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
晓非雾 更新:2025-09-09 09:24 字数:3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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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是走回府的。
马被忘在了城外,他一步一个脚印往回走。
秋夜的风很寒,沈初的半边身子都被冻僵了。
萧翎的话还在沈初耳边响着,像是一种警告一般,让沈初不得不马上做出抉择。
到将军府时天已经大亮了。
可能是天还很早,府里比往日还要安静,沈初往里走了几步,只看到几个洒扫的女婢。
主屋暗沉沉的,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阿朝。”沈初走进去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
他正想去点亮烛火,却听见“哐”的一声,门被人狠狠关上了。
紧接着一只手摁住他的腰,将他逼到了门框上。
滚烫的热气吐在他耳旁。
“阿初……”
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在沈初耳旁响起,浓郁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哪怕看不见人,沈初也听得出这是裴云朝。
“云朝,你喝酒了?”他急道。
裴云朝很少喝酒。
他以前喝酒特别厉害,后来有一次酒后行房事,弄得太狠伤了沈初,便很少再喝了。
但是最近喝得又凶了起来。
沈初心想,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中毒时日无多,心中烦闷。
沈初心里一紧。
他放柔声音道:“太医说有伤不能喝酒,你……唔!”
话音未落,满带酒气的唇便堵住了他的嘴。
裴云朝像一只失去理性的野兽,在他嘴上啃食,将他要说出口的话语全部堵住。
动作汹涌却并不粗暴,然而有几分讨好的温柔。
沈初被他摁着头吻,直到快要窒息时,裴云朝才松开了他。
沈初大口喘了两声,他推开裴云朝,急促道:“云……云朝,你等会儿……”
说完,摸着黑想去找烛火。
然而刚一转身就被裴云朝从背后拘住,男人有力的大手将他整个环绕住,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初,你爱上别人了吗?”
“你在说什么?”沈初摸不着头脑。
“他有我年轻,有我帅气,有我对你好吗?”
裴云朝还在问,声音冷静得不像喝醉了酒。
沈初没听裴云朝的醉话,他想把他的手拉开,得先把烛火先点亮,不然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
而裴云朝力气极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推搡间,沈初不小心踢倒一个酒壶,酒壶闻声破裂,瓷片碎了一地。
“你松开我好不好,你抱得太紧,我有点疼。”他只能去求裴云朝。
裴云朝听到自己弄疼沈初了,迷离的眼眸有瞬间的清醒,紧箍的渐渐松开。
沈初趁机连忙把烛火点亮。
微弱的烛光照亮整个房间,沈初这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空酒壶。
他也总算看清了裴云朝。
裴云朝整张脸都是红色的,胡茬冒了出来,眼里布满血丝,看着像哭过了一样。
沈初心里一疼,拉着裴云朝在床边坐下,双手捧着他的脸问:“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你不要我了,你和别人好了。”
裴云朝声音很委屈。
“我没有,是你不要我了。”沈初道。
裴云朝的语气更委屈了:“阿初,你真的学坏了,你都会骗人了,你以前都不骗人的。”
裴云朝难过得将头埋在沈初进脖子。
“阿初你别要他,要我好不好?”
“他肯定没我好,官肯定没我大,皇上还是我好兄弟……我比他好,阿初要我,别要他……”
话语断断续续的,但沈初大概听懂了。
裴云朝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沈初犹豫了一下,没有解释。
有这个由头,裴云朝应该会同意与他和离吧。
裴云朝的脸热得不成样子。
屋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热气,像是炭火烧得太过了。
沈初起身想去开窗通风,刚站起身就被裴云朝拦腰抱住,摁回了床上。
“阿初,你怎么不说话……”裴云朝问。
“我去开窗,屋里太热了。”沈初解释。
裴云朝没听进去,仍在自言自语:“你……你是不是怕我死了,日后孤单一个人?”
“那你等我死掉之后,再换新的好不好?”
“等我死了……还有一年,只剩一年了……”
裴云朝抱着他哀求,
“你现在和别人好,我会忍不住,我会杀了他的……”
沈初被他摁得动弹不得,墨泼般的秀发凌乱地披散,脚心传来一丝疼痛感,应该是方才踩到碎瓷片了。
裴云朝迟迟得不到回复,更加慌张了。
他着急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确实比别的男人强,想让沈初选择他。
醉酒后的脑子想不了太多的事情,只是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比别的男人强的念头。
“阿初,你是不是怕我中毒之后身体不好,不能满足你了?”
“你不用担心这,我身体很好的,我试给你看。”
裴云朝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沈初瞪大了眼睛,他预料到裴云朝要做什么,连声道:“等等,云朝,等一下……”
而裴云朝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着急地,想要证明自己。
第21章 本将军要做正房
“嘶,头疼……”
裴云朝捂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宿醉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
他勉强撑起身子,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满身暧昧的抓痕。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裴云朝浑身一僵。
完了。
真完了。
他把沈初睡了。
沈初不同意,他还是睡了。
裴云朝头皮发麻,一种大难临头之感。
他猛地掀起被子,在一堆凌乱的锦被里翻出沈初。
沈初还昏睡着,眉头紧蹙,脸色煞白。
他身上不着寸缕,从脖颈到腰腹,密密麻麻全是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泛着青紫,简直惨不忍睹。
看样子他不仅把人睡了,还折腾得极狠。
裴云朝轻轻拍了拍沈初的脸:“阿初。”
手触到他的面颊,摸到一手的滚烫,像火烧一般。
裴云朝眼神一变。
他又去摸上沈初的额头,烫得不成样子。
这下裴云朝彻底急了,拍着沈初的脸叫他:“阿初,阿初?”
“你醒醒,你别吓我!”
他声音都发着抖。
目光落在床上杂乱的锦被上。
被子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让裴云朝眼前一黑。
“咳,咳。”
沈初虚弱地轻咳两声,咳嗽的声音很小,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裴云朝手忙脚乱把所有被子全裹在他身上,胡乱套了件里衣就冲门外吼。
“来人!快叫大夫!”
春眠很快进来。
见着屋内场景,她大吃一惊。
地板上到处都是酒壶,还踢碎了几个,瓷片乱飞,有的瓷片上还沾了血迹。
再看床上,沈初裹在被褥下,虚弱得几乎没了声息。
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春眠抖声道:“将……将军,你打了夫人?”
虽然夫人有错在先,但也不能家暴啊!
夫人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
裴云朝闻言一愣,他攥紧了拳,也没解释,只是道:“夫人发烧了,去请大夫!”
春眠也不敢耽误,连忙去请大夫。
这个点宫门没开,请不到太医,春眠只能去请宫外的大夫。
裴云朝本想去把萧翎请来,但是城外到城内太远,沈初烧得厉害,根本等不及。
等大夫来的间隙,裴云朝已经慌得不行,他取来冰块,将沈初抱在怀里给他冰敷。
炽热的温度从沈初身上传来,像一块火炭一样,烧得裴云朝心口疼。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大夫很快便来了,整个府里上下忙活了好一通,直到晚上才把烧降了下来。
裴云朝给沈初擦完身子,留了春眠、觉晓在里面侍奉着,自己退了出来。
他将花落叫来了外间。
“夫人私会的那个男人,你见过吗,长相如何,比我俊朗帅气?”他面色阴沉地问。
花落想了想,摇头:“属下并未见到此人正脸,但单从身形,比不上将军。”
裴云朝腰杆瞬间挺直了,心中升起优越感。
他就说,他年少有为、英俊帅气、武力超群……
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但同时他也更加憋屈。
明明比不上自己一根手指头,沈初为什么要他不要自己?
难不成真比自己活好?
该死,他不会已经碰过沈初了吧!
裴云朝想到这儿,心里便像火烧一般,梨花木的扶手快要被他掰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