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作者:
绯幸 更新:2025-12-04 14:53 字数:2913
林颂听到他略带喜色的话音就气到喘不过来气,他早就知道,林珩之生下来就是为了索他的命。
父子争吵不休,冷不防看见站在门外的云迟意,林珩之眼神瞬间晦暗不明,嘴唇不自然地抿了一下。
林颂看到有外人,捂着胸口哭天喊地:儿子真是不孝啊,想害人命啊。
太心寒了,我苦了一辈子都是图什么啊!
云迟意忍俊不禁,趴在门边说:林珩之,你家怎么进贼了还是吵吵嚷嚷的贼。
居然是熟人,林颂脸上当即挂不住,都没心情演苦命父亲了。
云迟意推门进去,不知不觉已被卷入麻烦之中,她直接朝着林珩之走过去,把冰糖葫芦塞进他手里,抬起他手的同时,她看见他手背上有道口子,两三厘米,血已经结痂,伤口在他手上尤其难看。
她拧起眉心,非常不悦地说:你受伤了?
林珩之默默地低头看她,挪动脚步站在她身后,嗓音轻轻地解释事情经过:他莫名其妙闯门进来到处乱翻,砸破的花瓶碎片哪里都是。
这段时间没看到他,以为他已经搬到别的地方,没想到又过来了。
林颂听到他张口乱说,气得牙痒痒:我不跟你废话,药还我。
林珩之再向云迟意靠近,他的声音在身后很近的地方:我没见过他说的药。
他大概是弯腰俯身的,因为热气都扫在云迟意发顶了,云迟意侧了侧脑袋,说:你听见了吧,他没拿你的东西。
她轻笑:倒是你,无缘无故砸碎这么多东西,要赔点钱吧。
林颂一听,脸色难看地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砸东西了。
云迟意双手抱胸:林珩之说的,我相信他。你没砸的话,你敢发毒誓吗,是你做的第二天就重病不治身亡。
林珩之一秒钟都不想见到林颂,更不稀罕三瓜两枣的赔偿,他直起腰,说:我要是收他的钱,他下次就有理由赖上我。
林珩之又对林颂说: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没拿到药,林颂自然不愿意走,尤其是林珩之大度的语气让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察觉林颂又要作乱,云迟意向前一步,但是被林珩之伸手拉住,再往前就是一地的花瓶碎片了。
云迟意任由他抓着,她冷下声音说:林珩之不追究你,算你走运,如果要算起来,你私闯民宅,损坏财物,恶意伤人,你现在不想走也行,我等下去通知保安,送你去局子里蹲几天。
她说完转头询问林珩之的意见:你会写谅解书吗?
林珩之言简意赅:不会。
林颂被这一番话唬住,狠狠骂了声:我呸。
他骂骂咧咧摔门离开,只留下一室杂乱。
云迟意皱紧眉心,环视客厅,花瓶碎渣子,踩烂的水果,书架上的书都惨烈地散落满地。
屋里本来就难收拾,林颂来了一趟,不知道林珩之要忙到多晚。
正走神,她的手被冰凉的手指包裹住,林珩之带她坐到沙发上,他仔细翻开她的身上还有手心。
没受伤吧?
云迟意甩开他的手:我怎么可能受伤。倒是你,要不要消毒?
没事。林珩之拿起扫把打扫客厅,碎瓷片乒乒乓乓地响着。
云迟意静静坐着,他扫到脚下,她往后一撑提起脚,沙发垫子下面有东西硌到她的手心,让云迟意不由得好奇起来。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大概摸出来是几盒药。
几乎是本能地一瞥林珩之,难怪他今天如此慷慨,原来是心虚不想纠缠。
云迟意把手收回来,笑眯眯地说:你一个人扫什么时候才能好,我陪你一起。
去找拖把之前,她拿起茶几上的冰糖葫芦,让林珩之先尝一口。
我吃过了,酸酸甜甜的。
林珩之不爱吃甜,可她眼睛亮亮的,让他无法拒绝,他垂头咬下一颗山楂,酸甜味很快在嘴里漫开。
云迟意满意地放下冰糖葫芦,转身去寻拖把,她没看见,林珩之含着山楂,视线随着她的动向移动,直到她再次回过身。
两个人清理垃圾,又把窗户擦干净,林珩之还叫人过来换上结实的门,和全新的门锁。
做完这些,天色昏黄,嘴里的甜味仍然清晰,林珩之舔了舔唇,摘下一把钥匙给云迟意:不要弄丢,重配要钱。
崭新的钥匙在云迟意手里泛着金属的光泽,她手腕一转,两指摩挲着钥匙:这样光秃秃的太容易丢了,你给我编一个钥匙扣,挂起来方便携带。
林珩之没拒绝,问:你要什么样子的?
闹他玩,他还同意了,云迟意想了很久,说:就毛线针钩的冰糖葫芦吧,颜色好看。
她说了之后,不确定地问:你会吗?
林珩之点头。
云迟意笑声欢快:这也会?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林珩之下巴地抬起来了,表示:所有的东西都有它的规则,摸懂了就简单。
云迟意由衷地赞叹:我有时候好羡慕你的脑子。
话是这么说的,等云迟意前脚回家,他就锁门出去买钩针教程,还有一堆毛线团。
晚上煮了碗素面果腹,收拾好碗筷,林珩之擦干净手打开台灯,将教程书籍和毛线团都摊开在桌上。
他学东西确实有悟性,很快根据规律勾出一颗圆滚滚的山楂。
但模样不是特别好看,林珩之又把东西拆了,重头开始整理形状,来来回回重复三四次,他长指捏着红山楂,无名指按压眼睛,眉眼随后舒展,露出一丝满意神色。
云迟意睡觉之前发现他卧室里的灯依然亮着,她打着哈欠拉上窗帘。
这么晚了还在读书,要不说人家学习好呢。
第89章 不良校花转校生30
林珩之应该是爱上了钩针,他把糖葫芦给云迟意的当天晚上又送她一只蝴蝶,第二天碰面还有一顶米黄色的垂耳兔帽子
没过几天,云迟意身上全是花花绿绿的东西,然后学校放假,林珩之又多出许多时间,把整本书的样式都钩出来了。
她开玩笑说要出去摆摊卖掉赚零花钱,林珩之表面不置可否,暗地里给她扣好感值。
好感值就卡在95,偶尔浮动,但从来不会超过80。
他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早上醒来外面下起了鹅毛雪,云迟意戴上林珩之钩的垂耳兔,和孟鸢出门去买菜。
她探出一只脚,在雪地上滑冰。
孟鸢说: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云迟意露出一口白牙: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她脚尖旋转,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手先反射性抬起来:林珩之!
林珩之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缓慢地走过来,先和孟鸢说了话,原来他也要出去买菜。
孟鸢说:今天别做饭了,和我们一起吃,要过年了,她爸说请你写副春联。
林珩之说了声好。
云迟意慢下步伐,和他并肩走着:听说今天集市边有庙会,我们晚上去看看。
她玩心太重,孟鸢无奈地说:你是有多少钱花不完。
云迟意反驳:我就看看,我又不买。
自从放假,她整个人变得精神奕奕,眼睛灿若星辰,她双手捏着帽子两边的兔耳朵:之前汪嘉嘉和我说,还有舞狮表演呢,想想就热闹。
林珩之盯她片刻,帮腔道:我也许久没逛庙会了,阿姨,这边庙会还是很有意思的,可以去看一下。
既然林珩之都热情推荐,也把孟鸢的兴趣勾起来。
在菜市场买了条鱼,还有十斤五花肉,午饭就在云迟意家里,林珩之穿上围裙去厨房里帮忙,云迟意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摘豆角。
今天中午云横山也回家吃饭,一开门被一派热闹弄懵,随后他哈哈大笑走进门。
好香,中午就吃红烧肉啊,太有福气了。
孟鸢听见他动静,没好气地说:你等会少吃几口,医生怎么和你说的你忘记了?
云横山捂住胸口:做了不让人吃,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孟鸢:别偷懒了,过来把鱼鳞刮干净。
脱下大衣,云横山挽起衣袖去厨房,一进去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没碰到鱼被孟鸢骂的头脑发昏。
云迟意摘好豆角,盘腿坐着抱着暖手袋发呆。
要过年了呢。
她双眸眺望窗外大雪,屋子里太暖和,叫她上下眼皮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