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者:一尾羊      更新:2025-09-06 09:18      字数:3360
  “我解释完了。”他道,“没能早归,让你久等确实是我之过,我……是哥对不起你。”
  未尽之意随着叹息溢出唇齿,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恍若真的是一对寻常兄弟,但对谢瑾宁来说,却是十足的陌生。
  不对。
  哪里都不对。
  他翻身下床。
  “你想说的分明不是这个。”
  关得紧紧的窗户被一把推开,矜贵的小少爷脸上没有半分睡意,只有因情绪激荡而泛红的双颊,那秀气的眉头拧着,眼尾也是红的,花瓣似的软唇几乎抿成一条细线。
  “严弋,你又在骗我!”
  他乌发披散,一身雪白中衣,露在外的脖颈却比布料还要白出几分,被包裹的肩颈线流畅优美,胸口起伏,那颗埋在幽谷与衣襟下的丹朱也若隐若现,叫人移不开眼。
  他的阿宁,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精琢而成,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也好看的紧。
  严弋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双爬满血丝的猩红瞳眸再度隐回黑暗之中。
  “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对着我的眼睛说?”
  因为他问心有愧。
  他垂下头,一副拒绝回应的姿态,任谢瑾宁如何问询,都一声不吭。
  谢瑾宁一口银牙险些被咬碎,视线被水汽模糊,他也愈发口不择言。
  “你这般欺瞒幼弟、令其伤心难过的兄长,我宁可不要!”
  夹杂着哽咽的小声怒吼将脑中好不容易接上的弦崩裂。
  “呵……”
  严弋蓦地嗤笑出声,“不要也罢。”
  谢瑾宁显然未想到他是这般回答,不可置信的泪水滚落,红润面颊一寸寸黯淡,玉瓷褪成灰白,“什,什么?”
  “谢瑾宁,我从来就不想做你的什么兄长,哥哥。”男人缓缓抬眸,唇角竟勾着抹邪异癫狂的弧度,“因为……”
  “没有兄长,会对着弟弟的身子起反应,会拿走他的贴身衣物自..//渎,看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脑中想的却都是将他压在榻间,日夜欢。//好,叫他肚皮鼓起,沦为只会对我摇臀求欢的淫。//兽。”
  第56章 心悦
  惊雷在耳边炸响,将谢瑾宁劈得三魂七魄散了大半,他瞳孔剧颤,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
  “你……”
  倒映在严弋眸中的身影似一只落入血淤的羔羊,怔愣地,惊慌地,无助地被陷没,沾染一身脏污。
  失去血色的唇依旧是肉眼可见的柔软,唇心却已干涸,仿佛一朵即将枯萎,颤抖着从枝头坠落的海棠。
  被亲近之人如此对待,好无助,好可怜。
  我给过你机会了,阿宁,是你非要问出个答案。
  那就怪不得我了。
  严弋惨然一笑,翻窗而入,连双臂一同搂过腰肢,将谢瑾宁困在怀抱与窗棂形成的狭小空间内。
  滚烫身躯贴上瞬间,两人皆是一颤,谢瑾宁下意识放松腰背,后脑抵住坚实胸膛。
  他从床上爬起时只身着中衣,对峙数久,好不容易捂出的热气尽褪,从指尖到脚心皆是冷透。
  前身被夜风吹得冰冷,背心的寒凉却在此刻通过贴紧的躯体,被霸道地,一点点驱逐出体内。
  冷热交替,谢瑾宁险些以为自己再度发起热来,恍惚的心神却被臀腿处愈发鲜明的的炙硬触感强硬拉回,警告着他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是严弋亲口所言。
  “没错,我就是这般心存恶念之徒。”
  被撕扯成两半的男人低下头颅,灼热吐息如蛇信,舔过的粉白耳廓,后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细小疙瘩,密密麻麻,似怀中人的无声抗拒。
  手臂陡然收紧,将细微的拒绝截断,浓烈的爱,yu,痛,悔……在这一瞬,竟通通转化成了恨。
  严弋的眼猩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张唇,叼住后颈那块包裹着骨珠的皮肉。
  研磨,啃咬,那一小处块肌肤被吮得泛红充血,湿漉一片。
  另一只手压住舌根,不断向里。
  “不,咕嗯……”
  谢瑾宁嗓子眼小,喉咙又浅,吃粗粝的玉米窝头都会呛到,更别说手指。
  谢瑾宁难受极了,泪水奔涌而出,却抬不起手挣扎,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些含糊咕哝,与鼻腔的断续哼鸣。
  呼吸愈发困难,谢瑾宁仰头,不住躲闪的湿软小舌试图将那作乱的异物驱赶而出,却被猎人捉住,狎。/昵地打着圈按揉……
  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手指,唇角滑落,敏。//感的上颚被屈起的指节顶磨,阵阵电流蔓延开来,顺着筋脉流窜至全身。(在清洁口腔谢谢)
  后颈的啃咬逐渐往前,来到颈侧,斑斑点点的红梅在雪原间绽放,鲜妍旖旎,惊心动魄。
  腰软得站不住,谢瑾宁眸光迷蒙,身形晃动一瞬,又被那条紧实有力的手臂固定……
  耳边令他羞愤不止的下。//流昏/话仍在继续。
  “我每夜都是如此,将你搂在怀中,压在身下。梦中你会乖乖地抱住我的脖子,任我肆意妄为,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也只会呜咽着让我轻些。”
  不该如此的。
  “而白日,你也这般容我靠近,对我百般亲昵,毫无防备。”
  别说了。
  【省略】
  “阿宁……你可知,我想幻梦成真,想得都快疯了。”
  他明明能够忍住的。
  “呃——”
  谢瑾宁浑身僵直,心底漫上的恐慌与惊惶愈来盛,无法忽视。
  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身后之人不再是那个宠他护他的外姓兄长,而是对他抱有邪念的男人。
  这也不是一场徐徐图之的密疗,而是肆意狂乱,乃至疯魔的侵袭。
  不堪入耳的句句如黏稠黑泥将谢瑾宁包裹,他闭了闭眼,恨不得当即晕过去,大脑却不随他的愿,格外清明地接收着严弋带给他的所有。
  他想要逃,想弓起腰背缩成一团,钻进被窝将自己蒙住,好找回熟悉的安全感。
  可近在咫尺的床榻却又远在天边,谢瑾宁只能瑟瑟发抖着,被禁锢在严弋怀中,无法移动分毫。
  虚虚挂在足尖的鞋掉下,绷成的两弯白玉桥蹬在身后的小腿,他用了十足的力,也只不过在裤管间留下道道褶痕,脚心反而被那粗麻面料磨得又麻又痒。
  “谢瑾宁,你是真迟钝不喑世事,还是说……”
  声调陡然加重。
  ……,两人的距离拉近到极致,几乎融为一体。
  “其实是你蓄意引诱?”
  “故意让我心生妄念,让我日夜煎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谢瑾宁……”
  每一个字,都是从喉间撕裂血肉而出,喑哑的,痛苦的,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浴火与锈气。
  “我好恨你。”
  不......
  后颈骤痛,雾蒙的琥珀瞳孔赫然缩紧。
  不加掩饰的恨怨残忍地淌下毒汁,又似一记重槌,谢瑾宁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鸣。
  拥抱、亲吻、皮肉相触,抵足而眠,过往的百般亲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在此刻,竟都成了呈堂证供。
  一笔又一笔,为罪名添上浓墨。
  原来都是他的错。
  是自己太过亲近依赖,凡事都想让他代劳,才会让本就未稳固的边界一次次模糊,变质,横生的妄念凝结成网,将他捆住,收紧,让他痛不欲生。
  男人一向沉稳冷肃,而如今这副失去理智的癫狂模样,原是他一手促成。痛苦与挣扎浇灌出的恶果,又被他吞下。
  落得如此地步,也许是他罪有应得。
  浑身力气顿失,不停蹬动的双腿垂落,所有的挣扎都停下了。
  寒风被屋内粘稠得仿佛化作实质的热雾吞噬,窗前人影相叠,恍若一对爱侣在月下交颈,缠绵而缱绻。
  仔细看去,却无丝毫温情与暧昧可言。
  被牢牢锁在男人怀中的少年下颌高高仰起,雪白脖颈绷出献祭般的脆弱弧度。含着两根麦色指节的红唇微肿,无法闭合,水液顺着指缝唇角滑落,在颈侧蜿蜒出道道湿痕。
  颊边流泄的青丝在起起落落,荡出银。/靡的弧度,晴色非凡,但他眸中空芒,失去焦距,真成为一尊失去灵魂,被人抱在怀中肆意狎/玩的玉偶。
  丝丝缕缕粘在颊颈的鸦黑发丝成了裂纹,用力一碰,便会碎在掌中,化作一捧随风而逝的细砂。
  可惜那失去理智之人不知怜惜为何物,牙关深深嵌进皮肉,*****。
  【省略】
  紧贴着脊骨的胸腔传出长长一声叹,尖锐铮鸣后,是断弦的嗡响,久久不绝。
  啃噬着猎物的猛兽缓缓抬起头颅,深陷在馥香皮肉的犬齿拔出,血珠渗出,滚落,在视线中烙出刺目的红。
  神魂还未归位,敏锐感官先一步捕捉到那微不可闻的迎合,血液中流动着的凶性瞬间被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