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 第156节
作者:空山灵雨      更新:2025-09-10 12:19      字数:3430
  孩子们的反应让安婳都有些伤感了。
  她还从来没有离开孩子们这么久过。
  安婳本想晚上跟双胞胎一起睡,可是半夜又被肖政抱了回去。
  她迷迷糊糊被吵醒时,发现自己正在移动,没好气地捶了下肖政,“你快吓死我了......”
  肖政不语,只一味加快脚步,把人抱回了卧室,熟练又利落地剥去了身上的衣物。
  “要分开这么久,真舍不得。”
  今天的肖政罕见地温柔许多,安婳被伺候得很舒服,慵懒地笑了笑,“那临走前让你吃饱。”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不许喊累。”
  “嗯。”
  安婳是一早的火车,肖政也克制着自己,没有折腾太晚。
  第二天,他亲自送安婳去了火车站,在月台上目送着,直到火车的屁股都看不见了,他才收回酸涩的目光。
  肖政揉了一下眼窝。
  跟在身边的小朱很纳闷,嫂子不就出个差吗?怎么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不过小朱还是有眼色地递给了领导一个帕子,“首长,擦擦吧。”
  肖政眼一瞪,“干什么?以为老子哭了?老子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小朱:“首长,我的意思是,您擦擦眼里的沙子,”
  肖政:“......”
  接过帕子,擦眼里的沙子。
  另一边的安婳则显得有点兴奋,因为她瞬间觉得好自由啊。
  在家里,她每天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有时候想安静地自己一个人待会吧,很快孩子就妈妈妈妈地喊了,虽然也是甜蜜的,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怀念一下单身生活。
  此刻,安婳坐的卧铺里也略有嘈杂,不过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宁静。
  到了省城,安婳觉得接下来要住一个月,还是家里的席梦思更舒服,便没有去住招待所。
  家里久不住人,积了很多灰,安婳把自己睡的房间收拾了一下,铺了干净的床单,白天基本是不会在家的,也只是晚上回来睡睡觉,这样就差不多了。
  正收拾着,门口便有人喊道:“是安教授回来了吗?”
  安婳走到门口,门口的大娘一见,笑道:“是婳婳呀,你自己回来的?还是跟爸妈一块?”
  安婳答道:“我自己回的,出差。”
  “不错,不错......”大娘频频点头,“婳婳变得成熟了好多,你们家啊,真是多亏你了......”
  安伯槐突然跑到云县去搞什么调研,一去就不回,一开始邻居们还以为是安伯槐夫妻舍不得闺女,找借口住到闺女身边去。
  后来运动一爆发,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怕是安家人早就有所预感,提前去避难呢。
  要不说,安家闺女也是命好。
  之前大家都觉得安婳嫁那么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文盲委屈了,现在才知道,人家挑女婿的眼光具有绝对的前瞻性!
  这世道,要不是有女婿护着,安家人能一点波折都不受?
  不说别的,就说跟安伯槐关系最好的钱院长,现在多惨啊!
  想到钱院长,大娘忍不住问安婳:“钱院长家的事你知道吗?”
  安婳点头,“听我爸爸说过,他好像是六八年下放的吧?”
  当时也是这件事把安伯槐刺激到了,因为钱院长是因为被人举报了以前公开发表的右的言论,被打成了反革ming,而类似那种言论,安伯槐也发表过不少。
  安伯槐害怕了,从此便没嚷着回省城,安心在云县住了下来。
  大娘道:“是啊,六八年下放的,钱院长的爱人去年过世了,听说是自杀。”
  “真的吗?”安婳惊讶,这倒是没听安伯槐说过,兴许安伯槐也还不知道。
  “可不真的!”大娘一脸唏嘘,“钱院长的儿子听说这件事后一病不起,撑到上个月便撒手人寰了——他自打那年在长宁街中了枪后,本来身体就一直不好,运动期间也受到了一些迫害,再被他妈死了这件事一打击,唉......钱院长的独苗苗儿子就这么没了呀!”
  安婳叹道:“这么说来,钱院长一家就剩他一个了?”
  大娘嗔道:“你这孩子咋还忘了呢,钱家还有个闺女,跟你一般大,你俩小时候形影不离呢。”
  不是独苗苗嘛......
  不过被大娘这么一提醒,原主的记忆便翻涌而出。
  钱家的女儿叫钱真真,在中学期间跟原主是最好的姐妹,不过后来钱真真没有考上大学,两人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了。
  安婳没想到的是,钱真真会来找她。
  第224章
  安婳白天上课,下了课会四处走走逛逛,或是到一些风景名胜区看看风景,或是逛逛书店、废品站。
  废品站里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虽说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但淘一淘,还是能捡到一些小漏。
  比如安婳就淘到了一个古董砚台,一个大师款的紫砂笔筒,一摞清刻本的线装书,总共才花了几块钱。
  当然了,废品站的工作人员,是不认识什么古董和大师款的。
  安婳买回去后,便通通收进了空间。
  安婳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又逍遥自在,除了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疯狂想念孩子们以外,这样的日子没有任何缺点。
  钱真真是在一个星期后来找的安婳。
  对于这个原主曾经的好闺蜜,安婳见到她的第一面便本能地感到亲切。
  “真真,快进来坐......”
  钱真真穿着朴素的劳动布工人服,头发剪得很短,背微微佝偻着,看着安婳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安婳笑道:“怎么会没变化呢,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
  钱真真喃喃道:“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
  但她看起来有四十岁,而安婳皮肤紧致白皙,脸上没有半丝被生活折磨过的痕迹,一看就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曾经,她们出双入对,被人称赞像亲姐妹。
  安婳见钱真真发愣,主动发起话题,“真真,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
  钱真真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我来收拾我哥的遗物,听院儿里的人在说,就来看看你。”
  “你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节哀......”安婳一脸沉痛,又想起钱真真嫁的人是五十年代归国的画家,而钱真真的模样并不像是过得很好的样子,便猜测她的夫家应该也遭了难。
  安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怕揭了钱真真的伤疤。
  钱真真却苦笑一声,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相信你也能从我的现状看出来,我过得并不好,我丈夫......不,应该是我前夫,也倒了霉。”
  “你离婚了吗?”
  钱真真点点头,“他刚出事的时候就离了,没办法,如果我不跟他离婚、划清界限,我的两个女儿将会一辈子生活在父亲带来的阴影中——这还是他先提出的。”
  “你刚刚说你有三个孩子?”
  “第三个是儿子,才一岁,是我跟现任丈夫生的......是的,我刚离婚就改嫁了,他是个掏粪工,大字不识一个,还死过老婆,但他的成分好,并且愿意护住我和我的孩子。”
  钱真真平静地叙述着,但安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隐忍。
  也是人之常情,钱真真书香门第出身,如果不是现实所迫,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掏粪工。
  “你呢?”交谈了一会,钱真真已经自在很多,问安婳:“你说说你的近况。”
  安婳笑着摇头,“也没什么,反正就是那样呗,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换成以前,这句话没什么特别,但在现在这个社会,安婳又是那样的出身,能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便是天大的幸运了。
  钱真真忽然想起安婳的丈夫,她也是见过肖政的,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呢?是觉得安婳可怜又愚蠢,竟然为了一时意气,嫁那么一个泥腿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毁了。
  现在想来,愚蠢的是她才对。同样的根正苗红,肖政是部队里的大领导,掏粪工却是每天与粪便为伍的臭虫。
  钱真真皱着眉,难掩恶心地呕了一下。
  “你怎么了?”安婳连忙问。
  “没事。”钱真真摆摆手,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起了丈夫身上的味道吧?
  钱真真忽然不愿意再跟安婳聊下去,不管是安婳无忧无虑的面孔,还是安婳身上光鲜亮丽的干部服,都在刺激着她的视觉。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钱真真提出告辞,安婳也没多留她。
  对此时的安婳来说,钱真真也不过是个熟人而已。
  钱真真是颤抖着走出家属院的,安婳的面孔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她笑得那么好看,比少女时期都多了几分明媚。
  明明她们是一样的出身啊!
  凭什么安婳的日子过得那么滋润?
  而她,只能天天跟掏粪工睡一张床上,给掏粪工生儿子。
  钱真真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一个人悄悄跟在了她的后边。
  走到没人的巷子,身后的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钱真真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挣扎着。
  “别怕,是我。”
  钱真真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静止下来。
  “真真,对不起,说好不会再来找你的,可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