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浔杳      更新:2025-09-10 09:27      字数:3865
  
  [雅姐也是,压着消息不告诉我们。还有你,住院没有手机吗?不知道和我们联系?]
  挨打立正,确实是郁今昭有错在先,她安抚着姜俞景的情绪,‘我错了,没有下次’发了不下百次。
  听完姜俞景的唠叨,郁今昭翻开与夏葡的对话框。
  挺简洁的,寥寥几句话,说的是一个意思。
  对不起和辞职信。
  手写的,态度挺端正。
  [驳回。]
  郁今昭发完信息,丟掉手机准备睡觉。
  “叮咚。”
  是短信的声音,大晚上谁会发短信?
  郁今昭拿起手机,短信内容引得生理不适。
  【我们见一面,你不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威胁的语气扩大烦躁,郁今昭愈发觉得身处条条框框之中,被万人监视,被胁迫。
  像是有无数根看不见的鱼线缠绕着他,一举一动都受困。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好像在哪里遭受过。
  是视线。
  郁今昭脸色陡然一变。
  第28章 恋爱脑
  心里有事,郁今昭夜里睡得不安生,次日补觉睡到下午三点。
  不是自然醒,屋外窸窸窣窣的动静把她吵醒了。
  身子哆嗦了一下,郁今昭睁开眼,困意被驱散的干净。
  她下了床,打开抽屉拿出铁皮盒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推开门,透过细窄的门缝看见夏葡正在换垃圾袋。
  手里的铁皮盒顿时失去作用,郁今昭将它放回原位。
  “不辞职了?”
  没有任何预兆,夏葡吓了一跳,直接蹦了起来。
  “我靠!”夏葡双手握拳作防御姿态,看清是自家老板,咽下作贼心虚,说:“郁宝,你吓死我了。”
  “倒打一耙?”郁今昭坐到沙发拆开夏葡买的午饭,“为什么辞职?”
  夏葡如坐针毡的坐到郁今昭旁边,心怀愧疚地说:“都怪我玩心大,不然你也不会落水。”
  食指贴近嘴唇,郁今昭小声“嘘”了一声。
  夏葡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做错事没想着如何弥补,光想逃跑?”看了一眼夏葡肿得像核桃的眼睛,郁今昭嘴下留情:“给我打十天免费的工。”
  夏葡抱紧郁今昭嘤嘤了半天,半是激动半是感动地说:“我错了郁宝,以后我肯定老老实实摒弃疯疯癫癫,做好一名合格的助理。”
  吃完饭,郁今昭收拾干净厨余垃圾叫上夏葡出了门。
  “去哪里?”夏葡插好车钥匙说。
  “证明你的助理生涯是否合格的时候到了。”郁今昭打开手机把地址发给她。
  夏葡沿路线出发,路途中央不曾停留,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期间车内一阵沉默,郁今昭不开口是因为心烦,夏葡不开口同样有原因。
  郁今昭出事那天,裴宿空拐弯抹角的警告历历在目。
  夏葡被裴宿空单方面地辞职,尽管她老板是郁今昭,但不妨碍老板听从裴宿空的安排。
  内心纠结半天,夏葡认为不该瞒着郁今昭,思来想去说:“空哥不准我当你的助理。”
  “什么?”郁今昭放空的厉害,没听清夏葡言语间的告状成分。
  “空哥说我德不配位。”眼泪又冒了出来,夏葡双手握在方向盘抽不出手擦。
  郁今昭这下听清了,说:“那确实。”
  裴宿空干过那么多不人道的事情,偏偏这句话说得百分百正确 。
  “真…真的吗?”夏葡说得迟疑,其实她认同了两人的观点。
  要不就辞职吧?夏葡心想。
  “你确实当不好助理,但你又不是没有其他长处。”郁今昭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夏葡,“拍照技术过硬,粉丝都夸你,文案写得挺不错,开车技术吧,马马虎虎。”
  “你的上级是我,去留由我定夺,裴宿空和我签订合同限制的人,只有我和他,你不在内。”
  夏葡感动地泪眼汪汪,她发誓,背地里再也不恨铁不成钢地说“郁今昭是个毫无底线的恋爱脑了”。
  恋爱脑本人照着镜子戴上帽子,遮住光溜溜的后脑勺。
  她叹口气,真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好。
  “疤是不是很丑?”
  “不丑。”夏葡如临大敌,奋力搜刮辞藻赞美:“头发一长,根本没人能看见,郁宝还是天生丽质!最漂亮的!”
  郁今昭乐意逗她,“曾昔没有疤,她永远漂亮。”
  这种问题堪比老婆妈妈落水,你救谁。
  苛刻,极端,一旦选错小命不保。
  两方都得醉不起,夏葡试探地说:“她漂亮是漂亮,你年轻啊!各有优势,不用比较。”
  对于她的答案,郁今昭不满意又痛下杀手,抛出另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裴宿空说想要体验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你说我能胜出吗?”
  夏葡:???
  “什么?”
  郁今昭推开夏葡满眼震惊的脸:“下车。”
  破败,陈旧的居民楼遍地是废弃的砖瓦,路上没有行人,冷冷清清的。
  街口的路灯特别昏暗,照不明超过五米的地方,巨大的红字在光线里显得特别明显。
  拆字被圆圈圈住,几乎笼盖每一栋楼,这里是政府新规划的商圈是等待拆迁的区域。
  郁今昭领着夏葡往楼房后面走,那里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看不清脚下的路,郁今昭打开手电筒,根据定位绕进一栋三层楼的住宅门口。
  大门敞开,两人一气呵成地爬上三楼。
  门掩着,郁今昭用脚蹬开了。
  屋子里的家具搬空了,地上铺着厚厚的纸壳,上边摆着吃剩的饭盒。
  看样子,这块寒酸的地方是吃饭的地方。
  郁今昭收回目光,对面前紧闭的房间门说:“不是要见面?你还不出来?”
  吱嘎一声,一位年老色衰的女人走了出来。
  肤色蜡黄,身材有种不正常的干瘪,像是得了一场重病,即将死亡。
  女人扯出自以为十分和蔼亲切的笑容说:“小郁你来了,家里没地方坐,进来床上坐,顺便看看你爸爸。”
  刘柯说的每个字都踩在郁今昭雷点,发十几年疯病的女人,现在要玩母慈女孝?
  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可怖?比青面獠牙的鬼更甚几分。
  说什么父亲,不知又是从哪里找来一个臭味相投的男人,郁今昭冷笑出声。
  “别玩这一套,我有父母,你这种垃圾不要上赶着来认亲。”
  刘柯掩饰平静的笑容破裂,声音拔高,尖锐刺耳:“郁今昭你别以为能摆脱我,我是你亲妈!你留着我的血,就应该给我钱!给我养老送终!要不是我把你送到郁家,你能活到现在?过上现在的好日子?用着郁家一家老小的丧葬费,你以为你多高贵?”
  “你夺了郁家的气运知道吗?”
  刘柯笑得猖狂,声音拉长,断断续续地尖叫。
  夏葡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讲道理的泼妇,震惊的张大嘴巴,侧过脸,看见郁今昭发白的脸。
  “郁宝…”她挽起郁今昭的手,想给予一丝安慰。
  郁今昭揉了揉眉心,说不出的酸涩涌出,反驳冲出喉咙:“刘柯,进监狱没受过教育吗?拐卖儿童罪和遗弃罪你是的罪名吧?你把遗弃说得堂堂正正,是不是还想坐牢?毒瘾犯了?又想进戒毒所了?”
  刘柯,郁今昭血缘关系上的亲生母亲,年轻时长得漂亮,以外貌和**作为资本,当了很多年的小姐。
  夜店被一锅端,老板牢底坐穿,刘柯和一众小姐坐了几年牢。
  人出来,死心不改当了洗脚店的技师。
  上班期间碰到个有妇之夫,刘柯误以为爱情来了,捧着一颗真心滚入爱河。
  刘柯决定洗心革面,同男人进厂打工。日子虽然苦,只要和爱人相伴,刘柯都觉得甜蜜。
  事情转变时间来得很快,刘柯记得那是大年三十前五天,厂里放假。
  男人收拾完行李,买了一大推年货准备回家。
  要见父母,刘柯很兴奋,她拉住他:“我要买什么吗?”
  男人疑惑:“你是本地人,回家不用买特产吧?”
  刘柯双手垂下,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胸口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砸碎了心。
  这是刘柯第一次接触到临时夫妻的模式,嘶吼,纠缠都无法重聚关系。
  她厌恶男人的绝情,厌恶临时夫妻的不清不白,明明男女双方都是有老婆或者老公,出门打工和某人看对眼,两人临时组成家庭,过年或辞职这个家就散了。
  腐烂,恶臭的关系,一次次让刘柯流连忘返。
  她试着挽回男人,男人并不领情,走得很干脆。
  经过一个月的消沉,刘柯换了个工厂,投身下一段感情。
  在这里,刘柯遇到了丁盈,开启两代人的痛苦旅程。
  想到那位温柔的女人,郁今昭忍不住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