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作者:椒蛮箶      更新:2025-11-08 16:55      字数:3171
  她那纤细玲珑的、嫩芽芽尖儿般的身段儿,在秋日煦光中,像是蒙上了一层光晕,她娇娇颤颤地晃动着那副着实凹凸有致的玉莹莹的躯体,慌乱不已地往湿漉漉的身上扯拽着那件衣袍……
  她的每一举每一动,都似引带了无形的丝线牵动着他的心,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如何……
  直到她开始在萧瑟的秋风中,浑身发起抖来,又一叠连声地打起了喷嚏,世子爷才回过神来,忙解下自己身上大氅,几个大步跨过去,到了她身后,便将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再将手握住她又要发难射出袖箭的小手,心疼不已地将她湿漉漉的身体揽入自己怀中,沉了眼眸看入她如小鹿般惊恐的眼儿,只那么短短一霎,她便昏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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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世子爷要如何是好?
  第74章 照料
  饶是宇文世子再如何神速, 待他抱着徐菀音在这皇家寺院山脚的荐福镇内,找到个专为香客提供的驿馆入住进去,将一路昏迷不醒的小伴读置于榻上之时, 伸手一搭她额头, 惊觉已是一片滚烫。
  宇文贽也不是没想过先去竹风轩, 却念及二皇子已窥到“徐公子”真相, 又是被一番虚声恫吓暂时引开的, 说不好便会扑至竹风轩继续骚扰。便令暗卫悄悄掩去竹风轩取徐公子的衣物箱奁,自己则抱着人出寺上马,径直奔往驿馆。
  近日里因是皇家佛事, 远道而来大荐福寺的香客甚少, 驿馆内一派清净。
  掌柜虽不认得宇文贽, 却见他衣着与马匹俱是不凡,身上抱的人整个被包覆住, 又见他冷眼扫向自己,只被他扫得一瞬,便丝毫不敢怠慢,忙将人引到驿馆内最好的一间上房。开了房门,客套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嘴,便被那冷面公子一句“劳驾”,用脚一勾合上了门。
  此刻好歹安安稳稳将徐公子放下歇息了。
  见她胡乱绕束于头顶的发丝一片濡湿,尚在滴水, 面色绯红,伸手一探之下, 整个头额、面颊、脖颈,火般滚烫。
  先前在那温泉池边,自己亲眼见她手忙脚乱浑身精湿地套上件衣袍, 心知此刻她身上仍是濡湿,须得将湿衣解下,将她身体擦干才行。
  却就连这么一想,便激得这年轻的世子爷满面通红,立时心跳若狂,仿似随时要跳出腔膛来。
  徐公子……不,是徐小姐……在那温泉沐浴和起身时,那若娇花般的玲珑身子,已撞入他眼帘……
  此刻,那身子便卷裹在大氅内,只一层湿乎乎的衣袍覆着……
  她眼儿紧闭着,人事不省得极是彻底。世子爷突然便有些担心起来,伸手至她鼻底探她鼻息,一探之下,只觉一阵滚热的呼气触到他手背,令他忧心更重。
  再顾不得其它,将床榻上被子一把掀开,轻轻搂起她身子,揭开那大氅,一阵温热的水汽便从她滚烫的身体上徐徐腾起。
  不敢稍有迟疑,世子爷伸手将那本就未曾系束妥帖的衣袍,从她身上轻轻剥下。
  那光洁如出壳鸡子般的莹润皮肤、那身窈窕姣丽的柔软躯体,便一览无余地出现在他眼底,静静地卧于他怀中。
  所幸手边便挂有帕子,宇文贽的心咚咚狂跳着,随手揪下一块来,替她细细擦干身上水痕。
  一路擦,一路辛苦。
  十九岁的世子爷,何尝经历过这般极致诱惑?
  怀里那人,本就是自己不顾禁忌也想要去爱的,本就已对她肖想得绮梦连连,在那些数度令他把持不住、湿了床褥的梦中,他早已对她上下其手、春情艳事不绝……
  如今她露出并无禁忌的女身,不着寸缕、娇颤颤地躺在自己怀里……
  宇文贽自问乃是个君子,却绝非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此刻的他,早已怒然而立,两耳之中如有雷鸣,胸中气紧,似有灼热火团奔涌翻滚,只觉体内如抓似挠……
  只靠那点残存的理智,指使了右手,拿帕子去擦那身上水痕。
  丝毫不敢朝下乱看,沉沉眼眸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她xiong前美景。
  心中疑惑,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抱她,却从未对这绝美的柔软有所知觉与感触。想来是被她用布条牢牢缠裹住了吧……
  又是心疼,那令人便连碰都不忍一碰的,却要被生生压平。
  心中想着不忍一碰,却立即冒出想要一碰的心思。
  那附着了罪过的心思,一旦生出,便如有只小兽,强在他心里左冲右突,将皮毛在他心尖上摩挲糅蹭。
  仍是将那心思压了再压,抑了又抑,自己被折磨得满头是汗,手背之上青筋隐现,忍到他连气息都调不匀了。
  突然听她低低地“嘤咛”一声!
  忙回过神来,见眼底娇躯赤红,伸手一触也是火热一片,那光洁皮肤上的湿润水痕,似已被滚烫体温给蒸发殆尽。
  宇文贽一边暗暗狠责自己罪欲熏心,一边轻轻将她身体送入被褥之中,掖好被角。
  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见那暗卫携箱奁已至,便令他去镇上药铺抓些治伤寒祛热的药来。
  从此时一直到天黑,便是一刻不停地忙碌。
  煎药、喂水、时时探温……
  好在世子爷当年在军中,见过军医如何侍弄受伤发热的士兵。此时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更是悉心照顾得无微不至。
  见那被褥将她身体热量拢住了,令到她体温越升越高,忙扯开被褥,小心替她穿上薄而透气的小衣,又绞了块湿帕子搭在她额上降温;
  喂下一碗药后,守着见她浑身冒出豆大的汗珠时,赶忙又是擦汗、又是换下汗湿的小衣;
  过得一阵,见她又蜷缩起来浑身发抖,一摸身上,已是冰凉,便将她裹入怀中,用自己胸膛的热量供她取暖……
  如此回环往复,堪堪折腾了一夜,世子爷竟是一夜未曾合眼。
  算起来,他上一晚通夜骑马赶路,这一晚又通夜照顾徐家二小姐,实在也是疲惫得无以复加了。脑子里却似有万马奔腾,心中也似一直有个声音说道“徐公子是个女子,我爱她本无禁忌……”。便因了这一句,欢喜无限,像有一汪蜜糖源源不绝地从身体深处涌出,眼睛也是挪不开地看着躺于身侧的小娇娘,却哪里合得上眼?
  不知不觉中,东方的天空已泛出霞光。
  宇文贽正与祖母争执道“我只要徐晚庭一个,她本就是女子……”,忽听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少主”,便一个激灵醒转来。
  原来他也实在抗不过疲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做起梦来。
  一睁眼,便见徐菀音苍白的小脸近在咫尺,她眼眸微张,长睫轻抖,似清明、又似迷蒙,怔怔地盯着自己。
  “你醒了……”宇文贽即刻将自己从睡乡中拽醒,伸手到她额上试温,觉着仍有热度,却不似昨晚那般火烫了。
  只听“磕磕”两声门响,知道是暗卫替自己煎好了药端来,便过去开门接过药。又听那暗卫简明扼要地禀报了昨日徐公子消失后,大荐福寺内动静。
  道是太子大张旗鼓地找人,已顾不得避嫌;
  二皇子却是不言不语、讳莫如深;
  暗卫则按宇文贽的吩咐,无声无息地传了个消息给那赵翼大人,只说徐公子突发疾病,已悄悄离去,再无别话。
  那赵翼大人思忖良久后,独自一人去找到太子禀了一番。至昨日深夜大约亥正时分,太子那处才偃旗息鼓,没有旁的动静了。
  宇文贽对暗卫点点头,掩上房门,过来给徐菀音喂药。
  却见她方才似乎还是醒转的模样,自己只到门边与那暗卫说得几句话的功夫,再返回来看时,她又已昏睡过去,且面色煞白,浑身筛糠般抖个不住。
  宇文贽心中惊惧,抢过去将她搂到怀里,只觉得她细瘦柔软的身体又是冰凉一片。再看那脸儿,几无一丝血色,唇瓣似被身体的高热烘烤得干裂了,起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忙拿竹筷蘸了水,滴于她唇上,如是好几番,才又觉着那唇瓣显得润泽了些,那昏迷中的小女郎也似舒服了点。
  宇文贽忧心忡忡地看着边案上那碗刚煎好的药。心知此处只算个附着于大荐福寺的驿镇,显然不会有良医在此,这药汤也不知到底能管多大作用。
  然而伤寒之一症,可轻可重。若为可自愈的“伤风”轻症,干预及时得当者,三五日便能见好;若属发热无汗、头身疼痛的“伤寒”中症,往往需专职医官调护,愈后多将息旬日,也即休养十日左右能愈;但若发展至高热谵语、咳喘胸痛的“肺风”危候,属危险重症,在其时,民间的死亡率竟高达三到四成。
  经此一夜,世子爷那颗心被徐菀音折磨得忽上忽下。那小女郎虽然未到谵语的程度,却时而轻哼,气息凌乱微弱。世子爷总疑心,她是缺了些气力才无法谵语出声。于是忧惧不已,不敢合眼,一直观察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