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者:一尾羊      更新:2025-09-06 09:18      字数:3351
  感觉到他的焦虑与痛苦,可在记忆一事上,谢瑾宁也无计可施,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哥,你低下来些。”
  严弋单膝跪地,将头靠在他柔软平坦的小腹。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慢慢想,我陪着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阳光透过茂密枝叶,在地上打下一片片斑驳绿荫,空气中满是温暖的草木清香,波光粼粼的溪边,芝兰玉树般的少年温声细语安慰着靠在他腹间那道高大身影时,柔光笼罩,那轻蹙的眉眼竟如神女一般圣洁无暇。
  慢慢来……
  可是,他真的还有时间吗?
  第82章 别怕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从林中走出。
  严弋俨然没了出发时的沉郁,眉眼含笑,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而他身后,谢瑾宁面染薄红,一双杏眸却眼波盈盈,像是注入了汪潋滟春水。
  “回来了。”谢农招呼了声,笑道,“找到水源没?
  “找到了。”严弋将怀中另一枚装满了的水囊递去,“久等了谢叔。”
  “害,这有啥。”视线落在他身后半掩着面的谢瑾宁身上,谢农眉头一皱,“瑾宁你这是咋了,把脸捂着干嘛?”
  “嗯?”谢瑾宁肩膀一抖,飞快道,“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撞到嘴了。”
  他垂下眼,嗓音闷闷,在谢农看不见之处,伸手愤愤地拧了把严弋腰间的肉。
  “撞到了?严重不,咋不小心些呢,来爹看看?”
  “不用了爹,不严重。”被缠弄久了,谢瑾宁舌根都还酸着,说话有些不自然,“就是看着有些肿。”
  他把手放下,露出润红的唇,即使在回来的路上一直用沾了清凉溪水的手帕消肿,他的唇色仍极艳,唇心还有道细小血线,不知道的乍眼一看,还真以为是撞肿了的。
  “没事儿就好,下次走路可得小心些,你细皮嫩肉的,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得多痛啊。”谢农不疑有他,在谢瑾宁嗯嗯的应和声中,忽然道,“对了,刚刚你们走了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骑马路过,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一个身形健壮,穿着褐色劲装的男子。”
  气氛有片刻凝滞,谢瑾宁转头看着严弋的装束,在彼此眼中窥见同样的疑惑与警惕,“然后呢?”
  谢农也愣了下,再开口时有些结巴:“我、我说没看见,但他们不信,非说这条路上就我一个人停在这儿,肯定是在等什么人,我说我是在等我儿子,他们还问了你的年龄,见对不上,这才走了。”
  那几人见他面目憨厚老实,也未生疑,朝着与河田村方向相反的另一条大道疾驰而去。
  想起那些人的模样,谢农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小严,他们……不会是在找你吧?”
  严弋缓和些许的情绪骤然冷凝,他眉头紧锁,“我也不知。”
  谢瑾宁看看欲言又止的谢农,又看看严弋,上前拉了拉谢农的袖口,“爹,我们先回村吧,再不走就赶不上晚饭了。”
  “诶,好,好。”
  ……
  暮色沉沉,弥漫的雾气悄然覆盖了这个安静的村落。
  谢瑾宁沐浴完,正靠在床头看疡科治要,回村后他去问了邓悯鸿,得知姐妹俩应该是去了赣州,投奔他的师妹。
  俩人年纪尚小,外祖家又离赣州颇远,起初听闻时,谢瑾宁必然担心两人这一路的安危,邓悯鸿却道:“小丫头手里有我的信物,其他人但凡有点眼力见,也不敢得罪手持药谷信物之人。”
  “药谷?”这是个谢瑾宁从未听过的地方,况且,这听起来实在太像是话本里的隐世宗门了,刚松了口气的谢瑾宁眼神一下变得亮晶晶,“师父,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
  “那是当然。”邓悯鸿得意地抚了抚胡须,“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待你学有所成,为师就带你回谷归宗,皆时,你便是名正言顺的药谷弟子了。”
  “好诶!”
  激动心绪化为勤勉动力,谢瑾宁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书页上,凝神看了几页后,他刚合上书页,便被钻进屋内的一缕寒风激得打了个寒颤,转眼被一双手臂拥住。
  他自然地往翻窗而入的严弋怀里钻,嘟囔道:“怎么感觉最近越来越冷了?”
  严弋将他微凉的手放在掌心,低头搓热,他低眉敛目,像是对待某种名贵宝物,十分认真,将其搓热后,又要去暖谢瑾宁那凝白如两座秀美玉桥的足。
  摸了脚还怎么摸他其他地方,他才懒得等严弋再洗一次手呢。
  “不准摸。”谢瑾宁蹬在他手腕,兔子般一骨碌起身往里缩,又被捉住足踝拽了回去,男人强硬地将他按在怀中,另一只手熟稔地滑进中衣。
  “唔。”
  谢瑾宁被糙热大掌摸得又痒又酥,阵阵电流自相接之处蔓延至四肢百骸,耳垂也被含住轻吮,瓷颈立刻浮上血色,他羞红了脸,伸手抵住严弋的胸膛,“别……”
  但很快,谢瑾宁就连推严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柔黑发丝代替手臂攀在严弋的肩头,随着他的动作,发尾轻轻晃动。
  “伤口还痛么?”
  “早就不痛了。”熨烫体温驱逐残留在心底的不适,谢瑾宁更深地缩进他怀里,像是要跟他融为一体般,两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他仰首,水亮瞳孔只有严弋一人身影。
  唇瓣轻启,“亲我。”
  烛火映照出交缠身影,水声啧啧,影影绰绰,暧昧横生。
  不知是否出于回程之事,本该睡熟的谢农至今未眠,严弋依稀能听见些动静,除去亲吻,也就并未做过分之事。
  甚至……有片刻分神。
  被热浪包裹的谢瑾宁丝毫不知、也无暇顾及严弋心头所想,他靠在严弋肩头,咬着靡红唇瓣压抑声响,却被那孰轻孰重的力度摸得难受极了。
  仿佛从骨头缝里透出的酥痒让谢瑾宁愈发难耐,还是没忍住,出声催促让严弋重些,一会又弓起腰背躲闪,含着泪哆嗦着让他轻点儿。
  反复无常,浑然将严弋当成了个无情的摸背工具。
  直到滚烫大掌下移,覆住晃出的云波,面团似地揉捏着,被热意半融的谢瑾宁才感觉到了些许危险。
  他浑身发软,艰难撑起身子远离僨张(),睁着烟雨蒙蒙的美眸,讨好地亲了亲严弋的下巴,“哥哥,别揉这里好不好?”
  见严弋无动于衷,仅瞳色更为晦暗,作为交换,他主动牵起严弋的大掌,被烫得一抖,还是痴痴地送了上去:“……”
  最终三处都没被放过。
  将吐出一截舌尖失神战栗的少年搂在怀中轻哄,待他平息些许后,严弋擦掉手中(),将唇贴上香汗淋漓的耳畔轻轻摩挲着,思绪却飘远了。
  到底是谁在找他?是被他打了那人来寻仇?是一直找寻却未果的王大叔一行人,还是……其他的?
  而那从京城来之人在最后的的确确喊出了他的名字,是认识他么?
  万般疑问如藤蔓般缠绕心头,轻轻拍在谢瑾宁后背的手掌一顿,眼前再次闪过尸山血海,一张张愤怒惊恐的面容,在嘶吼,在咆哮,奋力挥动着手中兵刃,却被利箭无情洞穿,倒下……
  “呃——”
  仿佛要将整个头颅劈开的剧烈疼痛在脑中炸开,严弋额前顿时冒出大颗冷汗,下手也失了章程,谢瑾宁被他摁得倒吸一口凉气,正想娇声让他轻些,忽而察觉到他身躯的紧绷与过于急促的呼吸。
  不对。
  “严哥,你怎么了,是头又开始痛了么?”
  严弋眉心颤抖,薄唇抿至发白,隐隐有血色从唇缝中析出,俨然是痛到了极致。见他如此,谢瑾宁心底也泛起针刺般的疼痛,正要下床去找邓悯鸿,腰腹却仍被男人牢牢握在掌中。
  “别走……”
  将他的离开当作丢弃,不安的男人收紧手臂,吻如劈头盖脸的暴雨般落了下来,狂热,灼乱,谢瑾宁被他亲得睁不开眼,一张嘴,粗舌又长驱而入,疯狂地席卷着口腔内的每一寸,汲取他的汁液。
  这一吻格外粗暴,也格外漫长,结束时谢瑾宁也已瘫软在严弋身上,双眼发黑,险些以为自己就要被他吞掉。
  布满红痕齿印的胸脯起伏不定,谢瑾宁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嘴像是被炭火烫过,又痛又麻,不用看也知道肿成了什么模样。
  头痛不让我去找师父,还把我亲成这样,太过分了!谢瑾宁并了并腿,恼怒地砸了严弋一拳,但看着他依旧痛苦的模样,还是心软了。
  “别怕,我不走,”他主动跨坐在严弋的大腿上,支起身子,伸手抚在他紧蹙的英挺眉宇,“我在呢严哥,我陪着你,哪儿都不去,好不好?”
  许是他的抚慰真起了作用,男人如岩石般僵直的肌骨慢慢松懈,谢瑾宁顺势坐在床沿,将他的头颅放在膝上,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阿宁……”
  “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