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者:咣当当      更新:2025-11-11 19:40      字数:3092
  “池总还请放心,这事绍总也是……被连累的,一个醉鬼开着货车就往人行道上冲,绍总的车刚好经过,就……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调查结果。”
  说到这,经理也忍不住有点唏嘘。
  死的那位是a市第一地产大鳄的独子。
  楚冠北一生只得一子,对他的溺爱也导致了他心性单纯,对经商也没多大兴趣。
  楚冠北也没有逼他。
  面对外界的质疑,楚冠北也只是乐呵呵的解释道: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这么大的产业,等我死了以后,就交给专门运作团队帮他打理投资,也能让他喜乐美满一生了。
  凡事听到的人,也都颇为唏嘘,这家父子俩是真的莾啊。
  绍予琛没有醒过来,司恒他们只能等着他清醒,才好决定下一步的安排。
  所有的检查单子司恒都认真看了一遍,和主治医生交流过后,见没什么问题,也只好焦急的等待着。
  司恒看着闭眼沉睡的好友,又想起了赶过来之前,夏安景的情况。
  他是真的急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带他回去,还是在等等。”池阳承拧眉问道。
  “还不能动他,大脑的问题不能大意,只能等他醒过来在检查一次,才敢做决定。”
  司恒岂能不知道池阳承在担心什么,现在一个还在昏迷,绍家大院里的那个也……
  池阳承:“夏安景……是怎么回事?”
  司恒:“初步断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短暂的失去自我意识,也就是……发疯。”
  最后这个词无疑是沉重的,两人现在只期盼绍予琛赶快醒过来。
  如果他听到夏安景为了他,把自己搞成那样,他会难过的吧。
  绍予琛意识清醒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一阵眩晕,他闭着眼,等眩晕结束,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予琛,你醒了。”池阳承和司恒激动的凑到床边。
  “你们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医院?”
  “对,先别说其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除了头晕,有点恶心。”等想要抬手揉揉额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包扎过的。
  “还有呢?疼不疼?看东西会有重影吗?”
  “不会,没有其他的了?”
  司恒又问了一些其他的,在初步判断只是脑震荡外,没有什么大问题。
  “予琛,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没办法替你决定,你是要现在回去,还是在观察一下,夏安景他得到消息以后……。”
  毫无疑问的,绍予琛在司恒还没有说完全部,就一把掀开被子,踉跄了几步,才往病房外急急走去。
  病房里带血的针头,孤零零的耷拉在床边,一滴一滴的透明药水浸染了纯白的床单。
  第126章 半年前的梦魇,就是一个警示
  直升机上,绍予琛忍着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催促着池阳承,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恒几番要求,最后无奈只能无奈的说道:“你自己如果先倒下了,回去是想要让夏安景再次崩溃掉吗?”
  只这一番话,坐立难安的绍予琛才不甘的平躺了下来。
  司恒的目光从刚做完手术,包扎着的手臂上移到绍予琛苍白阴沉的脸上,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才开口说到:“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从没有发现过什么吗?”
  “……没有,他表现的很正常,为什么会这样,就算知道我出车祸,怎么就会瞬间变成那样。”
  绍予琛的心被一把锈钝的刀子割撵着,又闷又疼。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精神失常,一般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刺激,而导致的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另一种是在做某种事,或者面对某些人痴迷过度,如痴如醉,持续输出的精神投入,像着魔一般。”
  “当时我观察了他的症状,他应该是……两者皆有。”
  “他在自己的世界醒不过来,言行也不受控制,他会伤害身边的一切事物,包括他自己。”
  司恒一段话说完,就连机位上的池阳承都忍不住手抖,更遑论满心满眼的绍予琛。
  他闭上眼睛,用没受伤的手附在眼前。
  司恒没有打扰他,他知道绍予琛需要时间。
  绍予琛并非是在闭目养神,而是回忆着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
  从逃婚出走,后又坚持回到自己身边,再到两人冰释前嫌,然后再到求婚。
  短短半年的时间,在绍予琛的脑海里呈现出了清晰的脉络图。
  而这时,绍予琛才发现,从他回来的那一刻,问题似乎就已经存在。
  他遇上了什么?
  为什么执意要走的人,却在短短两天就愿意回来。
  而那一次的梦魇……
  对,就是那一次的梦魇,从安安嘴里吐出的那些话。
  绍予琛眼角的泪滑了下来,快速的隐到了发丝里。
  “司恒,半年前深夜的那次梦魇,不是单纯的被魇住,那只是他在无意识的反应对不对?”
  “他自从回到我身边后,极度缺乏安全感,在我身边的时候会很好,如果时间长了,就会开始烦躁,这也是一个表现对不对?”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会半夜惊醒,需要我慢慢得哄着,才会又睡过去,第二天却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对不对?”
  “司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早就向我求救了,是我没有发现,是我一直享受着他的爱,没有发现。”
  “司恒,他一定一直都在害怕的,是我没有早点发觉,如果早点发现的话,他就不会崩溃掉了……”
  绍予琛沙哑的声音,带着让人透不过气的自责。
  司恒无言以对,可理智告诉他,这不是绍予琛的错,
  “予琛,这不是你的错,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更何况是你。”
  司恒这话说的没错,一个人若是真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平时说话做事,就都能察觉出线索。
  可自己每次见到夏安景的时候,明明笑的那么灿烂个,言语也没有一点端倪。
  回忆着和夏安景的见面,司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却没有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必定又要在予琛的心尖上划拉出一道口子。
  司恒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端倪了。
  因为,自己和夏安景的每一次见面,他的身旁都有一人……绍予琛。
  半年前的那次梦魇,电话里传出的嘶吼哀嚎,还有一声声泣血的呼唤,和今天这次何其相似。
  那一声声嘶哑叫喊的,都是……绍予琛。
  得出结论的司恒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道:“予琛,夏安景的癔症不知道怎么来的,可是却真真因你而起,”
  “缺了水的鱼儿会死,缺了光的的绿叶会枯萎,”
  “你才是他的救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恒不知道夏安景怎么会突然对予琛的爱浓烈到疯魔的地步,他到底是经历什么。
  精神失常,治不好,也许有一天,又会收到什么刺激,再度复发。
  夏安景的失常,因予琛而起,什么治疗或者药物,都不及予琛来的有用。
  绍予琛和司恒相交多年,司恒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
  “我知道。”本来就决定一生只此一人,只要把他放在身边不就行了吗……
  纵使做好了准备,可是在看到被捆住双手,声音也早已沙哑,赤红着双目,带着狠意看着一切接近他的夏安景,绍予琛还是无法呼吸了。
  老爷子从昨晚开始,自始自终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在得知孙子并无大碍,至少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在夏安景的房里守着,守着孙子看重的这个孩子。
  而整晚看着夏安景在失去镇静剂作用后的状态后,亲自指挥着佣人,把夏安景紧缚在床上。
  老爷子刚硬的表情,在见到孙子的那一刻,终于是卸下了盔甲,眼里的心疼满满的溢出。
  如果可以,自己怎么舍得这样对他……
  “爷爷……”绍予琛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在看到自己后挺立的背脊缓缓的弯了下来,自责和愧疚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嗯,别管我了,安景重要。”
  绍予琛点点头紧走几步,上前就要解开夏安景手上的软绳,却忘了自己只有一只手能自如的动作,夏安景又在不停的挣扎,
  最后还是司恒提醒道:“先不要解开,他现在不知道是你,解开会伤了你的。”
  “你先唤他试试,先让他安静下来。”
  绍予琛闻言,也只能压下心里的风暴,温声叫着夏安景的名字。
  “安安,别怕,我在呢。”
  “我没事了,不要把自己逼在死胡同里,快出来。”
  “看看我好不好,我是予琛,你的绍予琛。”
  “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