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者:
种枇杷 更新:2025-12-02 14:02 字数:3119
何云闲想了想, 牵着他的手往该放的地方放去,为了容/纳他做好准备。
只是那画他没看完,也不知道画上和实际的情况并不一样,等真正到了关键处,谢冬鹤怎么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何云闲身量小一些, 在哥儿里也算是偏瘦的。
谢冬鹤那体格太大了, 他容不下。
何云闲白了一张脸, 推开谢冬鹤,一翻身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他背对着一脸茫然的谢冬鹤, 把自个儿捂在被子里,闷声道:“不行不行,我后悔了,你自己弄去吧。”
怀里的温软骤然消失, 谢冬鹤箭在弦上。
但凡是个汉子, 这会儿都忍不了,他只好哄着自家夫郎。只是他体格伟岸不说, 做起事儿来也又生猛又生疏,刚才那会儿实在让何云闲受不住。
何云闲吃不消他,从枕头下翻出那本小画, 塞到他怀里。
“相公你先学学怎么弄再说。”
说罢便翻身过去装睡,天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才敢把那个小画拿出来,顿时整张脸都烧红了,完全不敢回头看谢冬鹤的脸。
谢冬鹤翻了翻那本小画,便了然了。
……原来夫郎嫌他技术不好,这样的话,他只能多努力努力,争取让夫郎满意了。
他抿紧唇,看了眼夫郎绝情的背影,脸皮绷得紧紧地,闷闷不乐地看起小画。
这画是专给他们这种不识字的乡下人看的,上面全是小人,几乎没有一个字,因此谢冬鹤也看得懂。
他靠在床头,对月苦读,把那些动作全都记在脑子里。
过了会儿,身边似乎熟睡的人动了动,声音迷糊,“怎么还在看?快睡觉吧。”
谢冬鹤便回道:“不看了。”反正他也已经看完了。
随手把小画放到床头,谢冬鹤无比自然地躺回被窝里,揽着夫郎,趁他脑子迷糊着,问道:“光说不练不好,不如你陪我练几回,这样我就能早点熟练了。”
“好不好?”
何云闲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囫囵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先练上七八回,肯定就能练好了。”
第二天早上,何云闲脑子彻底清醒了,才后知后觉自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事。
只是他看着兴致勃勃的谢冬鹤,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毕竟这确实是他答应过的事。
一整个早上,何云闲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今天要回山上去,林莲花昨天就忙着帮他们收拾了好多东西。
“吃食是最重要的,冬鹤,你再多带些米面。我还装了一篮鸡蛋,你们也带去。”
米面都各带了几十斤,不是林莲花不想再多装一些,再多的话,山路陡峭不方便。等快吃完了,谢冬鹤下山卖猎物时顺带买一些就行。
谢冬鹤张开口袋看了一眼,发现林莲花把他昨天装好的杂面换成了白面。
“娘,这面你留着吃吧,家里都没多少了。”
林莲花却笑着摆摆手,“没事,过两天我到镇上再买点就行,家里现在不缺钱了,以后都紧着白面吃。还剩的那点陈米吃完了,以后也买好米吃!”
她脸上的喜色怎么都落不下,家里以前为了省钱,都是吃的杂面陈米。可现在欠下的债都还完了,还余下不少。
房子也修好了,儿子的媳妇也娶回来了,如今也没什么填不上的亏空,手上有了闲钱,自然要吃得好一点。
昨天才挖出来的新鲜萝卜,林莲花也装了半筐。
看见她还想再装白菜、辣椒等等,何云闲连忙拦下来,“娘,不用这么多,你留着吃就行,我俩在山上种了好多菜,都吃不完呢。”
中秋过后,天气眼看着越来越冷了,这几天夜里都得多盖床薄被,山上就更不用提。
“山上冷,你们再多带一床棉被。”
林莲花帮他们装被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口袋里放着只黑色的小木盒。
“这是什么东西,云闲,你要带吗?”
何云闲脸色一变,生怕她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那是莫彦玉连带着小画一块送他的东西,实在见不得人。
他本不打算要,只是装东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带上了。
索性林莲花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帮他把盒子放好,便不再多问了。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临行前,谢温温眼巴巴地拉着何云闲的袖子,依依不舍,问他和哥哥什么时候再回家。
何云闲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道:“很快了,下雪前我和你哥哥就回来了。”
于是谢温温就掰着手指数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下雪?
等回过神来,她一抬头就看到两人已经走了,根本来不及伤心,只好遥遥看着他们渐渐隐去的背影。
何云闲还特意穿了身厚衣裳,才到山腰处就立刻觉得冷了。
山上才深秋,山上却已经初冬了似的。
才一安顿好,他们来不及歇会儿,就马不停蹄地忙起来了。
菜地要浇水,鸡鸭也要喂。
何云闲提着小桶要去浇水,这毕竟是力气活,谢冬鹤怕他累着就和他换了。
“我来吧。”
他力气大,直接提着大桶去浇水,要比何云闲快不少。
何云闲见手里没活了,就去后院的鸡圈看了一眼,肥山鸡乖巧地窝在鸡圈里。
那些鸡鸭一个不少,也不见瘦,甚至还大了一圈。
他们在家里多待了一天多,因此鸡圈里的食料都吃得差不多了,何云闲急忙背上背篓,到附近砍了点鸡草回来。
等鸡鸭都吃上饭,那只肥山鸡蔫蔫地走过来,蹲在他脚边,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
何云闲低头一看,总觉得这鸡好像瘦了点,但是它一身靓丽的羽毛太蓬松了,就有点不确定。
他伸手把肥山鸡端起来掂了掂,确实觉得有点瘦了。
谢冬鹤刚浇完一轮地,提着水桶走过来。何云闲就捧着鸡,问道:“相公,你瞧着它是不是瘦了?”
谢冬鹤拧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会儿,上上下下打量,还伸手掐了掐肥鸡的肚子。
“是瘦了,兴许是我们不在家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要不就是病了。”
何云闲一听就心疼了,不等他开口,谢冬鹤就从包裹里翻出个馒头,这是他们带上山,打算这几天早上热着吃的。
他掰了一半递给何云闲,何云闲就捏碎成一块一块的,蹲下来喂到肥鸡嘴边。
肥鸡无精打采的,索性还肯吃饭,只要还吃得下去什么都好说,要是不肯吃饭那才糟了。
谢冬鹤还倒了一小碗水,吃完馒头又喝了一点清水,肥鸡立刻就精神起来了,扯开嗓子咕咕叫了几声。
等忙完了,也才刚过晌午。
他们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回来也没歇,又是喂鸡又是浇水的,就是铁打的人也该累了。
晌午随意热了几个馒头,就着咸菜,填饱肚子后他们便进屋歇上了。
谢冬鹤照常抱着夫郎细软的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便忍不住想到昨晚上的事。可才起了点心思,见何云闲睡得香,便作罢了。
他这一天也已经很疲惫了,但身上乏,精神头倒不错。
从前他只觉得,山上冷清,夜里他能抱着夫郎睡觉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不管抱得再紧,心里总有一块是空的。
只是简单的拥着夫郎入怀,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下午他们没什么事要做,谢冬鹤估摸着家里撒过的驱虫药该补一补了。
不仅是驱虫,更是要驱蛇。
山上的虫蛇多不说,还毒的很,轻则只是浑身起疹子发肿,重则是能要命的。
谢冬鹤拿了个大木盆,装了大半盆水把药粉化进去。
何云闲就拿了两块不要的烂抹布,绑在木棍上,沾了药水去抹门槛、墙角这种容易藏虫藏蛇的地方。
他们这屋子小,很快就弄完了,谢冬鹤又往菜地那块也洒了点药水。
柴房里也得涂一些,只是他们的药水还剩下一些,谢冬鹤就端着盆进屋,打算把屋里的死角也涂一点药水。
何云闲看着自己没别的事做了,就去准备晚饭。
谢冬鹤拿木棍往犄角旮旯里涂驱虫药,连床底下也不放过,木棍往里头一伸,就碰到个硬东西。
床底下只放下了装衣服的大箱子,他都提前拿出来了,里头是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掏出来个小小的黑木盒。
谢冬鹤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东西,打开一看,只有几根药杵一样的石棍,本来没怎么看明白这些药杵有什么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