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承良的反应却和以前大相径庭，他蹙起眉头，打量了一眼季时瑜，放下筷子的时候磕碰到碗碟的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明铖你不是接手了娱乐公司吗，小瑜可是你哥哥，都是一家人，能帮衬就帮衬这点。”
  “我……”
  “既然你们现在都在一个圈子里，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关系。”蒋承良打断了他的话，“过完年就签到公司底下吧。”
  蒋明铖接得很快：“瑜哥现在已经是天王星的艺人了，我会特别注意瑜哥的。”
  他在“特别”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蒋承良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你办事我很放心。”
  得到夸奖，蒋明铖微微一笑。
  而季时瑜就像一个被抛来抛去的玩具一样，甚至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无力地听着他们父子两人的对话。
  “小瑜，你怎么说也是蒋家的一份子，不管在什么行业都要闯出一份名堂来。”蒋承良语气满是关怀，可季时瑜却听出了几分敲打。
  “我知道了，姨夫。”季时瑜的声音微微发着颤，蒋承良这几句话，明里暗里都是觉得自己现在太糊，丢了他蒋家的人。
  “瑜哥，你都没怎么吃饭，多吃点。”蒋明铖忽然亲昵地为他夹菜。
  蒋承良板着脸看向他。
  季时瑜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却被他无视了，他不知道蒋明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或许蒋承良已经听到了风声，但不打算戳破，而蒋明铖就像是生怕他不知道一样，恨不得做得更过火一些。
  盯着碟子里的菜，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能够解释蒋明铖献殷勤的原因。
  难道……
  或许他的目的就在于此。
  他就是想让蒋承良在这个日子里不高兴。
  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呢？
  大概是因为蒋承良只有在这个日子才会装模作样地为蒋锦乘哀悼片刻吧，很快就能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培养蒋明铖。
  前几年的年夜饭也都吃得不太平。
  明白了他的意图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季时瑜放下筷子，不等他说“我吃饱了”，就听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悦蓉站起身，说：“吃不下。”
  气氛有些诡异，蒋承良觑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维持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不用管她，继续吃。”
  明明是这么美味的一顿饭，季时瑜却吃得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一顿年夜饭结束了。
  季时瑜将提前准备好的拜年祝福语说了出来。
  因为刚才餐桌上接二连三的事，蒋承良脸色不虞，但还是说：“不早了，小瑜留着住一晚吧，你的房间一直都在。”
  季时瑜僵硬了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明铖倒是替他应了下来，揽着他的肩膀说：“瑜哥，我们去叙叙旧吧。”
  他知道身后的蒋承良正盯着他，几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但他怎么都挣脱不掉蒋明铖的束缚，只能被他半推着进了房间。
  一到房间季时瑜就立刻甩开他，压低了嗓音怒道：“蒋明铖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看他那副样子很好笑吗？”
  “我不觉得！”
  “那挺可惜的。”
  季时瑜并未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任何可惜的意味。
  捏了捏眉心，他疲惫地说：“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这么狠心啊。”蒋明铖步步逼近，将他锁在方寸之间。
  “出去。”
  蒋明铖凉薄了笑了一声，眼神变得阴郁，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甩开门走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季时瑜失去了全部了力气，靠着门滑了下去，蹲在地上，头死死埋进膝盖上，他甚至不想抬头多看一眼这个曾经属于他的房间。
  这是他曾经居住的房间。
  隔壁就是……蒋锦乘的房间。
  季时瑜擦了擦眼角的水渍，握着门把手踌躇片刻，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蒋锦乘的房间。
  这里可以前没有任何变化，干干净净，每天都有人打扫，所有东西都在该在的位置上，就好像房间的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季时瑜又能精准找出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最显著的便是书桌上的合照，还停留在高中时三个少年的合照。
  这张照片也正是被季时瑜所珍藏、放进相框的那张合照。
  季时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心脏重重一跳，季时瑜没来得及闪避，直接被来者强行按在门上。
  “啪”的一下，推搡间房间的灯被误触关掉了。
  整个房间只剩倾泻进来的月光。
  借助微弱的光辉，季时瑜看到了蒋明铖俊朗的脸，这张脸他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倦，仿佛每一个细节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一样。
  男性喷薄而出的气息拍打在季时瑜的脸上。
  深吸了几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所有的反抗都被蒋明铖化解，季时瑜忍不住想要斥责他，却听到他贴在自己耳边，呢喃：“你喊大声点，正好把他们都引过来，让他们看看……你在我身下gc是什么样子的。”
  “很漂亮，舍不得让别人看。”
  第21章 你是禽兽吗
  季时瑜知道蒋明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顿时怕了，哀求他，好的坏的都说了，也不见他又放过自己的打算。
  蒋明铖给了他一个暴烈的、足以溺毙的吻。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季时瑜发了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鲜红的血液蔓延开，顺着嘴角淌下来，蒋明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用舌尖舔了一下，轻笑着掐住季时瑜的脖子，让他也尝尝这腥甜的味道。
  “瑜哥，你的牙齿真锋利啊。”他轻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季时瑜的脸上，“给你拔了好不好？或者磨平？”
  季时瑜没在他眼里看到开玩笑的意味，浑身打了个冷颤，推他没推动。
  “你松开我！”
  蒋明铖宽大的手掌寻寻觅觅，探进了他的衣领里。
  像是被灼烧了一样，季时瑜在被他滚烫的掌心触碰时，战栗的酥麻从尾椎骨顺着后背一路攀升。
  “蒋明铖你有完没完？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qing！你难道想要锦乘看到你在他的房间像一只狗一样、唔！”
  季时瑜话没说完就被他用力地捂住嘴。
  黑暗的环境中，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季时瑜能清晰地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暴涨的怒意。
  “怎么，怕被他看到他的弟弟在搞你吗？”蒋明铖阴鸷的声线落进季时瑜的耳朵里，带着冰碴子一般将他扎得体无完肤，“装什么清高呢？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季时瑜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双目猩红，胸口快要被无助的愤怒气炸了。
  “本来还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泪水夺目而出，滚落进他的手掌里，是冰凉的。
  “还没做怎么就哭了，真可怜。”
  蒋明铖终于松开了他的嘴，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晶莹的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一闪一闪的，脸被捂出了红痕，鲜艳又刺眼。
  季时瑜稍微冷静了下来，和蒋明铖硬碰硬是没用的，他放柔了嗓音，恳求道：“阿铖，别在这里……我好怕……”
  “早这样不就好了？”蒋明铖含着笑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皮，拨弄了一下他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下一秒，季时瑜被打横抱起。
  回到自己房间，季时瑜明显不那么紧绷了，他捂着嘴伸长了脖子，蒋明铖放肆地欣赏他精瘦后背的线条，漂亮又不失力量感，肩胛骨微微凸起，像是正在振翅的蝴蝶正在自己面前绽放……
  蒋明铖倾身压住他，为了标记、灌注信息素而存在的犬牙正叼着季时瑜干瘪枯萎的腺体，磨一磨舔一舔，挑选了一个位置狠狠咬了进去。
  季时瑜感觉自己疼得灵魂都快出窍了，但又被他强行塞了回去。
  白嫩的后颈多出一个齿痕，蒋明铖满意极了，他问：“瑜哥，喜欢吗我的标记。”
  季时瑜一只手用力捂着嘴控制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另一只手因为攥着床单，骨节都在泛白，他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回应他了。
  他没得到回应倒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直到黎明，远方传来鞭炮的声音，深陷柔软的床单中的季时瑜才堪堪闭上眼，嘴唇一张一合的说了什么。
  蒋明铖凑近，听到他说的是：“新年快乐。”
  季时瑜是被敲门声唤醒的，他挣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拖着残破的身躯到浴室冲洗了一下，对着镜子，他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青青紫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虐待了。
  转过身，那反复叠加上去的咬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季时瑜用拇指搓了搓，疼得浑身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