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
晓非雾 更新:2025-09-09 09:24 字数:3244
裴云朝这人没什么气度,心胸可谓狭小至极,现在只想将这人命根子剁了喂狗!
“花落,”他吩咐道,“你去城外,把那个贱人给我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人,到底比不比得上本将军!”
他原本想让花落直接将人宰了,但又担心沈初伤心。
他不知道沈初对这人的感情,万一用情已深,他把人杀了,沈初得怨恨他了。
沈初还病着,不能再受刺激了。
花落得了命令,去城外拿人。
裴云朝一个人去了凉亭,在凉亭待了一会儿。
秋景萧瑟,满目枯黄,裴云朝看着残枝败柳又掉了几滴眼泪。
他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堂堂镇北将军,居然留不住爱人的心,让他爱上了别人。
稍微冷静了些,他还是担心沈初,又推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夫人醒过吗?”他问春眠觉晓。
春眠摇头,“没呢,一直昏沉沉睡着,倒是不发烧了,但是奴才摸了夫人的额头,感觉越发凉了,不会又发低烧吧?”
裴云朝闻言,抚上沈初的额头。
确实一片冰凉。
他急道:“怎么现在才说!”
“方才那个大夫说,吃过药后身上发凉是正常的,不必去管。”
裴云朝去摸沈初的手脚,也是冰凉着,虽然盖着被褥,但褥子里没有一点热气。
“正常个屁!”他低声骂道。
沈初身体弱,先前入狱时被宋元睿折磨坏了底子。
当时大夫叮嘱他,平日一定要注意,小病都能要沈初性命,一点也马虎不得。
这么多年,裴云朝一直将沈初好好养着,没让他再生过病,但那坏了的身体却怎么也养不好了,为此裴云朝郁闷了很久。
裴云朝不敢再信那些庸医,吩咐觉晓道:“你骑着马去城南门的庄子里,那儿住了个大夫,你把他请过来,就说我要他救命。”
“是。”觉晓飞快地出门。
裴云朝握住沈初冰凉的手,眼眶发红。
若沈初有个好歹,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将军……”春眠看着眼前场景,在一旁欲言又止。
裴云朝:“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春眠鼓起勇气道:“将军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春眠是想为沈初说点好话。
她侍奉沈初很久,虽说是平宁侯府来的老人,但是心始终更是偏向沈初一点。
退一万步说,夫人虽然不忠,但将军就没错吗?
将军出征三年,留下夫人一个人守着将军府,夫人那么好看,觊觎的人多了,犯点小错也很正常。
裴云朝垂下眼眸。
春眠没有点明,但裴云朝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
不就是他被戴了绿帽这件事?
裴云朝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初,双手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
方才在凉亭里,他一个人吹着冷风想了很久,大概有了个想法。
“至少……本将军要做正房。”
他看着春眠,目光坚定道。
这是他的底线!
只要他在,其他野男人就只能是妾!
春眠看着裴云朝的眼睛,莫名其妙,感受到一股子浓厚的怨妇味。
她想,将军若是做正房,大抵是那种……
心狠手辣、手段极狠、苛待妾室的那种。
不过她总算放心了。
将军还是那个夫人脑的将军。
没有一点点改变。
第22章 误会老婆了,心好痛
“嘭嘭嘭——”
房门又被人敲响。
萧翎听到声响,麻利地起身。
这个点,月黑风高,正是小美人来找他的时间。
这回他没潦草出门,披了件骚气的红色袍子,还在镜子前拾掇了自己两下,这才慢悠悠晃到门前。
“嘭嘭嘭——”
门已经快被敲烂了。
小美人力气变大了不少。
萧翎心想。
刚推开门,一把锋利的剑便朝着他脖子扫来。
萧翎神色一凛,旋身闪躲。
他虽是大夫,但毕竟是混江湖的,身手也还行,一连过了好几招。
过招的间隙,他瞥了那刺客一眼。
明目红唇,是个身手很不错的女刺客。
“美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吧?”萧翎嬉皮笑脸道。
花落挑了挑眉毛,一字一句道:“死淫贼。”
她以为能让夫人红杏出墙的男人,怎么也得是个人中豪杰,没想到竟然是个油嘴滑舌的死淫贼!
看样子夫人是被这人花言巧语蒙蔽了。
她非得替夫人好好教训这个死淫贼!
*
花落是扛着麻袋回府的。
见着裴云朝,她将麻袋往地上一扔。
“将军,野男人。”
裴云朝此刻却没心思搭理她,沈初身上发凉,一直不肯醒,药也灌不进去。
他一心只想觉晓怎么还不回来,去城外用得着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至于“野男人”,裴云朝看都没看,让花落先往地牢扔着。
过了一会儿,觉晓可算回来了。
一回来便哀嚎:“将军,报官!快报官!看庄子的农夫说,方才来了个刺客,把神医拿个麻袋掳走啦!”
“掳走了?”
裴云朝震惊。
萧翎那个老狐狸,身手了得,能那么轻易被人掳走?
花落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问道:“觉晓,你去哪儿找的神医?”
“城南的庄子里啊,将军之前带了个神医回来,就住在城南,你们不知道吗?”
觉晓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对哦,将军只和我说过。”
花落:“……”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裴云朝没时间管萧翎被谁掳走了,他现在只想马上找来大夫,正想让觉晓再出去请,花落开口道:“将军,属下大概知道神医在哪儿。”
说完,她去地牢,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萧翎拎了出来。
“将军,属下有罪。”她跪下道。
萧翎脸上破了相,衣袍上落满了尘,身上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堵着块布,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地叫唤。
裴云朝取下他的口中的破布,他顿时破口大骂道:“裴云朝!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活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气!”
“你那破毒你自己解去吧,赶快死去,老子管你死活老子就是狗!”
裴云朝愣了愣,将那块破布又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道:“还骂吗?”
萧翎:“xxxxx”
裴云朝:“再骂还塞。”
萧翎:“……”
见他不说话了,裴云朝取下口塞,问:“你就是我夫人的相好?”
萧翎一愣,心虚没说话。
裴云朝不笨,萧翎刚和自己回京,总共在上京待了不到一月,而这一月沈初几乎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俩怎么生出情愫?
大概率是弄错了。
再想起自己一回京沈初便闹着要和自己和离,以及萧翎说大半夜扇他耳刮子的小美人……
裴云朝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沈初以为萧翎是自己带回京的情人,大半夜去找他,被花落瞧见了,以为两人私会……
花落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萧翎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不敢言语。
他攥了攥拳,想给萧翎一拳头,又想给花落一拳头,当然最想的还是给自己一拳头。
他怎么能不信沈初?
他怎会不信沈初呢?
裴云朝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春眠从里间出来,眼神惊慌失措:“将军,大夫……大夫还没来吗?”
“夫人越来越不好了!”
裴云朝神色一动,拔出墙上挂着的剑,划开萧翎身上的绳子,“先去救我夫人。”
说完,也不管萧翎愿不愿意,便将他往里屋里拖。
“裴云朝!裴云朝!你个狗……”
萧翎一路骂脏话。
*
里屋,沈初眉毛蹙得不成样子,身上冷汗淋漓,气息只出不进,脸上白得跟死人一样。
萧翎看了一眼,惊道:“怎么弄的,前天人不是还好好的?”
裴云朝:“床事,我下手重了。”
萧翎顿时瞪大双眼,“你禽兽啊,将人弄成这样?”
裴云朝深吸一口气,他早就悔得不能再悔了。
“少废话,快治。”
萧翎看出沈初体质不好,也没敢再拖,他撩起沈初眼瞳看了一眼,又取出他藏在锦被下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
“还好,没我想的那般严重。”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脉象,似有若无,重按则散,而且他瞳神有将散的架势,你夫人这身体底子不太好啊。”
萧翎语气调侃道。
裴云朝沈初的手放回被子底下,道:“他身体不好,先前在牢里待过坏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