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 第157节
作者:
空山灵雨 更新:2025-09-10 12:19 字数:3111
男人深情地看着钱真真。
钱真真惊慌不在,目光转而变得复杂难言,“关越......”
此人正是钱真真的前夫,关越。
关越五十年代从美国回来的,那会才二十多岁,他是舍弃了外国的优渥生活回的国,怀揣着一腔热血,要建设家乡。
那时候的关越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一回国就开画展,搞义卖,卖画得的钱全部都捐献出去支援祖国建设,是上过报纸的爱国人士。
钱真真嫁给他,谁见了都得夸一句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着,钱真真就悲从中来,如果不是关越被打倒,他们继续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该多好啊。
“你......”关越的情绪也很低落,“最近好吗?他对你好不好?”
“他”是指钱真真的掏粪工丈夫。
离婚后,钱真真没有断了跟关越的联系,两人经常见面,不过都是背着人。
钱真真抹了一把眼泪,道:“他对我好不好重要吗?反正我不爱他。”
关越苦笑,“他对你好,起码你的日子能好过些。”
钱真真不愿提掏粪工丈夫,转而问关越,“你呢?你上次说你要去活动一下,不会下放,成功了吗?”
“但他们让我去扫大街,除了.....”关越笑笑,“除了偶尔被人扔臭鸡蛋,骂上两句外,日子倒也没什么波折,至少比下放好多了。”
钱真真难掩悲痛。
这样的日子,原本不属于关越啊,关越就应该生活在社会的上层,尽情施展他的才华,接受众人仰慕的目光!
然而,他不过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好了,别为我难过了。”关越替钱真真擦了擦眼泪。
“对了,我刚才一直远远地跟着你,我看到你从学校出来,你是回钱家了吗?”
钱真真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我哥的遗物,还去看了安婳。”
“安婳?安教授家的安婳吗?”
钱真真点头,想起这个,她便忍不住跟关越说了说心里话,“......她真是好命,不但自己没事,还把安家一家子都保住了。”
“是嘛......”关越听出了钱真真语气里的酸涩,知道她是羡慕了。
站在钱真真的角度想,很难不羡慕。
关越理解她。
“对了,她丈夫是部队的吧?”
钱真真:“还是师长呢。”
关越听了,若有所思。
第225章
这天,安婳刚走进教职工大院,钱真真就迎了上来。
安婳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态,诧异道:“你是专门在等我吗?”
钱真真点头,“我想,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还是应该再叙一叙旧。走吧,我请你下馆子。”
安婳虽然觉得跟钱真真没有太多旧可叙,但既然人家开口了,便也没拒绝。
“还是我请你吧,我们就找个学校附近的国营饭店。”
钱真真嗔道:“怎么,觉得我现在落魄了,可怜我?说好的我请你,你可别跟我抢。”
安婳于是不再跟她争。
钱真真竟然带安婳去了德喜堂,这是一家老字号的饭店,不管是公私合营前还是合营后,都是最有排面的请客地方。
钱真真领着安婳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窗户看出去便是颐心湖,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别给我省钱。”
钱真真特意带安婳来德喜堂的,为的就是挣一点面子。虽然她现在过得不如安婳好,但她自己挣钱,男人的钱也都给她,偶尔吃一次德喜楼,是吃得起的。
安婳笑着点头,“你在哪里上班?”
钱真真道:“是张二喜给我找的,在街道火柴厂当工人......张二喜是我现在的丈夫。”
说着,钱真真同情地看着安婳,“我是迫不得已才跟的张二喜,你明明有选择,却也嫁了个泥腿子。”
安婳一愣,皱了皱眉,她现在很不喜欢别人用轻蔑的口吻对肖政说出“泥腿子”三个字。
而且,如果说是刚结婚那会,钱真真同情她,还情有可原——那会很多亲朋好友都这样想。
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日子是肉眼可见过得很好,钱真真为什么还要可怜她?
说句不好听的,她的日子不比钱真真强多了?
“老话都说,英雄不问出身,我家老肖战功卓越,既对家庭负责,也很尊重我,我觉得我能嫁给他是幸运的。”
这话让钱真真更不舒服了。
难道,安婳误打误撞,还嫁给了一个好男人不成?
不,一定不是这样!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肯定跟张二喜一样,不爱刷牙不爱洗脚,每天浑身都臭烘烘,安婳怎么可能真心跟那种人过日子?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强,我知道,你喜欢的,分明是陈斯彦那样的男人,长相俊俏,有才华,懂浪漫,你们当初真是可惜了......”
她明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钱真真却还是自说自话,并提起了陈斯彦,这让安婳有些反感了。
这时,菜上了上来。
钱真真招呼安婳道:“这道糟溜鱼片是你最爱的,趁热吃。”
安婳勉强扯了个笑。
接下来,安婳把精力放在吃饭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钱真真的话。
忽然,安婳感觉桌边出现了一道阴影。
抬眼一看,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钱真真诧异地道:“蒋思明,你怎么在这?”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对钱真真道:“嫂子,我在那边吃饭,看到你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男人的目光落到安婳的身上。
钱真真为他介绍,“这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安婳,原先是个小提琴家。”
蒋思明好奇地挑了挑眉,“原先?那现在呢?”
安婳笑笑,并不答话,她直觉,这个蒋思明瞧着不太正经。
钱真真接过话头去,“现在嫁了人,是个贤妻良母。”
蒋思明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贤妻良母很好,也是人生的另一种追求。”
说完,就看着安婳,好像想从安婳的脸上看出什么遗憾和不甘来。
可惜,安婳还是那副好像保持着微笑,又好像笑不达眼底的模样,让人心里没底。
蒋思明思索一番,告辞离开了。
他一走,钱真真就道:“蒋思明是关越的朋友,是省革委会的。”
这话终于让安婳有了点反应。
“关越的朋友,怎么会是革委会的?”
钱真真解释,“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算不上多亲近吧,后来蒋思明害了不少人,关越就跟他绝交了,两人没再来往过,谁知道关越会倒霉......如果关越能去求蒋思明帮帮忙,或许还不会遭难,可他太清高了,不愿意跟蒋思明这样的人为伍。”
安婳道:“你对蒋思明倒没什么恶感。”
钱真真:“我现在这情况,配对谁有恶感?”
安婳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意义,也就糟溜鱼片比较可口。
安婳想,以后要带肖政和孩子们来吃。
安婳第二次见蒋思明,是在学习班上。
蒋思明是作为学习班的老师出现的。
已经知道蒋思明是革委会的人,安婳倒也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安婳同志,我们很有缘分啊。”蒋思明温文尔雅地对着安婳笑。
安婳没作声。
蒋思明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夸道:“你的笔记写得很仔细。”
安婳抽出被蒋思明捏在手里的笔记本,礼貌点点头,背着背包往外走去。
“安婳同志。”
蒋思明跟了上来。
“小安,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不要怕我嘛,政治斗争不是我的爱好,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
安婳清冷地瞥他一眼,“我想我们并不熟吧,有什么话可说的。”
蒋思明笑着抬了抬眼镜,“从不熟到熟,是有个过程的。我看你气质脱俗,又是音乐家,而我呢,虽身在权力场,却有一颗向往艺术的心.....所以我想,我们应该会有许多共同话题。”
安婳感情经历丰富,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蒋思明散发出的信号。
她心中冷笑。
明知别人是已婚妇女,还明目张胆地勾引,首先人品就有问题!
安婳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你知道我爱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蒋思明一愣,“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