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者:戎酒      更新:2025-09-09 10:08      字数:3818
  
  山寨中的婚房是新打的,在匪王山石洞穴居所的深处,这一片洞穴与寨子其他人居住的地方相隔有段距离。里面布置以游野族群的最高礼制,喜幡齐整,在石床高台上铺的虎皮兽毯。
  四周红绸摆布,兽骨烛灯照明。
  屋子里熏过喜香,是山中特制的鲜花调。
  闻起来清新潮湿,有些暧昧。
  戎肆将她放在高台兽毯上,四下红纱帐就散落下来,遮住石床里面的光景。
  她记得数月前他提起过,山里没那么多规矩。
  走过婚堂就是拜过,他们这看起来已经算是过了礼。
  虞绾音没有心思吃东西,她撑着身子,见他一走开,立马跳下高台,朝着这片洞穴出口跑。
  她还没等跑出婚房。
  “吱吖”一声重响。
  她面前的石门落下!
  回头看见那高大英武的匪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虞绾音企图逃出去的去路被完全堵死。
  身后传来男人粗哑幽然的嗓音,“又不饿了是吗?”
  虞绾看着戎肆大手松开落门机关,朝她走过去,他步履缓慢,视线将她锁住。
  每一步都带了悍匪的凶性和威压。
  虞绾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笼中鸟,在他步步逼近之时,后退几步,很快脊背就贴上了冰凉的石门。
  戎肆问她,“还吃不吃?”
  虞绾音没有回答。
  戎肆扬眉,“你不吃,那就该我吃了。”
  虞绾音心尖一颤。
  蓦的回想起刚刚梦境里,她身体前半夜是这个,再一转身就换了个人。
  大抵是那梦境太过于荒唐。
  虞绾音肩颈缩紧,生怕被什么人破开,让她也荒唐起来。
  这样无缘无故地换了男人。
  若真是如此,戎肆和楚御前后脚不过三日。
  荒唐。
  虞绾音眼睫颤得厉害,“你,你冷静一点,我,嫁过人了……”
  戎肆俯身看她,将她周围光线全部遮挡起来,“相爷夫人,你看这里是不是很眼熟,这是我们的婚房。”
  “我他妈比楚御来得早。”
  虞绾音哽住。
  “你本来应该嫁的就是我,”戎肆手指顺着她耳侧滑下,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你这是跟他睡熟了?忘了我?”
  “那我们也能慢慢睡熟,你就不会再记得他。”
  虞绾音被他这浑话刺激得耳根酸胀,扬手一巴掌还没打过去,就被他捏住腕子。
  而后压在石门上,俯身堵住她微开的檀口。
  虞绾音被这样强吻,反应很大,但却挣脱不开。
  呜呜声如幼猫嘤咛,听得人心发痒。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研磨深入。
  她所有的反抗都像是给他可乘之机,让他寻到一点缝隙都能钻进去。
  强行让她归属于自己。
  气息滚烫,而身后石壁冰凉。
  冰火两重天之下带来的是被强硬夹击的压制。
  虞绾音从未有被这样侵略过,她的推搡捶打毫无用处。
  反倒是手脚愈发软了下来。
  眼尾沁出一层迷蒙的水雾。
  早就该这样了。
  早在数月前,她没有被带回上安就该这样了。
  戎肆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虞绾音思绪又悬空了一瞬,她的挣动变成了无助地抓在他的领口上。
  戎肆紧跟着感受到微弱的窒息感。
  这窒息感更加剧了他有些疯狂的念想。
  虞绾音被再度放在高台兽皮之上,她试着撑起身子,又被捏着腕子不容置疑地压了回去。
  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吓人。
  只是一只手捏着她手腕,虞绾音就觉得她被他完全牵制掌控。
  戎肆身影一点点压近,外面红烛灯光透过红纱,又被他身影遮挡,变得晦涩幽暗。
  四下只有衣物晃动的影子。
  虞绾音被这种与夫婿分开三日,就被迫改嫁的背-德感,以及这样强大的压制力弄得心绪纷乱、惶惶不安。
  大手覆上她纤弱腰身,她就狠狠地抖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想要压住他的手腕,出口就是颤音,“我是答应了与你完婚,但你总要等等……”
  “见我那般激动,”那高大身影将她囚困于兽皮高台之上,带着她的手抽开她的裙带,“不是要夫君?”
  虞绾音愕然,捏着他手腕除了那鼓动的肌肉在她掌心起伏之外,就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是如何解开了她的衣衫。
  戎肆居高临下又干脆利落地扯开了她的裙带,扔在了一旁。
  虞绾音身上单薄的衣衫松散开,她本能地护住身子,一点一点往里挪。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你想要楚御。”
  虞绾音不敢回答。
  戎肆缓慢而坚定地上前,“不说话,那就是要我。”
  虞绾音与他商议,“给,给我点时间。”
  “多久?”
  虞绾音勉强提出了一个她能接受的时间,“三个月。”
  戎肆笑了,“不行,不给。”
  这婚事,他已经等了三个月。
  新婚妻子也已经做了自己仇人数月的妻子。
  近乎是在下一瞬,男人捏住了她的小腿,手掌施力。
  这般猛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虞绾音惊得连连出声,“慢,慢一……”
  “我会慢,但你得是我的。”
  虞绾音身体被陌生触感激得连翻轻颤。
  所有的惊呼交缠和挣扎都被淹没在红纱帐之中,初秋寒凉的山石洞穴中,热浪阵阵。
  她被热气笼罩包裹着,压制着一点点占据。
  石门紧闭的婚房所有声音都碰撞在石壁上。
  被无限放大,碰撞又回弹,一遍一遍厮磨着美人脆弱的神经。
  虞绾音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要化了。
  被岩浆熨帖着融化成一滩水。
  随后熔岩碾压滚过,整个人都开始被充盈浮起,意识蒸发消散。
  只剩下无法言喻的背-德羞耻感。
  那个梦境仿佛变成了现实。
  身体都换了人。
  那嘶哑的浑厚嗓音剐蹭在她耳侧,“夫人我救了你几次,数数看。”
  她说不出话来,他就帮她说,“江陵、奉天寺、清古坡,三次。”
  “你阻拦楚御围剿江陵,还了一次,想杀我又欠了一次,算作扯平。”
  “三次,受住了。”
  *
  混战之中的郢州大地四处可见战火灼烧肆虐过的痕迹。
  每一处都残存着山崩地裂地狂猛之势。
  地动山摇间,遍生摧残。
  人烟草木无一安然。
  狂风之中山林动荡,树干枝丫被吹得发出破败残吟。
  丛林枝叶震颤,枯枝败叶簌簌而落。
  楚御先前遣走的前端朝臣和将士已经抵达树平,卫尉在树平城墙上看了半宿,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楚御赶来的影子。
  他在墙头来回踱步,“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相爷应当昨天就到了。”
  怎么还没有来。
  一旁属下同样也着急,“我们最晚明日就得启程,不能再等了。”
  偏在此时,一个浑身尘土连盔甲都被烧焦的将士从城外赶来。
  口中高喊着,“报!”
  卫尉微微蹙眉,远远看着来人。
  下面的侍卫将来人拦住,那人拿出来了“楚”字令牌。
  侍卫见状立马放行。
  卫尉从城墙上下来,“相爷呢?”
  他不认识这个将士,但楚御身边多的是他不认识的死侍。
  因此也就没有怀疑。
  将士神色严峻,“相爷战死清古坡,要你们继续迁都,择贤领队。”
  卫尉大惊,“相爷战死?!”
  宿方故作悲痛神情,“是。”
  四周听到的人连连踉跄几步,霎时间都有些六神无主,“怎会如此!”
  “胡人兵马埋伏过多,相爷负隅顽抗,最终与胡人同归于尽。”
  宿方将烧焦的“楚”字令牌呈上,“这是相爷遗物。”
  这东西的确是楚御随身带着,调遣府兵用的令牌。
  卫尉见过,他有些恍惚,仍然难以置信。
  一时间城墙上气氛都无比沉闷。
  但悲痛在这等情况下不能持续太久,卫尉捏紧了手中令牌,“相爷替咱们抵挡了胡人数千兵力,咱们万不可毁了相爷的良苦用心。”
  “即可启程迁都!越快越好!”
  此番话一出来,周围兵甲士气大增,齐齐一声,“是。”
  卫尉也回去重整军队。
  楚御从前最重用的便是禁中卫尉,楚御不在,自然是他代替领队。
  很快楚御的讣告也跟着四散开。
  宿方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也悄无声息地离开树平,回去复命。
  他这一队的任务就是帮迁都行程盯梢,确保胡人不会偷袭队伍,让郢州迁都前路顺利到达云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