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天衣无缝领悟之极致的光芒亮起，在第四局的比赛开始之后，终于得到发球权的越前龙马顺利拿下一球分数。
  “0比15。”越前龙雅和何塞也及时地代替了裁判宣读了这一球的得分归属。
  就是可惜，大抵是因为还尚未完全挣脱赛达群体催眠影响的关系，这一局的比赛最后还是被赛达拿下。
  至此，四局比赛结束，日本代表队和西班牙代表队之间以2比2的分数打平。
  不过任现如今在场的还清醒的，——无论是受到影响被叫醒的也好，还是从一开始早有准备做好了物理防御根本就没被催眠的谁都看得出来，这样的平衡随时都可以打破。
  “适应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观众席上，伏黑惠终于开了口。
  虎杖悠仁也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上啊越前，让他们看看这几天精神特训的成果！”
  虽然有从同级生那儿听到有关精神特训的事情，但这两天主要陪着夏油美美子和夏油菜菜子在逛其他景区的吉野顺平疑惑：“所以，那个精神特训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呢？”
  夏油菜菜子和夏油美美子也一前一后地探出头，复述了一遍吉野顺平的问题：“是什么，是什么，那个精神特训的主要内容？”
  闻言，伏黑惠叹了口气。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表现出一副似乎不太愿意回忆的模样，半晌都没有开口。
  但伏黑惠不开口，不代表在场没有其他的知情人。
  至少钉崎野蔷薇挺愿意和大家分享这件事的，分享这两天针对现如今在比赛场上的西班牙代表队的那位国中一年级生的群体催眠所做的精神特训的主要内容。
  “是脱兔，”钉崎野蔷薇一脸正色道，“因为越前那家伙说什么，‘所谓群体催眠，说到底就是因为精神力受到了影响，所以，想要对抗群体催眠，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精神力不被影响就好了’。”
  “但这和脱兔有什么关系？”禅院真希转过头询问。
  见钉崎野蔷薇都说了大半，想着今天应该怎么也瞒不住了的伏黑惠也终于愿意开口：“这是因为，越前说什么，‘咒力怎么不算是一种精神力’，然后，……”
  “然后？”对此并不知情的咒术师们异口同声，里头还杂夹着句尾音上扬的“鲑鱼”。
  “然后脱兔就和越前，我说的是弟弟的异次元领域‘武士’，满满打上了所有的休息时间。”伏黑惠语速极快道。
  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不是很明白的其他人：……？
  “哈？”禅院真希更是直接再次发出疑问。
  话都说到这儿了，伏黑惠继续解释。
  “就像钉崎最开始说的那样，‘所谓群体催眠，说到底就是因为精神力受到了影响’，反之，只要精神力不会轻易受到对手的影响，自然也就不会被催眠了。而咒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精神力，——还是以攻击力为主导的精神力。”
  “所以，越前他想到的精神特训的办法，就是让他弟弟，在面对不同精神力频率的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并不被影响。”
  一口气解释，伏黑惠顿了顿，将理论转换成了实际：“说简单点也就是，通过让我召唤不同数量的脱兔，来让他弟弟适应不同强度的精神力频率。”
  “……至于为什么是脱兔，因为他们的攻击性比较低，而且一般情况下普通人还看不到，完美适配‘专门用来训练对抗无形精神力群体催眠技能’的条件；至于为什么越前他弟弟会使用异次元领域来应对，大概是因为，想要打败精神力网球选手的最好方式，就是也使用精神力吧。”
  吉野顺平张了张口，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所以说，这训练方式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啊？”
  这训练方式是怎么想到的暂且不提，关键是这训练方式，它大概是真的有用。
  因为第五局比赛重新开始了以后，越前龙马便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后，便是日本代表队顺利拿下第五局比赛的胜利。
  越前龙雅随之也神色轻松地宣布了这个结果：“本局结束，2比3，小不点获胜。”
  五局比赛结束，中场休息时间。
  越前南次郎坐在教练椅上，脸上挂着和先前越前龙雅宣布第五局比赛结果时候如出一辙的轻松神色，对着何塞道：“不用再留手了，何塞。”
  说完，越前南次郎才转头看向赛达：“你也一样，赛达。”
  与此同时，属于日本代表队位置的教练席上。
  三船入道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撇向西班牙代表队位置的目光，又抬手灌了口葫芦里的酒，这才道：“乘胜追击吧，小子们，去直接打拿下这盘比赛的胜利。”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对视一眼，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很快，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第六局的比赛重新开始。
  或许是因为中场休息时间里赛达并未再继续维持群体催眠的能力，第六局比赛开始的时候，裁判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虽然对比赛比分登记牌上新增的分数有些迷茫，但怎么说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有资格主持U-17世界杯准决赛比赛的裁判，在片刻的迷茫以后，裁判很快便重新进入了状态，宣布了这一局比赛的发球权属于越前龙雅。
  毛利寿三郎也借机看向何塞。
  兴许是第一盘比赛加上先前几局比赛时候赛达能力的失利，从第六局的比赛开始，何塞也终于摆出了一副准备认真进行接下来比赛的模样。
  因为这一场比赛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是他们不能拿下这一盘的比赛的话，西班牙代表队将会面临连输两场比赛的极其不利的局面，压力也会完全压在下一场单打二的比赛上。
  所以，何塞必须要认真起来了。
  ——在这场比赛尚未走到穷途末路之前。
  第265章
  第六局比赛开始， 越前龙雅发球。
  同样是外旋发球，也同样是何塞利落地回球。
  只是和先前几局的比赛不一样的却是，在这第一回合的攻防战结束的时候， 越前龙雅和何塞的动作。
  他们仍旧半弓着腰， 显然是不约而同地都准备不再完全将比赛交给自家后辈， 而是终于正式加入了战局。
  不过一直到了第二盘的比赛进程过半才正式加入战局却并不代表，越前龙雅和何塞在先前的比赛上什么都没有做。
  ——至少他们没有只忙着斗嘴。
  几乎是在这局比赛的一开始， 属于越前龙雅的精神力便不再隐藏， 直奔着何塞而去。
  可那对日本代表队绝大多数成员都称得上熟悉的精神力波动却没有带来他们意料之中的效果，何塞依旧稳稳地、打出了在先前的比赛中， 他曾经使用过的球路， 并顺利在属于越前龙雅的这局发球局里，率先拿下了一球的分数。
  “15比0！”
  裁判宣布了得分。
  在日本代表队不少人都觉得诧异的情况下。
  “刚刚， 越前前辈是准备用那招没错吧？”
  观众席上，桃城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镜。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 一边指着面前的网球场， 一边侧过脑袋，对着同校的好友询问。
  海堂薰少有地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皱着眉， 发出了“嘶”的一声。
  他们是来给日本代表队加油的，和立海大附属中学、冰帝学园网球部同样未被选拔进日本代表队的队员们相同， 从小组循环赛开始，就没有错过一场日本代表队的比赛。
  而比起其他学校的国中生， 有着和越前龙雅共同训练了大半年经验的同样出身青春学园网球部的他们，对前者的能力自然更是熟悉。
  就比如，几乎是在觉察到越前龙雅回球的动作的时候，青春学园网球部的几位正选， 便都已经反应了过来，——反应了过来前者的打算。
  那就是吞噬！
  毫无疑问，越前龙雅已经做好了吞噬对手国中生的准备，在先前越前龙马和赛达较量的时候。
  精神力招式的优势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就像赛达在先前比赛上使用的群体催眠；但同样的，一旦对手对此提前做出了对策，例如越前龙雅提前为越前龙马准备的精神特训和物理防御的耳塞两件套那样，即使赛达的精神力再强，在越前龙马摘下耳塞以前，他的群体催眠能力也对越前龙马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所以同理，拥有越前南次郎作为教练的西班牙代表队，又怎么可能不对越前龙雅那堪称BUG一般的吞噬能力有所防范呢？
  而大部分的精神力招式一旦被提前针对，那想要起效确实就有些困难了。
  只不过，精神力招式难起效的前提，是对手的针对对策无误。
  越前龙雅收回自己落在那颗被裁判宣布为西班牙代表队得分的界内球上的目光，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他已经将大半的可能性都设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