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者:
九牛一毛 更新:2025-09-09 10:57 字数:3800
既然没有替代的办法,也只能一试。因为医馆里没有现成的草药,需要赶紧山上寻,高览又疾疾策马出城去二十里外的山上寻找。
张大夫就在那里等着,也不知道这那书生怎么赶的,一来一回统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将要用的草药递到了张大夫的手中。初见面时是个俊朗不凡的书生,现在从山上回来,整个人汗流浃背,衣衫都刮破了好几处,灰头土脸的,递过来的时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手上也有好几处血口子,显然在山上没少摔跟头,这也正常,又不是常年爬山的采药人。能这么快寻来,已经实属不易。他赶忙用提前让范稳婆寻来的石臼处理起青蒿来……
第125章 捡回命来 等到岳欣儿服上的时……
等到岳欣儿服上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知, 范稳婆一边擦泪一边给她喂药,好容易才将药喂进去。大夫又嘱咐,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 若是明天辰时能降下温来, 应是没有大碍了。但若是没降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听的范稳婆几乎站不住,高览急忙扶她坐下,又送大夫出门。
范稳婆毕竟年纪大了,熬不了夜,高览自然责无旁贷的担下了照顾病人的职责。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 哪儿管什么男女大防。
外面夜色如墨,屋内烛火跳动, 四周寂静无声, 按着大夫吩咐,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将准备好的药汁给她喝下去。第一次是范稳婆喂的, 喂的时候都撒了一小半。轮到他喂的时候, 他手忙脚乱一通忙活,这药大半都喂给枕头了。人都人事不知了,根本撬不开牙关, 怎么都不张嘴, 急得他团团转。
这药总要喂下去的, 他又去拿来一碗,看着碗里的药, 又看了看此时躺在面前面容惨白的丽人,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将她扶靠在自己的怀里,拿过碗来自己先喝了一口,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 让她被迫抬高,然后唇贴上她的,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渡入她的口中。
一口药汁喝下去,满口都是苦涩。即便昏睡过去的人,条件反射的也要躲。可容不得她躲,一只大手像一只钳子一样牢牢制住了她,她被迫仰头,又是一口苦药入口。似乎是不满,她嘴里发出几声嘤咛声。
“乖,再喝两口就好了,喝完就不苦了。”那声音的主人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这着怀里的瘦弱的人儿,声音里满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柔情蜜意。
似乎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她当真卸了力气,由着他将她的下巴抬起,唇齿相交,又渡下一口。青蒿药汁,味辛,苦,可高览怎么觉得回味有些甘甜。跟书上说的不太一样。他索性摇摇头,不再理会,认真又喂起药来。
最后一口下去,他将碗放下,细心的给她擦拭了唇角,用手将她鬓角的乱发抚顺,这才不舍的将她从怀里放下,躺平。
他又重新端坐到一旁守着,两刻钟以后又是如此喂了一番,只是苦药的味道让昏睡的人生理性的抗拒,得,怀里的人儿又不肯配合了,他又搂着,哄着,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将药全数喂进去……
这一夜高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等到夜慢慢谢幕,东方既白,听到外面有鸡鸣声响起时,高览摸摸岳欣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一大早范大娘也送来了早饭,只是看他的眼神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能不怪吗?昨晚儿上半夜里她也担心睡不着啊,想着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了,结果你猜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两个人交颈缠绵,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竟然趁着她徒弟生病偷占便宜。她不禁心头火起,刚要制止,就看到那年轻人喝了一口药哺入她嘴里,原来是在喂药。她白日也喂过,属实难喂。
不过这样喂药,夫妻还罢了,不是夫妻委实有点过了,再说都是没成婚的大小伙子,小姑娘的。
又见那年轻人将她如珍宝般抱在怀里,哄着,拍着,安抚着让她再配合喝一口,这怎么看都像一对蜜里调油的夫妻。
想想徒弟的年纪,其实早该嫁人了。还没嫁人就端了这碗饭,想找那好人家,难呐!这读书人看着不错,又有前途,年龄跟欣姐儿也般配。
这又是采药又是守夜的,肯定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欣姐儿,不然何苦受这老鼻子罪。再说她眼又不瞎,这真担心假担心,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索性就权当没看见,她半夜又折返回去睡下了。
好在退烧了,大家悬着的心都能放一放了。天光大亮时,岳欣儿才悠悠转醒。她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大觉,久到再也醒不过来。
她好久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了。等她睁眼一看,师父跟高览都守在床边呢!
“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放在头上的帕子,试着要起身,怎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高览见她要起身,赶忙制止了她。“你这刚生了一场病,才从阎王爷那儿捡了一条命。还是躺着吧!”
“就是,就是,快躺下,快躺下!”范稳婆也赶紧道。
她将她生病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着重讲了这高秀才怎么去请的大夫,又去采草药,她年纪大了守不了夜,他夜里就留下来帮忙照顾。说的高秀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连连摆手道,“不是我的功劳,是张大夫妙手回春。”
“高公子,多谢你,要不是你帮忙,也请不来神医给我诊治,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报答。”
“你是岳展的姐姐,就是我的~~”刚要顺势说出姐姐,就刹住了。这成了姐姐就差了辈分了,那还了得。
“就是~我的朋友。莫要这样生分。”
“就是,就是,欣姐儿你别跟高公子生分,都是自己人。”
师父今天真奇怪,往常对高览可是客气的很,每次来都是奉为座上宾,今儿怎么也不客气了。她未及多想,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这一叫,守着师父倒是没什么,这高览毕竟是客人。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瞧我,竟然忘了你还没有吃饭呢,你这都一天多没吃饭了。我熬了小米粥,你起来喝点粥,别再饿坏了。”范稳婆拍了一下大腿,赶紧将早已准备好的饭端来,扶着岳欣儿喝下粥。见她烧退了,又喝下粥,显然是大好了。自己不适合再待下去,再说昨儿晚他一夜未归,夫子跟同窗都担心了,他得早回去一趟报个平安。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就说着要告辞,范稳婆直让他吃过早食再走,他推辞不了,只得吃完再告退。
等把他送出门去,范稳婆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一边关门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道,“啧啧,多好的小伙儿呀!要是咱家的该多好!”
现在欣姐儿还在病中,等她恢复了,她少不得唠叨唠叨她,让她留意留意,错过了这个,下一个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猫着呢!
此时,舟山府一处三进宅院内,一个四十多岁一个打扮的跟财主老爷一样富态的男人在主院的太师椅上愁眉紧锁,这男人正是岳展的舅舅林正松。
自从下晌接到桐江府寄来的信件,他的心情就极差,无他,妹夫来信说岳展右臂因游学途中遇到恶虎,被那老虎的獠牙穿刺过去,桐江府这边的大夫说康复以后右手几无可能再握笔。他想让大舅哥打听打听舟山府这边最擅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想看看还有没有能转圜的机会。
虽然岳展已经开始练习左手书,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哪里舍得儿子从头来过,将十几年的苦再吃一遍,又加上岳展最近左手又哆嗦的厉害,跟当年右手哆嗦是一个症状。他们不知,那是因为晚上岳展还要在系统里练习射箭。这晚上练箭,白天握笔自然有些吃不消,再加上离着乡试只有两年的时间,岳展发了狠的操练自己,这症状当然分外明显,可把岳知语这个老父亲吓得不轻。别是右手废了,左手再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怎生是好,就给在舟山府的林正松去信打听,寻思着舟山府万一有更好的大夫呢?
林正松一看完信就难过的不行,真是可惜了,他的岳展外甥能文能武,秀才身份已经有了,如果不出这意外,举人功名也是唾手可得,如今,如今遭此横祸,当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他正难受呢,妻子唐氏脚步轻盈的走来,与夫君不同,她此刻心情好极了,她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戏谑的道,“哟,这还难受上了,得亏没听了你的,把芷兰说给你那好外甥,不然我闺女可不是要填进去了。这还没成亲呢,一只手就废了。还要参加科举?以后得靠人抬举吧!”
“你别在这儿说风凉话,就你这眼界,你是眉毛底下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你没看我妹妹这一家这是要起势的节奏?”
“起势我没看出来,颓势倒是看出来了,他们家结的亲事哪家不是破落户?”说到这个她有了兴致,唐氏这个人最喜欢揭人短处,又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的主,此刻仿佛占据了主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先说嘉年,那就是给人当了上门女婿,双姐儿呢竟然找了个猎户,直白点那不就是个野人,真是低嫁的不能再低了。林姐儿找了个穷的叮当响的寡妇养大的儿子。欣姐儿更好,直接跳过婚事去当产婆去了,真是闻所未闻。也就怡姐儿好点,不过也就是嫁了个土财主,你跟我说好在哪儿,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