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月上邮      更新:2025-11-12 01:34      字数:3184
  很快他的手掌被抓住,黎辘低头亲了一下那节白皙的手腕,“还要继续装睡吗。”
  程时栎掀开眼皮,他心底的火本来就没压下去多少,这么一动又有复燃的趋势,只好挣了挣被桎梏的手,猫儿一样说道:“困。”
  黎辘没说话,但也没松手,他将程时栎从床上拽起,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腰侧,低头亲吻那张透着粉的嘴唇。
  男人没掩藏内心的欲望,赤裸裸的眼神让程时栎想逃开,他听从内心的指示,悄然偏了下头。
  吻落在了唇边,黎辘有些气恼,伸手掰着对方的脑袋,蛮横地加深这个吻,安静的屋子里只剩s情的吞咽声,程时栎躲不开,只能被迫仰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中露出白皙的脖子。
  黎辘的吻渐渐从唇上移动到颈肩,随后是锁骨上,以及解开纽扣的胸//口,程时栎心里的那团火彻底烧了起来,他舒服地伸出手臂下意识攀上黎辘的肩膀。
  他快要溺死在这温柔的亲吻里了。
  黎辘没停,像是虔诚的信徒,试图吻遍程时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程时栎挺直了后背,下一秒,他猛地伸手抓住黎辘的手臂,一脸不可置信,随即用滚烫的声音断断续续道:“黎...黎辘,你别这样。”
  如果黎辘再往下几寸,程时栎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哭出来,可身上的男人哪里肯听他的,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到底。
  黎辘的动作温柔,没有男人能逃脱这种温热的包裹,程时栎也不例外。
  几分钟后,强烈的ci激感让程时栎彻底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什么交易,什么情人,通通忘了个干净,他zl着身体。
  程时栎用手腕遮住眼睛。
  真的好丢脸。
  黎辘低头,他将程时栎掩在面上的手掰开,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说道:“躲什么。”
  涉及男人的尊严问题,程时栎不想说话,他现在只想用被子蒙住自己,躲到一个没有黎辘的空间去。
  黎辘没给程时栎躲开的机会,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用视线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对方,这么多年程时栎还是一点长进没有,生涩得像生瓜蛋子。
  隔着薄薄的布料,黎辘用手指抵住程时栎的后背,嗓音充满迷惑性:“宝宝,礼尚往来知道吗。”
  程时栎一愣,喉结滚动着咽了一下口水,那双漂亮的眼眸在黎辘恳切的请求中,变得无措,迷离,像闯入黑暗森林的小鹿,清亮的眸子在失神的瞬间中透出茫然,却也变得格外勾人。
  黎辘眉头微微拧起,终于在短暂的失神后,彻底失去耐性,他抱起程时栎,在下一秒猛地将人压回床上。
  第37章 什么时候回家?
  第二天周日,黎辘没喊程时栎起床,让他睡到自然醒。
  午饭是在家吃的,依旧是黎辘做饭,程时栎今天难得打了下手,帮忙择豆芽,还帮忙打鸡蛋,端着小碗,站在一旁拿了双筷子飞速搅拌着打圈。
  比起黎辘做的西餐,程时栎更喜欢对方炒的家常菜,虽然说不出哪里好吃但就是能莫名让人胃口大开,曾经他还因为这事不止一次在温朗面前炫耀,结果那家伙臭着脸回道:“我看你要么是山珍海味吃腻了,要么就是小时候缺爱,把黎辘当妈了吧。”
  温朗故意恶心人,说的十分肉麻:“啧啧啧,菜里都是妈妈的味道。”
  温朗打小没娘,程时栎有妈和没妈一个样,两人谁也别笑话谁,程时栎懒得理会对方的调侃。
  如今回想,那段短暂的岁月,在那间再平凡不过的老房子里,黎辘的存在,给了他十八年不曾有过的家的感觉。
  午后,等黎辘收拾好厨房,才发现程时栎又没了踪影,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卧室的床上寻到了人。
  程时栎吃饱了就犯困,躺在床上,神智半睡半醒,约莫是发饭晕。
  黎辘走到床边,站着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程时栎的脸颊,说道:“程时栎,下午陪我去个地方。”
  程时栎在迷糊间听到这话,吓得瞌睡虫都跑了一半,猛地睁开眼睛说道:“去哪?我可不要再去你们黎家了,上次没被你爷爷揍一顿纯属侥幸,你要作死可千万别带上我。”
  “不是去黎家。”黎辘慢条斯理地说:“去别墅看看我妈。”
  原来是去看陈瑛啊,这要求程时栎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他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打了个哈欠,转身到衣帽间里换衣服。
  程时栎当然见过陈瑛,不仅见过,谈恋爱的时候还经常跟在黎辘身后,到医院陪房。
  只不过黎辘没和陈瑛戳破他们的关系,只简单解释过一句,说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很快俩人驾车到了郊区的别墅,程时栎才发现这地方他来过,莫名其妙被黎辘从会所带走的第二天,他就是在这里醒过来的。
  当时没看到陈瑛,还以为黎辘是自己一个人住呢。
  郊区的空气好,确实适合养病,从前陈瑛的疯症就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会满脸温柔地握着程时栎的手,问他吃了吗,吃了什么,程时栎每次都会认真回答,生怕惹对方犯病。
  陈瑛很亲和,会喊他小栎,给他削苹果,冷了还会提醒他要添衣服。
  可陈瑛发病的时候,却异常地疯癫,尤其是看到黎辘,恨不得将这个亲生儿子掐死过去,而这一切的病因,始作俑者黎见山,失责的丈夫,父亲,却从始至终没有出现过。
  这似乎是个烂透了的故事,陈瑛原本是个芭蕾舞者,年轻时去过很多国家,拿了许多世界级奖项,直到后来遇见黎见山。
  黎见山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哄骗程瑛,两人在国外领证,很快便生下黎辘。
  没多久,黎见山谎称家中出事急需回国,此后这个男人像是消失了一般,陈瑛急得回国找人,却在打听一番后,见到了拥着新人的黎见山。
  陈瑛那时年轻气盛,带着黎辘闹上门去,为了不让事情的影响扩大,黎见山下跪道歉,还答应给母子俩一个交代。
  可半个月后,陈瑛却因车祸永远无法站立,对于一个舞者而言,双腿就是他们的生命,如今却只能一辈子困在轮椅之上。
  黎辘曾经和程时栎提过一嘴,小的时候陈瑛只是闷闷不乐,偶尔会产生记忆错乱的现象,可随着年月的增长,黎辘的长相越来越像黎见山,不知从何时开始,陈瑛的分裂症变得越来越严重,再到后来需要靠药物强行介入。
  外公外婆走之后,陈瑛的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黎辘只好将人送到医院,一边打工完成学业一边照顾母亲。
  当年程时栎觉得黎辘真惨,摊上这么一个精神病的妈,知道真相后,又觉得陈瑛真倒霉,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要遇到黎见山?
  程时栎后来知道了,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无从解释,因果循环而已,逃不走也躲不开,黎辘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
  俩人到了别墅,被管家告知,陈瑛在午睡。
  “你怎么没提前问问?”程时栎嘀咕,又说:“算了,我们在客厅等着吧。”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刚刚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结果越睡越不清醒。
  黎辘牵住程时栎的手,说道:“到楼上睡会。”
  阿姨就在楼上,黎辘这家伙想什么呢,程时栎瞪了对方一眼,挣脱开手掌,在客厅坐下,靠着沙发,一边看手机一边打盹。
  黎辘没再说话,坐在另一侧,将先前从车里拿过来的笔电,放在茶几上,开始处理工作。
  昨晚上也不知道到几点,这会儿实在困,程时栎刷手机的动作没持续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多时,黎辘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只见程时栎已经斜着身体歪在一侧,手里的视频还播放着声音,他起身拿过一旁的羊毛毯子,盖在程时栎腰腹上,伸手将对方手心里的手机取了下来,放置在桌面上。
  等程时栎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他眯着眼睛偏过头一看,惊奇地发现陈瑛已经在楼下,正在不远处的圆桌前,和花艺老师一起修剪花枝。
  黎辘在忙工作,程时栎起身走了过去,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不着急回去。”黎辘没抬头,随口回道,“你可以再睡会儿。”
  本来就是来看陈瑛的,他一个劲儿睡觉算怎么回事,程时栎有些难为情的抬手挠了一下发梢,怎么在沙发也能睡着,他清了清嗓子,朝陈瑛走了过去。
  陈瑛看起来状态不错,笑着问,“是这样吗?这个粉色和那个白色是不是比较搭。”
  没等程时栎走近,陈瑛便已经转过头来,“小栎,你醒了啊,我在和老师学插花,你要不要一起。”
  程时栎没想到陈瑛还记得自己,点了下头,说了句“陈阿姨好”。
  桌上左右两个青色汝窑的花瓶,陈瑛手里拿着剪刀,把那些长短不一的花杆剪出一样的长度,程时栎坐下后,扒拉了几朵粉玫瑰,装模作样地修了修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