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77节
作者:梦自闲梦入槐柯      更新:2025-09-02 08:41      字数:4543
  弘书便道:“那我便先告辞,回宫复命。府上之后若有难处,三嫂只管使人去雍和宫找二十一叔或者怡亲王世子,他们都会帮忙的。”
  董鄂氏自是答应不提,送走弘书后,走进屋内坐在弘时床边,眼睛虽看着弘时,内里心神却茫然不知落在何处。
  应付了弘历弘昼几句后,弘书回宫去见胤禛,如实回报:“……如今瞧着倒是没有大碍,就是醉酒太深,吴太医他们正在想法子醒酒,等醒酒后才能知道是否有不明显的后遗症。”
  “知道了。”胤禛声音冷淡的很,头也全程没抬,一直在忙碌着批阅奏折。
  弘书无奈,只能道:“您别太累了,适当歇歇,儿臣告退。”
  出了养心殿,永寿宫首领太监张永福在必经之处等着:“六阿哥,主子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弘书知道额娘估计也是想问弘时的情况,就没说什么,跟着走。
  张永福提醒道:“齐妃娘娘、熹妃娘娘几位也在。”
  弘书脚步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齐妃在就算了,熹妃她们来干什么,她们在的话,那他就不能把弘时的真实情况说出来,还得编个瞎话,真烦。
  “儿臣参见皇额娘,见过几位娘娘。”
  “平身。”乌拉那拉氏招手叫弘书过去,“出去看过你三哥了?情况如何,脱险了没有?”
  齐妃满眼焦急的看着弘书,恨不得上去抓着弘书问。
  弘书点点头道:“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阶段,如今就是等人醒来,太医说,最迟明天晚上就能醒来。”
  齐妃大喘一口气,几乎摊在椅子上。
  其他人也是齐齐松了一口气,熹妃问道:“不知是什么病症,怎会来的如此危急,从前从未听说过三阿哥身体有何不足。”
  这人,知道结果就行了,非要追根究底干嘛。尽管不耐烦,但对方是长辈,弘书只能回道:“说是心脏方面的问题,这种毛病平时看不出来,只会突发。”
  熹妃担忧地道:“这样吗,那以后还会突发吗?”
  这个问题也是齐妃最关心的,她向前探着身子,紧紧盯着弘书。
  弘书摇摇头道:“太医说,这种毛病突发是有诱因的,只要处理好诱因,就不会再突发。至于诱因是什么,还得等三哥醒来细细问过才知道。”唉,为了合理真是他也真是拼了,等吴谦他们回来还得去对对口供,对外的说法要一致,可别露馅了。
  乌拉那拉氏看出儿子不太愿意应付熹妃她们,就道:“好了,既然三阿哥已经没有大碍,你们就先回去吧,齐妃留一留。”
  “是。”熹妃、懋妃、裕妃等人离开。
  弘书示意额娘将下人都支出去,才道:“方才我说的有真有假,其实三哥……”
  听过真实的情况后,齐妃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落跪下:“主子娘娘,求您…求您…”
  她也不知该求什么,求皇后在皇上面前给弘时求情吗?陪伴皇上时间并不比皇后短多久的她,如何不知道枕边人的性子呢。弘时此次,即便只是为了不让这种丢人之事传到外人耳里去,皇上也不会罚他,只会更加漠视他,权当没他这个儿子。这种情况下,便是皇后求情又能怎么样呢,皇上心中对弘时的观感不会改变分毫。
  “呜……臣妾…臣妾…”臣妾怎么这么命苦啊!但即便是情绪崩塌至此,齐妃也不敢说出这句话,从一介包衣之女走到后宫四妃之一,任谁看来,都不能叫命苦。
  乌拉那拉氏看着失声痛哭的齐妃,倒是能理解她,两人都是失去过孩子的人,自己好歹只有一次,齐妃却是接二连三的失去了两子一女,如今唯一的儿子还是这般情况,怎能不叫她情绪失控。
  “你回去吧。”先叫儿子离开,乌拉那拉氏才安慰起齐妃。
  离开永寿宫的弘书不由自主地又叹了一口气,真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过,今日叹气的次数真是比他以往几日加起来的次数都多。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可要未老先衰了。
  别想这些了,还是想想正事吧。
  弘书步履匆匆回到毓庆宫,将今日允禧和弘暾送进来的事情处理完,见还有时间,叫来章元化、曹康等几个最早跟着他的人。
  “主子。”
  “嗯。”弘书一一打量过去,七八年过去,他从稚童长成少年,章元化几人也从十几岁的少年长成二十多岁的青年,日益稳重成熟。
  “皇阿玛前些日子赏了我一些皇庄和矿山。”弘书开门见山的道,“我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算是对你们的考验。”
  章元化几个立刻振奋精神,这几年他们其实没少忙,从最早的蜂窝煤、玻璃到后来的印刷机,每一个里面都有他们奔忙的身影,但大多都是跑腿,始终没有独挡一面过。
  主子现在的意思,是要让他们独立办差了?
  “这些皇庄和矿山,原来都是内务府在管,里面上上下下的人手,也都是内务府安排的。”弘书敲敲桌子,“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应该也都知道,内务府的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皇庄庄头欺压百姓、窝藏逃犯等种种罪行甚至惊动过皇阿玛,虽然皇阿玛清洗过内务府不少次,但这种吸血虫,从来都是清理不干净的,我不信赏给我的这些里面没有蛀虫。”
  “我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挨个将这些皇庄和矿山的情况摸清楚,从庄头总管到下面的丁壮,但凡有违法犯罪、欺压百姓、贪污受贿、挪用亏空等情况,都要给我一个个揪出来。”
  “我可以先告诉你们,如果通过考验,等收拾完这些蛀虫,我就会派你们去管理这些皇庄和矿山,以后你们能不能顺利接管、掌控上下,就看你们这次的努力程度了。”
  “奴才等必将尽心竭力,不负主子所望。”章元化几个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将那些庄头总管送进慎刑司。
  弘书点点头,警告道:“你们在我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每一份罪证我都要实实在在的,若有谁胆敢伪造证据、诬陷他人,我可不会念什么旧情,必会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章元化等人神色一凛,齐齐低头道:“请主子放心,奴才等绝不敢弄虚作假、欺瞒主子。”
  “如此最好。”
  挥退章元化几个后,弘书开始做新的计划书。
  “多稼如云的地方还是太小了,培育了三年成效也不大,这次得的几个皇庄面积倒是不小,等收拾干净,就把多稼如云的人和地全挪过去,扩大培育规模,效果应该能好些。”
  “嗯,各地优质种粮的收集不能停,范围还得扩大,国外的优质粮种也得让人想办法搞回来。”
  “不止粮种,牛、羊、猪这些牲畜也得从国外搞些不同的品种回来才行,现在蒙古那边养的羊还是不太适合纺线,得搞些绵羊品种回来……”
  想了一会儿蒙古放牧的事,弘书意识到自己思绪跑远了,拉回来继续列矿山的计划书。
  “高炉炼铁、焦炭炼铁、灌钢法……现在都有了,不过都是古法,效率还不够高,那就先改进、提高效率……提高效率最重要的还是蒸汽机,欧洲现在倒是有古早蒸汽机了,不过问题大得很,还得改……唉,这么一算,钱根本不够啊。”
  弘书抱着头,为贫穷的自己落泪。
  “算了,蒸汽机还是要搞的,最多慢慢来,顺便培养工匠,刚好这次的改进跨度没有那么大,我不能再参亲力亲为,老是这样搞会有技术黑箱的,就只制定改进的方向和目标好了,其他都让匠人们自己来,培养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弘书越写越亢奋。
  蒸汽机,我来了!
  第61章
  弘时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来后的他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配合太医的问话检查已经够了。
  确定没有什么大的后遗症和损伤后,吴谦等人松了口气,回到宫中复命。
  弘书听说后赶到养心殿。
  胤禛瞧着他满脸困倦的样子,不由道:“昨晚做贼去了?”
  弘书一张嘴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连忙捂嘴认错:“儿臣失仪,请皇阿玛恕罪。”
  听听,说的都是恕罪而不是降罪,这小子果然越来越放肆了吧。胤禛横了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弘书道:“是有事要向您禀报,昨儿个儿臣离了您这儿,去见了皇额娘,当时熹妃娘娘她们都在,儿臣便……”将自己编瞎话骗熹妃等人的事儿讲了一遍,“儿臣想着三哥这事,到底不好叫太多人知晓,就自作主张了,还请皇阿玛恕罪。”
  “哼。”胤禛如何不知道宫里的消息,“你倒是想着他的名声,也不知人家领不领情。”
  我要他领情做什么,只要您明白我为着您的心意就行。这话不好接,弘书便转向吴谦等人问道:“三哥情况怎么样?”
  吴谦等人方才还在苦恼呢,三阿哥这事吧好说不好听,皇上也就算了,他们就怕别人来问,又不敢说实话又不敢编瞎话,到时候可怎么办哟。
  没想到刚瞌睡就来了枕头,六阿哥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连瞎话都帮我们编好了。
  感谢六阿哥!
  “回六阿哥,三阿哥已无大碍,些许症状养上半月就能好全。”吴谦回道。
  “那就好。”弘书一边说一边去偷看阿玛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咱们对外就一致说诱因是饮酒过量吧?”
  现在高度酒已经很普遍了,饮酒过量致死的例子不少,弘时用这个理由并不会丢脸。
  吴谦等人也想偷看皇上的表情,不敢。
  胤禛没好气的道:“要商量滚出去商量,朕一大堆的奏折等着,没工夫管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就是默认了。
  “好嘞,儿臣告退。”
  “臣等告退。”
  出了养心殿,吴谦忍不住把住弘书的手,感动道:“幸好有您啊,六阿哥。”
  其他人也用同款感动眼神看着弘书。
  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咦,弘书被肉麻的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动不敢动。
  “应该的应该的。”弘书尬笑道,“那咱们的说辞就定好了,至于病情的其他细节,若有人问起必须要回答的情况下,你们就自己补充,我就不用知道了。”
  “好好好,没问题。”编个把细节而已,难不倒他们这群圣手。
  “就是……”吴谦为难的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就是三阿哥那边,会不会走漏消息?”
  别他们在这里编瞎话编的兴起,当事人那边自己说出真实情况,那他们就很被动了。
  “放心,我会使人去给三嫂传话的。”董鄂氏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脑子清醒的叮嘱下人对外要说是‘病危’,并且拦住了其他人的探望,可见是个拎得清的。有她管着,再加上弘时府上的下人已经饱受过几轮打击,现在还留着的都不是傻子,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样的舆论才是对他们好。
  唯一可能需要担心一下的就是弘时,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脑抽,跑出去跟人说自己的‘丰功伟绩’呢。
  希望他不要脑抽。
  三阿哥府。
  董鄂氏在接到弘书的传话后,沉默了片刻,才叫来管事吩咐,最后道:“你去和阿哥说一声。”
  管事很为难:“福晋,爷他……奴才去说,怕是听不见。”爷自从醒来后就一副魂归天外的样儿,除了太医们问话时应两声,其他时候任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问他要不要喝水都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
  董鄂氏沉默,然后咳了两声,她的身体一直也不好。
  “知道了,你先去嘱咐其他人吧。”
  管事走后,董鄂氏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进入室内,来到弘时的床边。
  夫妻两个就这么一趟一站,一个看着床帐,一个看着地面,许久也不曾有人说话。
  许是站的累了,董鄂氏终于动了,她在这两日专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垂着眸,也不看弘时,只轻声道:“你若是不想活了,也等我死了再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泥塑一般僵硬不动的董鄂氏才等来弘时轻轻的一句:“知道了。”
  董鄂氏眨了眨眼,从泥塑木胎的状态中活过来,起身,也没说什么话就离开了,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重复过起日复一日的养病生活。
  弘时府上死气沉沉,冬月斋上下却是欢欣雀跃,账房噼里啪啦的打完算盘,兴奋地道:“今日的流水,比昨日翻了一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