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作者:
假正经不哭 更新:2025-09-08 09:18 字数:3280
除了成亲那一晚,她从未踏进我房门半步,我不是正妻,但我是陛下赏的妾,身份贵于一般的妾室,所以姚府的人也不敢因为主君的态度对我怠慢,他们一直毕恭毕敬。
我总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那位已逝的小姐,他们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光是怀念,都能让人看出向往。
他们说,从前在这个府里,最重要的就是小姐,能让公子不高兴的,就是小姐病了,小姐若是病了,整个府都得紧张起来。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妹妹。
那公子对于小姐,究竟是不是男女之情呢?
“像小姐那般像花一般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不确定姚长元的心思,但是,我知道,沈伊依对于姚长元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她去世后,姚长元竟将她抱在屋里避了三日才愿意将她安葬,我难以想象姚长元当时的心情,我也从未见过哪个男子,会如此深情。
自此,没有了小姐的姚府,再也没有了往常的欢声笑语。
再后来,便是我整日见着冷冰冰的姚长元。
她丝毫不在意我的存在,也会当我不存在,有时候我会想,殿下那般尊贵好看的女子,怎么会喜欢这般赢弱没有男子气概的人呢?
但是郎君的眉眼真是好看极了,光是让人瞧着,就能心生欢喜。
许是我在府里闷得久了,也会学着去找些乐子了。
我常看她晚上坐在那梨树下喝酒,望着那个秋千眼眶红红的,是酒喝的吗?或许不是。
我在她充满悲伤的眼睛里能够看到,她在思念着某一个人。
只有阿木和真真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既嫁给了她,便也要为自己谋一谋。
我想上前陪她,她却不愿意理我,甚至对我的话置之不理,好气!
但她眼底难掩的悲伤总是让我忍不住的想去触碰。
破碎感十足的姚大人真的莫名有一种美感,我开始想要去奢望一份感情。
真真曾是沈伊依的贴身丫鬟,也是府中的女管家,她知道的东西一定很多,可她似乎瞧不上我,从不愿与我多言。
于是我开始频繁的向下人们打听着姚长元的过去,翻阅着她的著书,渴望在过往中,偷得她的一丝一毫。
除去任务外,我更想去观察她,这是我在这府上唯一能解乏的事了。
她经常夜宿在沈伊依的房间里,她最爱靠在那个窗边睡觉,像是画中才有的光景。
那个房间的东西摆件丝毫未变,除了真真每日去打扫,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我这个算半个姚府女主人的人。
甚至,我都不能靠近那个房间,只能远远的望着。
我开始经常出现在她的书房里为她端去糕点,她没有说什么,可我看到了她有些不耐烦的眼神,甚至,她都很少回家了,她似乎在躲着我。
陛下赦免晋王的那一天,她就好像病了,我听说她发了疯般冲进了关押武阳的牢房,甚至差点掐死武阳,这与我认识中那个高雅清冷的姚长元完全不同,她向来是处事不惊的。
也难怪,她做了那么多,终究还是陛下对不起她。
她回来时的那个眼神,满是戾气,我瞧着都心慌了,她一定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都那般了,还沉着气,一语不发。
她拼了命的在树下舞剑,想要发泄心中的怨恨,可气憋在心里,会很难过的。
殿下来了,她也置之不理,殿下想要上前去宽抚她,她却红着眼睛将剑指向了殿下,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可我只看到,她真的要碎了。
她脱力的跪倒在地,殿下抱着她一声一声道着歉。
我觉得,她们明明都没有错,只是权势下谁都在违背着本心,姚长元的本心,应当是不移的。
除了处理吏部的琐事,她坐在那个梨树下夜夜醉酒,人变得越发枯瘦,越发行尸走肉。
终于有一天,她撑不住了,她的精神开始出问题了。
她不愿意见任何人,情绪开始不稳定,整日待在房间里不见天日。
殿下来找过她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我望着她愈加消沉,愈加病态,我也曾在黑夜里陪她到天亮。
可她一言不发,她的心好像死了,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水,我不忍心的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她却哭得更凶了,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
她不允许我靠近她,她的情绪开始失控,她的眸子,像是恶狼般充满戾气,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爆发。
可她也会整日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不吃不喝了好几日,都急哭了真真,她不舍得真真哭,就自己哭着吃饭,怎么就成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小可怜呢?
皇家无情,只怪世事狠厉,她这样干净的人,不是世间容不下她,是这浑浊的世界配不上她。
我拿着新采的花去逗她,她却只顾着靠在窗边喝酒,她如今都削瘦成这般模样了还酗酒!
我不高兴的夺过了她的酒壶,她却十分生气的抢过,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酒水溅在了我的衣裙上,我被吓到了,我很生气,我哭着离开了,我再也不想烦她了!
似乎她的酒醒后,她就能乖巧的来道歉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保持着表面的冰冷,却不好意思的说着道歉的话。
我想照顾好她,可她病得很重,她的头疾也越来越严重了...
她年华正盛,是不该颓废的白了头发的,可我瞧着她呕出的鲜血,也不知所措了,我努力找来大夫想要医治她,可是她拒绝了,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
他们说她疯了,我却不相信,可那个人真的病了,她抑郁成疾,病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是她的良药,我救不了她。
可殿下是她的药,我承认我醋了,明明我才是她的妻子,这算什么事?外面的流言越来越多,可殿下为什么不在意了呢?
终于有一天,我看见郭孝聪来找姚长元了,他明明是一个读书人,但他的话却难听极了,简直粗俗!我害怕他会刺激到姚长元,我想要护在姚长元面前,却被姚长元拉开了。
幸好,她最后还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也不再去公主府了,甚至,她也不再见殿下了,我很开心,我的郎君病好了,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可她依旧对我不冷不热,老是一个人坐在窗下看着书,我虽不理解,但也愿意陪着她。
她不介意我的存在,但她同样也不在意我的存在。
我等了太久太久,我等不下去了,所以在她对我松懈时,我在她的酒水里下了药。
我知道,一到夜深,她都会将自己喝的宿醉,我故意让人支开了阿木,偷偷看着姚长元喝的烂醉如泥。
我是个卑鄙的人,我想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在床塌缠绵之中,感受着彼此温热的气息,她意乱情迷的眼眸令我心动。
她的唇很薄,吻起来,却让人很喜欢,我攀着她的脖颈,企图再近一些,酒味很浓,却很甘甜。
滚烫的气息从脖颈打到锁骨,花言动情的想要褪去她的上衣,她却拉紧了衣物,花言听她低声说着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的。”花言强势的褪去了她的外衫,她太单薄了,她将她压在身下,去感受着她的呼吸,去品尝着她口中的清甜。
在花言的带动下,姚长元好似真的动了情,她将花言反扑在身下,花言得意的笑了,可是笑意在下一刻就凝固了。
她听见她在喊着殿下的闺名,她在意识不清,情迷乱意时,她在唤着“夕和”。
旖旎没有掺杂任何杂念,姚长元也没有任何非分之举,她只是努力想要看清底下的人,可是她的意识太朦胧了,她的脑子是乱的。
花言也没了心情,温榻之中,郎君叫着别的女子名讳,可笑极了。
她莫名升起一股怨念,即便姚长元不喜欢她,她也要得到她。
她怨恨的起身拉住她吻了上去,她甚至不顾姚长元的反抗加重了这个吻。
凌乱中,她尝到了酒的甘甜,她带动的想要将姚长元的手放在那柔软上,她想要取悦对方。
姚长元醉的不轻,她意识模糊,可她在混沌中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抓住了她想要使坏的手,她说着不可,随后拉着她倒在了一边。
可花言并不打算放过她,她解去了自己的衣物,跪坐在了姚长元的腰间,可那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花言错愕的坐了下来,伸出手摸向了那并不隆起的地方。
她惊愕的看向了那个蹙眉睡着的人,她惊慌失措的逃离了现场。
再后来,便是漫天的大火,她有些后悔离开了。
她被白奚带到了萧夕和面前,她只能如实说了,她看见了殿下不可置信的眸子,看到了她欲言又止颤抖的唇角,她看到了殿下眼底的恨意。
她好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