一直不好。”
  “这几天心不在焉，经常走神。”
  “而且，虽然她掩饰很好，但我能看得出她在公司也哭过。”
  “要是有可能。”
  “我想你能安慰安慰方总。”
  陈静知道方玉茹离婚的事，但不知道具体情况，自己询问的时候方玉茹也支支吾吾。
  从只言片语中，陈静能猜到可能和方舟有关。
  所以陈静才约了方舟见面。
  方舟眯着眼。
  脸上净是古怪神色。
  陈静应该不会骗自己，那方玉茹这是闹哪样？
  那可是女强人，为了工作的事情连家都不顾上的女人，十年时间把一个小厂打造成集团公司的铁娘子。
  会做出这种小女儿娇态？
  还哭鼻子？
  方舟思索道：
  “应该是因为公司事情吧。”
  陈静连忙摇头：
  “不会。”
  “虽然最近公司有些麻烦。”
  “但以方总性格，公司的事情不会让她如此。”
  “我跟了方总十多年，之前公司刚起步的时候，遇到的事情比这要困难的多，从来没见过方总会这么失态。”
  “我觉得还是有其他原因。”
  看着陈静眼中的担心。
  方舟突然说道：
  “其实……”
  “老妈离婚你是乐于见到的吧！”
  陈静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捏了下，显然没想到方舟突然这么说。
  有些局促说道：
  “怎么可能，小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直跟着方总，怎么可能想看到她不开心呢。”
  “我找你说这个。”
  “就是关心。”
  “毕竟。”
  “我和你妈也算是朋友了……”
  第56章 就当是还债了
  方舟侧头。
  拨弄了下吸管淡淡说道：
  “陈姐你别多想，我就是瞎说说而已。”
  “对我妈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也知道这几年她和我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么说。
  但方舟心里也忍不住吐槽。
  大学毕业成为老妈秘书，都三十多了也没正经处过几个对象，倒是有听闻说是谈过，但都很快就分了，公司都没人见过。
  怎么说也算从龙之臣。
  几年前。
  公司开始扩大。
  老妈为了给陈静更大舞台，让她管理分公司。
  这可是老妈真正的左膀右臂。
  后来总公司动荡，陈静主动放弃能大展拳脚的机会，回到总公司，重新当起了总裁助理，现在是总裁办经理。
  总裁办经理这个职位看着风光，其实是个闲职。
  这是陈静自己选择的，也是她亲手断送了自己上升的机会。
  方舟淡淡说道：
  “其实在总公司并没什么机会，陈姐放弃了在外一展拳脚的机会，连我外公都挺惋惜的，感觉浪费了人才。”
  “陈姐不觉得可惜？”
  “难道成就就不想证明一下自己？”
  虽然了解不多。
  不过偶尔到外公那吃饭。
  听老妈和外公说起公司的事，方舟倒是也了解一些。
  陈静勉强笑笑：
  “我也不是有什么事业心的人。”
  “独当一面我能力差了点，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当初被方总看重我才有现在的这一切。”
  “公司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
  方舟若有所思：
  “陈姐。”
  “你说的事情我会和我妈聊聊。”
  “对了，公司最近的情况，你发一份详细的资料给我，嗯……包括竞争对手，公司现在内部的问题。”
  虽然方玉茹在管理。
  但事实上，云丝集团算是家族企业，方家人在里面都占有股份。
  外公外婆还有小姨和小舅他们对自己都不错。
  方舟自然也不想公司真的出事。
  看到陈静蹙眉。
  方舟笑道：
  “陈姐不会以为我想要做什么不利于云丝的事吧。”
  “这可是我们方家的公司。”
  “就是问外公。”
  “他肯定也不会拒绝，最终不还是要找你嘛，我这就直接找陈姐你了。”
  “对了，这事不要和我妈说。”
  “你也知道的。”
  “她老人家对我可不感冒。”
  犹豫了下。
  陈静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这事，我会和方董汇报。”
  不过虽然答应不告诉方玉茹，但陈静显然不会自作主张，这事情还要向方书山汇报的。
  出了店门。
  陈静才发现后背汗湿。
  回头看着坐在店里若有所思的少年，陈静驻足凝视。
  今天的见面。
  颠覆了陈静之前的固有想法。
  高山不语，静水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