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作者:只要双休      更新:2025-09-09 09:12      字数:3321
  他顺着背脊往上, 拇指轻轻一压便狠狠陷了进去。
  “呃……”宁酌身体一僵, 腰身崩紧成一条弯曲漂亮的弧线。他咬住下唇, 牙齿深陷唇肉,几欲滴血。
  “别咬。”谢镜筠屈指解救出齿间的下唇,“会疼。”
  宁酌阖上眼深深喘气平复呼吸, 却仍旧藏不住颤音:“如果你再不下去,我会释放信息素。”
  “可以,我不会躲。”谢镜筠神色未变,叼住那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唇轻吻,“正好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源于什么狗屁Alpha的本性。”
  “就算你今天把我的腺体折腾废,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一步。”
  宁酌唇齿间被他的味道侵染了个彻底,喘进胸腔的气流尽数是陌生的气息。这个吻并不凶狠,却格外磨人,嘴唇被一点点包裹起来,口腔被一片柔软慢慢扫过,滑过敏感的上颚纠缠他的舌尖。
  他被热流熏的头脑发晕,不自觉松了抵抗。
  谢镜筠腾出一只的手,顺着腰际滑至脚踝,五指并拢收紧轻轻往上一推,笔直匀称的腿就被弯折了起来。
  他坐起身掌心使了点劲,把手中如玉的肌肤抬至嘴边,偏头落下一个吻痕。
  宁酌无力招架这般攻势,彻底泄力,软化成一捧雪水。
  床头的小灯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照亮了床榻一方天地,宁酌的脸在一片暖黄中一览无余。精致的脸颊透着粉,坠着闪烁的泪光,形状姣好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张开一条细小的缝喘息。
  谢镜筠的瞳孔越发幽深,活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般:“宁酌。”
  似喟叹的语气:“有人说过吗?你真的好漂亮。”
  “我好喜欢你。”
  “好爱你。”
  “只要你愿意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宁酌的思绪被搅成一团糊糊,钻进耳膜的话如同裹着掺沙的风分辨不清。
  谢镜筠松开桎梏,两膝立在他身侧。
  高大身影被床头灯投掷到卧室的墙面,浓稠的黑影缓慢往下压去。
  谢镜筠看着宁酌愈发漂亮秾丽的脸,心脏像是要炸开似膨胀。他伸手拭去身下人额上的汗,躬身吻去他眼角的泪,语气深沉:
  “宁酌,我是小孩子吗?”
  “我很一般吗?嗯?”
  宁家主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更别提开口说话了。谢二少却像是非得要个答案不可,越发过火,执拗开口问:“稀烂吗?一般吗?”
  宁酌在黑影剧烈的晃动中捂住眼,无力摇了摇头。
  ……
  ……
  墙上的影子晃荡了一夜,直至台灯的光逐渐减弱,窗外擦过一抹白。
  谢镜筠躺在床上,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抱在自己身上,他圈住他的腰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揉,又低头吻肩颈上新鲜的咬痕:“宁酌。”
  “宁酌。”
  他一声接一声地喊,半入梦的宁家主从鼻腔中溢出一声极浅的哼声答应。
  “我是源自Alpha的本性吗?”
  宁酌脑袋枕在他肩头,缓慢地摇了下头。
  “我是小孩子吗?”
  他又摇了一下头。
  “你知道我爱你吗?”
  他顿了顿,点了点头。
  谢镜筠眷恋地摸了摸他的后颈,话头一转,问道:“真的忘记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吗?”
  这次宁酌顿了很久,才极轻地摆了下脑袋。
  谢镜筠眼睛发酸:“想他们吗?会累吗?”
  宁酌没清醒,毫无防备的、顺着本能开口:“……想。”
  “累。”
  他的声音似拂过湖面的一缕风,翻不起一丝涟漪,却听得谢镜筠红了眼眶。
  “那……那三年的每个夜晚,在想什么。”
  宁酌嘴唇动了动:“幸好。”
  “是我,不是小弦小昭。”
  谢镜筠再也忍不住了,喉咙间溢出一声压抑的泣音。他坐起身,环过宁酌的背脊把他圈在怀里:“你每年是从哪里来的钱给弟弟妹妹发红包。”
  “……卖东西。”
  “卖什么?”
  “爸爸妈妈送的,礼物。”
  谢镜筠垂眸盯着他的脸,低喃:“那你呢?”
  “全卖了你怎么办,你想他们的时候怎么办?你那年只有十来岁,谁又给你新年红包,谁在新年给你一个额头吻?你保护了弟弟妹妹,谁又来保护你?你这么疼,该向谁求救呢?”
  宁酌皱起眉,探出一只发软的胳膊捂住他的嘴巴,顺势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个睡姿,小声咕哝着:“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吵死了。”
  “我要睡觉,不许讲话。”
  谢静筠敛目落了一滴泪,而后攥住了捂住的手把他抱紧了些:“睡吧。”
  他声音拖得很长:“以后爱你的人又多了一个,你的苦都吃完了。”
  *
  宁酌再次在满目黑沉中睁开了眼睛,他叹了口气,疑心再这样他的作息就要彻底颠倒了。好在可能是有了先例缘故,他这次没到动都不能动的地步。慢吞吞爬了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招呼后厨做了饭,收拾妥当吃饱饭后才缓过劲来。
  他没穿睡袍,并且短时间再也不想穿了,那玩意被人一挑就开,太没用了。宁家主痛定思痛,老老实实套上了衬衫长裤,把纽扣扣到最顶上,可惜还是没遮住脖子上的斑驳的痕迹。
  宁酌照着镜子,再次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好巧不巧,他想揍的人直愣愣闯进了主院。谢镜筠抱着个长盒子进了屋,瞧见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一笑:“你醒啦?”
  宁酌垂头抿了口茶,别过头不理人。
  谢镜筠半跪在他腿边,仰起头:“我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乖。”
  宁家主还是不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茶往前一递,谢二少极有眼力见的接过茶盏搁在了茶几上。
  “没有下次。”宁酌道。
  “这个……”谢镜筠看着黑衬衫包裹下的那截雪白的脖颈,以及交错的吻痕牙印一时间又有些心猿意马,愣是半天没吭声。
  “嗯?”宁酌打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拢在西装下的长腿交叠起来,垂眸睨道:“怎么不说话?”
  “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宁酌冷笑一声,凉凉道:“谢二,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我……”
  谢镜筠话才起了头,就被宁酌挑起了下巴,他顺从地就着那股力扬起了头。
  宁酌指尖用力让他张开嘴,露出藏匿其中的两颗尖牙来。他屈指抵了抵锋利的犬牙,道:“忍不住我就给你这两颗牙齿拔了。”
  谢二少被人掐住了下颌讲不出话来,却安分有些过分,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图。哪怕微凉的指尖就在齿下也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倒真的像被驯服的乖顺的狼崽子。
  上回被他一口咬住拇指的记忆仍旧清晰,宁酌挑了挑眉:“怎么?不和上回一样冲上来咬我一口了?”
  谢镜筠摇摇头。
  “真的假的?”和上次一样,宁酌用余下的手指拍了拍谢二少的脸,谢镜筠只是乖巧地闭了眼,在他掌心蹭了蹭。
  “饶你一回。”见状宁酌施施然收回手,“不许有下次。”
  “不然我真的要赶你走了。”
  “……好。”
  谢镜筠卸了力,盘腿坐在他脚边,把先前带来的盒子递了出去。
  宁酌问:“这什么?”
  他没直说,只道:“送你的。”
  盒子是木头做的,分量不轻,谢镜筠没给宁酌拿着,只递到他手边示意他打开。
  送礼的人眼睛亮的惊人,献宝似地一个劲把东西往他面前送,面上的期待都了溢出来,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摇出残影了。
  宁酌看得好笑,伸手开盒:“小狗吗你?”
  话中的笑意还未散去,就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里面是一把小提琴。
  谢镜筠问:“是这把吗?你卖掉的。”
  宁酌陡然沉默下来,时隔十五年再次看见熟悉的东西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
  宁家的孩子都是往全面发展走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小时候他学了许多东西,乐器,交际舞,各种棋类等等数不胜数。
  其中他最喜欢的是小提琴。
  父母见他喜欢便着重让他学习这一项,其他的东西学个表面遇到不会露怯就好。宁宅是有专门供小孩学习的地方,请进宅子老师都是颇具盛名的大师。里头的教具自然也是顶好的,数量充足可以带走,完全没有另买的的必要。
  但爸爸妈妈还是给他买了把小提琴,虽说不一定有宅子里准备的贵,宁酌还是很喜欢。从此再也没用过宁宅准备琴,每天背着父母送的琴上课下课。
  直到十四岁那年被他卖掉。
  他也再也没拉过小提琴了。
  坐上家主的位置后,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想把之前卖出的东西买回来也轻而易举。但他没有选择去找,原因也很简单,他觉得当年他用爸爸妈妈给他的爱换成了他给弟弟妹妹的爱,这是很值得的,没必要把那份延续下去的爱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