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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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邮 更新:2025-11-12 01:32 字数:3207
心下暗道一声糟糕,程时栎勉强支着身子,用手肘撑住自己。
该死的,那杯酒有问题,没想到刘益这家伙竟如此下作,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恐怕那个侍者也是被其买通,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药劲儿这么强,程时栎扯了扯衬衣的飘带,只觉喉咙干得要命,应该不是c药,看起来更像是致幻剂。
程时栎以前和温朗常和那群富二代子弟一起玩,略知一二,这种药更适合用在床上增加情趣,既不会让人彻底失去知觉,又能让嗑药的手脚无力,飘飘欲仙。
刘益从电梯里出来,果不其然,药起作用了。
“真是让我好找啊,宝贝儿。”刘益一把将程时栎搂在怀里,试图将人重新带回电梯里,“走吧,今晚哥哥一定让你好好爽爽。”
程时栎的视线仅能看清一点东西,身体早就脱离自己的掌控,唯有最后一点意志力,让他死死咬住嘴唇,血丝从唇角溢出,疼痛感能让人保持清醒。
攥紧,猛地用力,一阵风擦过,程时栎的拳头干在了刘益脸上,“砰”地,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对方实打实挨了一拳,眼窝处瞬时红肿起来。
“嘶——操你娘的!”
程时栎失去重心,狼狈地一只腿跪在地上,没等他站起来,头发丝被人扯住,脑袋被迫往后仰去。
“操谁娘!”程时栎咬牙切齿,即便处于下风,他也不再求饶,嘴角噙着笑,仿佛又回到七年前不服输的“程少”。
但这不过假象,他如今贱命一条,大不了和对方同归于尽。
“倒是牙尖嘴利,呵!看看你能笑多久。”刘益用手掌揉着眼睛,啐了一口口水,弯腰一把钳住程时栎的肩膀,把人拖向电梯。
“叮——”电梯门开启。
程时栎手脚无力,又被人拖着,只能垂下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也不寄希望于别人,死死握住掌心,将指甲嵌进肉里,保持一丝理智。
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哪怕只有一点点,程时栎一定会宰了刘益这个杀千刀的。
“黎......黎总?”
对方的气场过于强大,隔着半米,刘益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觉自己没必要害怕,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东西,这位黎总向来孤傲,才不会管这种闲事。
“这么巧啊黎总。”刘益揽住程时栎,侧身准备给对方让路。
电梯里的男人眼神冷厉,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刘益怀里的人,四下无人,他的目光渐渐酝起怒火,热烈的火球滚滚而来,像要将这一片燃烧殆尽。
“黎——”
“把人给我。”黎辘没动,依旧站在电梯里,出声打断刘益。
对方瞳孔了藏着一团火,刘益就算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可能惹到这位黎总了,他“呵呵”干笑了两声,松了手辩解道:“误会误会,他喝醉了,我就是扶一把。”
“黎总您的人。”刘益后退一大步,满脸谄媚,“自然是要交给您的。”
程时栎听着那道熟悉的嗓音,挣扎着撑起眼皮,微弱的一小块视角中,那张冷峻的侧脸就这么猛地出现,此时刘益已经松手,他很快失去平衡,上半身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前拽。
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没成想真让他拽住点东西,下一秒,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膛。
嗡的一声,程时栎挣扎地睁开眼,将黎辘那如被刀斧削琢过的下颌线收入眼底。
黎辘伸出手臂,将摇摇欲坠的程时栎拽进怀里,收紧。
男人眉眼之间带着愠怒,片刻后,他朝着电梯外,吐出一个“滚”字。
第14章 比个输赢
电梯门关上,微弱的条形射灯照着,程时栎胡乱地摸了一把,第一直觉却是还好遇到黎辘,而不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路人捡回去。
药性上头,程时栎软着身子,哪里还有力气支撑自己,黎辘索性弯腰把人横抱在怀里。
感受着身侧的体温,程时栎一只手圈住黎辘的脖颈,另一只手自然垂下,也没再挣扎,任由这人抱着自己出了电梯,他的意识逐渐朦胧。
刷卡,进门,一气呵成。
柔软的沙发凹陷进一角,后背触到毛茸茸的触感,似乎是条毯子,程时栎支起眼皮,喉咙里像堵了团棉絮,失去水分的口腔仿如一片枯竭的沙漠,他只能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却依旧解不了干渴。
用手肘撑住沙发,行动缓慢地起身......
模糊的视线中,一团黑影渐渐靠近自己,程时栎滚动喉结,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便听到黎辘冰冷的声音传来:“张嘴。”
程时栎后腰被搂住,整个人靠在黎辘怀里。
瓶口对准他的嘴唇,程时栎下意识仰起头去够那水源,被火燎过的喉咙渴望被浇灌,来不及吞咽的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在锁骨处,衬衣的飘带沾湿一片。
灌了整整一瓶水,他这才感觉活了过来,睁开眼看向那张熟悉的脸,不知怎地胸口变得急促不安......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刘益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程时栎心慌地拽住黎辘的衣领,他的肢体不太协调,一只手在慌乱之中摁在了黎辘的胸膛上。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黎辘穿着西装外套,几番折腾之下,领带连带着里头的衬衣,早就乱成一片,他的眼神凌厉,趁着程时栎不清醒,伸手揽住对方的后腰,托了一把,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温热的指腹贴着那两片湿漉漉的唇瓣,黎辘松开钳制在后腰的手,看着面前微微晃动的肩膀,咬牙切齿,像是对面前之人恨之入骨,“程时栎,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
程时栎的意识并不清醒,但也将“勾引男人”这四个字听了进去,他拍开黎辘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皱起眉头回道,“比不过你......会玩。”
似乎是因为药性,那段偶然听到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程时栎陷入幻觉里,下意识继续道:“我这点手段......也能入得了您的眼,看来外面那些也不见得多有意思,让黎总也想吃回头草了?”
程时栎说着笑了起来,颤抖着肩膀,他的视线略过黎辘那张薄唇,也不知多少人亲过,摸过,真让人恶心。
黎辘怔住,以防对方彻底后仰,他的手重新回到程时栎的后腰,两人对上视线,“我今晚要是没来,你打算怎么办?陪刘益回去,你那个男朋友呢?他知道你在外头——”
说到这,黎辘停住,没继续往下。
“卖吗?”程时栎笑着,帮对方接上话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是卖,而不是偷情。”
“程时栎!”黎辘用手掌扣住程时栎的后脖颈,怒道。
程时栎的神智迷迷糊糊,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搞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生气。
致幻剂的作用,他的手也颤抖起来,伸出手指摩挲着对方的脸颊,程时栎很快丧失思考能力,说话越加没有逻辑,明明声音低软,却硬生生拿出了威胁人的气势:“黎辘,你别动程沐灵!”
不知何时,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落地窗玻璃上滚落而下四溅的水珠,黎辘目光阴沉,他从程时栎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
心底的怒火未散半分,程时栎身体往前倾倒,埋进对方脖颈里,他一口咬在黎辘的肩膀上,直到口腔里蔓延而出铁锈味,才松开牙,像是个做错事的孩童,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抬头去观察男人的表情。
出乎程时栎的意料,即便被咬出血,男人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即便真的坐怀不乱,那也是对别人,眼下程时栎又咬又啃地,甚至还拿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看着自己,黎辘本来没有这种心思,却也被对方勾起无名邪火,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呛声道:“就这点本事,还学别人偷情。”
程时栎还想怼回去,但话到嘴边,却被黎辘强迫着抬起下颚,桎梏住他的手指捏得人生疼,原本就敏感的五官瞬间放大数十倍,后背渗出冷汗。
“你...干...嘛?”
程时栎疼得厉害,眉间拧在一起,断断续续地问。
这燎原的火既然被勾起,黎辘便没打算当绅士,一只手扣着对方的后脑勺,压着人吻了上去。
两片嘴唇猛地碰在一起,程时栎脑袋“唰”地一下,彻底空白。
比起先前的善意喂水,这样的湿吻更急更湍,像汹涌而来的高山流水,在这一瞬间,将程时栎彻底淹没。
时隔七年,他们再一次接吻。
眼底没有丝毫的浓情蜜意,程时栎用仅存的力气拽住黎辘的衣领,两只手臂狠狠缠绕上去,他没有躲避,不服输的将下巴抬高,勾着对方的唇舌,像是要比个输赢。
唇枪舌剑之下,程时栎逐渐喘不过气来,缺氧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他的后背早就浸湿,胸前的飘带蝴蝶结松散不已,原本为了低调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衬衣,如今看来,还不如将自己裹得严实些,也不至于看起来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