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作者:只要双休      更新:2025-09-09 09:12      字数:3254
  但现在谢镜筠给他找回来了。
  他送出去的爱兜来转去又回到了他手上。
  宁酌嘴唇动了动,声音淡哑:“你怎么知道的?”
  谢镜筠闷笑一声:“把你弄迷糊了哄着你说的。”
  “擅自翻了你房间找到你小时候的照片,有很多都是在拉琴,琴都是这一把。我就想被你卖掉的礼物是不是有这把琴。”
  “然后我就出去找,找到了。”
  宁酌指尖轻抚琴弦,轻声道:“要是我没卖你不就白忙活了。”
  “没卖那更好啊。”谢镜筠说,“没卖说明它一直陪着你。”
  “卖了也没关系,我给你找回来。”
  “蠢。”
  和宅里那只只会围着他脚边转的傻狗一样蠢。
  宁酌掀开眼帘看向他:“我难道还找不一把琴吗?起码我知道卖到哪儿了,你就硬找?蠢。”
  谢镜筠却是摇摇头,凌厉的五官难得挂上点认真:“你自己找和我找当然不一样。”
  “而且我也没找多久,一天就找到了。”
  宁酌没说话了,清冽的眼眸凝成小小的一点落在盒中的琴上,流畅的脸部线条在灯下呈现柔和的弧度,显得缄默又带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宁酌。”谢镜筠看得不舒服,小声喊他。
  静默的人忽然开口道:“想听什么,我拉给你听。”
  谢镜筠一愣,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了头,磕磕绊绊道:“真的吗?”
  “什…什么都可以,你拉什么我就听什么。”
  宁酌唇边浮现了一丝细小的弧度,调侃道:“昨晚抱着我不放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现在结巴什么?”
  他拿出琴架在肩头,重量比起记忆里轻了很多:“不过我很久没拉过小提琴了,可能不怎么好听。”
  谢镜筠坐直身子:“怎么样都好听。”
  宁酌拉的是当年学的第一首曲子,曲谱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是循着肌肉记忆按弦拉弓。
  水晶吊灯的光晕将他笼在一片暖金色里,洒下的光点落在垂下的长睫弥散至按着琴弦的手指。谢镜筠一直觉得宁酌的肩颈线条生得很好看,修长的脖颈曲弧自然衔接颈窝、肩头。今天这么一看,真的很适合架琴。
  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眼前的人渐渐和照片上的小少年有了重影。
  小男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洁白的衬衫领口系着缎带,袖口蓬松地堆叠在纤细的腕上。黑色的短裤刚刚及膝,露出一截被小腿袜包裹的柔嫩肌肤,袜口扣着精巧的腿环在镜头下闪过冷光。
  他那时便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架着小提琴的矜贵模样一眼就能瞧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现在的宁家主早已脱去了稚气,圆乎的脸颊肉变成分明利落的侧脸线条,但拉起琴来依旧能窥见儿时的影子。
  按下最后一个音宁酌收了琴弓,瞥向眼睛一眨不眨的宛如看傻了的谢二少,他转了转琴弓轻点他的额头:“怎么了?”
  谢镜筠骤然回神,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我早几年出生就好了。”
  “说不定能和你一起长大。”
  “看见更多的你。”
  宁酌收起琴,慢悠悠来了句:“你说苏斯年吗?”
  谢镜筠:……
  忘记还有这号人物了。
  谢二少气得牙痒痒,怎么他的情敌一个比一个好命。
  一个是人尽皆知的竹马,一个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而他呢?当个臭小三还要靠抢。
  “他听过你拉琴吗?”
  宁酌嘴角噙笑:“很遗憾,他不仅听过我拉小提琴,还听过我弹钢琴,和我跳过交际舞,陪我下过国际象棋。”
  一败涂地。
  谢二少眼前一黑又一黑,恨不得冲出去和苏大少决一死战,把姓苏的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他“腾”地起身一个猛扑抱住宁家主一顿狂蹭:“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宁酌仰着脖颈躲了躲:“你真的是小狗变的吧?”
  谢镜筠顺势埋进去深吸一口气,嗅到了沐浴露的香气和一点淡淡的昙花香,闷闷道:“我也可以当你的小狗。”
  “但你只能有我一只小狗。”
  他补充:“别人都不行,只有我。”
  宁酌:……
  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他拿谢镜筠没辙,叹了口气:“又是小三又是小狗,谢二少,你到底要干什么?”
  “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他把脸埋得更深了些,直到鼻腔都是宁酌的味道,“别不要我,养了就不能丢掉。”
  “……这么快就代入角色了?”
  “嗯。”谢二少十分蛮横不讲理,“我就当你答应了。”
  硬挺的发丝蹭的痒痒,宁酌揉了把他的脑袋:“好了,起来。”
  谢二少破碎的道心还没拼凑起来,赖着一动不动。
  宁酌慢慢开口,语气平和:“不止有斯年,听过宁酌拉琴的人很多。”
  “但听过宁家主拉小提琴的人,只你一个。”
  这句话落入耳朵的瞬间,谢镜筠呼吸都停了。他不可置信的地抬起头,僵硬开口:“你说什么?”
  “你……”他吞咽了下干涩的嗓子,嘴唇在轻微地颤,“你……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宁酌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抬手捏了把他的后颈,眼如一泓清浅的弯月:
  “现在满意了吗?小狗?”
  谢镜筠捧住他的脸,低低道:“那我可以亲你吗?主人。”
  “得寸进尺。”
  第100章
  十一月初, 宁城天气转凉。
  宁酌出门前在西装外套了件风衣,整个人挺拔又矜贵。这还是他易感期后第一次出门,本来把时间算的很好, 刚好易感期结束召开跨海建桥项目大会, 只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谢二少横插一脚, 导致会议时间往后推了三天。
  罪魁祸首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 俨然十分狗腿。
  宁酌扫一眼过去,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 你哥呢?”
  谢镜筠心里咯噔一声,警觉道:“问他做什么?”
  “我还问不得了?”
  “问不得。”
  谢二少自知之明为零,长腿一跨袭至宁家主身后,探出胳膊从身后圈住的腰,埋首蹭了蹭他的肩窝, “不许问他不许想他不许念叨他。”
  宁酌伸手抵住他的脑袋:“都说顺杆上爬,我看你是没杆硬爬。”他不重不轻拍了下谢二少交叉在腹前的手, “之前还说要给我开大院,怎么,现在我多问一句都问不得了?”
  “有你这么当小狗的吗?”
  谢镜筠在心里把前些日子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是, 他当时脑子被驴踢了吧?非得嘴贱那一下干什么?真是吃多了闲得慌!
  “……我之前有病, 你别和我计较。”能屈能伸的不止有王八,还有谢二少。
  “那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谢镜筠在他肩头蹭了一把, 才不情不愿开口道:“……我打了他一顿。”
  “他现在人应该在医院。”
  宁酌:……
  这个结果意外符合谢二少的作风, 他意料之中, 只问:“人怎么样?”
  谢镜筠怕他讨厌自己,忙解释:“我没下多重的手,只是给他打了一针信息素紊乱剂送医院了, 没稳定下来不能出来。”又补充道:“你别觉得我太狠了厌恶我,我只是嫉妒他。”
  “而且我小时候他妈为了教训我,也给我打过的。我只是……”
  “好了。”宁酌两只并拢杵了一下他的额头示意他起身,表情平淡温和,“报复回去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今天会议结束和我去医院看他。”人在宁宅出的事,他多少也是要尽到家主的责任。
  “哦,好。”谢镜筠顿了顿,试探着开口:“那你以后易感期能不能别找他?”
  “我找他会怎么样?”
  谢镜筠心一紧,三两步又扑了回去:“不行!”他胸口起伏肉眼看见地加速,语气也沉了些,“不行不许!”
  “好啦,一句话就能把你逗成这样。”宁酌呼噜狗毛似的呼噜了下谢二少的脑袋,“放手,我穿鞋。”
  谢镜筠心有余悸,闷闷开口:“我帮你。”
  宁家主眼皮抽了抽:“……大可不必。”他推开人胳膊撑着玄关弯膝穿皮鞋,垂着眼睫不咸不淡道:“至于你刚刚问的,看你表现。”
  “那我一定表现最好,家主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家主让我撞北墙我一定不撞南墙。”
  宁酌轻笑一声推门而出:“出息。”
  *
  会议的地点还是选在苏家,上回发布会的决定太过匆忙,还有许多事有待商榷,光是利润的划分都需重新商定。
  宁酌到的时候里头的人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吵闹的厉害。因着上回发布会信息素暴动出的意外,他答应了兄妹俩外出得捎人的要求,所以这次宁弦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