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司大楼，黑色商务车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来。
  “佟助，搭便车吗？”
  -
  客户在离公司十分钟车程的小区租了间单身公寓，上下班方便，平时都整理得很干净。
  乌洄上车，报了公寓名字。
  走了几分钟发现路不对。
  “殷总，是不是走错了？”
  经过上次的指路，殷怀渡意外他竟然能认识，“你认得出来？”
  乌洄看手机，“我刚连上我家wifi就没了，更新游戏花了我两个GB流量。”
  “是虚量吧。”殷怀渡柔声道，“下次联系客服换个套餐。”
  乌洄接受建议，干脆用流量更新应用市场待更新的软件。
  “要带我去哪儿？你下次直接说就好了，坦诚一点，不要搞得像人口拐卖。”
  人口拐卖，更适合祖国宝宝的恋爱体验。
  “好的。”殷怀渡坦诚开口，“敦煌最近学会用舌头给逗猫棒打结，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用舌头给逗猫棒打结……
  乌洄：【剪秋，你也学学这个技能，回去给大家表演。】
  剪秋：【我只是个系统，也逃不过过年表演节目的命运？】
  曾经让它穿一身红走秀还不够吗。
  “好啊。”乌洄答应，“蝴蝶结还是中国结？”
  “你有点为难猫了。”
  敦煌距离上次见面又胖了一点，但毛绒绒的手感超好，乌洄抱着它陷入沙发里，吸了好几口。
  殷怀渡在旁边看着他们，有时觉得这就是两只猫。
  不过一只喜欢往外跑，外表很乖，偶尔出其不意挠你一下。
  乌洄一来，冷妈就连同厨师拉起一级警戒，在对讲机说：“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那个活爹他又来了。”
  其实只要和殷怀渡吃饭，乌洄就没那么挑，通常能吃大半碗。
  但大家热情高涨，乌洄就不好拂他们面子。
  冷妈：“先生，要喝点什么？”
  乌洄：“五十二度的温水，加一块冰。”
  冷妈：“？”
  就多余问。
  打发走冷妈，乌洄rua着猫毛，“说好的能给逗猫棒打结呢？”
  殷怀渡自不会忘，他脱下西装外套，骨节微屈，修长手指解开衬衫领口第一颗扣子，衣冠楚楚的禁欲。
  “逗猫棒在我房间，带它去拿？”
  第37章 巴啦啦代上班能量（9）
  来都来了，乌洄抱着敦煌和殷怀渡上楼。
  推开主卧门。
  乌洄尚未看清卧室全貌，门就被从后关上。
  他回头，“关门做什么？”
  殷怀渡位于黑影中，绅士地问：“晚上陪我睡好不好？”
  乌洄失笑，“你确定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直接将人骗到房里，伸手不见五指。
  殷怀渡朝他走来，“我本想将你放进收藏室，只是太远了，不如放在身边，每天睁眼就是你。”
  敦煌从乌洄怀里跳出去。
  乌洄没抓住，“听起来，我只有这两个选择。”
  男人的脚步声传来，他被人抵在墙上，两个人近得呼吸交缠在一起。
  “佟助睡觉喜欢抱东西吗？比如小孩，睡觉都喜欢抱玩偶。”
  “我没抱过。”乌洄偏了偏头，“你家里，应该也没有玩偶可以抱。”
  殷怀渡唇角勾起来：“谁说没有可以抱的玩偶。”
  黑暗中，他的眼神热烈滚烫，快要化为实质。
  乌洄莞尔：“哥哥的意思，我是那个可以抱着睡的玩偶？”
  “我不能把你藏起来。”殷怀渡从未掩饰对他的喜爱，“可我每日每夜都想得到你，如果不行，能抱着睡也是好的。”
  这个人狡猾极了，故意用敦煌为饵引诱乌洄前来，再一步一步诱他进入早就挖好的圈套。
  若是之前没让他坦诚一点，这次乌洄的下场估计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睡过去，被当成真人玩偶抱到天亮。
  “敦煌的手感，抱起来兴许比我好。”
  “不行，它晚上跑酷，和它睡更不用睡了。”
  殷怀渡语调缓慢，“我失眠太久，需要靠安眠药入睡，你忍心我这么持续下去吗？”
  乌洄不忍心，“这话说的，我哪里忍心。”
  得到想要的答案，殷怀渡放过他，开了灯。
  乌洄得以窥见卧室全貌，一言难尽，“…你不说这是你房间，我以为我来到哪个服刑监狱了。”
  卧室整体呈黑白色调，视线所及的物品都是黑色，只有墙是白色，整体一丝不苟，空旷幽寂，穿堂冷风扑面而来。
  “出来后很想念里面的生活吧？”
  “想的不多。”
  敦煌喵喵喵叫了几声，从床的另一边叼出它的逗猫棒给乌洄。
  乌洄上道拿起，先逗了它几下，敦煌上跳下窜玩得很开心。
  “看来哥哥是在骗我，敦煌不能……”
  下一刻，敦煌扒拉住逗猫棒费劲扒拉地咬住给它打了个死结。
  乌洄惊讶：“竟然真的可以？”
  “我说过了。”殷怀渡靠在一边，“不会骗你。”
  “这年头拐骗都有门槛了。”
  乌洄用手机找了个中国结教程，放给敦煌看，“敦煌，学学这个结？”
  殷怀渡：“……”
  殷怀渡：“它学会了你想让它干什么？摆摊卖中国结？”
  乌洄：“开直播啊。”
  敦煌瞟一眼，吐出逗猫棒，谴责叫起来：“喵喵喵喵喵喵！”
  -
  晚饭前。
  殷怀渡端起水杯，喝了口，吐出来一块冰。
  “谁往温水里加冰块？”
  冷妈誓死不背锅：“是佟先生这么吩咐的，殷总。”
  “你喝了我喝什么？”乌洄重新交代，“按照这个再弄一杯，麻烦了，冷妈。”
  冷妈转身走了，“不冷。”
  加冰块的五十二度温水再次端上来。
  乌洄拿起水杯就放下了。
  冷妈：“哪里不合适吗？”
  “没有，水温是合适的。”乌洄晃了晃杯子，“只是不太喜欢杯子的口感。”
  “？”
  这杯子虽外表平平无奇，实际家里每只杯子都有记录，四位数一只，少一只佣人都要遭殃。
  就这还不好？！
  乌洄转头，“哥哥，我记得上次进你收藏室，看见一套天青汝瓷挺漂亮的。”
  冷妈：“……”
  小妖精你太恃宠而骄了！
  殷总爱他的藏品如命，绝对不会容忍你踩在他藏品头上！
  “你说的是北宋年间那套？”殷怀渡对他的每个藏品都有记忆。
  “是吧，那几个杯子我瞧着用来喝水正好。”
  “冷妈，去取出来。”
  冷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殷总。
  别墅给收藏室做清洁的都是特定的佣人，曾经有人打扫时不在状态，不小心弄掉一块装在盒子里的银丝贝，那个人当天就被解雇。
  一块石头就算掉地上也不会刮了蹭了，这都要被解雇，拿七位数的古董喝水竟然话都不说一句？！！
  冷妈取过来了，“要重新用这个杯子准备一杯水吗？”
  殷怀渡：“先给杯子做全方位消毒。”
  好好好。
  嫌弃上古董有细菌了。
  等乌洄喝上加冰块的温水，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后，殷怀渡让人不用收拾客房，二人回主卧睡觉。
  乌洄对主卧较为嫌弃，“今晚先将就吧，改天给你改改。”
  殷怀渡给他拿睡衣和浴巾，“你想改成什么样？”
  “至少不是纯狱风。”
  两个人洗完澡，各自穿着睡衣，乌洄在他家留宿过几次，给他准备的睡衣都有好几套。
  他打着哈欠上床，滚进殷怀渡怀里。
  “你一般几点吃安眠药？”
  “十一点。”
  现在十点四十。
  殷怀渡如愿抱到他的真人玩偶，乌洄身上的浴盐是他挑的，都是他喜欢且适合乌洄的香味。
  他没吃床头柜的安眠药，阖上眼皮，意识渐渐沉下去。
  十一点他快要睡着时，乌洄摇醒他。
  “醒醒，哥哥。”
  殷怀渡睁眼，“怎么了？”
  “该吃安眠药了。”
  “……”
  殷怀渡埋进他颈窝，咬了一口，“佟助真记仇。”
  乌洄报复成功，拍小孩似的哄睡：“睡吧，睡着了有奖励。”
  这句话使殷怀渡清醒，“什么奖励？”
  “上三天班送两天。”
  “TD。”
  睡在殷怀渡的纯狱风卧室，有种躺进棺材里的安心。
  殷怀渡醒了尚未睡着，恶作剧后的乌洄就在他怀中呼吸平稳，沉入梦乡。
  -
  乌洄的睡眠其实并没表面上那么好，在时空联盟大多时候都睡不着，后面进入代作业组开始做任务，每天有事可做，晚上才能快速入睡。