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者:
晓非雾 更新:2025-09-09 09:24 字数:3229
“你别动,没什么事。”
声音含糊不清,唇边贴着沈初的脸。
沈初被他压得起不来,只能尽力推他,口中道:“阿朝……”
裴云朝抬起头,眸光含情地看着他。
“好啦,我起来去看看。”
他下床穿鞋,随便裹了件袍子出门。
推开门看了眼,烟雾冲天。
正忙着灭火的几人满脸乌黑。
“怎么回事?”裴云朝走出去,看着那火光问。
雨声洗完菜回来,也正加入灭火的行列,闻声停下道:“厨房着火了,正灭火呢。”
“嗯,能灭下来吗?”
“能。”
“行,快点的,声音小点别吵着夫人休息。”说完,又推开门回了屋里,懒洋洋地重新贴着沈初躺下。
“外面怎么了?”沈初问他。
“没怎么,就一点小事,我让他们声音小点了。”
“哦,那就行。”
被窝里暖洋洋的,裴云朝半眯着眼睛。
沈初趴在枕头上,偏着头,眼睛亮闪闪的,一眨不眨盯着裴云朝的脸。
“阿朝,大夫昨日说我好多了。”他喉间轻滚道。
裴云朝撩起眼皮,唇角带着笑,一张脸便凑了过来,鼻尖几乎擦着沈初的脸。
“阿初,你是不是……又在想不老实的事?”
沈初退后了些,脸上有些红晕。
他喃喃道:“我病了好久了,我怕你憋得慌。”
沈初清楚得很,裴云朝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总有他的需求。
这两天夜里,他不小心摸到,也不知道裴云朝忍了多久了。
沈初心里这样想着,半跪着起身,脱了白色的睡袍,露出白皙润亮的美背。
屋里烧着炭火暖融融的,脱了衣服后,也只有些微的凉意。
裴云朝眼睛看得有些直。
他目不转睛,猛咽了好几下口水。
好在还有几分理智尚存。
一把抓了边上挂着的毛毯,从头到脚把沈初裹住。
他捏了把沈初的鼻子,语气带点训斥:“病刚好点就不老实,我又不是牲口。”
沈初偏了偏头,目光顺着裴云朝的胸膛往下,落到被薄毯盖住的地方,俨然已经撑起来了一些。
蓦地,他开口:“我是牲口。”
“你是牲口也不行。”裴云朝原本还有些倦意,现在彻底清醒了。
他呼吸灼热了几分,觉得不能在屋里待下去了。
于是两下将沈初的睡袍重新穿好,而后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问:“今早的药吃了吗?”
“吃过了。”沈初依旧跪坐在床上,膝行了几步,拉住了裴云朝的手,抬头安静地凝视他。
这个站位,沈初的头正好和裴云朝的大剌露出的胸膛平齐。
“阿朝……”
沈初呢喃,声音简直像魅音。
“我帮你就好,不进去,不会伤到的。”
他说着,低下头。
裴云朝只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上涌。
“阿初……”他声音焦热。
“不会的。”
沈初道。
*
第96章 年宴
厨房的火总算是扑灭了。
春眠觉晓、雨声花落,以及其他的暗卫,脸上全都黑成了炭。
“扑灭了?”
“灭了。”
觉晓擦了把脸,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扔掉的鸡,四下张望:“我鸡呢,我大肥鸡呢?”
雨声指了把草丛,“在哪儿。”
觉晓又忙着去抓鸡。
厨房用不了了,但是饭还得做,几个暗卫在院子里搭了个灶台。
花落缓过了神,道:“我去生火。”
雨声连忙拉住她:“你别生了,我生!”
说完,好似生怕她去生火一般,连忙占据了最佳的生火位。
花落闲了下来。
一个大夫过来,大夫姓孙,是主要给沈初诊治的大夫,也是和春眠觉晓一块儿过来的,虞明月特意在上京城寻的名医。
“小姑娘,夫人和将军还没睡醒吗?我刚翻了医书,看到个新的诊治方法,想给夫人诊诊脉。”孙大夫对花落说。
花落沉思片刻,道:“我去敲敲门。”
说完,她走到主屋,轻敲房门。
“将军,孙大夫说要来给夫人把脉。”
屋里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花落心中生疑,她记得刚才将军还出屋了一趟,应该是醒了吧。
于是又壮着胆子敲了敲。
这回,门很快就开了。
裴云朝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张略显烦躁的脸。
“何事?”他呼吸明显燥热,脸上甚至带着点红。
花落不解:“将军,你发烧了?”
裴云朝:“说事。”
花落这才道:“孙大夫说,要给夫人把脉。”
裴云朝这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孙大夫。
他脸色缓了缓,呼吸平稳了一些,“等会儿,我让阿初收拾一下。”
说完,关了门,在屋里好一阵捣鼓,然后才推开门。
孙大夫进来时,沈初端坐在床上,身上干净整洁,只是脸颊微红。
孙大夫瞥了一眼,道:“夫人,你张嘴,让老夫瞧瞧舌头。”
沈初乖巧地张嘴。
孙大夫看了眼,皱起了眉,“奇怪,舌苔颜色正常,不似上火了,怎么脸色发红?”
沈初两颊发红,呼吸还略带粗喘,他伸出左手,手心朝上:“孙大夫,诊脉吧。”
孙大夫给沈初诊了脉,沈初脉象平稳了许多,有大好之兆。
孙大夫抚着胡须,甚是满意。
“夫人这几日,心情挺不错。”孙大夫瞧见了沈初脸上的喜色。
沈初点头:“确实挺好。”
“夫人这病,说到底是身子骨弱再加上气火攻心,心情好于养病大有裨益。”孙大夫道。
裴云朝和沈初都没说话。
*
晚上,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
屋子里一共摆了三桌席,也没分主仆,随便吃喝。
暗卫不敢贪杯,只抿了几口酒便不喝了,只有觉晓喝得酩酊大醉。
他摇摇晃晃过来,给沈初和裴云朝敬酒。
“将军,夫人,我敬你们一杯!”
“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他一口喝下,两颊酡红。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裴云朝取笑他。
觉晓道:“我一向很会说话!”
他转了个身,许是醉得很了,什么话都往外蹦。
“夫人,你都不知道,你之前说要和离,将军多伤心。”
“那可怜的,蹲在将军府的大门外面儿,说要给您当狗!”
“还好没和离成,不然将军准得疯了。”
他说着,又去看裴云朝。
“还有将军!你喝醉酒的时候,夫人照顾你可仔细了,你都吐了他一身,他都不嫌弃你。”
“你们这么相爱,一定要好好的啊!”
“千万不要再吵架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像是极怕他们分开一样。
所有人都在发笑。
孙大夫揶揄他:“觉晓小子,你年纪也到了,什么时候也找个媳妇儿,让她也心疼心疼你。”
觉晓摇头:“我才不成亲!成亲的人……都没理智。”
一场年宴,在欢声笑语中过去。
晚上,明月高悬。
沈初睡得早,大夫交代了让他早睡。
裴云朝往炭盆里添了炭火,又吻了吻沈初的眉心,而后迈开腿往屋外走。
沈初问:“你去哪儿?”
裴云朝道:“雨声刚和我说了点事儿,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跟你睡觉。”
沈初点点头:“嗯,那你不要太累了。”
说完,自己先缩进了被窝里。
裴云朝走出屋子,雨声过来道:“将军,沈家来人了。”
裴云朝沉下脸,走到了大门外。
沈知曜和沈知徽俨然站在大门处。
“真稀奇,过年还来扰人不痛快。”裴云朝对这两人没什么好脾气。
他现在平等地厌恶每一个沈家人。
沈知曜往门内看了一眼,没看见沈初,神情有瞬间的失落。
他抬眸看向裴云朝:“沈初病得如何了?”
裴云朝脸侧微鼓了一下,声音带着火药味:“关你屁事。”
沈知徽上前理论:“怎么和我们没关系,小初他……就算他不是沈家人,也是我弟弟。”
“是吗?”裴云朝看沈知徽,“他是你弟弟,那天沈重城为难他,你为何不站在他那一边?”
“啊对,你倒是也劝了劝沈重城,虽然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但我还是谢谢你,大舅哥。”
裴云朝有意把后面几个字拉长了些。
沈知徽被怼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一声,他拎起手中提着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