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53节
作者:梦自闲梦入槐柯      更新:2025-09-02 08:41      字数:5187
  对他会有大好处吗?有,降低伤兵死亡率,不只是多少人活下来那么简单,它更能影响的是战场上士兵的势气和心态。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无论谁做皇帝,他们都避免不了上战场的结果,那么自己这个能让更多人活下来的皇帝,势必会得到他们更多的忠心。
  ——十四毕竟在西北呆了近五年,即便他现在被圈在景陵不得动弹,西北诸军也被胤禛交给年羹尧掌控。但谁也不能保证,西北的这些兵就绝对安全了,毕竟老八还在,对于这个心眼比蜂窝多的弟弟,胤禛始终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这种有大好处的东西,儿子却随随便便地、一个接一个地拿出来,就给胤禛一种感觉,儿子好像是被上天送下来帮他扫清阻碍、早日坐稳皇位的,等他大权在握之时,儿子完成差事,就会被上天收回。
  ……他不想儿子被收回。
  胤禛握着弘书胳膊的手骤然攥紧,神色特别郑重地说道:“朕无需你做这些,朕只需你万事无忧、健健康康的长大,长长久久地承欢于朕膝前。”
  弘书已经陷入呆滞状态。
  好家伙,好家伙,什么情况?阿玛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脑补把自己攻略了?
  我拿的难道不是抢乾隆皇位的剧本,而是重生后雍正将皇位拱手奉上的剧本?
  呸呸呸,想什么美事呢,弘书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让自己不要太过自恋,变成又一个乾隆。
  不过,阿玛所说之事必须得考虑,或许,他应该缓一缓,不能再这么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了——不是怕慧极必伤,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慧’是怎么来的。
  而是年龄,阿玛有亲爹眼再加上脑补,或许不认为他拿出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而戴梓、太医和造办处的匠人,他们大多都是醉心于技术的研究人才,并且身份地位相比他低了太多,面对他的天才表现只会觉得欣喜、想从他这里掏出更多东西,也不会考虑的太多。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面对他的种种表现,不是没有人说过闲话的。有的认为他喜欢研究奇技淫巧这些小道,固然聪慧,却不会有大发展,也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否则对于国家来说,可能会是朱由校、宋徽宗式的灾难;还有的人是不相信这些东西是他做出来的,认为这是阿玛拿别人的成果安在他头上,用来塑造声望的一种手段——有一个聪慧的神童儿子,后继有人,会让朝臣对他的信心更足、更加忠心。
  至于为什么塑造的人选是他,而不是年纪更大的弘历弘昼乃至弘时,提出这种观点的人就不负责解释了。
  那么,就缓一缓脚步吧,大清也不是拿出几件发明就能拯救的。先长大一些再说,近两年,就先将精力放在学业和身体上,健健康康的长大,让阿玛对他更放心、信心更足。
  不过,将他还给上天、长长久久什么的,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吉利呢?阿玛这是脑补了什么东西?
  弘书双手一伸,搂住胤禛的腰,脸往他胸前一埋,再蹭一蹭:“阿玛~”“您不用担心我,我可健康呢,从来没有生过病,肯定能长长久久的孝顺您。”
  说起这个胤禛更担心了,哪个正常孩子会不生病呢?即便他没有亲手照顾过孩子,却也知道哪怕出生时再健康的婴儿,出生后也会小毛病不断,最起码,咳嗽两声总该有的。
  可弘书就没有,唯一一次生病还是得天花,症状却轻得很,最后甚至带来了牛痘这个好物,就好像他的生病只是上天安排的一次差事,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大清发现牛痘。
  胤禛将儿子的脸从怀里扒拉出来,板着脸道:“虽然你从来没生过病,但也不能懈怠,以后每五日让太医请一次平安脉。”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弘书觉得阿玛有些小题大做,但看他是真的担心,只好答应:“好,您放心,现在太医院的太医常常去我宫里借显微镜呢,别说每五日一次平安脉,每日一次都行。”
  儿子听话,胤禛略感满意,又道:“国库虽然艰难,但也不需要你一个小孩子操心,这次玻璃和酒精之后,你别再在这些东西上过于耗费心力,平时多关注学业,疲乏时做些游戏也无妨。”
  好家伙,这肯定是脑补了了不得的东西,竟然都主动让他玩了。弘书不得不提醒道:“阿玛,咱们还在守孝中呢。”
  “又不是让你饮宴玩乐,风筝、陀螺、竹马这些又无妨。”胤禛不说还没发现,这些时下孩子喜欢玩的东西他儿子是一个没玩过,“等开春,朕带你放风筝去。”
  介时就说是放晦气祈福,巧立名目这事胤禛也熟。
  放风筝可以,虽然年纪一大把,但,咳咳,这不就是给大人玩的嘛。
  弘书依偎在他怀里,甜甜的答应:“好~”在这次谈话过后,弘书便老老实实地回归上书房,不再整天琢磨着搞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其他事情都完全交给胤禛去善后。
  对于戴梓,弘书与他商量,给他找了几个有天分的学徒,让他多教些徒弟出来。
  造办处的匠人和太医院的太医都有自己的正经工作,不需要弘书来安排,不过这些人偶尔有什么新想法还是会来找弘书,请他看看或出出主意。
  脚步放慢以后,弘书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到底有多着急,错过了多少东西与风景,不过现在也不迟,慢悠悠的走、慢悠悠的吃。
  然后快快的长大。
  时光荏苒,三年时间弹指而过。
  这三年里发生了不少大事,前朝有不少名字耳熟的新人上位,也有不少人消失。
  胤禛于雍正二年七月御制《朋党论》,拉开了对允禩几人的清缴序幕。最终允俄被削爵圈禁,允禩、允禟分别于雍正四年八月、九月去世。
  在对老八等人进行论罪的过程中,年羹尧被发现在西北的时候,不仅与当时还是大将军王的十四相处甚欢,就是胤禛登基后被发配到西北的允禟,年羹尧也颇多关照、两人关系也甚为不错。
  胤禛大概是感觉被背叛了,他就是一个喜欢你好时觉得你什么都好的人,会忽略你的一些错处;但他当他不喜欢你时,你的错处便会在他眼中显眼起来,如鲠在喉。
  何况年羹尧也不是一个从不犯错的人,从雍正三年二月开始他就因为各种错处被一削再削,直到雍正三年十一月年贵妃去世后,在十二月被赐死。
  年贵妃的去世倒是没什么,她就是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病病歪歪的躺了两年,终究还是没支撑住,走了。至于说胤禛因为年羹尧之事冷淡她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年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年羹尧,胤禛虽然收拾了年羹尧,但年遐龄和年希尧还活得好好的呢,官也做的很稳。
  废太子于雍正二月十二月在咸福宫去世,被追封为理亲王。
  至于弘时,那个被认为是行骗的太监郑进忠被押回京城审问,但一查,他居然还真是宫内的太监,至于是不是齐妃李氏派出的?没人知道,因为胤禛直接下旨说这个郑进忠是一个屡次逃走的惯犯,令直接判罚,不必再审。
  除此之外,弘时也是脑筋不清醒,和允祹来往密切就算了,和允禩等人也不少往来,甚至在胤禛将允禩允禟拘禁之后,还给两人求情,说两人毕竟是圣祖之子,宗籍除名、拘禁宗人府未免太过严苛了些。
  亲儿子的倒戈让胤禛怒不可遏,差点就把弘时送去给允禩做儿子。
  这些事弘书都只是默默看着,没有掺和,也不曾试图去拯救谁。历史有它的轨迹,人有自己的命运,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每一个具体的人,他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希望在未来能让这个国家变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
  “六哥,等等我!”
  弘书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正在向他跑来的福慧——雍正四年十一月,弘晟为年皇贵妃守了一年孝后(父在母孝一年),被胤禛改名为福慧。
  弘书猜测,大概因为同样叫弘晟的诚亲王世子品行不端被削世子之位,阿玛觉得这个名字意象不太好吧。而在给改名的福慧上玉牒时,年氏那个出生既亡的孩子也被胤禛取名福沛列入宗牒。
  “跑什么,慢点走。”弘书斥道。
  年氏去后,福慧因为已经快四岁,便住进了阿哥所。雍正三年的年宴上,弘书看他一个小娃娃可怜兮兮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将人叫到身边同坐照顾。
  这一照顾就甩不开手了。
  今年是雍正五年,福慧六岁,过年后正式入驻上书房,每日都要黏着他一同上课下课。
  福慧稍微放慢脚步,用看似走实则竞走的姿势快速来到他身边,把住他的胳膊:“六哥,你怎么没等我。”
  “几岁了,还要我等你。”弘书抖抖胳膊,“手露在外面不冷啊,松开。”
  三年过去,弘书实岁八岁,虚岁十岁,但他看着可一点不像八九岁的孩子,身高超过一米五的他,看上去更像是已经十三四岁了。
  “不冷,嘿嘿。”福慧扒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他这两年身体好了许多,要搁前几年,这个天气他不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是不敢出门的。
  “不冷也把暖手宝戴上。”弘书道,“等生了冻疮你就知道后悔了。”昨日才飘了小雪,虽然地上只有薄薄一层,但化冻的时候也很冻人。
  他下最后通牒,福慧撅着嘴不情愿的放开手,接过贴身太监递过来的暖手宝戴上。两只手拢在身前,他就没办法挎着六哥了。
  走进上书房,福慧瞬间正经,跟着弘书一个个招呼过去:“二十三叔、二十四叔,四哥,五哥……”
  这里少了两个人,允禧和允祜。
  他俩在雍正三年出了康熙孝期之后,因为年满十五,出宫开府,自然也就不在上书房读书了。
  其实弘历和弘昼和他俩同年,按说也该一起出宫开府的,不过对于胤禛来说,弟弟和儿子,区别当然还是很大的,所以一直将儿子留在宫中。
  不过弘书觉得,这俩应该也留不了几月,因为在出孝后的第一次选秀中,这俩便被各自指了福晋,听说开年后钦天监已经算好了几个吉日呈到御前,今年内,他俩应该就要大婚了。
  如果阿玛属意的继承人是他的话,就不会继续留这两个兄长住在宫内,趁着大婚可以顺理成章的放出宫去。
  第43章
  福慧坐了胤禧的位置,正正在弘书后面,此时正在精神十足、抑扬顿挫地朗读《三字经》。
  弘书微微摇头,翻开《昭明文选》接着昨日的地方开始看。这三年他已学完四书五经,制艺也越来越上道,总算让某阿玛满意,不过这阿玛越来越不知满足,竟开始拿他与二甲进士相比了。
  也不想想,人家能考中进士,少说也是学了十几年,他要是能随随便便比过,那真不是聪慧,而是妖孽了。
  ——他不想当妖孽,妖孽的人设他撑不起来。
  今岁又值春闱之年,阿玛肯定不会放过他,还是早做准备吧,唉。
  下学后,弘书带着福慧回毓庆宫小憩——下午还有骑射课,他那里近。
  午睡时,福慧非要跟他一张床。
  被迫带孩子的弘书很无奈:“我从小就独自睡,你怎么六岁还要人陪。”
  福慧挤进被窝里:“我不是要人陪,我就是想跟六哥你睡。”
  弘书给两人掖好被角:“要睡就好好睡,可不许乱踢腾。”
  “嗯。”福慧乖乖答应。
  弘书闭目养神、酝酿睡意,在他朦朦胧胧有些睡意的时候,福慧忽然小声叫道:“六哥?”
  弘书无奈睁开眼:“怎么了,要更衣还是要喝水。”
  “不是。”福慧往他身上蹭了蹭,说话有些吞吐,“六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弘书言简意赅。
  福慧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就是、就是我、我额娘的二兄……”福慧都不知道该怎么叫,按规矩来说,他只能叫皇后的弟弟舅舅。
  年羹尧?他不是早在雍正三年年底被阿玛赐死了吗,福慧怎么会提起他,是有人在福慧耳边说什么了?
  弘书严肃起来:“你二舅怎么了?”弘书就没有什么避忌,这样称呼也好理清关系。
  福慧弱弱道:“皇阿玛前两天不是下旨,将我、我二舅所出的几个堂哥赦免回京吗,六哥你说,我、我是不是应该派人去关照一二……”
  胤禛处置年羹尧的时候,除了年富被一起赐死,年羹尧的其余儿子俱被发往边省充军,如今过了一年,大概是考虑到年希尧在任上表现的不错,年遐龄又病了,所以下旨赦免了几人,令其回京交由年遐龄管辖。
  “你想关照他们吗?”弘书问道。
  福慧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他年纪小,年氏和年羹尧去的时候不过三四岁,便是年氏同他念叨过娘家的好,他恐怕也没记住多少。而他又一直生活在深宫里,没见过年家人,感情自然也就谈不上。
  他忽然提起这个,恐怕也不是自己想的,而是有人在他耳边念叨了什么。
  虽然猜到这一层,弘书却无意去管福慧的身边事:“你想做便做,不想做就不做,没什么好为难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阿玛固然处置了年羹尧,但只看年遐龄和年希尧活得好好地,甚至年希尧还升官了,就知道阿玛对年家没什么忌讳,福慧作为除自己外最得阿玛喜欢的孩子,即便关照了年羹尧的几个孩子,阿玛也只会认为他是有人情味。
  ——阿玛喜欢一个人时,只会觉得他做什么都好。
  “噢。”福慧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知道了。”
  “睡吧。”
  一个舒服的午觉,让弘书差点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不过有福慧在,他不好意思赖床。
  来到校场,专门教弘书一人的四个谙达围上来:“六阿哥安。”
  “诸位谙达安。”弘书道,“今日马匹可能动用?”
  弘书有自己的马,不过那匹母马怀孕了,弘书便给它放了产假,临时在上驷院征用别的马匹做练习。
  虽然与新马配合不太默契,不过能拉来给皇子们用的马大多脾气温顺,倒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不过这两日因为落雪,常年养在宫廷内的马到底娇气了些,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