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者:
种枇杷 更新:2025-12-02 14:02 字数:3134
因她的教导,何云闲也很擅长绣花。
只是他从来不给何家那俩父子绣,只管把衣服补好就了事,管他好不好看,也不理解为什么娘要在补丁上绣花。
只是如今,他看着手里这件谢冬鹤的旧衣。
何云闲已经补好了,针脚细密,布料也不皱巴,整整齐齐的,并不难看,可他还是觉得不满意。
这样还不够好,若是能再绣一朵花,挡住补丁,就更好看了。
他不知道谢冬鹤会不会喜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落了针。针线盒里可选的颜色不多,他就选了一个黄色的。
不一会儿,一朵漂亮的绣花便出现在这件旧衣上,刚好挡住了袖口的补丁。
何云闲没有绣梅花,而是绣了一小枝银杏叶。
灰色的粗布衣服上,那枝黄色的银杏叶格外显眼。何云闲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想知道相公会不会喜欢他绣的花,愿不愿意穿上他补好的衣裳。
如果他和何大伟一样不爱这绣花,他拆掉也不费事,只是心底还是期待相公能喜欢。
他一等就是一整天。
谢冬鹤今天难得回来的很晚,直到太阳落了,何云闲在院门口守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的身影。
他回来得太晚,何云闲已经自己吃过晚饭了,这会儿见他回来,连忙把留给他的饭菜热了热,给他端来。
谢冬鹤似乎也累极了,一坐下先是喝了一大碗清水,才狼吞虎咽起来。
何云闲看他这样,就更担心了,问道:“相公,可是打猎时遇到危险了?”
谢冬鹤闷头吃了半碗饭,才缓过来,安慰道:“我没事,白天追一头野猪追了大半日,可惜还是追丢了。”
“不过我已经摸清它的老窝了,马上就能逮到了。”
何云闲这才略微放心,见他碗里的饭快吃完了,就又去盛了一碗饭,“那相公你多吃点,今天早点休息,别累坏了。”
等他吃完,彻底缓过来了,何云闲才端上一碗热汤,叮嘱他喝完。
谢冬鹤一口就干完了。
睡前,谢冬鹤看到他挂在床头的旧衣不见了,以为是何云闲拿去洗了,便管他要。
“我那件衣裳晒在哪里了?我在院里没找到。”
何云闲这才把那件补好的衣裳拿出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闷声道:“我拿去补了,相公,你看补得怎么样?”
他不好意思直接说让他看那朵绣花,只含糊地这样说。
谢冬鹤翻了翻袖子,一眼就看到那枝精致漂亮的银杏叶,这样亮眼的颜色,把这件破旧又灰扑扑的旧衣都衬得鲜亮起来了。
这样好看的绣花,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出于他的夫郎之手,他的夫郎样貌好看,连绣的花也和主人一样好看。
他忍不住脸上的笑,直接穿上,仔细看了一圈,喜道:“好看,我以后天天都穿着这件衣裳。”
何云闲听到他语气中的欣喜,这才敢抬头看他,就见谢冬鹤脸上掩不住的高兴,显然是喜欢的。
他藏在心底的忐忑这才消失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可不成,出去见人的时候还是要穿件体面的新衣。”
这衣服已经很旧了,是谢冬鹤在山上到处跑的时候穿的,弄脏弄破了都不心疼。
但谢冬鹤却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家过中秋,拜访邻里的时候也要穿着,让别人都见见他这件好看的衣裳。
若是有人问起那朵绣花,他便可以说,这是夫郎给他绣的,让人家都艳羡他。
谢冬鹤已经舍不得穿这件衣裳了,就干脆放到衣箱里,塞在床下,把一件旧衣裳当宝似的藏着。
这夜里,他喝的那碗汤药又开始起效了。
何云闲睡梦中摸到木头,有些不满,含糊着让他把木棍丢出去。
谢冬鹤立刻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避开与何云闲的接触,低哑地应了一声:“嗯。”
随即,他掀被下床。秋夜的凉意瞬间包裹住他滚烫的身躯,他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向屋外。
院子里,乌云蔽月,夜风寒凉。
他走到墙角的大水桶边,舀起冰冷的山泉水,从头到脚浇了下去。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肌肤,勉强压制住了体内翻腾不休的热气。
他闭着眼,任由冷水自上而下流淌,驱散了身上的热。
待身上的热度彻底消退,冷得甚至有些发颤,他才用布巾草草擦干身子,重新回到屋内。
床上的何云闲似乎又睡熟了,呼吸均匀绵长。
谢冬鹤轻手轻脚地躺回去,依旧如往常般,伸臂将夫郎揽入怀中。
而何云闲在睡梦中感受到身边熟悉的热源回归,自发地贴了过来。
半梦半醒间,闻到谢冬鹤身上那带着水汽的气息,温凉干净,舒服极了,他无意识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睡得更沉更香了。
这样一连好几日,谢冬鹤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夜里,身上就热得慌,还老是被夫郎嫌弃打扰他睡觉。
他就只能夜夜偷偷下床,冲个冷水澡。
何云闲夜里有时被他的动静惊醒,他也只说要出去洗澡,再带着一身凉气回来,家里的水也用得越来越快了。
他不免感到奇怪,从前谢冬鹤也没这样频繁地洗澡啊?
何况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了,夜里本就寒气重,再洗几回凉水澡就更容易受寒了。
这一夜,何云闲一翻身,发现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
看到谢冬鹤不在身边,他顿时睡意褪去。
谢冬鹤怎么又半夜出去,难道又要冲凉水澡?这怎么成。
何云闲怕他真的被冻病了,披上外套就往外走,想把人拉回来,劝劝他。
他一出门,就看到谢冬鹤站在大水桶边,拿起一瓢水要往头上浇。他怕衣服被弄湿,就光着身子,直挺挺要往身上泼水。
何云闲披着外套,才一出门就被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谢冬鹤却光着身子,甚至还要往身上浇冷水,这番举动实在把何云闲吓了一跳,他连忙小跑过去,把水瓢夺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
他又急又气,不明白谢冬鹤为什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谢冬鹤被他抓了个正着,也有些心虚,看到夫郎被气得浑身发颤,眼里也闪过水光,他慌急了。
想要伸手抱住他哄人,可一动,就感觉身上的异样更明显了,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而何云闲虽然生气,却也怕他真被冻着了,脱下外套就往他身上披,看到外套下摆被怪东西撑起来,他就伸手想要抚平。
但怎么抚都抚不平,他干脆直接伸手进去要拿出来……拿不出来。
刚才夜里太黑,云挡住了月光,何云闲一时也没注意,这会儿云散月明,他才看清自己抓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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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终于解开误会了,咳咳……昨天看到进高审吓了一跳,还好没锁
第36章 丰收
看清那东西后, 何云闲满腔怒火顿时偃旗息鼓,只剩下茫然。怎么回事,他相公不是不行吗?
那这东西是什么?
何云闲抖着手, 连忙放开手里的棍子, 连声音都在发抖。
“相公,你不是不行吗?”
谢冬鹤本来被他这么一抓, 也是面红耳赤,却不想听到他这样问, 怒道:“谁说的?哪个长嘴公长嘴婆说的,我要是不行,能这样……这样吗?”
他指了指何云闲抓过的棍子。
何云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想到他这段时日来,因一个误会而做的荒唐事, 就感觉浑身都烧得很。
“没有人这样说, 你不肯和我圆房, 我才以为你不行。”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彼此对视一眼, 俱是面红。
院子里太冷,终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他们便先回到屋里,盖上暖和的被子,才彻底把话说开了。
何云闲这才知道, 原来谢冬鹤不肯和他圆房, 不是因为他心有所属,更不是因为他不行。
而是他知道新夫郎头一晚会吃苦, 不愿他受疼,才一直忍着。
何云闲听罢,心头一阵说不出的酸涩, 鼻子一酸,他把脸埋在谢冬鹤怀里,闷声道:“可是现在我不怕疼了,相公,我想和你圆房。”
“可我心疼你。”
何云闲想着他们可以先试一试,只是谢冬鹤一想到他这样娇气怕疼,还是不肯答应。
他只模糊地说:“再说吧,以后有机会再试。”
他想装睡蒙混过关,可木棍还在被窝里,他睡不着,何云闲也同样睡不着。
何云闲红着脸,借着被子的掩盖帮他把误夹带进来的棍子丢出去。
他虽然也不太擅长,但自己也有,偶尔也会把\玩自己的棍子,所以摸棍子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