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见这话，卫正岳不免有点懵：“……等等，牧大夫，您的意思是，您准备放过牧德业一家了？”
  他能说他刚刚才挂断了牧德业打来的今天的第八个电话吗？
  所以牧兴怀这是突然脑抽了？
  牧兴怀：“不是，只是不需要再麻烦您了。”
  毕竟如果真的按照他们的计划去做，卫家也是会有不小的损失的。
  毕竟牧源服饰的订单，每年也能给卫家带来上百万的收入。
  卫正岳顿时松了一口气。
  牧兴怀没有脑抽就好。
  但是既然牧兴怀没有解释的意思，那他也就没有多问：“那行，那我明天就让人把布料都给牧德业发过去。”
  至于理由，就说卫家其他人不同意他这么做就行了。
  反正只要结果是好的，牧德业一家会相信的。
  牧兴怀：“好。”
  估计牧德业一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庆幸不已。
  但是等到他们发现，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把衣服做出来，最后却卖不出去，就是他们哭的时候了。
  另一边，吕元凯教授也从徐老那里，得知了试验结果。
  徐老告知他的结果，自然要比亚比斯莫省的执政长官告诉肖省长的，要详细的多。
  就比如，他拟的那张处方，不仅仅是在效果上输给了牧兴怀——
  徐老他们还另外算了一笔经济账。
  他拟的那张处方，分散到每只鸡上，日均投入约为六分钱。
  牧兴怀拟的那张处方，分散到每只鸡上，日均投入不到五分钱。
  所以虽然明面上，他拟的那张处方的效果，跟牧兴怀的相比，差距并不算大。
  但实际上，他输的一败涂地。
  看来他这个前浪，是彻底死在沙滩上了。
  不过还好，中药防治禽流感只是他擅长的研究中的一个，而且他今年才四十二岁，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去钻研，去奋斗，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在他和牧兴怀都在医学领域绽放出更大的光芒的时候，他未必不能再压过牧兴怀一头。
  之后的时间里，好消息依旧不断。
  先是二号宿舍楼和住院楼先后完成了水电安装，医技楼那边，第一批医疗设备也安装完毕。
  二十号的时候，第一批十五位新加入牧氏中医诊所的医生和护士都赶到了桐济堂。
  他们需要先在那里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岗前培训。
  当然了，是带薪的。
  所以从这个月开始，牧氏中医诊所所有职工的薪资也正式提升到正常水平。
  二十一号晚上八点，各大购物网站的双十一促销活动，正式踏入付定金的关键阶段。
  二十二号晚上八点，看着后台漂亮的远远超过了他们预期中的数据，牧德业那双原本因为苦苦熬了好几个月的眼睛直接就更红了。
  “好好好，这一关，我们牧家总算是挺过去了。”
  他就知道，黑红也是红。
  ——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现在的牧源服饰也已经是‘全国闻名’的存在了。
  所以那些网友在看到他们发放的大额优惠券之后，十个至少有四个会下意识的点进去。
  牧季同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就一脸嘲讽道：“我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正义的网友根本就没有脑子，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他们就会把被他们捧上神坛的牧兴怀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我们只要随便给他们点甜头，多给他们发两张优惠券，他们立马就跟闻到屎的苍蝇一样，把之前放出来的狠话跑到了脑后，跑过来跪舔我们，真是又蠢又贱！”
  只可惜的是，即便这场翻身仗他们打的这么漂亮，最多也只能保证他们今年不会亏损。
  牧家想要恢复元气，至少还需要两场这样的胜利。
  这一切，都是因为牧兴怀——
  想到这里，牧季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又冒了出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牧德业哪能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所以他也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但是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让牧兴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里，牧德业随后就又说道：“没想到这一次，我们能拿下这么多的订单，那我们之前备的货就有些不太够了。”
  “老三，你再跑一趟卫家的工厂，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再卖给我们一批面料。”
  牧季同：“好。”
  另一边，趁着这个机会，牧兴怀又采购了一批航空箱和猫砂回来。
  因为牧建国又说动了九只猫崽和五只狗崽给自己找一个领养人。
  主要是冬天快到了。
  就算它们再厉害，也不一定扛得住零下几度的天气。
  所以这是它们最好的出路。
  在刘婶子他们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又联系到了二十位符合要求的领养人。
  其中自然包括在上一次领养活动中，没能成功领养到猫崽的六个领养人。
  对了，上一次被领养走的十六只猫崽，据说在新家都过得很不错。
  其中两只猫崽因为太过可爱，还被领养人的父母抢走了，现在已经正式从领养人的儿子和女儿，变成了领养人的弟弟和妹妹了。
  十一月四号这天中午，大太阳虽然又挂到了天上，但是赶到北定村来的领养人却一点都不觉得烦躁。
  半个小时之后，十四个领养人就欢天喜地的带着看上了他们的猫崽和狗崽，还有牧兴怀给的‘陪嫁’回去了。
  其他六个领养人则是在‘前辈’们的建议下，直奔牧氏中医诊所外的市场而去。
  这个季节正是蔬菜水果大量上市的时候。
  什么生菜、油麦菜、菠菜，冬枣、荸荠、石榴……
  尤其是三块钱一个的酸酸甜甜的柚子，两块钱一斤的带皮蚕豆，直接就把他们的嘴都钓歪了。
  所以最后，他们回去的时候，手上拎的东西，不比那十四个被猫崽和狗崽看上了的领养人少。
  送走这些领养人之后，已经是一点四十分的事情了。
  牧兴怀便直接去了诊室。
  今天下午，牧兴怀一共放出去了三十个号。
  包括二十一个新病人，九个复诊病人。
  到最后一个病人推门而进的时候，九个复诊病人牧兴怀已经看完了，二十一个新病人里面，牧兴怀已经接诊了四个癌症患者，一个肺纤维化患者，一个肺栓塞患者，两个冠心病患者……加起来一共十个重症患者。
  ——不过四个癌症患者，他只收治了两个。
  另外两个冠心病患者也都被他劝去做手术去了。
  以及两个少白头患者，一个过敏性鼻炎患者，两个高血压患者，一个肠胃功能紊乱患者……加起来一共十个轻症患者。
  所以今天下午轻症患者的数量能不能压过重症患者的数量一头，能不能让牧兴怀高高兴兴的下班，就看最后一个病人了。
  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等到他坐下之后，牧兴怀就问道：“您好，您是哪里不舒服？”
  中年男人：“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
  牧兴怀：“……嗯？”
  中年男人：“我确实没有感觉到我有哪里不舒服，但是我佩戴的智能手表从上个星期开始，就提醒我，我有点心律不齐。”
  他的大女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让他到牧氏中医诊所里来看看。
  没想到他那天一下子就抢到了牧兴怀的号。
  所以他就过来了。
  牧兴怀：“……你把手放到脉枕上，我先给你把个脉。”
  中年男人连忙把手放到了脉枕上。
  牧兴怀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问道：“你以前有过跟心脏和肺有关的病史吗？比如冠心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这些？”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高血压，高血糖这些基础病。”
  牧兴怀：“最近的作息时间怎么样？”
  中年男人：“跟以前一样，基本上十一点钟就睡了。”
  又过了两分钟，牧兴怀才终于收回了手。
  “你躺到那边的诊疗床上去，我再给你做个体检。”
  中年男人照做了。
  牧兴怀把他的胸部和腹部全都按了个遍：“有感觉吗？”
  中年男人：“没什么感觉。”
  牧兴怀：“好了，起来吧。”
  然后他直接给出结论：“你没有得心律不齐。”
  “你的脉象是正常的，你的脸色一看就知道气血很充足，你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考虑到脾胃功能失调也有可能影响到心脏功能，所以我刚才特地给你做了个体检，结果你依旧什么问题都没有。”
  中年男人：“啊？那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兴怀：“你的智能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