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极寒:在房车当囤货女王 第5节
作者:
放弃学博士 更新:2025-11-11 19:05 字数:5941
"滚开!"程陌将油门拧到底,冲锋艇劈开漂浮的垃圾,后视镜里,两个女人在洪水中挣扎的身影渐渐缩小成黑点。
到达超市,程陌摸了摸大福的脑袋:“你在这待着,看着家当。”跃跃欲试的大福听到程陌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让我来是看 !东 !西!?
“你帮我看着,我进去买东西呀,没有人看着,这个冲锋艇怎么办,咱俩还怎么回去?”气的脑子快充血的大福:等着吧两脚兽,回家我非要你好看!
超市旋转门卡着半截购物车,程陌侧身挤进去时,感应器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防滑垫已经被踩得卷边,混着泥水的脚印在瓷砖上拖出长长的污痕。
"每人限购五袋米!后面的别挤!"穿橙马甲的工作人员挥舞警棍,声音淹没在货架倒塌的轰鸣里。所有的货物已经被架往高处,生鲜区的冷气早已停摆,三文鱼在破碎的冰柜里渗出粉色血水,空气里浮动着海鲜腐臭与汗酸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程陌贴着墙根移动,帆布鞋踩过满地散落的麦片。她的购物清单写在掌心:东北长粒香米(5袋)、河套雪花粉(2袋)、海盐薯片(箱装)、冷冻混合蔬菜(10kg)。这些在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此刻必须像普通人那样艰难获取。
粮油区像被飓风席卷过,破碎的米袋在墙角堆成小山。穿雨衣的老太太正用水果刀划开新米袋,晶莹的米粒瀑布般泻入塑料桶。三个男人为争夺最后一袋面粉扭打在一起,面粉在撕扯中炸开白雾。
程陌随意选了几样,这些东西她都不缺,但是她要装作她买了物资,否则长久以往会被怀疑的。
收银台前的队伍像条垂死的蛇扭曲蠕动。程陌把购物车卡在立柱之间,五袋米压在车底最稳固的位置。终于到了程陌,"一共二千四百七。"收银员机械地扫码,开裂的嘴唇渗出鲜血。
程陌将最后一袋大米抛上冲锋艇时,橡胶艇吃水线压得很低,大福警惕地蹲在物资堆旁,杜宾犬的背毛被雨水浇成一缕缕钢针。
"姑娘!姑娘帮帮忙!"嘶哑的喊叫刺破雨幕。穿绛紫色雨衣的老太太扒着货架踉跄冲来,怀里的京巴犬滴着泥水,"送我回锦绣花园,我孙子还在家等着!"
程陌系紧缆绳的动作未停:"水位超过四米,冲锋艇承重极限两人。"
"你跟狗占着这么大地方!"老太太的指甲掐进橡皮艇边缘,京巴犬配合地发出呜咽,"年轻人要讲公德,尊老爱幼都不懂?"
超市门口的人群开始聚集,手机镜头在雨帘后闪烁。穿保安制服的男人高声帮腔:"人家老太太不容易,你分两趟送呗!"
大福喉咙里滚出闷雷般的低吼,杜宾犬的獠牙在阴云下泛着冷光。程陌瞥见老太太鼓胀的环保袋——里面装着五袋泰国香米和三盒胰岛素冷藏盒,后者显然需要电力维持。
"您孙子患的是一型糖尿病?"她突然发问。老太太怔了怔,程陌已经掀开药盒,"这批胰岛素在常温下失效六小时了。"
人群响起窃窃私语,老太太的面皮涨成猪肝色:"胡说八道!你不想帮忙就......"
冲锋艇引擎的轰鸣截断话音。程陌甩开抓在船舷的手,橡胶边缘擦过对方浮肿的手背。大福突然人立而起,九十斤的躯体挡住飞溅的泥浆,围观者被逼退半步。
"等等!"保安拽住缆绳,"你把冲锋艇留下,我们这么多老弱......"
寒光闪过,战术匕首将缆绳钉在石柱上。程陌跃上驾驶位,冲锋艇划开的浪花扑灭了所有镜头:"超市冷库还有三艘皮划艇——在b区货架后面。"
老太太的咒骂混着京巴犬的狂吠渐渐模糊。后视镜里,保安正带人冲向货架,撞翻了拄拐杖的老头。大福抖落毛发表面的水珠,犬齿间还叼着老太太刚刚偷偷塞进船舱的金项链。
第12章 顾沉
程陌将引擎动力调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小区,家里还有一只小可爱在等着他们呢。
冰冷的雨水顺着昂贵的大理石台阶蜿蜒而下,在精心打磨的光滑表面留下蜿蜒的水痕。程陌每踏上一级台阶,湿透的鞋底都会发出沉闷的“啪嗒”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喘着粗气,肩膀上的最后一袋50斤东北长粒香米,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疲惫不堪的脊椎和肩膀。小区的电梯已经进水,已经停摆,物业目前正在努力排水,没办法她只能依靠双腿爬上27楼。
楼道里并非完全漆黑。设计感十足的嵌入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照亮了光滑的墙砖和昂贵的实木扶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气息,试图掩盖潮湿的霉味,却显得有些徒劳。楼下单元门厅里,她价值不菲的冲锋艇和其他物资暂时锁在物业指定的临时存放区,大福警惕地守在一旁,低沉的警告声被厚重的防火门隔绝。
她正艰难地爬向27楼,就在她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准备一鼓作气冲上最后几级台阶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26楼安全出口那扇厚重的防火门边,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是顾沉。
他背靠着门框边的墙壁,站姿并不刻意,甚至带着点……等待的意味?他身上那件深色的防水外套几乎没有水渍,只有发梢微湿,几缕黑发随意地搭在饱满的额角。楼道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他深刻而冷硬的侧脸线条,下颌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显然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目光并没有像两人初次见面时那样带着侵略性地审视程陌,而是微微低垂,看着脚下的台阶,似乎有些出神。直到程陌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打破寂静,他才倏然抬眼。
四目相对。
程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戒备如同本能般升起。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米袋的提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绷紧,像一只受惊的猫。他怎么会在她家门口?他想干什么?
然而,顾沉的目光在触及程陌身影的瞬间,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并没有程陌预想中的戏谑或探究,反而掠过一丝极快、几乎难以捕捉的……局促?他挺直的脊背似乎更僵硬了一分。
他的视线飞快地从程陌湿透狼狈的样子扫过,最终落在那袋巨大沉重、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米袋上。那眼神里没有了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实质性的……重量感?仿佛他能感同身受那份负担。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程陌强迫自己冷静,压下疑虑。她不想与这位神神秘秘的邻居有任何交集,只想尽快回家。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无视他的存在,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准备扛着米袋从他身边挤过去。
就在她艰难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侧身试图绕过他进入楼道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
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点迟疑。
那只手的目标很明确——是程陌肩膀上那个巨大米袋的提手。
程陌猛地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厉声低喝:“别碰!”
她的手如同护崽的母兽般死死抓住米袋的另一角,身体因为紧张和用力而绷得像一块石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顾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抗拒和警告。
顾沉的手停在半空中,距离米袋提手只有几厘米。他显然没料到程陌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和抵触。他动作顿住了,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显得有几分无措。他抬眼看着程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是更深的……困惑?还有一丝被拒绝的……尴尬?
他抿紧了唇,悬着的手慢慢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程陌,眼神复杂。那里面似乎有不解,有被冒犯到的无措,甚至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受伤,仿佛他伸出的不是冒犯的手,而是某种被误解的善意。
楼道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程陌急促的喘息声和雨水滴落的声响。
程陌死死地抱着她的米袋,像抱着最后的堡垒,警惕地与他对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伸手,更不明白他此刻沉默中蕴含的情绪。他的眼神让她心烦意乱,是一种让她看不懂的笨拙的意图。
顾沉的目光在程陌倔强防备的脸和那袋沉重的米之间又停留了几秒。他似乎终于放弃了某种尝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他侧过身,默默地让开了通往楼道深处的路。动作幅度不大,但空间足够程陌通过了。他没有再看程陌,视线重新落回地面,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周身那股无形的冷硬气场似乎带上了一点落寞的味道。
程陌愣了一下。嗯?他让开了?就这么简单?没有言语解释,没有其他动作,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心中有些惊讶,这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的,但回家的迫切压倒了一切。她不敢放松警惕,抱着米袋,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贴着另一侧的墙壁,快速地从他让开的通道挤了过去。肩膀擦过他深色的外套,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走过他身边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刚才试图帮忙的手,此刻正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程陌没有停留,快步走向自己的家门——2701。掏出钥匙的手指因为急切和脱力有些颤抖,她急切地想打开这扇安全的门,将外面的一切,包括那个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邻居,彻底隔绝。
就在她慌乱地摸索锁孔,即将把钥匙插进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顾沉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了之前任何一次对话中的情绪起伏,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却清晰地穿透了楼道里的寂静:
“下次……可以早点回来。”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雨太大了。”
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关心,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近乎陈述事实的话。说完,程陌甚至能听到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走向了楼道另一端的2702。
程陌握着钥匙的手停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猛地回头。
只看到顾沉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2702的门口。他关门的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却像一块小石头投入程陌混乱的心湖。
早点回来?雨太大了?
这算什么?关心?提醒?
程陌站在原地,抱着冰冷的米袋,脑子里一片混乱。他那悬在半空又收回去的手,那带着困惑和一丝受伤的眼神,那句干巴巴的“雨太大了”……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顾沉“危险、恶劣、莫名其妙”的简单判断。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帮她拿一下那个看起来很重的米袋?因为看她太吃力了?因为他们是邻居?
这个认知让程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扭和无措。她习惯了末世里的尔虞我诈,习惯了独自扛起一切,习惯了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顾沉这种笨拙的、甚至有些生硬的、被拒绝后带着点委屈的“示好”,完全超出了她的应对范畴。
她烦躁地甩了甩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管他是什么意思!她程陌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更不需要对门这个浑身是谜、强大到令人不安的邻居的“善意”!
她用力拧开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2701的房门。就在她准备迈步进去时,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门口的地面。
拐角的位置,放着一个深灰色的小方盒。
程陌的心猛地一跳。她蹲下身,带着比之前更复杂的心情打开了盒盖。
是两样东西:
一瓶崭新的云南白药气雾剂。
一小包密封的军用外伤止血粉。
还有一块独立包装的、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深褐色能量棒,包装极其简洁,只有成分表和热量标注,看起来像是特制的军用食品,他是军人?
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程陌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沉默了许久。云南白药和止血粉或许只是针对她搬运重物可能造成的磕碰擦伤,那这块能量棒呢?是觉得她淋了雨、消耗太大需要补充体力?亦或者他得到了什么消息,察觉到异常,看来国家已经有所准备了。
这种沉默的、不带任何言语的“照顾”,比任何刻意的言语都更让程陌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它无声地宣告着:他看到了她的狼狈,注意到了她的需要,并且以一种不打扰却又无法忽视的方式,像表达了他的“邻居”立场。
程陌抿紧了唇,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小盒子。最终,她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地将那个小盒子拿了起来,然后抱着米袋和盒子,走进了家门。
“砰。”门被关上。
2702的门内,顾沉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对面传来的关门声。他微微仰起头,闭上眼,深黑的眼底一片沉寂,只有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第13章 梦境
顾沉做了一个梦,一个荒诞离奇,却又真实的可怕的梦:被暴雨淹没的城市,洪水滔天;洪水退去后是刺骨的极寒,大地冰封;极寒之后是灼烧一切的极热,大地龟裂;然后是漫长的极夜,黑暗吞噬人心;再之后是致命的毒雾,无声地收割生命;最后是那些从坟墓和阴影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丧尸!
直到他梦见了程陌,那个住在对门独来独往的姑娘,梦中他似乎在执行某项任务。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浓重的铁锈、消毒水和腐烂物混合的死亡气息。他背靠着废弃医院冰冷、布满霉斑的瓷砖墙,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牵扯着左肋下方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温热的血液混着冰冷的雨水,浸透了染血的迷彩服,在脚下积成一片粘稠的暗红。
他紧握着手里的突击步枪,枪口硝烟未散,枪管滚烫。脚边倒着几具被精准爆头的丧尸,穿着破烂的病号服,扭曲着僵硬的肢体。但黑暗的走廊深处,更多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和低沉的、非人的嘶吼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致命的寒意。
他的任务目标是三楼药库的特定抗生素——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保温箱里,散发着微弱的蓝色荧光。那是基地里数百名感染了未知致命病毒的战士最后的希望。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一个拥有异能的“潜行者”设下了陷阱。他被围困在这条死亡走廊上,弹匣即将打空,体力随着血液快速流失,冰冷的绝望如同铁箍般勒紧了他的心脏。
“嗬——!” 一声尖锐的嘶鸣撕裂空气!数道扭曲的黑影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从拐角疯狂扑出!速度快得惊人,灰败的眼珠死死锁定了他胸前闪烁着微光的保温箱!
顾沉瞳孔骤缩,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再次举枪点射!
砰!一只头颅炸开!
砰!第二只栽倒在地!
但第三只从侧面的诊室破窗而入,腥风扑面!他猛地侧身格挡,锋利的爪子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串血珠!剧痛和失血让他动作迟滞了致命的一瞬,另一只丧尸趁机张开流淌着涎液的巨口,狠狠咬向他的小腿动脉!
顾沉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能闻到那怪物嘴里喷出的、混合着内脏腐败的恶臭!他试图扭身躲避,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那腐烂的利齿即将穿透皮肉的千钧一发之际——
“哐当!”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的爆裂声,从走廊尽头的另一扇破窗传来!声音巨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丧尸的注意!
扑向顾沉的丧尸动作一滞,灰败的眼珠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
顾沉也猛地抬头望去。
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矫健的雨燕,从破碎的窗口翻跃而入!雨水瞬间打湿了她黑色的连帽冲锋衣和沾满泥污的工装裤。她脸上没有任何防护,只戴着一副磨损严重的护目镜,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亮得惊人,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死寂?仿佛燃烧殆尽的余烬。
她手里没有枪,只握着一根血迹斑斑、顶端削尖的沉重金属水管。
一个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