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者:云栖I      更新:2025-09-15 08:26      字数:3371
  “你没事吧?刚才看你胸口被撞了一下。”
  半小时前,异侦联合刑侦执行了一起抓捕任务,嫌疑人的能力是御物,可以隔空控制一些物品的移动。
  陈樾最近睡眠质量很差,一个晃神被嫌疑人用石墩子砸出半米远。
  要不是异能者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他早就像古装剧一样吐出一口老血晕死过去了。
  “没事,骨头肯定没断,就是皮外伤,回去我擦点红花油什么的就好了。”陈樾没有逞强,这一下伤得确实不重,但疼是肯定的。
  “不过你最近脸色确实不太好,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总意淫人家可不太好。”言榆插科打诨惯了,说话嘴边也没个把门的。
  陈樾倒也不怪言榆这么说他,他确实让言榆给说到点子上了,但不是意淫,确实是纵欲过度。
  “说意淫就过分了嗷,不过我最近确实总做春梦,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跟年纪有关?”陈樾怀疑自己到了年纪,欲望也跟着上涨。
  “春梦?”言榆“啧”了一声,“我倒是有过这个经历,不过梦成你这样的可不多,你这是梦见什么十八禁了给你梦成这样?”
  “我也说不好,看不清脸,就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先是按着我的脖子,然后就亲啊吻啊,上下其手。”
  陈樾觉得自己要疯了,一开始梦里那倒身影还算老实,亲亲II吻吻也就罢了,到后来直接变本加厉,对着他后II面一顿蹭不说,还不做到底,惹得他心猿意马,撩起来了又不给解决。
  “你确定是梦?”言榆微张着嘴,有些震惊。
  “肯定是梦啊。”陈樾黑着脸。
  “万一是桑傩偷偷跑进你屋里呢?”言榆挑眉。
  “绝对不是他,你就别往那个方面想了。”陈樾不想把桑傩被送去戒断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未经允许说出来总归是不好的。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个梦的?认床?”言榆上下打量陈樾。
  陈樾叹口气:“在我家就梦见过,准确来说是被弑杀者亲了一下之后。”
  他说完的瞬间就觉得大事不妙,绝对是最近没睡好,说话不经大脑,什么都往外冒。
  言榆脸都要黑了,活像是被塞了一嘴臭袜子,脸色诡异得让人无法形容。
  “你?你?”言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转了一圈,这才缓过来:“弑杀者亲你?他别是看上你了天天入你梦呢……”
  “问你都是白问,越说越离谱。”陈樾洗好手用纸巾擦干,灰溜溜地往门外走,就在踏出门槛的瞬间,他回过头,给言榆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我卖艺不卖身嗷!”
  “……”陈樾。
  “要是让我知道话是从你嘴里里传出去的,你就甭指望我同意你和陈朽的事。”陈樾拿这要挟言榆,言榆准不敢瞎传。
  他用手在嘴上拉拉链似的一划,顺带两指手指朝天,一副发毒誓的阵仗。
  陈樾怕被雷劈,火速逃离准备回办公室小眯一觉。
  路过桑傩的工位,桑傩靠着椅背画着什么东西,见到他,大概是怕摸鱼被抓包,把本子合了起来。
  陈樾莫名其妙,快步回去了。
  他窝在沙发上,胸口疼得发胀,哪哪都不舒服,翻来覆去躺了二十几分钟也没能睡着。
  不知道躺了多久,办公室门被人小心打开,听声音,应当是皮鞋与地面发生摩擦出现的声响。
  队里只有桑傩一个人平时穿着西装,黑色衬衣搭配着裁剪精良的西装外套,一眼看去就是漂亮的腰线和臀线。
  陈樾光是肖想就觉得血脉偾张,他闭着眼,想看看桑傩到底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攻受都没有过除对方外的任何感情经历
  千万不要相信陈樾视角下的所有臆想和猜测
  第13章
  办公室很安静,桑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离他大概一米的位置。
  桑傩似乎是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身拿起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衣服最终盖在他的身上,陈樾心脏狂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固了。
  桑傩蹲在他身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起身走开了。
  随着办公室门被重新关上,陈樾睁开眼,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奢求太多,怎么就信了言榆的胡言乱语。
  桑傩能对他做什么?桑傩为什么要对他做什么?心里苦笑两声,觉得胸口好像更疼了。
  “嘶——”
  凌晨一点,陈樾本就没休息好,晚上回家睡觉也不得安宁,他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
  手机还在振动,陈樾拿起来接听,给他打电话的是宋昭,说刑侦那边接到报案,a3区出现疑似弑杀者的身影。
  “我这就到。”陈樾胸口疼得厉害,声音明显虚了几分。
  宋昭听出他声音不对,担心地追问:“言榆说你中午受伤了,怎么回事?要不你先别来了?”
  “没事,定位发我,我这就过去。”陈樾长呼口气。
  “你忘了,协会安排了‘地鼠’,你到楼下等着就行,我让人遁过去接你。”
  宋昭准备挂电话,陈樾抢先一步:“别去我家,我在桑傩家,定位发你。”
  像言榆这种瞬间转移的能力在他们有个昵称,叫“地鼠”,“遁”字也就是这么衍生出来的。
  宋昭沉默片刻,最后只“嗯”了一声。
  陈樾脱掉睡衣,起身走去落地窗前,窗外的月光勉强照亮屋内一角,他打开床头灯,这才看清皮肤上的淤青。
  陈樾不喜欢锻炼,身上没什么肌肉,是比较清瘦的类型,仅有的那点腹肌还是瘦出来的。
  肋骨的位置很明显,顺着骨头的走向青了很大一片,他这人从小就恋痛,哪里出现淤青都会狠狠按上几下让自己疼到麻木,最后残留的余疼也就显得不那么疼了。
  他将睡衣窝成一团用了一贯的招数怼在淤青上,他蹙着眉头,疼得直接弓起腰,脸上浮出一层冷汗。
  良久,陈樾起身,打开衣柜拿出他的小学鸡卫衣套上,春夜风凉刺骨,他又掏了件黑色冲锋衣。一切穿戴完毕,全身黑得像个刺客。
  陈樾推开门,只一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桑傩。
  桑傩转过头,眼镜后的那双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的位置,像鹰、像狼,像一切目光敏锐的动物。
  桑傩穿戴整齐,已经不知道在沙发上座了多久,没有开灯,落地窗的月光刚好将他笼罩,月光在他肩头,无框眼镜被镀上一抹银色,五官凌厉,身形孤傲。
  悬崖上的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陈樾偏偏想爬上去,想把那花摘进自己的手里。
  桑傩抬手,食指戴在镜框边缘,轻轻推了一下。
  陈樾垂眸,别过眼。
  “你不舒服吗?”桑傩起身走向他的位置。
  “没有,就是没睡好,宋昭这人也真是的,怎么把你也叫起来了。”陈樾嘴上这么说,还是很开心和桑傩一起出去。
  “宋副队说弑杀者出现了,但是现场的情况与弑杀者的手笔不太一样,所以需要用我的能力过去看一下。”桑傩笑了一下。
  陈樾觉得这笑很假,桑傩的每个笑都很假。
  陈樾最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搜桑傩的采访,记者视频里的桑傩永远只会在开始时、结束后露出礼貌的一笑,大多时间的表情都是冷漠的。
  这种冷漠不是因为他自视甚高,也不是因为他藐视下位者,更像厌世。
  就好像在桑傩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虚拟角色,他不屑交流,只是敷衍的扮演着他身为人类的身份。
  这样冷漠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突然加入异侦队,为什么拒绝他的心意却还要让他在这里住下,为什么又要装作他好像很礼貌的样子对待异侦队里的所有人。
  真的是因为需要与死者共感体会所谓的刺激,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陈樾想不明白。
  “樾队?樾队?”
  桑傩的声音将陈樾的思绪拉了回来,都说人在深夜总会多想,也许是窗外更深露重,又或许是他心情烦闷的缘故,他把这种情绪全部倾泻在桑傩身上。
  “抱歉,睡懵了,有点走神。”
  陈樾揉了揉还在疼的位置,长舒口气。
  “走吧。”
  负责接送的“地鼠”等在单元门口,见到陈樾礼貌地点点头,叫了一声樾队。
  这人不知道桑傩不喜欢被肢体接触,直接将手搭在桑傩的小臂上,另只手搭在陈樾的肩头。
  陈樾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白光略过视线,等视野清晰,眼前已然斗转星移。
  三人站在天台,几盏摇晃的白炽灯将这里勉强照亮。冷风吹得几人头发凌乱,衣服呼呼乱飞。
  远处挨着楼道的位置站了不少人,宋昭就在其中,陈樾快步走过去,血腥味迎面扑了一脸,桑傩跟他身后,蹙着眉用衣袖掩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