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者:
天才剑修 更新:2025-11-11 21:33 字数:3142
“谢传恨出关了,剑宗被偷袭了,活死人怎么杀都杀不完。谢传恨处理起来都很难,那些活死人用的术法,是上界的,一时没有应对之法。”谢了了说,“陈遂……陈遂,你要怎么做?”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当时那样,为自保,我没什么事做不出来。”陈遂也看着她,“要和我恩断义绝?”
陈遂还以为谢了了会大发雷霆。
任谁被这样戏弄,心里都要有几分不快的。
若是陈遂换到谢了了经历这一切,陈遂做的头一件事便是杀了对方,给自己的愚蠢和有眼无珠谢罪。
“剑宗还要你。你不能死,要彻底让真君没有插手的机会,要杀了施义。”谢了了冷静得可怕,“之后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像你处理施和一样?”
“那都不重要,母亲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比起纠结是对是错,让剑宗留下来更重要。”
“那你选对了。”陈遂对她说,“凭你也杀不死我。”
“你忘了那些被我治过的剑宗弟子?我对他们都动了手脚,除了你。若是我受到致命伤,他们会为我分摊。不然你以为,当时和蛟龙对上,我的全身上下的骨头没一块是好的,我还能恢复如初。”
谢了了好无趣。
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总让陈遂想到楚天阔。陈遂许多挑衅的话说到一半,又感到了无生趣。
“若你来助我,杀了施义,此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谢了了说,“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陈遂有些想笑。
剑宗在她心里到底是要比陈遂更重上两分。
谢了了做那些事出发的原点不过是为了让剑宗能留存下去,或许那是谢了了的正义。
“好。”陈遂说,“往后我会回魔教去。”
“你将那碎片给我吧。我身上流着剑灵的血,我是这里唯一能驱使那碎片的人。”
谢了了还有些发愣,见陈遂伸手,便两眼茫然地望着他。
“你头发上有灰。”陈遂轻轻将灰车拂去,“好了。”
“陈遂。”谢了了说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剑宗的人似乎待你不薄。”
“可是魔教被你们一把火烧了。”陈遂无辜道,“这也算一笔勾销,反正你杀不掉我。之前那样信我,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对的。你想过我身上有许多秘密,没想到我就是楚遥,但你再恨我,你也不能杀了我。”
“让整个剑宗的孩子都来为我陪葬,似乎有些划不来呢。”他说,“陈遂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之后,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谢了了说,“就像我的祖辈与你祖辈一样。”
那要看解开禁制的谢了了有多厉害了。
“不用阴谋诡计。”她说。
陈遂不置可否:“要是你死了,剑宗可就后继无人了。”
“穆为霜也不是死的。”谢了了说,“先找到施义。”
施义的气息,银姝已无法感受到。
大抵是用了什么阵法遮掩起来。
“我打不过哦。”陈遂摊手,“要是正面和施义交手,或许了了要厉害些呢。”
谢了了冷着一张脸:“你是想等我和施义打得两败俱伤,再将我们两个都弄死吧。”
“怎么会?我不舍得,多好的炼丹材料啊,你们死了我会很伤心的。”陈遂笑着说,“施义只剩下一具能夺舍的躯壳在剑宗,和他本体了。”
“陈遂,走吧。”谢了了说。
*
“陈遂,你为什么不骗谢了了了?我觉得你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会又相信你了。”银姝说,“反正施义之前就是这样对我的,我也能一直原谅他。”
“她不会原谅我的。就算她认同我的想法,我对剑宗的人动手脚是为火烧魔教报仇,我们也不是一路人。像她那样,我做不到。”
“剑宗的人不会容许我做的事,你懂么?”
和银姝说起来,还是有些麻烦。
天机阁的人仍在推算,谢了了在金刚阵里踱步,焦躁不安。
只有陈遂还老神在在地与银姝聊天。
“不懂。她肯定很伤心,自己重视的长辈一朝成了一个很坏的人。”银姝又说,“谁都受不了,她居然连眼泪都不掉呢,真是好厉害。”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喜欢掉眼泪。谢了了估计也不知道要怎么看我,我是她的恩人,之后也会是剑宗的恩人,但也是她的仇人。”
“我听不懂,但是她再也不会喊你小遂哥哥了对么?”
连名字都是假的。
陈遂又不是一开始就要叫陈遂的。
“那重要么?”陈遂反问,“你想这么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你倒是看到施义要干什么,别一句话说不出来。”
“当然是干施义了。”银姝说,“干完了再弄死,毁尸灭迹我已很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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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卡卡的。
第88章 难解的题
“还有几处?”陈遂问谢了了。
施义还没有来。
他和谢了了却不情不愿地将城中几处阵法先解决掉了。陈遂不情不愿是嫌累, 谢了了则与他相对无言。
“不知道。”谢了了拎着重剑,“我对阵法并不熟悉,比你们魔教还要不擅长。”
陈遂苦笑道:“谢传恨算了那么多, 没想到让你带个会阵法的?”
“天机阁也不是什么都能推算出来的。施义的命也和你一样, 都几乎算不出来了。”谢了了面上神色淡淡, “这种东西, 他们都喊邪术。”
陈遂不会那么多种邪术。
阵法杀人实在磨磨叽叽, 等陈遂将阵法都给布置好了,要杀他的人早到陈遂身前,一招毙命。
“银姝,你过来看一看?你能看懂什么?”陈遂喊心不在焉的银姝,“一提到施义就成这样了。”
“我只是在想, 魔教的血池可惜已毁了, 不然将人丢进去, 溶到只剩白骨, 魂魄却还是有意识到……可惜有人再也用不到了。”银姝走上前来,“陈遂,你还发热么?”
西野人还是太多。
陈遂杀掉的人, 他们的死被放到这样多的西野人面前, 都成了鸟羽一般轻飘飘的小事。
陈遂回望那些挤在一块儿的屋子, 好像在看横木上的蚁穴。
“了了,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我们想过根本回不去?”
见鬼的谢传恨,不给支援也就算了,知道西野人那么擅长鬼画符连个符修一个不给。
谢了了仍盯着地面的裂口发呆。
“我主人问你话呢?”银姝很狗仗人势地发问, “谢了了,说话。”
谢了了了回过神:“或许。”
“万不得已的时候,将我献祭掉就好, 那剑灵也能完完整整降临。”她说,“反正魔教应当很擅长献祭的邪术。”
剑宗还有好多事都瞒着他。
“穆为霜到哪里去了?”陈遂又说,“逃走了?还是谢传恨要你在这里解决掉我?”
“他们回剑宗去了。”谢了了说,“剑宗没想过要你的命,你明面上还是医仙的弟子,我暂且不会对你动手。”
“那我要走了。”陈遂不欲和她继续打谜语。
这对陈遂太不公平了,剑宗的人什么事都知道,只有陈遂还要在这拼拼凑凑,也不知猜出来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谢了了又死命抓住他手腕。
她的力气还是这样大,陈遂感到自己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
陈遂不明白谢了了到底在想什么,她什么也不说。
“来不及了。”谢了了抬头看他,“施义将皇城封起来了,只是单单将整个这里的人弄死,用来来催动阵法,沟通不了真君。但他已没别的路能走了。”
陈遂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想要我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当祭品?”
“不是的。”谢了了摇头,“母亲说,若是我能在这里杀掉施义,我就算真正过关了。若是我输给施义,我也不用回剑宗去了。”
“就是……施义未必会来找我们。你忘记了?施义还有一个容器?”她说。
施有恩。
施有恩再恨他施义,他身上流着施义的血。施义就能将他充作容器。
医仙也帮不了他。
“所以,谢传恨给我出的题目是救下这些西野人。”谢了了说,“给你的也是,你手上就算沾满血,你也不得不去当他们的救世主。”
“你们剑宗真是很恶心了。”陈遂冷声道,“我杀死的人,和我救下的人是两码事。死掉的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回。”
“但你要救人。”谢了了对他说,“这个阵法已处理掉了,去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