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者:
斑马还没有睡呢 更新:2025-12-04 14:13 字数:3005
看着额头冒汗、脸色通红,趴在地板上探手到床底去摸索电池的人,裴心雨忙说:我们出去再走走吧。喊得太大声了,电视声音不一定能盖得住。
好。游嘉树慌忙放下遥控器,拉开房门,几乎夺门而出。
第54章 坐她腿上
微风拂来,带着山间的凉意和草木泥土的清新。月光如水般泻下,铺满庭院。偶尔几声虫鸣打破夜的寂静。两个人出门后站在院门口吹了吹风,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去。
外面太冷了,去餐厅坐会吧,灯亮了我们再回去。游嘉树看看搓着手臂的裴心雨提议。
餐厅明亮温暖,没有顾客,只有老板娘坐在墙角的台灯下看书,两条狗一左一右趴在她身边。
喝点什么吧,牛奶?坐定后游嘉树翻看菜单,饿不饿?要不再吃点烧烤什么的?
你看吧。裴心雨咬唇看着桌面,还想着房间听到的那一幕。那样的气氛下,人难免不多想,心里干渴得厉害,想接吻,想和游嘉树接吻,像隔壁柳姑然和段筝那样,抱紧紧贴紧紧,唇舌纠缠越想越渴,我喝柠檬水,要冰的。
渴啊。
最终点了一杯热牛奶,一杯冰柠檬水,两片烤面包,一盘烤蜗牛,一盘水果沙拉,老板还送了一份刚做的黄油曲奇饼干。
烤蜗牛都快吃完了,裴心雨房间的灯还没有打亮,真是两只蜗牛。吐槽,别看然然嘴巴锋利,心很柔软的。
筝筝也是,内心很敏感,看着挺坚强,其实很脆弱。别看她老多情人似的,内心很没有安全感,很依赖人。
没话聊,每个人都只能聊自己的好朋友。
裴心雨低头转着柠檬水的玻璃杯,盯着烤盘上凹槽里仅剩的两只小蜗牛,迟疑良久,开口:你,那么多年,都没有谈么?她太想问了。
空气开始沉默,沉默到轻喝牛奶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游嘉树咽完牛奶:没有。声音低沉,夹杂着一种有些悲伤的情绪。
窗外夜色深沉,餐厅没有其他人,只有两条狗围在脚边,叫做「烧饼」的拉布拉多已经熟睡,「卷子」大金毛则趴着养神。这样的气氛,很适合袒露心声,这是第一次两人正式谈及个人感情。
没碰到合适的?伸手摸摸趴在脚旁的大金毛,裴心雨问出口,声音飘忽。
游嘉树捏起吃蜗牛专用的两角叉,侧着边刮烤蜗牛铁盘上的油水。
呲
裴心雨皱眉,金属与金属的摩擦声,像化作钢针一般穿透耳膜,头皮发麻。
许是感觉到声音太刺耳,游嘉树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椰肉丁做缓冲,继续刮油水,一下一下,慢慢地把它们都刮到空空的凹槽里去。
看着她的小动作,裴心雨重复,嗯?她提醒胡乱刮的人,还有问题等着她。
是吧。游嘉树没有抬头,似乎在对着铁盘说。
不想么?
想什么?游嘉树抬头看一眼,脸颊绯红。
女人啊。裴心雨想起段筝在车上调侃游嘉树的话,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被问的人又低下头,还抬手掖了下头发,可以看到耳根红透。
刮油水的手速开始加快,呲呲呲,不一会,整个铁盘被刮得干干净净,油污都刮到了凹槽里。
到底想不想?纵然看到她害羞了,裴心雨还是没打算放过她,眼睛盯着她要答案,想要什么答案呢?想,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想,为什么不想,没想过我么?
刮干净铁盘,游嘉树捏起一块黄油曲奇饼干送到嘴边,轻咬一口。
裴心雨看着她把剩余的两块曲奇饼干一口口吃完。
舔舔嘴角,游嘉树抬眼去看门外。走廊那边,裴心雨房间的灯已经打亮。
操作台上空无一人,闭目养神的大金毛「卷子」已经起身,摇着尾巴去蹭玻璃门。
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室内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眼睛巡视一遍后,游嘉树又去盯那个烤蜗牛的烤盘。
桌子底下,裴心雨踢了她一脚。
这样也挺好的。磨蹭半天的人还是回答了。
什么挺好?
就生活呀,这些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也挺充实的。
我问你想不想?裴心雨的小脾气上来了。
又低下头捏起小叉子刮烤蜗牛的盘子,这一次,游嘉树是把凹槽里的油渍往外刮,刮刮刮,呲呲呲
声音聒噪得裴心雨忍不住翻眼叹气,又在桌子底下踢了游嘉树一脚。
被踢了的人出口气,抬起头,没有说话,但眼神充满忧伤,还有爱意,那种带着忧伤的深情,似乎要射进裴心雨心里。
看得裴心雨一下慌了神,赶忙撩下头发,起身:灯亮了吧?说完立刻转身装作去瞅外面。
她受不了游嘉树的这种眼神,太深情了,不用回答问题,就一个眼神就让人沦陷,比说一千一万句话还要直抵人心。
推开房门,裴心雨背靠着门板,直喘气。游嘉树一直在想着她,从那个眼神她可以肯定。
游嘉树是慢热磨蹭又喜欢安静的人,自从相遇以来,送小熊挂件,来公司培训,开车送回家,一起吃饭,老家约逛庙会,送小熊衣服。这些都超出她待人接物的社交范畴,这么着很明显是在追自己了。可是速度太慢了太慢了,就像晚上吃的那盘菜烤蜗牛,像蜗牛一样。
回来啦?柳姑然从淋浴间出来,涂抹着身体乳。
一被打断思路,裴心雨回了神:窗户干嘛开着,多冷。明知故问,借着去关窗,背过身,平复自己脸上的温度。
通通风。声音不自信,你刚回来么?
一个小时前回来的。裴心雨看着脸颊绯红的闺蜜,打算取笑一番。
一句话就把柳姑然的脸色说到了深红。
背过身,平常伶牙俐齿的人沉默着钻进被窝,往耳后拢下头发,拿起床头的手机开始刷。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裴心雨脱掉外套,趴到自己床的被子上,随即像闻到了什么味道,拉起被子嗅,嗯,我被子里什么味?
什么味,又没睡你床上,能有什么味。心虚的人红着脸骂。
嗯,嗯,嗯,说了,说了。裴心雨爬起来趴到闺蜜床上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晃。
拿开,你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柳姑然拍打掉她的手指。
一句话说得裴心雨变了脸色,被说中了,真的是嫉妒了。人家被翻红浪的时候,她和游嘉树还坐在餐桌前对着一盘烤蜗牛讨论她想不想女人的事。
比蜗牛还慢。
我去洗澡。没了打趣人的兴致。
莲蓬头下,裴心雨叹气,游嘉树还想着她,应该一直想着她。这个年纪了,追就大胆追啊,像个蜗牛一样爬那么慢是什么行为!
蜗牛,想到这个动物,裴心雨就拿毛巾盖住脸跺脚,得等多久啊,她觉得自己快要按耐不住了。
洗完澡人也平复了些,还是闷闷不乐。
刚掀开被窝。柳姑然就起身跑了过来,钻进闺蜜的被窝说悄悄话:怎么了,不开心?她的观察力很强,一眼看出闺蜜的失落。
躺靠在床头,裴心雨望着房间天花板的射灯,长出一口气,似是叹出。
下午你们四点就出去了,逛到现在,六个多小时,进展怎么样啊?
是六个小时吗?八点就回来了好吧,那不是被雀占鸠巢了吗?还没调侃完。
好啦,好啦,烦人。我让她过来的,好了吧?说话的人脸又红了,还是大方承认了。
又是你主动的?裴心雨侧过了身体。
怎么了嘛,两个女孩子在一起,非规定得谁主动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裴心雨垂下眼神思考。
你们咋了,又没什么进展?
或许,我也该主动。裴心雨又靠回床头。
主动呗,你看游嘉树那个温婉的样子,指望她开口,你且等吧。都错过那么多年了,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柳姑然是受不了一点这样的折磨的。
哼,不说她了,蜗牛一样。说说你俩呗,我看爬山的时候还不对付呢,这么快?
柳姑然一听躺平身体,撅嘴,压不住笑:那个死女人就是嘴巴贱,口是心非,还要面子,不教训她不行。
哦,你就这样教训她啊,我看她被教训得挺惨的啊,哭着求饶。姑姑,姑姑裴心雨有样学样。
啊,你猥琐,偷听我们,猥琐。柳姑然起身拽起枕头就往闺蜜头上盖。
裴心雨被压倒在床上,来回躲,推开枕头,好啦,好啦,我没想偷听好吧,她声音太大了,在隔壁房间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在隔壁房间?柳姑然坐直身体,瞪大眼睛,脸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